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菜鳥VS老生
九月底的黃昏透著種淡淡的哀傷，水雲這個小城處在一中靜謐的氣氛中，馬路上汽車的鳴笛聲在這個時候仿佛也顯得格外小心，水雲一中的籃球場卻和這幅和諧的畫麵有點格格不入的樣子，在學生們眼中，傍晚時分的初秋太陽不是那麽毒辣了，還有著微微涼風，正好是打籃球的好時候。
燕淩風一個人霸占了一個籃板，左手雖然還沒有痊愈，但是經過這些天的苦練，右手運球已經有模有樣了，重生回來的燕淩風擁有了比一般人要好很多的體質，征戰NBA是他前世的一個夢想，但是羸弱的體質讓這個夢永遠成不了真，誰說中國人的體質不適合打籃球，誰說中國的後衛永遠也戰不上世界之巔？隨著時間的推移，燕淩風的目光完全集中到了籃球上，想要實現夢想，就要從現在做起，想要做一個出色的控球後衛，做到兩隻手都能嫻熟的運球是最基本的。左手的傷病雖然限製了燕淩風參賽的機會，但卻讓他意識到了右手幾乎不運球這個明顯的弱點，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中國籃球的選拔機製曾經是刻板的，選拔專業籃球運動員總是拿了一個模子去丈量一樣，身高的限製擋住了多少籃球愛好者的前行之路，重生回來的燕淩風看到了希望，一個能夠讓他吸引專業籃球隊，甚至NBA球隊的目光，CHBA！隻要能夠在高中籃球賽上揚名立萬，前方的路或者就會變得明亮起來。
“淩風，等你痊愈了，咱們拿這冠軍肯定沒問題了，練那麽辛苦幹什麽？”另外一個場地練習投籃的孫飛英喊道。
“我的目標不僅僅是學校籃球賽的冠軍！”燕淩風朗聲答道。
“哦？你是說校隊麽？我們幾個可能希望不大，對你來說，校隊的大門是完全敞開著呢！”孫飛英遙遙投中一個三分球，笑道。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明天我還是上不了場，高二三班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要是你們輸了球，那扇校隊的大門可就徹底關上了。”燕淩風提醒道。
“這個，你放心，三場球打下來，我發現隻要我們兄弟齊心，沒有誰能擋住我們前進的腳步！”韓登雲大大咧咧道。
“但願啊。”燕淩風歎息一聲，繼續運球。
翌日上午，晴空萬裏，絲絲涼風吹過，香青雲抱著肩膀哆嗦道：“這才不到10月，怎麽就這麽冷了？”
韓登雲一身脂肪，雖然和香青雲一樣穿著球服，卻渾然覺不到冷，不在乎地說道：“等會兒你上了場活動起來自然就感覺不到冷了，趕快上場熱身去吧，我和你姐姐說會話。”
香紫煙狠狠瞪了韓登雲一眼，叱道：“誰要和你說話了？臉皮怎麽那麽厚！”
韓登雲低著頭訕訕的說不出話，不過這樣的打擊他已經經曆過很多次了，一張臉皮早已經練得油潑不進了，八班眾人善意的哄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扭扭屁股上場熱身去了。
燕淩風已經摘掉了紗布，活動下微微腫脹的左手，還有一點疼痛，那就繼續把這板凳坐穿吧！就當隱藏一下八班的實力。看看時間離比賽已經差不多要開始了，把正在場上熱身的五個人喊到身邊道：“兵法雲……”
“切，我們這又不是打仗，說兵法幹嘛？”傅子俊打斷準備長篇大論的燕淩風說道。
燕淩風無奈地送去一個衛生眼，繼續說道：“昨天高二三班的比賽我看了，他們的實力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不堪一擊，特別是那個3號張夢，千萬別讓他把速度提起來，我建議飛英今天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防守上，隻要能掐死這個張夢，咱們的比賽就贏下一半了。”
孫飛英的目光在場地另外一邊熱身的高二三班諸人身上轉了一圈，不屑道：“就是那個小矮子？”
