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轉業歸來

周昭雲傷得很嚴重,不僅肋骨斷了,腦袋也磕傷了,還有腦震**,躺在病房裏動也不能動。季夏看著臉上浮腫著的周昭雲,覺得眼睛有些澀,張嘴叫了一聲:“二哥……”就說不出話來了。

周昭雲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看見季夏,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笑得比哭好看不到哪裏去:“來了。”口齒還有些不清晰。

季夏抓著周昭雲的右手:“二哥,對不起。”這麽久都沒來看過他。

周昭雲用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傻孩子,我沒事。”

季夏苦笑了一下,這還叫沒事,怎麽才叫有事呢。“今天我請了假,晚上不用回去,我陪二哥

。”

周昭雲閉了下眼睛,嘴角彎了彎。

謝雪瑩將季夏送到醫院,就回去拿飯去了。季夏在醫院陪護的這段時間,周正剛來過一次,就沒有別人再來,後來聽謝雪瑩說,周正剛隱瞞了周昭雲的住院消息,沒有告訴更多的人。估計是為了安全考慮。

第二天早上,周昭雲睡了一覺醒來,精神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臉上也消了點腫,開始有精神和季夏聊天。說著說著,周昭雲突然問:“他對你好不好?”

季夏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很好。”

周昭雲神色有些黯然:“我聽說你要租房子,是要和他一起嗎?”

季夏點了點頭:“他今年要轉業了,我們一起辦犬場。”

周昭雲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垂下了眼簾:“都打算好了啊?”

“到時候給二哥送一隻幼犬,我們給你訓好,好不好?”季夏笑著說。

周昭雲下巴微動:“好。”

過了許久,周昭雲說:“到時候帶過來給我看看。”

季夏不知道是帶犬給他看呢,還是羅建飛,都答應下來:“好。”

上午的時候,周正剛又來了一次,這次帶了一個高壯的年輕男人過來,國字臉,細長眼睛,看著挺精神。季夏一看對方筆挺的腰板,就知道是軍人出身。果然,周正剛對周昭雲說:“昭雲,我給你找了個特護,小夥子叫瞿明帥,當兵出身的。以後你住院的時候,就他照顧你了。”

周昭雲沒有說什麽,周正剛說是找特護,其實就跟保鏢差不多的性質。這個叫瞿明帥的男人是個挺開朗的人,說話帶著一股喜興,讓季夏不由得想到高興,這樣也挺好,起碼不是個很悶的人,二哥住院就不會無聊了。周正剛走後,幾個人聊天,得知瞿明帥是山東人,原來在東北猛虎服役,去年剛退伍。季夏也猜到了周正剛的意思,這是在給周昭雲找保鏢呢,不由得鬆了口氣。

下午離開時,謝雪瑩告訴季夏,警方已經有消息了,周昭雲的車子被人動過手腳,目前正在調查整件事

季夏說:“媽,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想了下又說,“讓周伯伯也注意點。”

謝雪瑩點點頭:“放心,我們都知道的。”家賊難防,出事那一刻起,謝雪瑩和周正剛就都想到了,這確實是種悲哀。

因為情況特殊,季夏每隔一個禮拜就請假回去一次,看著周昭雲一天天好起來,這才放心。那案子也有了結果,說是4s店的一個修理工工作疏忽所致。其實周家人自己查到的結果,是周曦雲勾結高坤的人幹的,他們推了一個小嘍囉去頂罪。

周昭雲出院後,周家開了次家族會議,剝奪了周曦雲的財產繼承權。周曦雲懷恨在心,與高坤再次合作,準備幹掉周昭雲。周昭雲自從出院之後,那個退役特種兵瞿明帥果真做了他的保鏢兼司機,所以那次在周曦雲圍追堵截中,周昭雲的加固路虎將周曦雲的車撞得翻了個滾,周曦雲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警察來處理現場的時候,從周曦雲的車中搜出兩支真槍,坐實了他謀殺未遂的罪名。而高坤因為當時並未在場,則又一次逍遙法外了。

十月政府換屆之後,高家的人不升反降。到了十一月,高家的當家人就被揭發出來貪汙受賄,被雙規了。一時間樹倒猢猻散,很快又牽扯出其他高家人以權謀私等罪行,高坤經營的高檔會所、夜總會之類的場所被人舉報涉毒。高坤得到風聲,連夜潛逃了。

