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投名狀

仇恨的力量很大,能夠讓王逸之這種以前什麽都不知道的公子哥,也能夠變成殺人都不眨眼的複仇者。

楚休沒有去刻意挑動他們的精神,隻是把他們心中某一樣情緒給放大,他們自然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的。

隨著趙家家主先開口,一眾人也仿佛是被點燃了某種情緒一般,紛紛大吼著開口,要去找極樂魔宮報仇。

楚休的手向下一壓,沉聲道:“諸位,報仇不是一次就能夠功成的事情,我現在若是讓諸位一起去攻打極樂魔宮的總部,諸位肯定會認為,我這是在讓你們去送死。

所以這一次,我們隻對極樂魔宮的一個分殿出手就足夠了,集結自家的精銳,我來打頭陣,先找極樂魔宮,討要一些利息回來!”

聽到要動真格的,在場的眾人這才冷靜了一些,同時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些顧慮。

去攻打極樂魔宮的一個分殿簡單,但打了之後,極樂魔宮萬一要來報複怎麽辦?

這時候,有一人卻是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尷尬的訕笑道:“諸位,你們要找極樂魔宮報仇可以,但我就不摻合了。

我懸空門內還有一眾弟子在呢,擔不起這麽大的幹係。”

說著,那懸空門的掌門直接便要離開。

有了他這麽一個帶頭的,其他人也是有些動搖。

誰都有家室老小在,除魔衛道,畢竟也要掂量一下那魔頭的實力的。

這時候楚休卻是冷聲道:“懸空門的柳掌門,你就打算這麽走了?”

那柳掌門神色一變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曆來隻聽說過有人強迫他人去殺人,還沒聽說過有人強迫他人去報仇的!”

楚休冷哼道:“強迫?大家都是自願來的,誰強迫了誰?

這段時間我散出去了上百個帖子,今日前來這裏的,有七成。

另外那三成的人不來,我不勉強,畢竟人各有誌。

但今天諸位來了這裏,那就相當於是納了投名狀,準備一起對付極樂魔宮了,現在你想走,又是什麽意思?

我們的麵你看到了,我們的目的你也知道了,現在你出去,隻要把在場的一切都對極樂魔宮說了,那可是會把我們賣一個好價錢的。”

說著,楚休也把目光看向在場的眾人:“諸位,哪怕你們現在不答應此時也已經晚了,在極樂魔宮的眼中,隻要你們來到了這裏,便已經算是要對極樂魔宮出手,這些消息若是傳出去,極樂魔宮的報複,你們可擋得住?”

在場的眾人也不是白癡,瞬間便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幹係,他們看那柳掌門的目光不由得有些不善。

感覺到眾人的目光,那柳掌門的麵色頓時一變,身形速度頓時爆發到最強,想要躍出這大宅。

這地方的陣法並不強,這柳掌門有著真火煉神境的修為,想要衝出去,一息的時間便足以。

但他卻詫異的發現,自己明明已經動了,但門口距離卻是越來越遠,明明隻是一間幾十丈的屋子,但卻好似有著千裏之遙。

幻術!

柳掌門剛剛意識到這點,一隻手便已經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輕而易舉的破掉他的護體罡氣,將其一把掐死,扔在了眾人眼前。

那屍體落地的聲音,震得在場的眾人心頭頓時一跳,沒人再敢說什麽。

楚休淡淡道:“除魔衛道,衛的是正道,是我南域武林!

結果現在有人不想出手也就罷了,卻還想私通極樂魔宮,做其走狗,這種行徑,更加可惡!

我想諸位,應該沒人願意去學這種人的,對嗎?”

在場的眾人都是連連點頭,看到了這柳掌門的下場,可沒有人願意在這裏當‘叛徒’。

楚休拿出一張紙,上麵所寫的,便是極樂魔宮的等等罪狀。

他將紙遞過去,沉聲道:“諸位,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大家既然都聯合在了一起,那誰也不想半途出事。

簽了這罪狀,討伐極樂魔宮,我等跟極樂魔宮這等邪魔,不死不休!”

這張紙才算是真正的投名狀,簽了他,才算是真正的沒有退路,沒有人敢在簽了這東西之後再去極樂魔宮告密的,因為那是在找死。

等到眾人把名字都簽完了之後,楚休才沉聲道:“諸位,三日之後,集結力量,進攻極樂魔宮分殿!”

所有人都是麵色凝重的散去,王逸之也跟著下去。

楚休卻是站在屋內,沉聲道:“刑長老,可以去通知袁宮主了,極樂魔宮也準備開始集結力量,做好進攻極樂魔宮的準備。

以這幫人的實力,聯合在一起,覆滅極樂魔宮的分殿容易,對付其他的弟子也容易,但想要殺顏悲風,還是要靠袁宮主出手的。”

邢步功的身影從昏暗的屋內出現,搖搖頭道:“你把他們可是騙得團團轉,這等由下至上的手段雖然新奇,不過那幫人到現在還蒙在鼓裏,也是可憐。”

楚休搖搖頭道:“我這怎麽能叫騙呢?我要覆滅極樂魔宮,這是事實,而覆滅了極樂魔宮之後對他們有好處,這也是事實,我隻能算是誘導而以。

話說刑長老你也是天魔宮出身,身為魔道武者,竟然還有這種悲天憫人的心思?”

邢步功詫異道:“這跟是不是魔道出身,有關係嗎?”

楚休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倒是忘了,上界的魔道其實跟下界的魔道,應該是兩種概念。

其實一直以來,楚休都感覺大羅天的這些小宗門有些慫,或者說是不成器。

一萬年來,隻有兩成像寒江城那樣後崛起的宗門,太少太少了。

這些宗門實力不弱,但他們或許都已經習慣了那些大派的統治和壓迫,隻會忍讓,而不會反抗。

這次也就是楚休帶頭,半引誘加半脅迫,否則他們自己,仍舊不會生出反抗的心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