燕淩風點點頭道：“張夢比五班的那個1號突破速度還要快，而且有一手中投，弱點除了個子矮一點之外，球到了他手上就相當於傳到了終點站，昨天的比賽我幾乎沒有看到他傳球，幾乎用一個人的力量戰勝了高三四班。”
“其他人怎麽樣？”趙森鳴問道。
燕淩風搖搖頭道：“這是個典型的一人球隊，就像現在的湖人，隻要對方掐死了科比，比賽就很難贏下來了。”（這個時候，鯊魚已經東遊到熱火了，湖人開始進入長達三年之久的低迷期）
“別侮辱我的偶像，張夢是吧？看我今天怎麽封殺你！”孫飛英惡狠狠地說道。
裁判一聲哨響，示意比賽馬上開始了。
雖然04年的時候，76人隊已經變得平庸，但可能是因為喜愛艾弗森的緣故，高二三班選擇的正是黑色的76人球衣作為他們的戰袍。
孫飛英麵色平靜地走到張夢麵前伸出手說道：“學長你好。”
張夢冷笑一聲，對於孫飛英伸過來的手掌置之不理，說道：“都是為了一個四強名額廝殺，別搞這些虛禮帽套的東西。一會等著被我打爆吧。”
孫飛英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冷然道：“艾迷是吧？今天我就告訴你為什麽艾弗森鬥永遠也不過科比！”不再理會這個自大的家夥，轉身走開。
張夢揉著雙拳，沒有再說什麽。
和韓登雲一起站在中圈準備跳球的對方11號其實並不矮，1米85的身高在普通人眼裏已經是高不可及了，但站在身高體胖的韓登雲身邊卻顯得很瘦小。
籃球還沒有達到最高點，11號就伸直了胳膊跳了起來，有了上一場比賽的教訓，韓登雲怎麽會再吃同樣的虧？大喝一聲，仿佛晴天裏起了個霹靂，厚實的身體直接直接撞了上去，把11號彈到一邊，輕鬆的把籃球撥到自己的半場。
趙森鳴上前一步，把球控製在自己手中，揮揮手示意大家攻上去準備發起第一次進攻。
雖然高二三班的上場球員裏麵，身高隻有1米75左右的張夢是最矮的，但打控球後衛的卻是身高達到了1米8的5號，見到趙森鳴控製球，5號立即撲了上去。
“幼稚。”趙森鳴冷哼一聲，側身護住球向前場推進，對方5號的力量明顯不是趙森鳴的對手，被趙森鳴頂的連連後退，一直從對方半場退到了自己半場的三分線內。
身為球隊指揮官的趙森鳴也沒想過去單打對手，習慣性地把球吊進內線，韓登雲接住籃球，對方顯然對這個身高足足達到了1米95的大個子比較忌憚，7號立即放掉三分線外的傅子俊跑過來協助11號防守。
韓登雲持著球不理解對7號說道：“你沒發現你漏人了麽？”
7號在左，11號在右，兩個人緊緊夾住韓登雲。7號冷笑道：“有本事你傳給那個9號，他要是能在三分線外進球的話就怪了。”
韓登雲點頭道：“你真聰明。”
話音未落，韓登雲猛然發力跳起，在兩人頭上一個小勾手把球向籃筐扔去。傅子俊跳腳大罵：“傻大個，你瞎啊？老子都空了半天了。”
聽到清脆的籃球擦網聲後，韓登雲搖擺著大屁股往後場跑去，對於傅子俊的咆哮聲置之不理。
11號和13號雙目相覷，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笨重的大個子會有這麽靈活的身手。
得內線者得天下，這是籃球場上亙古不變的真理，看著韓登雲的背影，張夢似乎有點相信孫飛英剛才的話了。
“我小AI張夢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防住我！”短暫的失神後，張夢很快清醒過來，大喝道：“都傻站著幹嘛？輪到我們進攻了！”
看上去打組織後衛位置的5號的任務隻是帶球過半場，然後把籃球交給張夢後，占到半場等著防守或者阻止對方的快攻。
張夢剛一接球，孫飛英就貼了上來，小聲道：“要不是我想試試你的水平，剛才這個傳球我能斷下來的。”
確實，5號這個傳球意圖很明顯，速度也不快，3號沒有辦法反駁孫飛英的話，隻好用實際行動來給出回答。
手底下飛快的運球尋找突破的空間，可是麵對孫飛英幾乎無懈可擊的防守，張夢在進攻時間即將結束的時候，隻好選擇了強行幹拔投籃，守候多時的孫飛英輕輕一笑，在張夢的籃球還沒離開手指的時候，右手已經揮了出去。
“嘭！”
“嘟！”
