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我想你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對麽?”江月凝視著蹙眉不語的燕淩風嗬嗬笑了一聲,然後繼續道:“我想你也不希望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中國籃球的希望深夜招妓被查房的新聞吧?”

燕淩風的大腦飛一般的轉動,這群人是打定了主意不讓他好過了,燕淩風一點也不懷疑江月在胡吹牛皮,能夠穿成這樣還留在番禺中學,她的家裏麵肯定是有那麽一點點背景的,不好說這背景有多大,但是想來調動幾個小警察還是不在話下的。

“對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奢望著你那些隊友來救你了。”江月很嫵媚的笑了笑,微翹蘭花指指了指更衣室的方向道:“你前腳剛一離開,客隊更衣室的門就從外麵鎖上了。”

燕淩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小太妹一般的江月還真不是不簡單,環環相扣,步步相逼,已經是把他堵在了牆角裏。進退不得,隻能順從著她的擺布。

“走吧!”燕淩風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媒體捕風捉影的本領有多強他很清楚,所以他一點都不懷疑江月所說的話,他也的確不想成為被全國籃球迷唾棄的對象。

足球隊的幾名隊員泡個吧就能引來全國各地的唾液,燕淩風一點都不懷疑這盆髒水的威力。

“好膽氣!”江月拍掌讚歎道:“就為了你這份果敢,我也要高看你一眼。”

燕淩風哭笑不語,心裏暗道高看我一眼有什麽用?隻要你能夠下手低一點我就萬分感激了。

這句話當然也隻是在心裏想一想,自然是不會說出來,要不然那可就是丟人丟臉又丟命了。

江月帶頭,其他大概十幾個人把燕淩風簇擁在中間,浩浩****地離開了籃球館。

一直左拐右轉走出去大概1000米左右,江月才在一片小樹林的前麵停了下來,轉過身朝著燕淩風又是嫵媚的一笑,“到地頭了,怎麽樣?這裏的風景好看麽?”

燕淩風不帶一絲感情地點了點頭,眼神木然道:“你麽可以動手了。”

“嗯?”江月似乎是吃了一驚,訝然看著燕淩風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要做什麽?”

燕淩風雙手插兜,但卻早已經緊緊地攥了起來,以寡敵眾,盡管他的身體異於常人,但仍然是沒多少勝算,所以隻能出奇製勝了。

“為什麽帶我來這裏?”燕淩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沿著自己的思路問道。

“你猜呢!”江月勝券在握,自然不介意多折磨燕淩風一會,就像貓捉耗子一般,在下嘴之前總是要調戲一番的,不是麽?

“我猜,一定是若幹年以前,你在這裏第一次用掉了一個這個東西,所以你才會印象深刻。”燕淩風緩緩蹲下身去,從地上撿起來一個用過的杜蕾斯,放在手上嗬嗬笑著對江月說道。

“你!混賬!”江月看清楚了燕淩風手上的東西之後,立即臉色一變,勃然大怒,英姿颯爽的一揮手大聲道:“都給我愣著幹什麽?一起上去給這個王八蛋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廣州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江月話音未落,卻見一道人影閃過,一直表現的人畜無害的燕淩風居然搶先一步發動了進攻,身形如電一般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衝到了江月的背後,左手很嫻熟的一帶,就用臂彎勒住了江月雪一樣白的脖頸,嘿嘿獰笑一聲道:“你們確定要看著這個美人香消玉殞麽?”

擒賊先擒王,這是兩軍對戰想要快速獲勝的不二法門,燕淩風自以為控製住了江月就控製住了局勢,可是卻沒有想到江月的強悍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江月一點都沒有作為一個人質的自覺性,盡管命門落在了燕淩風的手裏,可是她卻凜然不懼的大喝一聲道:“他不敢殺人!你們不用管我,聽見了沒有?”

“你最好放開他!”江月話音剛落,一個文質彬彬的眼鏡男排眾而出,站在燕淩風身前不遠處一臉嚴肅的表情。

“哦?”燕淩風翻了翻白眼,“你是哪位?”

“你不用我管我是誰!”眼鏡男的脾氣看上去並不是很好的樣子,用一種和他的外形很不相符的暴躁聲音道:“你隻要知道,江月如果少了一根頭發,你就很難活著離開廣州城就可以了!”

燕淩風好像被眼鏡男的話給嚇到了一般,蹙著眉頭問道:“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

“放開你的髒手!”眼鏡男聲色俱厲道:“要不然我要你的好看!”

“哈哈哈哈哈!”燕淩風很突兀地放聲大笑了一通,然後臂彎一發力,表情猙獰地問道:“就這樣?”

