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情敵”相對

這次任務從出發到結束,耗時八小時,十二名逃犯全部落網,其中有五名在反抗時被擊斃,其餘皆被生擒。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逃犯全部抓捕歸案,軍犬班實在是功不可沒。

飛電在任務中成功追蹤、襲擊逃犯、光榮救主,又立了一次三等功。

季夏這一次出任務,大體還算順利,除了腦袋被磕了一下,溺了一下水,有點輕微腦震**,被隊裏安排去醫院住院觀察了兩天。

大家都知道他為了救飛電,結果把自己弄得溺水了,到頭來還是飛電奮勇救主。這事被軍犬班幾個要好的戰友笑話了許久,說季夏你到底是去救飛電還是飛電救你啊。

季夏也沒在意,隻是嗬嗬笑,他知道要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去救的。

這次任務最辛苦的要數這群軍犬,一個個都累得夠嗆。大隊為了褒獎它們,給它們加了餐,燉了一大鍋豬肘子,這可是哺乳的母犬才有的夥食,把一幫小家夥們吃得滿嘴流油。大家都心疼犬們,訓練也停了兩天,放了它們撒歡兒去玩,還有好吃好喝的伺候。

飛電倒是有點蔫蔫的,季夏不在,由羅建飛飼養,也未見得有多高興

。羅建飛知道它心裏惦記著季夏,明白這次之後,飛電肯定是死心塌地跟著季夏了,覺得既高興又失落。

季夏在醫院哪裏住得安生,心裏惦記羅建飛和飛電,住了兩天就趕緊回來了,回來前去了趟寵物商店,想給飛電帶點禮物,結果買回來兩雙小鞋子。

飛電看到季夏,熱情得不得了,撲上去又舔又蹭,把季夏感動得要死。

羅建飛看著飛電那個親熱勁兒,不禁有些吃味,這家夥是典型的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啊。

季夏將飛電的禮物拿出來,給它穿上。

“這什麽玩意兒?”羅建飛看著飛電四隻腳上那滑稽的小鞋子,差點就憋不住想笑了。

季夏答:“在寵物商店看到的專門給犬設計的小鞋子,穿了不會傷腳底。你不覺得挺好看麽?是皮質的,應該還挺舒服的。”這是寵物商店的女店主一個勁地遊說他買下的。

飛電穿著新鞋子,新奇得不得了,一個勁地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又用嘴去扒拉。

羅建飛覺得這玩意兒真矯情:“咱飛電是軍犬,沒寵物狗那麽嬌氣。再說犬的腳是散熱流汗的地方,穿上這東西那就是累贅。”

季夏不以為意:“我知道,但你沒發現飛電腳底上有不少劃傷麽?這次出任務,環境太複雜,飛電的腳底都被劃破了好幾處。先穿著鞋,等好了再脫。”

羅建飛拿起飛電的腳仔細看了一下,還真是那麽回事:“你還挺細心的,難怪飛電喜歡你呢。”

季夏彈了彈飛電的耳朵:“關鍵飛電對我也好啊。”

飛電抬起頭炯炯有神地看看季夏,滿意地舔了一下鼻子,然後低下頭去,抬了抬穿了小鞋子的腳,小心地邁出去一步,接著又一步,發現除了重了點,別的都還好。然後一邊走,一邊搖著尾巴跟旁邊的犬們得瑟去了。

兩人安頓好飛電,然後結伴去食堂吃飯,還沒出犬園,就看見張航提著一個塑料袋迎麵而來。季夏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對方就已經跟他招手了:“季夏!”

躺在醫院的那兩天,季夏除了回味羅建飛的人工呼吸和寬厚的背,想得最多的就是張航了,說起來,他們見麵的次數用十個手指頭都數得清楚,但是張航對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好,好得沒有理由

。季夏覺得用老鄉的情誼也解釋不通,這世上哪有那麽熱心腸的老鄉啊。唯一能夠說得通的,就是張航可能跟自己一樣,是個同。

張航之前就是特種大隊的,但是季夏以前並不知道有這麽個人存在,他來的時候張航已經去上大學去了,他“不在”之後,張航才回來,所以季夏對張航完全不熟悉,不知道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些疑問又不能去問別人,隻好自己慢慢揣摩。

“張哥。”季夏禮貌地笑了笑。

張航看了一眼羅建飛,微微點了下頭:“老羅也在啊?”