籃球直接被孫飛英扇出了邊線，裁判的哨聲緊接著響了起來。
孫飛英微笑，張夢冷笑。
“這個火鍋味道不錯吧？”孫飛英笑嘻嘻地問道。
“你已經一次犯規了！”張夢麵色鐵青的從孫飛英身邊走過，向罰球線走了過去。
“什麽？”孫飛英急忙扭頭去看裁判的手勢。
“犯規？我哪裏犯規了啊？老師你看清楚了麽？”孫飛英攤開雙手解釋道。
燕淩風無奈地搖頭，這老師不會是NBA看多了吧？難道在高中籃球賽上也要欺負下菜鳥麽？孫飛英這個蓋帽幹淨利索，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沒有碰到張夢的身體，隻要裁判不是瞎子的話。
孫飛英還想繼續申辯，卻被趙森鳴一把抱住，輕聲道：“這些老生和老師都熟得很，偶爾偏向一下也沒什麽，不就是2分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孫飛英咬牙怒道：“黑，太黑了。算了，為了勝利，這口氣我忍了。”
張夢兩罰兩中之後，把比分追平。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對方5號在趙森鳴運球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呆在己方半場，很明智的不再上去自找苦吃了。
趙森鳴輕鬆的運球過了半場，老調重彈，依然是球吊內線，韓登雲笑嘻嘻的接住球，轉身作勢投籃，兩個黑色的身影立即騰空飛起，韓登雲嘟囔道：“助攻也是數據，便宜你這瘦猴子一次了！”
籃球筆直地飛向左邊底線，那個位置上傅子俊都打算坐下來歇一會了，沒想到韓登雲竟然把球傳了過來，一個不小心沒有接住，籃球重重砸在他胸膛上，差點把他撞出邊線。
“靠！用力小一點能死啊？”傅子俊還有空閑揉了揉被撞的生疼的胸口，7號已經篤定傅子俊不會投籃了，他主管的認為韓登雲之所以把這個球傳出去是因為害怕自己的封蓋。
耐心的調整了下投籃姿勢，然後低頭確認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在三分線外邊，傅子俊嘴角洋溢著陽光的笑容，輕舒猿臂把這個球投了出去。
根本不必去看球會不會進了，出手的瞬間傅子俊就確定這個球必進無疑了，高揚著右手向自己半場走去。
“刷！”
沒有一絲猶豫，籃球筆直地掉進框中。
7號和11號再次對視，兩個人就仿佛前世的一對情人一樣，呆呆地望著對方無語凝咽，這個新生班級也太難對付了一點吧？每個人都能投籃，還是那麽遠的距離，這還是水雲一中的學生麽？
燕淩風坐在場邊急的抓耳撓腮，看著隊友們在場上縱橫馳騁，說一點也不著急那是騙人的，尤其是碰到這種自大到可憐的班級，不**一下自己的心裏實在是有點不得勁啊。
張夢的臉色已經變的像塊黑煤一樣，他做夢都沒想到對手的每個人都可以輕鬆打穿己方的防線，這比賽還怎麽打？現在高二三班能否取勝的關鍵都集中到了他自己身上，如果他能持續得分或者給造成對方隊員犯規，那麽這場比賽還有的一拚，如果他的進攻像剛才那次一樣被凍結的話，高二三班現在就可以繳械了。
5號沒有一點警惕心的傳球，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傳球方式，運球到弧頂，然後直接斜傳給右側三分線外的張夢，一直很順利，對手的放縱也給他留下了一個致命的習慣，孫飛英決定這一次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明白傳球並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籃球還沒有離開5號的手指，孫飛英就已經啟動了。
球在半空慢悠悠的往張夢那兒飄動的時候，一道閃電一樣的黃影截住了它的去向，5號慌忙轉頭，一個碩大的“8”在他視線內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