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淞滬會戰之麻煩(二)

為了保證安全喬螓特意安排塗修文晚上出發,同時猛現汰帶上一個警衛排護送。臨走時剛剛從上海趕回來的沈醉坐上了沈聳文的順風車去一起去南京。

沈醉雖說已經調離了軍事委員會特務處上海辦事處,但是和那邊還保持著比較緊密的關係。這也是沈修文的意思,畢竟特務處在上海有比較成熟的網絡,沈醉在那邊的人頭熟,在很多情報方麵可以借鑒一下。

“大哥,這次新任上海辦事處主任文強耍辦個無線電傳習班,本來是打算辦在上海的,但是現在上海這局勢,隻能放在南京。今天我去拜訪文主任的時候,特意爭取到了三個名額。”沈醉坐在車裏向沈修文匯報道。私下裏沈醉依舊一直稱呼沈修文大哥。

“怎麽才三個名額,太少了點吧?”沈修文有些不滿意地說道。

現在獨立二十旅把無線電台都已經配備到營一級,旅部更是成立了通訊營,但是會無線電操作的人員實在是太少。還隻是當初沈修文從上海商用電台挖來的幾個人,現在分配到通訊營的那些學生兵,幹幹有線通迅還行,但是無線電通訊必須要經過係統的培。

“大哥,你就知足吧。這次傳習班隻有四十個名額,都是為了培養將來萬一淪陷的潛伏人員的,我好不容易爭取了三個名額。而且要求非常高,不但要求高中以上學曆,而且必須家世清白。”沈醉瞪大了眼睛說道。

“時間不等人啊。”沈修文靠著車後座上,歎了口氣道。

“對了,叔逸,你能不能從你們特務處弄些這類的人才過來?”沈修文沉吟了一下,突然又問道。

“大哥,特務處的人你也敢用?”沈醉有些吃驚地說道。

如今的特務處雖然還沒有達到以後正式成立軍統那樣的規模,但是特務處已經向軍隊開始滲透。別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沒想到沈修文會主動提出來吸納特務處的人員。

“有什麽不敢用的,都是為了抗日嘛。我想戴處長現在也把抗日放在第一個了。”沈修文淡淡地說道。

基於後世對軍統的了解,象自己這種嫡係部隊肯定會有軍統情報人員滲透監視的。與其讓他們秘密潛入。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提出來,要些有用的人才。畢竟軍統對抗日還是無比堅決的。

沈醉看著沈修文默然的點了點頭。

大半夜的顛簸,來到南京後,稍事休息,沈醉去無線電傳習所報名。沈修文則直接去軍政部求見何應欽。

沈修文最初的設想是想以輝瑞製藥公司的名義到中國的內地投資辦小一個藥廠,但是一來缺乏專業人才。二來象盤尼西林這種東西關注度實在是太高,鑒於國內國際的形勢,沈修文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再說象盤尼西林作為藥品又不象武器彈藥,體積小便於運輸,以後實在沒辦法還可以空運。

在沒有找到一咋。合適的代理商,加上七星公司已經象貓嗅到了腥味,主動找上門來了,沈修文索性決定,讓軍政部直接向輝瑞公司進行購買。直接用於軍隊。省得讓那些利欲熏心的家夥們為了謀取暴利,直接把自己好不容易搞出來並掌握在手中的盤尼西林便宜日本人。

來到軍政部,何部長聽說沈修文主動來見自己,感到意外的同時也很高興,甚至推遲了一個不太重要的部務會議,特地馬上接見了沈修文。這對於一名國民政府一級上將如此接見一名上校,禮遇是非凡的。