“你還想怎樣!”眼鏡男焦躁不安地看著燕淩風懷裏臉色紫青的江月,想上前來和燕淩風拚命卻又不敢,隻能站在原地直跺腳。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談判人員,所以,還是換一個人來吧!”燕淩風不屑地揮了揮手,或許眼鏡男說的是真的,江月家裏麵的確有著滔天的背景,但是那又怎樣?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杜俊,滾到一邊去!”江月不耐煩地吼了一聲道:“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你不嫌丟人我還覺得寒磣呢!”

“說得好!”燕淩風難得和江月達成了一致,但是臉上的微笑還沒來得及持續下去,就陡然變臉警告道:“不過你如果想要好受一點的話,最好還是比上尊口。”

江月眼神陰毒地瞪著燕淩風看了一眼,憤恨地咬了咬牙,盡管很不甘心,但還是聽話的閉上了嘴巴。

“那個杜俊是吧?”燕淩風一手控製這江月,另外一隻手點了點那個一臉不忿的眼鏡男,直接下命令道:“既然你把自己說的那樣厲害,那我請你幫我一個小忙可以麽?”

“說!”杜俊咬著牙回答道。

“如果你真的關心我懷裏這位美女的安危,那麽現在,立刻,馬上,去訂十五張一個小時之後直達青島的機票送到我的麵前。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的,對麽?”燕淩風很邪惡的笑了笑,然後在杜俊猶豫的時候,又發力勒了江月一下。不輕不重,不至於讓她直接昏厥過去,但也能讓她很不好受。

“咳咳,咳咳……”江月呼吸不暢,臉色紫青地咳嗽了幾聲,跺著腳對杜俊吼道:“不準去!你們這麽多人,衝上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這個孫子淹死了,你們都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你最好不要開口。”燕淩風抿著嘴笑了笑,鋼牙一咬,狠狠一發力,江月就說不出話來了,翻著白眼和死過去了一般。

“好!我答應你!”杜俊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惡狠狠地看著燕淩風厲聲道:“不過你要答應我,在我回來之前,不準再碰江月一下!”

“成交!”燕淩風爽快的答複了一聲,然後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我不得不提醒你,她恐怕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

“俊哥,要不,我們讓警察過來處理吧?”杜俊轉身就走,一個身材瘦小的跟班低聲建議道。

“你閉嘴!”杜俊在江月麵前唯唯諾諾,可是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沒有再搭理這個跟班,陰著臉朝著遠處走去。

“你們這些人,都在這裏站著別動。否則的話,我臨死之前一定不介意拖上一個人墊背。”燕淩風伸出手指四下點了點,然後拽著江月就走進了小樹林裏麵。

“現在,聊聊吧?”見到果真沒有人跟進來,燕淩風斜靠著一棵樹幹輕佻地開口道。

“我沒有和一個死人聊天的習慣。”江月的聲音裏麵充滿了怨毒的味道,很顯然她已經對燕淩風恨到了骨子裏麵。

燕淩風苦笑著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也沒有再自討沒趣,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來找到了孫飛英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對麵傳來了孫飛英焦急的聲音,“淩風,你在哪兒?也不知道是誰手賤剛才把更衣室的門給鎖上了,大家現在都在等著你呢!”

燕淩風苦笑一聲道:“我恐怕現在過不去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孫飛英和燕淩風朝夕相處,不敢說已經心心相印了,但還是在第一時間從燕淩風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好的信息。

“沒時間和你細說了,飛英,告訴教練,大家不要回賓館了,直接開去機場在門口等著我,一會兒之後我過去找你們。”燕淩風想了想之後又補充道:“如果能夠把央視的記者請到機場就更好了。”

燕淩風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掛掉了電話,孫飛英也是個知道輕重的人,沒有羅裏吧嗦地問下去。

“你不敢殺我!”長長的人造睫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脫落了,江月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燕淩風開口道。

燕淩風點點頭,“當然,不要說殺人了,我長這麽大連隻雞都還沒有殺過呢。”

江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個道理很容易就能想明白,為什麽外麵的那群蠢貨就不明白呢?

“不要埋怨他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的身份高貴,他們肯定不敢冒險的,誰知道我會不會緊張之下一用力把你給勒死呢?我這個屁民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你要是死了那可就麻煩多了。”

燕淩風仿佛猜到了江月內心的想法一樣,嗬嗬笑著開解道。

“你不怕犯法?不怕警察?不怕記者?”江月一口氣連問出三個“不怕”,顯然對於燕淩風的瘋狂行徑有著很多的不解。

“怕,很怕!”燕淩風嗬嗬笑著解釋道:“但是我沒有別的選擇。我這個人什麽都吃,但長這麽大就沒有吃過虧,毫無招架之力的被人群毆,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