羅建飛淡淡點了下頭。

張航將自己手裏的塑料袋遞給季夏:“給你買的。我就說了是腦震**吧,醫生怎麽說,要不要緊?”語氣充滿了關懷,連羅建飛都聽出來了。

季夏頭皮有些發緊,連忙推辭:“謝謝張哥,不用了。醫生說沒什麽事,什麽後遺症都不會有。”

“拿著。給你補一□體,本來該去醫院探視的,但是你也知道,咱們這兒輕易不讓出門,所以等你回來了才送過來。”張航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熱情。

季夏尷尬地笑:“張哥,你看我其實什麽毛病都沒有,一個大小夥子的,身體好得很,補什麽身體啊?”

張航臉上有些不高興了:“我都聽說了,你其實出院還不到半年,之前在醫院躺了很久,身體底子肯定不算很好,就該補一補。”

羅建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便說:“季夏你就拿著吧,別辜負了張航的好意。難得有個這麽近的老鄉。”

張航趕緊說:“對啊,咱們在這地方都能碰上老鄉,多難得的緣分,你還跟我客氣啥?”

季夏聽見這兩個這麽說,隻好接過來:“那就謝謝張哥了。那啥,中午我請你倆吃飯吧。我們上小飯館炒菜去。”

張航說:“不用你花費,我來請,我津貼比你多

。”上次喝茶聊天的時候,張航打聽到季夏家裏沒有爸爸,跟著媽媽過,猜想他家裏條件不是很好,是以才采取了這種物質關懷的方式。

羅建飛說:“都別跟我爭,說津貼,還是我最多,我請。”三人中他軍銜最高,津貼確實最多。

季夏笑起來:“好,今天就吃飛哥的大戶。”

小飯館就在食堂樓上,是部隊領導的家屬開的,這是整個營區唯一的飯館,照說應該生意很好,但是不然,因為這是特種大隊,平時這些兵們上廁所的時間都是掐著的,吃頓飯都不定要被打斷幾回,你說能有多少時間下館子。

吃飯的時候,張航一個勁地勸季夏吃菜,還不斷給他夾菜,弄得季夏尷尬得很,連忙張開五指擋住自己的碗:“不用給我夾了,謝謝張哥,我自己來。你自己吃吧。”

羅建飛看在眼裏,沒有做聲,埋頭吃自己的飯。正吃著,緊急集合的哨音就響了起來,三個人撒下筷子,手忙腳亂地往樓下跑。羅建飛從口袋裏摸出兩張老人頭往桌上一放:“嫂子,飯錢。”

才跑出兩步,張航回頭將椅子上的袋子提起來,塞到季夏懷裏:“這個拿著。”

頃刻間,原本鬧哄哄的飯館和食堂一片杯盤狼藉。下了樓,季夏拔腿往犬園跑,張航跑了兩步,又回頭說:“季夏,自己注意身體。”

季夏隻覺得這話聽著別扭,也沒往心裏去。倒是羅建飛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看了一眼兩人,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季夏跑回去一看,也沒什麽事,就是臨時性的緊急集合,訓練大家的應急能力。大家都是從食堂裏出來的,雙手空空,隻有季夏手裏提個白色的塑料袋,煞是紮眼,安敏華對他看了好幾眼。

解散之後,季夏摸摸肚子,因為張航一個勁地給自己夾菜,搞得最後隻吃了五分飽,不知道羅建飛吃飽了沒有。季夏又跑到食堂去看了一下,特種兵們都沒有解散,直接拉去五公裏越野去了。季夏歎了口氣,說不出是該羨慕還是同情,想了想,轉頭往操場去了,就算當不了特種兵,也要盡量縮小和他們之間的距離。

晚上看完新聞聯播,季夏帶著飛電去吃飯,吃完後又帶出去散放,想了想,牽著飛電去了操場。

天已經全黑了,天氣晴朗,西邊的天幕上掛了一輪彎月,月色黯淡,星光倒是十分璀璨,星月交輝,煞是美麗

。季夏讓飛電蹲坐在沙地上,自己去跑步。飛電看他跑遠了,便想追上來,季夏說:“回去,坐下。”

