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在幫他們?”徐建業忽然嗬嗬笑著插口道:“那又怎麽樣?人定勝天,我相信隻要我們回去加倍苦練,早晚有一天會把今天這筆賬連本帶利一塊算回來的!其實你們大家包括我在內的身上都有一些很明顯的弱點,比如說淩風你的中遠投穩定性,子俊的力量,飛英的大局觀以及登雲的射程範圍,這些問題雖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解決掉的,但是我相信隻要我們敢於麵對我們自身的弱點並且加以努力的話,就算不能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高,也一定會有顯著的進步,這樣在全省大賽上我們也有信心走得更遠!”

“沒錯!”燕淩風笑著點了點頭道:“就讓我們大家從哪兒跌到了就從哪兒爬起來,振奮精神,從頭再來!”

次日一早,返程車上,除了因傷留在醫院繼續觀察治療的趙森鳴和留下來照顧他的劉醫生之外,水雲一中籃球隊的其他隊員都坐在了車上,可是和來的時候相比,回去的路上他們顯得安靜了許多。尤其在中巴進入水雲界內之後,偌大的車裏麵更是鴉雀無聲,近鄉情怯再加上铩羽而歸,隊員們心裏麵都很不好受,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了說話的心情。

“唉!你說要是那個球沒進,咱們現在不就是抱著冠軍獎杯回來了?那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嘴巴閑不住的韓登雲已經忍耐了好久,終於再也憋不住滿肚子的話出聲說道。

傅子俊抬起頭掃了他一眼,咂咂嘴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你以為時光能倒轉麽?”

燕淩風聽到了傅子俊這句話之後忽然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部關於籃球的電影,於是笑眯眯地開口道:“可惜我不會乾坤大挪移,不然的話我就把時光給它挪移過來。”

《大灌籃》是在07年上映的,所以這會兒傅子俊等人自然聽不懂燕淩風的話,可是乾坤大挪移他們還是知道的,孫飛英撇撇嘴道:“別扯淡了,就是張教主從天而降,他也不可能破碎虛空,把我們所有人都送回一天之前吧?”

“那可不一定。”燕淩風神秘的笑了笑,“昨天晚上我夜觀天象,隻見貪狼犯境,破軍凶險,七殺倒懸,我已經推斷出了這是大凶之兆,如果我有改天換命的本事,那麽我一定會巧施妙手,偷天換日……”

“懶得聽你瞎掰。”傅子俊無聊地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打開隨身的背包拿出了耳機來塞在了耳朵裏。

“給我一個,聽歌好,聽歌有益於陶冶情操,放鬆心情……我擦,子俊你不是吧?這歌都老掉牙你還聽呢?”韓登雲搶過了一個耳機來,一臉陶醉地戴在自己耳朵上麵剛聽了一句又拿了下來,一臉驚愕地看著傅子俊問道。

“我樂意,你管得著麽?”傅子俊白了韓登雲一眼,從他手裏搶回了耳機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他在聽什麽老歌?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麽?”孫飛英好奇地問了一句道。

“這都21世紀了,他居然還在聽星語心願!天哪,求求你放過這個無知的孩子吧!”韓登雲撇撇嘴一臉抓狂的樣子,湊過去不由分說地奪過MP43來按下了播放下一曲。

“沒用的,下一曲還是這首歌。”傅子俊翻了翻白眼看著韓登雲懶洋洋道:“這首歌怎麽了?這可是玉女派掌門人張白紙的成名作,溫婉動人,曲折迷離……”

“嘔……”韓登雲很沒禮貌地打斷了傅子俊的話,捂著自己的肚子彎腰低頭做嘔吐狀。

鄢陵分也是忍不住莞爾,傅子俊“玉女”這兩個字的評語讓他想起了那一張張異常火爆的照片,想起了有關於冠西和相機的故事,想起了那句流傳於大江南北的“很傻很天真。”

“你喜歡聽這首歌我理解,可是我不理解的是你為什麽隻聽這一首歌?難道張白紙是你的夢中女神,一天不聽她的歌就渾身不舒坦麽?”孫飛英咂了咂舌頭問道,追星雖然是一種時尚,但是如果癡迷到這種程度也太恐怖了一點。

“什麽啊?”傅子俊繼續翻著白眼回答道:“我有那麽白癡麽?還不是芷薇喜歡這首歌,這次比賽沒有拿到冠軍我感覺有點對不起她,所以想抓緊時間學會這首歌到時候唱給她聽,把她哄高興了我心裏也能好受一點不是?”

“有道理。”孫飛英深有同感地點頭道:“我現在都有種不敢過江東的感覺了,到時候慧兒萬一不淑女了哥幾個可一定要拉我一把啊!”

“阿彌陀佛,自求多福吧!”傅子俊搖頭晃腦地回答道,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有那閑心思去管別人的屋前雪瓦上霜啊!

