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責問

衛寒山走後,薑濤然衝著楚休苦笑著搖搖頭道:“楚兄,這次你鬧的事情貌似有些大啊,一般來說巡察使之間的爭端是不會上報給魏大人的,不過這次你貌似是給衛寒山給惹急了,竟然把事情給捅到了魏大人那裏去。”

楚休所做的事情對他來說是幾乎沒有什麽影響的,每個巡察使都有著自己撈錢的手段,薑濤然為人比較油滑,做事也是更為隱蔽。

表麵上他自然也是收取著手下州府那些武林勢力的賄賂,但實際上他卻是暗地裏扶持著一個小世家,專門幹走私的生意,所得的財物可都是歸他所有,所以其他那些宗門世家到底是怎麽想的,跟他也沒有多少關係。

他出現在這裏隻不過是想來渾水摸魚的,衛寒山那邊若是能把楚休弄走,建州府他也有興趣。

反之楚休若是讓衛寒山丟了臉麵,他的心情也不錯,因為他跟衛寒山的關係也算不得好,商州府有一部分跟他麟州府接壤,雙方的衝突可也是不少。

看著薑濤然,楚休淡淡道:“魏大人那裏我會去解釋的,衛寒山不滿又能怎樣?同為巡察使,他還能吃了我?”

薑濤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道:“那行,我便等著看楚大人你的應對了。”

說完之後,薑濤然也是直接離去。

議事廳外,杜廣仲等人走出來,麵帶愁容道:“大人,衛寒山若是一旦把這件事情捅到魏九端大人那裏,這可是一個很大的麻煩啊。”

巡察使之所以名為巡察使,本身也代表著這個位置有著巡視一方的權力。

但你隻是一個巡視者,而不是管理者,楚休背著魏九端做出這麽大的事情來,難保魏九端不會發怒。

楚休問道:“你可還記得我讓你把滅了江家的東西分出來一半嗎?”

杜廣仲愣了愣道:“是啊,不過那些不應該是上繳關中刑堂的嗎?”

楚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明之意道:“那是準備上交給魏大人的,在這關西之地,魏大人所代表的就是關中刑堂。”

杜廣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們貌似猜到了什麽。

…………

衛寒山的話並不是嚇唬楚休,他在楚休這裏丟了顏麵,以自己的力量竟然沒壓製住楚休,他當然要把事情捅到魏九端那裏去。

雖然說這種行為有種告狀的感覺,不過卻也是最管用的。

雖然說楚休是楚源升舉薦入關中刑堂的,但這個巡察使的位置他若是坐不穩,那可就別怪魏九端不給楚源升麵子了。

三日之後,關西刑堂分部直接派人前來找楚休去分部議事,但實際上肯定是要責問他關於江家滅門的事情。

等到楚休來到關西刑堂分部的議事廳時,除了魏九端以外,其餘五名巡察使也在。

除了衛寒山一臉惡意的看著楚休,其他人也是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楚休。

剛上任便滅了當地的一個大族,這種事情可是他們這種當了十多年巡察使的人都不敢做的,這楚休行事也未免太過膽大包天了一些吧?

魏九端坐在主位之上,雖然蒼老,但目光卻是如同鷹隼一般的銳利。

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楚休這個依靠的楚源升舉薦進入關中刑堂的巡察使竟然如此的大膽,剛剛接任巡察使的位置便滅了一個不弱的世家。

其實關中刑堂破家滅門的事情沒少做,特別是在關思羽接掌關中刑堂之後。

昔日楚狂歌掌控關中刑堂時,關中刑堂立足關中靠的是楚狂歌的個人魅力,關中之地無論是刑堂中人還是那些世家宗門,都對楚狂歌服服帖帖,哪怕就算是有人心中有些小算計,也是不敢露出水麵。

而到了關思羽執掌關中刑堂時,靠的則是嚴苛的刑罰,任何違背關中刑堂法紀者,他哪怕是他的親傳弟子都不能幸免,所以在那種時刻,關中之地一旦有不服刑堂法紀者,必將破家滅門,沒有半分留情。

當然那隻是三十年前,關思羽剛剛接掌關中刑堂的時候了。

現在關中刑堂已經穩定,而且各地的巡察使和掌刑官都大權在握,跟當地的武林勢力都有著默契了,這種事情倒是有段時間沒有發生了。

楚休幹出這種事情,真正讓魏九端憤怒的是江家跟他還有著一些關係。

昔日他壽辰之時江家曾經送他一尊珍貴的清心暖玉佛,這件事情魏九端可是記著的。

結果這才過去多長時間,江家就被自己的手下給滅門了,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讓其他關西之地的人怎麽看他魏九端?

目光直視著楚休,魏九端冷聲道:“楚休,這件事情我需要一個解釋!關中刑堂不是你能胡作非為的地方!”

瞬間,一股凝重的威壓便向著楚休襲來,差點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其實論及實力,年老的魏九端自然不是天罪舵主的對手,但論及手中所掌握的權勢,天罪舵主卻是遠遠不如魏九端。

天罪舵主在青龍會總部時隻是獨行的殺手,後期雖然執掌天罪分舵,但手下卻隻有那麽百餘人,甚至還沒有現在楚休手下的人多。

而魏九端卻是獨掌關西之地大權幾十年,資曆甚至要比堂主關思羽都深,手下捕頭捕快成千上萬,都是江湖精銳,這種權勢在身,常年身居高位的魏九端自然能養出要比天罪舵主都強大的氣勢。

在魏九端的壓力下,楚休站出來拱拱手道:“大人,江家走私違禁品,罔顧關中刑堂法紀,罪責當誅,我這一切都是按照規矩來行事的!”

魏九端還沒有說話,衛寒山便冷笑道:“規矩,你所謂的那些證據便是規矩嗎?楚休,你這是把我們都當白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