重生之酒色貪杯

“嗯,魏家的人都開始忙起來了。”

“小廖?”魏七轉過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

“嗨,”魏九露出一個明快的笑容,“可以給我買零食嗎?”

魏七有些驚訝在超市裏遇上魏九,這會兒人來人往,誰也沒功夫注意他們。魏九穿著一身挺淑女的衣服,拿著幾袋零食往魏七的購物車裏放。

“女孩子吃水果比較好,”魏七看著那些富含卡路裏和香精的零食說。

魏九伸出手挽住魏七的胳膊,兩個人走在貨櫃架前,宛如親密的戀人正在逛超市:“女孩子對零食天生沒什麽抵抗力,盡管知道百害而無一益。但是呢,女孩子又是浪漫主義者——你知道浪漫主義總是容易憂鬱,甜食總是能撫平這種負麵情緒。”

“是嗎?”魏七不太了解這個。

“當然,”魏九扁扁嘴說,“酒這個東西呢,雖然有美容的作用,可是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你在勸我吃零食嗎?”魏七笑著說。

魏九說:“比起酒來,還是零食比較好噢。”她說著將一盒水蜜桃放進購物車,“還有水果。”

魏七今天來超市隻是想購買一些食材而已。雖然他晚上一般在魏笑語的地盤上的餐館裏解決三餐,不過自從魏笑謙來這裏“度假”以後,就得由他動手做飯了。

他側頭看著魏九,這個混血女孩很漂亮,聽魏五說,她和魏大曾經交往過,而魏大……他想起上次魏大警告的話。

“呐,小廖,”魏七忽然停下腳步,“你離開魏家的原因是什麽呢?”

“咦?”魏九轉頭困惑的看著魏七,“什麽什麽原因。”

“我不知道,”魏七輕聲說,按照他對魏大的了解,就算魏九因為戀情的事情曾經欺騙過她,但是她也不會無的放矢,“你知道嗎?”

魏九偏偏頭,然後露出一個柔媚的笑容:“什麽也騙不過肖哥哥。”

“是嗎?”魏七再次推著購物車向前走,從貨櫃上拿了一些調料,“能告訴我嗎?”

“我呀,上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了我的姐姐,”魏九跟上魏七的步伐,她從化妝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泛黃的舊相片,上麵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孩。黑白色的照片看不出發色與衣服的顏色,即使如此,魏七依然認識。

這是魏九小時候的樣子,大概隻有兩三歲的時候。因為魏九抱到魏家的時候隻有三歲,所以魏七的印象還挺深刻。照片上的女孩與魏九那時候長的差不多,看起來應該是魏九被抱到魏家前照的。

“記得我小時候很愛照鏡子嗎?”魏九的手背在後麵,“我小時候不太說話,所以和很多人都不熟,但是你和魏五應該知道我的一個習慣吧,我……我小時候很喜歡和鏡子裏的自己說話。”

魏七回憶了一下,的確是如此。魏九很喜歡房間裏那麵落地的鏡子,經常一個人坐在鏡子前麵,經常跟鏡子裏的自己說話。那些事情原本應該忘記了,但是被魏九一提,記憶就開始鮮明起來。

“因為在我來到魏家之前,我還有個雙胞胎姐姐,”魏九對著魏七笑了一下,“前段時間,我見到了她,她也來到了這裏。”

“你的姐姐?”魏七笑了一下,不管怎麽樣,對他們這些其實沒有親人的人來說,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我該恭喜你——不管怎麽說,能遇上的話,就太好了。”

魏九快樂地點點頭:“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她現在住在倫敦,和我的母親一起,父親在幾年前去世了。”

“我很遺憾,”魏七柔聲說。

“我想和她們一起生活,”魏九的聲音忽然消沉下來,“隻有離開魏家,我才能真正和他們生活在一起……我,我不想再為了魏家殺人了。”

魏七沉默下來。

“我的姐姐告訴我,我是被人拐走的,”魏九淡淡地說,她伸出手,上麵塗著水蜜桃般的甜蜜粉色,“當時我們兩個人在花園的草坪上玩,爸爸給我們在草地上鋪上了毛毯,把我們抱到上麵以後給我們去拿點心……不知道誰進了我們家,從那裏把我抱走了。之後輾轉來到中國,然後被賣到了魏家。我那時候還很小……”魏九戳了戳自己的臉頰,“我的記憶有些模糊,我總是會做夢做到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孩,睜大眼睛看著我……”

“小廖……”魏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不過能知道自己的過去總算是一件令人安慰的事情。

“我不姓廖,”魏九笑了一下,“我的名字是傑西卡·加西亞。我的家族原先是西班牙人,之後在英國生活。”