沈修文以標準的軍人禮儀見過何部長之後,首先向何部長對獨立二十旅以及他本人的關懷表示感謝。之後才將自己的來意跟何部長說了一遍。

“什麽?你說你能夠讓美國輝瑞製藥公司直接向我們供應盤尼西林?”何部長不由驚訝地說道。

也難怪何部長會如此失態,術後感染一直是受傷士兵死亡和致殘的最大因素。每每大戰下來,重傷的士兵死亡和致殘率往往要達到百分之四十到五十,甚至六十。而且政府為此還要支付高額傷殘和陣亡撫恤金。而盤尼西林作為一種控製術後感染的新藥,目前市麵上隻有少量的走私貨,而價格奇高。至於直接向美國進口,現在歐洲國家都在你爭我奪,按照一般情況,中國根本無法從進口到如此緊俏的新藥。

“是的,何部長。美國輝瑞製藥公司的老板詹姆士先生跟我是好朋友。一來他當年在中國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對中國很有感情。二來去年他到上海來看我的時候。那時盤尼西林剛剛麵世,日本人曾經為了盤尼西林意圖綁架他。為此詹姆士對日本沒有任何好感,並且發表聲明以後絕不向日本出售一支盤尼西林。這次日本公然侵略我國,詹妖士先生對我國很同情,他特意委托我向何部長您表達,如果需要盤尼西林的話,軍政部可以直接向輝瑞製藥購買。”沈修文笑吟吟地向何應欽解釋道。

“需要,當然需要了。”何應欽連忙道。其實,也不容他不信,這次獨立二十旅慷慨大方地給幾個師送出了幾千支盤尼西林,他也是早有耳聞,原本他還以為是沈家財大氣粗,神通廣大,沒想到居然有這一層關係在裏麵。現在何應欽是越看沈修文是越滿意,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一開始就對他表示出善意,沒想到回報這麽快就來了。

“隻是我還有些不明白,如果詹姆士先生有意要幫助我們中國的話。他怎麽不選擇在中國找一家代理商。再且既然他和你的關切這麽密切完全可以找你們沈家作為代理商嗎?”接著何應欽又有些不解地問道。

沈修文心裏暗歎何應欽薑還是老的辣的同時,苦笑道:“何部長。匹夫無罪,懷璧有罪。不瞞您說,詹姆士先生當初跟我提出的就是這個意思。您看我們沈家原本還在考慮,這次我送去一些感謝友軍對我們獨立二十旅的支持,同剛…忽多挽救此弟不的生命六七星公司昨天就找上門來恥肯糊竹幫他們和詹姆士先生牽線搭橋。”

聽到七星公司,何應欽也不由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道:“如今國難當頭,有些人還隻記得中飽私囊。大發國難財,絲毫沒有憂國憂民之心說著,何應欽又一臉讚賞道:“光複啊,你不計個人得失,不怕得罪權貴,做的非常好,我馬上向委員長報告,表彰你的功績

沈修文連忙道:“何部長過譽了,修文一來是不想有負詹姆士先生之托,如果這些盤尼西林落入利欲熏心之輩,難免不會流入日本人的手中,這樣和詹拇士先生的初衷就背道而馳了。二來也想盡量挽救那些抗日將士的生命。”

謙虛了一番之後,沈修文又向何應欽介紹道:“何部長,目前盤尼西林的產量還不是太高,每月也最多能向國內出口一萬支左右。另外。盤尼西林目前在美國的售價在五美元一支,即使加上運費,折合法幣估計也不過在三十塊法幣左右

何應欽一聽更是大喜,不但量充足。而且價格是目前黑市價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連忙高興地說說道:“好。好,光複,你就在我這兒等著,我馬上去向委員長匯報。說不定委員長還會親自接見你。”

?刀?刀

“砰!”孔祥熙剛剛走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夫人怒氣衝衝地把茶杯砸在地上。嘴裏還在咬牙切齒地罵著:“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簡直無法無天,居然把我們當冤大頭。”