飛電猶豫了一下,乖乖回原處坐下了。不是季夏不讓飛電訓練,是它才吃過飯,立即運動不好,不然也讓它和自己賽下跑。

每次跑到飛電這兒的時候,季夏就跟飛電打個招呼,以免它覺得寂寞,剛開始飛電還想跟過來,被他嗬斥回去了。第二圈的時候,飛電還是跑過來迎接,不過這次不需要季夏命令它回去,它見季夏跑遠了,自己乖乖回原地坐著。

就這樣一接一送,不知道過了多少次,被人打斷了:“季夏!”季夏在跑動著,聽得不真切,沒聽出是誰來。

季夏從黑暗中跑過來,看見有個人蹲在飛電身邊,心跳加速起來,難道是羅建飛,停下腳步走過去,“飛哥”倆字在舌尖上還沒來得及吐出去,對方就笑起來了:“你的犬叫飛電是吧?它還很有脾氣,不準我摸它。”

季夏心裏那股子氣一下子泄了,哪裏是羅建飛,分明是張航。“張哥,你咋來了?”

“我去你宿舍找你,他們說你帶飛電出來了,我轉了一圈才找到你。你晚上還跑步呢?”張航帶著笑意,語氣很是溫柔,伸手想去摸飛電,被飛電躲過了,快速躲到季夏腳邊,撒嬌似的蹭了蹭季夏的腿。

“張哥找我有事?”

張航輕笑,眉毛一挑:“沒事不能找你?”語氣那個溫柔,簡直有點調戲的味道了。

季夏伸手摸了一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當然可以,我還以為你們都挺忙的。”

“再忙也要吃飯睡覺呀。”張航笑,“你在這邊訓練?”

“鍛煉一□力。”

張航說:“是不是很久沒有和人動過手了?你以前在偵察連的時候練習過格鬥吧,要不哥今天陪你練兩手?”很顯然,他的功課做得很足。

季夏的心有點癢癢的,確實很久沒和人對抗過了,雖然偶爾會抽空打打沙袋,但那畢竟是個死物

。“那就請張哥指教了。”季夏讓飛電坐到一邊去,為了防止打鬥中出現意外,還將飛電的牽引係在了雙杠上,然後站在操場的草地上,拉開架勢,準備動手。

張航將手裏的東西放下,走季夏麵前。季夏知道特種兵動作都快,所以張航一挨近自己,他便揮拳而上,被張航靈活地閃過。同時也給了季夏一腳,季夏一跳,躲過這一腳。

張航的身手明顯要比疏於練習的季夏好,但他也沒有刻意要撂倒季夏,完全是在陪練。兩個人你來我往,打得十分酣暢。季夏許久沒有這麽痛快地和人格鬥過,今天棋逢對手,打得格外興奮。

飛電坐在一旁,看著主人和那個人打架,開始它還十分緊張,想著要衝上去幫主人的忙,但是它被係著,掙不脫,而且主人一直都沒有叫自己去幫忙,而且主人好像也沒吃虧。掙紮了一會,就在那乖乖坐著看他們打架。

季夏一個旋轉飛身,向張航踢過去,被他靈活躲過,並趁機一拐腿,將下盤尚未站穩的季夏結結實實絆在了草地上,張航也順勢倒壓在季夏身上,臉對著季夏的臉:“怎麽樣?服不服?”語氣還帶著濃濃的笑意。

對方的氣息都噴在了季夏臉上,季夏隻覺得麵上一熱,這種姿勢太尷尬曖昧了,便扭過頭去不看他,掙紮著想要脫離他的控製,沒想到張航的力氣非常大,一下子還掙不開來。

飛電在張航壓倒季夏那一瞬間咆哮起來,奮力想掙脫牽引衝上去,汪汪叫個不停。季夏連忙說:“我服了。張哥,快放開我吧,飛電以為你欺負我,它著急了。”

張航鬆開季夏站起來,伸手扣住季夏的拇指,將他拉了起來,替他拍身上的草屑泥灰,一邊輕笑:“我哪裏欺負你了?我怎麽舍得欺負啊?”

季夏趕緊抽回自己的手,向飛電跑過去,沒想到操場入口處也跑進來一個人:“飛電!怎麽了?”分明是羅建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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