“淩風,你一直以來都是最仗義的,你一定不會看著兄弟我在水火中掙紮而不顧的,對麽?”見到傅子俊有見死不救的打算,孫飛英連忙又把求救的目光朝著燕淩風看去。

燕淩風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後,然後讓孫飛英大失所望的直接扭頭看向了窗外。

一路說說笑笑,中巴車很快回到了水雲一中的校門前,韓登雲站起身來談著大腦袋左右看了一眼,滿臉失望道:“我本來以為會有很多漂亮學姐拿著花夾道歡迎我們載譽歸來呢!唉,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傅子俊這會兒已經把耳機摘下來了,白了他一眼道:“還載譽而歸?我們載了哪門子的譽?他們沒拿著雞蛋菜葉西紅柿歡迎我們就不錯了,我們是打算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要是你打算敲鑼打鼓那就提前說一聲,我們先把你扔下車去,免得和你一起丟人!”

“亞軍難道就不是榮譽了麽?要求那麽高幹嘛?好高騖遠是很不對的,腳踏實地的才是好同誌!”韓登雲失望地歎口氣重新做回到了座位上,壓低了聲音喃喃說道。

周一的上午,校園裏麵靜悄悄的,偶爾會有某個教室裏麵傳出來朗朗的讀書聲。下車之後,高一八班的四個人告別了教練和其他的隊友,商量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先回宿舍休整一下。

好說歹說,樓管老大爺皺著眉頭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開門前還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們幾個,要不是多少有一點眼熟,負責人的他是肯定不會妥協的。

一路舟車勞頓,燕淩風剛走進宿舍就打了個哈欠爬上了床,昨天晚上回到賓館之後已經淩晨了,再加上還沒有從激烈的比賽中走出來,因此這一夜他睡的並不好。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了,他的一顆心也慢慢地回歸了原位,因此躺在**沒多久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是一個夢還沒有來得及收尾,燕淩風就不得不睜開了眼睛。揉著惺忪的睡眼燕淩風看著喊他起床的孫飛英懶洋洋地問道:“什麽情況?”

“沒什麽情況,這都快中午了,你要吃飯了麽?”

“不吃了!”燕淩風搖搖頭,哈欠連天地重新找到了他的枕頭就要趴在**把剛才的那個夢接起來。

“那好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怪哥幾個喝酒沒有喊上你!”孫飛英也不勉強,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扭頭就走。

“喝酒?”燕淩風一聽到這兩個字果然來了精神,立即坐起身來瞪圓了眼睛問道:“喝哪門子的酒?”

“忘了和你說了,今天是哥的生日,設宴聚福樓宴請四方賓客……”孫飛英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燕淩風就麻利地把枕頭扔在了一邊,速度飛快地套上了外套,一邊翻身下床一邊樂滋滋地道:“去!必須去!我不去的話不是不給你麵子麽?我知道你是個講究人,我要是不給你麵子你肯定不會開心的,你要是不開心了今天這個生日也就沒有了意義。為了讓你的生日……”

“打住!”孫飛英生恐燕淩風再說下去把他說的比楊白勞還要慘,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道:“時間緊,任務重,所以我們必須要爭分奪秒,現在距離下課還有15分鍾,組織安排你潛回教室聯絡其他同誌,相信你一定不會讓組織失望的,對麽?”

“為什麽是我?”正在穿鞋的燕淩風苦著一張臉抬頭問道,15分鍾他完全可以把剛才那個沒做完的夢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當然是你,必須是你,這是組織對你的信任和器重,燕淩風同學,不要問為什麽,你現在所要想的所要做的隻有兩個字,韓登雲同學,你告訴他是哪兩個字?”

“執行!”韓登雲從燕淩風身後閃了出來,一臉正氣地說道。

“我X!”勢單力薄的燕淩風無奈之下隻能選擇了認命,他當然可以選擇拒絕,但是他仔細地掂量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不拒絕。雖然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裏,但大多數情況下少數還是要服從多數的。

站在教室門口,燕淩風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因為站在講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班主任,眼睛裏向來不揉沙子的“豬妖”同誌,燕淩風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執行任務,那難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回來了?”朱遙轉過頭看著燕淩風淡淡地問了一句。

“嗯。”有些心虛的燕淩風弱弱地點了點頭回答道。

“哦……”朱遙沉吟著看著燕淩風點了點頭,努努嘴道:“進去吧!”

“嗯。”燕淩風木然點了點頭,腦海裏反反複複隻有兩個字在來回跳動,陰謀!這一定是一個陰謀!燕淩風如是想到,看起來他們幾個已經充分偵查過敵情了,所以才會把這個艱巨而又困難重重的任務交給了他。

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中,燕淩風挪動腳步緩慢地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朱遙嘴角帶笑的又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開始繼續講課。

坐在下麵的燕淩風哪裏有心情聽他說的是什麽,一顆心一直在不停地打鼓,時間緊任務重,想要在下課之前聯絡上所有應該聯絡的人,燕淩風必須要抓緊時間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