“怎麽了,又怎麽了?我的夫人”小孔祥熙上前勸慰道。

“什麽怎麽了,你看看,你看看今天的報紙。”說著宋藹齡把手中的拿著的一張大公報拍到桌子上。

孔祥熙一臉新奇地拿起桌上的報紙。“七星公司慷慨解囊,捐贈十萬法幣支持抗戰。”孔祥熙念著大公報上頭版頭條的新聞標題。心中也是一陣納悶,道:“你們七星公司這次倒是大手筆,居然一下子捐出了十萬。總算是有了一次正麵新聞。咦,這份報道你告訴小妹了沒有。省得她以後老拿七星公司跟你說事。”

“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跟我說風涼話。你知道不知道,這十萬法幣。我們是被人訛去的。我這臉,還有你這個行政院長的臉都丟盡了。還有,你往下仔細看看,這十萬法幣是七星公司專門捐給獨立二十旅的,現在泓滬戰場這麽多的部隊,再且都是中央軍的嫡係,捐了獨立二十旅不捐別人,這不是明擺著的罪人嘛宋藹齡怒氣衝衝地說道。

孔祥熙詫異間讀下去,不由也皺起了眉頭,問道:“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藹齡強忍住怒氣,把事情的經過跟孔祥熙講了一遍,最後一臉怒容道:“庸之,你倒是說說看,他一個小小的沈修文這不是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嗎?把七星公司當猴耍嗎?不行,我要去找介石,找小妹,無論如何我得出了這口惡氣說著,直接吩咐傭人備車。

“不行,你不能去。而且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孔祥熙連忙喊住自己的太太,皺著眉頭說道。

“為什麽?出了什麽事了?”宋藹齡收住腳步,一臉詫異地問道。

“盤尼西林這事你以後也別想了。

”孔祥熙歎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今天上午,介石特地把我找過去,讓我撥出專款給軍政部就是用於專門購買盤尼西林。”

“什麽?難道軍政部和美國方麵接上洽了?這也不可能呀,如果是日本方麵他何敬之說不定還有些辦法。美國方麵也沒聽說他有什麽關係呀?。宋藹齡一臉的驚訝。

“你就別在瞎猜了,就是你說的那個沈修文主動幫軍政部和美國輝瑞製藥公司牽的線,三十塊法幣一支,每月一萬支的供應量。”

“三十塊,一萬支?好你個沈修文呀,放著這麽大的利潤不要。偏偏便宜了何敬之,真是,真是?”一聽到這個數量和價格,宋藹齡氣的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價格和供應量。如果掌握在七星公司的手裏,那就意味著每月將有七十萬的利潤。這如何能讓財迷心竅的宋大小姐不心疼呢?

“好了。別生氣了,生氣也沒用。今天下午。美國方麵的電報就已經來了,已經確認了這事,明天中央日報就要將這個消息見報。現在介石也正在興頭上,你說你現在去找介石和小妹有用嗎。”孔祥熙耐心地勸導著氣的說不出來的太太。

“不過,也不是我說你,這些年有些事情你們也做的有些過分了。我記得前幾年在棉紗和麵粉的生意上。你們和沈家發生過好幾次衝突,每次都讓人家蒙受了不少損失。還有這次,你們的行事也過於魯莽,施修文既然一出手就能送出去幾千支乃至上萬支的盤尼西林做人情,難道他還會看得上這區區十萬法幣嗎?我早就跟你說過,做生意有時也要講人情世故,不能一意孤行。你看,人家這是心裏憋著氣,故意要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倒好自己倒是送上門去了孔祥熙說著直搖頭。

“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不行。我可咽不下這口毛”宋藹齡依舊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說道。

“至少現在隻能算了。你也不想想,泓滬戰場隻有獨立二十旅是三戰全勝,雖說沈修文目前不過是個小小的上校旅長,但是介石是相當看好他的。再加上這次的盤尼西林,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掛上少將的牌子。還有他大哥是沈修德,那是介石的心腹愛將。所以說,既然機會已經失去了。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來日方長說到最後爾祥熙眼鏡後麵的眼睛眯了起來,閃過一絲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