“我想以失蹤的女兒的身份回到那個家去,”魏九柔聲說,“而不是一個滿手沾滿血的人,我的母親因為失去我而有些神經質,我的姐姐整天忙於工作,她說她沒辦法照顧好她,打算在明年把她送到療養院去。而我的父親……他很怨恨自己,他經常告訴我的姐姐,說他不應該將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放在花園裏,他十分後悔。他為了找我,找遍了大半個地球——我姐姐說,隻有每年在她生日的時候,他才會回來。前兩年,他死於一場高速公路的意外——死在找我的路途上。”

魏七低頭看著魏九,這個女孩隻有二十出頭,卻背負了那麽多。

“我想回去,和姐姐一起,好好照顧唯一留下的母親,”魏九說,“魏家不允許我這麽做,所以我隻能出逃。”

魏九又拿起一盒巧克力:“父親為了找我,家裏還欠了一些錢,他們現在生活有些困難……你看,我們從小學這學那——當然,學的最多的肯定在普通人的生活中沒法用上,不過沒關係,我想,我存了一些錢,足夠他們還清欠債。我的姐姐看上去比我老多了……她該好好打扮一下,然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她為了我的失蹤也付出了很多……”

她將巧克力放在魏七的購物車裏:“我之前想,如果我們一起走的話……你一定能確保我能離開,這些事情聽起來有些悶,我想沒必要告訴你……”

魏七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魏九的肩膀:“即使我不走,我也會盡力幫你的。”

魏九露出一個笑容:“抱歉,我不是那麽肯定——你知道我們有一會兒沒見了,而且在你困難的時候……我什麽也做不了。”

“那不算什麽,”魏七柔聲說,“至少我們現在都活著。”

“新的‘魏九’應該很快會出現吧,”魏九偏偏頭想了一會,“在那之前,他們一定會處置幹淨。我想留在這裏,等事情都結束。”

魏九的做法其實很對。魏七知道“魏九”這個位置,大多數人都坐不上,這是一個處理和善後的工作,它就像所有數字的最後一個負責結尾的數字一樣。沒錯,就是處理妄圖想要離開魏家的人。這個位置會比更多的人都冷酷無情,處理叛逃者,那跟殺朋友沒什麽區別。畢竟那些人,都曾經是生活在一起的人。

而當魏九叛逃的時候,魏家一定會派出一些人來追捕,與其將火線引導自己的家庭那裏,不如就在此地解決。

“你準備怎麽辦?”魏七問。

魏九搖搖頭:“魏大還沒有動真格,我想再等等看,她一定會派出殺手,也許是魏笑謙手下的人,也許是她的禦用班底,反正我知道……”她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看向魏七,“就快了。”

“我能幫什麽忙?”魏七問。

魏九聳聳肩膀:“你看著辦就行——你知道的。”

魏七有些茫然,但是魏九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然後拍拍他的肩膀:“我還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我會把你介紹給我姐姐的。”

魏七剛想說些什麽,魏九已經轉身跑進人群,一晃就不見了。

“哎,魏七,剛才那個女孩是誰?”

肩膀被拍了一下,魏七轉過頭,發現顧小夕正站在他的身後,懷裏抱著雪莉。

“小夕?”魏七看著顧小夕,又看了看他周圍,“你怎麽跑出來了?”

“雪莉沒糧食了,我來給她買吃的唄,”顧小夕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魏笑語最近不知道發什麽神經,派了幾個人暗中跟著我,煩都煩死了。”

“……那幾個人呢?”魏七有些擔心地看著周圍,確定那幾個保鏢不在,他就更加擔心了。

“甩掉了唄,”顧小夕聳聳肩膀,他前輩子的反跟蹤術可沒丟下,那些保鏢煩透了,“魏笑語把我像看犯人一樣,我連房門都不能踏出去!”

“所以你就溜出來了?”魏七有些心驚膽顫地說,他等會兒和顧小夕一起回去,希望魏笑語別認為是他拐走了小夕才好。

“是走!”顧小夕糾正他,“我是光明正大走出來的。”

不管是“走”還是“溜”,魏七已經可以預見魏笑語憤怒的樣子了。

“我們最好趕快回去,”魏七迅速說。

顧小夕摸摸雪莉的頭,慢慢地說:“在買好零食和貓糧以後。”

“這裏的零食都可以給你,”魏七掃了一下購物車裏的大包東西,“還有水果。”

“……好吧,”顧小夕有些挑剔地看了一眼購物車,“大部分都是我愛吃的。”

“……貓糧在哪裏?”魏七問。

顧小夕聳聳肩膀:“我們可以一邊逛一邊找。”

魏七有些擔心,他們還沒找到貓糧就會被一大幫保鏢圍住,然後被帶上魏笑語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