十一月中旬,羅建飛脫下穿了十多年的軍裝,帶上飛電,離開了那個生活了多年的軍營。對於他的離去,很多戰友都不能理解,28歲的少校,這意味著多麽好的前程,怎麽就舍得放棄呢。

離開生活了十多年的軍營,羅建飛雖然不舍,但是沒有遺憾。能走到這一步,那幾乎是用命換來的,他將十多年的青春和熱血獻給了軍營,餘下的時間,他想要和自己相愛的人一起過平淡美好的日子,尤其是一起創造一個屬於他們的家。想到這一點,羅建飛就忍不住激動起來,自己的家,他已經多年沒有家了,現在終於可以有了。

羅建飛回北京之前,去了一趟昆明,他要去昆明軍犬基地尋找能和飛電配對的母犬。正值壯年的優秀昆明犬是不可能買得到的,那就隻能挑選退役的母犬,八九歲的都可以,也許隻能生一窩兩窩,而他們就需要這些幼犬做種犬。

昆明軍犬繁殖基地收養著一大批退役的軍犬,要在這些超齡軍犬中找一條能生育的優秀母犬並不容易,羅建飛在這邊耽擱了差不多半個月,才挑到一條合適的,一條今年退役的八歲大的母犬,狼青品係的

。通過他退役軍人的身份,又找唐中華幫忙,終於辦好了這隻母犬的領養手續,回到北京的時候,已經是十二月了。

季夏的學業也快要結束了,他特意請了假去機場接羅建飛和兩條軍犬。羅建飛擔心兩條犬不能一下子適應北方寒冷的天氣,就沒有出機場大廳。季夏從門口一進來,隨意一掃視,便看見了站在兩個犬籠子前的羅建飛,他笑著走上前:“你回來了?”

季夏一進門,羅建飛就看見了,即便是最土的綠色軍大衣,也被季夏穿得有版有型,他差點就想將這個人摟進懷裏。但是他沒有動,隻是微笑著看著季夏一步步走近,直到站在他麵前的時候,才伸出手來和他來了個非常正式的握手,隻有這個禮儀,是適用於任何場合的。

兩隻溫暖的手相觸,溫暖從各自的手心直達對方心底,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季夏低頭去看籠子裏的飛電和那條母犬,他伸出手去摸飛電:“飛電,乖兒子,咱們到家了啊。”飛電興奮得伸舌頭舔他的手,他又去摸那條母犬,“真漂亮,居然是一條狼青。它叫什麽名字?”

軍犬都是受過極好教養的,所以即便是不熟悉的人去撫摸,也不會隨便咬人,尤其季夏又穿著綠色的軍大衣,讓這條母犬感到分外有親切感。

“你一定猜不到,這條犬叫菲菲。”說起來還真巧,這條母犬的名字跟他們還真是有緣。

“飛飛?”季夏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芳菲的菲。”羅建飛補充。

季夏說:“那以後我們就叫它飛飛吧,反正都是同一個音,它不會知道我們改了名的,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

羅建飛有些無語,小時候,他媽偶爾會叫他飛飛,現在他的名字就送給這條母犬了嗎?但是看見季夏滿臉欣喜,也不忍心拒絕,算了,就飛飛吧,反正自己已經不用了。

“你開車來了吧,我們走吧。”羅建飛提議說。

季夏抓抓腦袋:“我一高興就給忘了,走吧。”

他們推著行李推車,將兩個犬籠子推到外麵停車場,季夏托周昭雲借了一輛雙排座的皮卡車,後麵正好用來裝籠子:“讓飛電和飛飛下來,坐車後座去,籠子放後麵,要不然會冷死

。”

兩個人趕緊將犬放出來,讓它們上了車後座,他們將籠子搬到車上,然後趕緊上了車:“凍死了吧,今天溫度是零下二度。”他們剛從四季如春的昆明過來,肯定受不了這樣的寒冷。

“還好,我們老家那邊白天氣溫都在零下十度以下。我就擔心飛電它們受不了。”羅建飛將車鑰匙要過來,發動車子,“我開,你指路。”

“沒關係,等過幾天它們就適應了。我們基地的昆明犬也照樣都是活蹦亂跳的呢,一點都不怕冷。”

“我們先去找個旅館,然後再去慢慢找房子,現在年末了,很多人都回老家了,房子應該比較好找。”羅建飛一邊開一邊說。

季夏說:“不用,我找好房子了,直接開,等下了機場高速再告訴你怎麽走。”

羅建飛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行啊,你這後勤做得不錯。那陣子不是說不好找嗎?”

季夏笑起來:“北京是我的地盤啊。”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後麵兩條犬相處的時間也有兩三天了,因為性別不同,沒有發生打架鬥毆事件,但是兩條犬剛開始都有點不太搭理彼此,沒辦法,軍犬都這樣,性子獨,沒有和同類相處的經驗。今天這兩隻同時經曆了關有氧艙小黑屋的經曆,從飛機上下來後又受了一會兒凍,此刻正窩在車後座上靠著互相取暖呢。

季夏偶爾回頭看看那兩隻:“它們相處得還可以啊。”

“不行,剛開始誰看誰都不順眼。也就是今天才乖了些,大概是看你的麵子。”羅建飛嘿嘿笑。

“那還真不錯。”季夏伸手到後麵去摸摸飛電的腦袋,“什麽時候給我生一堆小飛電就好了。”

“估計等明年春天了。”母犬的**期這個時間已經過了,要等到明年三四月才行了,羅建飛又問,“對了,你快要期末考試了吧?”

“嗯,正在準備論文答辯呢

。考完畢業考就畢業了。”說到學業,季夏就信心滿滿。

羅建飛壓低了聲音問:“今天晚上要回去嗎?”

季夏轉頭看著他笑:“不用,今天周六,正好請了兩天假。”

“那就太好了。”羅建飛舔了一下嘴巴。

季夏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麽,他轉過頭去看前麵的路,但是嘴角卻抑製不住笑意,從春節那次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見過麵,說不想念那絕對是假的。

羅建飛騰出一隻手,將季夏的手抓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季夏動了一下,翻過手,與他十指交叉相扣。

羅建飛在季夏的指點下,將車開進三環內的一個小區,這個小區看起來頗有點曆史了,裏麵的環境非常不錯,全都是六層樓的樓房,院子裏種著遒勁糾結的棗樹和筆直高大的楊樹,此刻樹葉全都凋零了,隻餘下光禿禿的樹幹樹枝,在夕陽和寒風下頗有點蕭瑟的意味。

季夏將兩條犬放出來,帶著往一個門洞裏走去,羅建飛提著行李走在後麵。季夏開了四樓左手邊的那道門:“到了,進來吧。”

羅建飛有些好奇地進去,裏麵是兩居室的格局,牆壁雪白,家具擺設看起來都是簇新的,一看就知道是剛裝修不久。羅建飛開玩笑說:“季夏,這不會是誰的新房吧?”

季夏脫下軍大衣,扔在沙發上,又將錢包從褲帶裏掏出來,放在茶幾上:“哈哈,就是我們的新房,怎麽樣?”

羅建飛也將外衣脫了,掛在門口的掛鉤上,也將褲袋裏的錢包拿出來,放在茶幾上,伸手撓了撓鼻翼:“還不錯,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

季夏笑起來:“進來啊,你看飛電和飛飛比你可像主人多了,它們都很喜歡這裏,我在客房給它們安了一個窩。我們住這間。”季夏走過去,將主臥室的門推開了,裏麵有張兩米寬的大床,上麵鋪著藍色條紋帶羽毛花紋的被子和褥子,蓬鬆鬆的,看起來極其溫暖。

羅建飛看了一下,又將整個房間都看了一圈:“這房子得多少一個月啊。咱們可要開源節流啊。”北京的租房可不便宜,這個兩居室,起碼在六七千了,他們現在還是待業狀態,照這樣下去那可不要坐吃山空去,他本來是想去五六環那兒的郊區租個平房的

“不要錢,借的別人的房子,反正空著也是空著,這都空了十幾年了,這不,因為要來住才重新裝修的。”季夏最後還是沒有擋住他媽的熱情,收下了這個房子,雖然心裏不安,但是看到這個房子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大概是因為小時候在這裏住過幾年的緣故,有一種親切感。

羅建飛有些經驗:“誰這麽大方,哪天我得去請人吃飯,好好答謝一下。”

季夏嘻嘻笑,一邊去拿電熱壺燒水:“會有機會的。”

水燒上了,季夏說:“飛哥你洗個澡吧,我去買菜,今天晚上咱們吃火鍋,羊肉鍋怎麽樣?”

“好。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吧。”羅建飛說。

季夏說:“不用,小區裏就超市,你先洗澡,洗完了我差不多就能回來了,到時候咱們一起洗菜準備吃飯。”

“行。”羅建飛拉過季夏,在他唇上狠狠親了一口,這才放開,“去吧。”

季夏被親得有些暈陶陶的,拿過桌上的一個錢包,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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