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星右手撐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很幹脆的起身收拾好東西,“走啊!”

李尹誠披上外套做好出發的準備,“你想喝什麽酒?”

馮晨星走到吧台裏麵從酒櫃裏拿出兩瓶伏特加,對這李尹誠搖了搖,“就這個好了。”

李尹誠頭皮一陣發麻,我可不是露西亞那種能把酒精當水喝的戰鬥民族啊,“行,我讓王瑾幫忙準備點佐酒小菜。”

伏特加是烈性酒,喝酒之前最好先做些打底的前置作業,李尹誠先讓王瑾準備了幾片塗過奶油的麵包,這個可以讓胃壁有足夠的油脂減緩對酒精的吸收。然後有弄了點酸黃瓜和醃肉,用來佐酒。

純伏特加李尹誠有點接受不了,臨走的時候又從冰箱裏提了幾瓶冰鎮檸檬水。“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到了樓下,馮晨星用下巴點了點他們的車,“開你的車還是我的?”

“開我的好了,之前都是蹭你的,也給我個機會回報下啊。”李尹誠先幫馮晨星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然後把酒水麵包小菜放到了後備箱裏。

今天路上有些堵車,短短的距離用了十來分鍾才到,李尹誠拿出鑰匙開門,燈光亮起,馮晨星從李尹誠後麵擠了進去,掃視了一圈,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房子裝修的不錯啊!”

“買過來的時候就這樣,我沒怎麽收拾,我去拿酒杯和碗筷,你先聽會兒音樂隨便看看。”李尹誠打開了音響設備,房間裏想起brett-anderson妖異的嗓音。

李尹誠到廚房洗了兩個杯子,在把王瑾做的小菜裝到盤子裏,打開伏特加的瓶蓋,這就收拾好了、

等他把東西準備好端出去的時候,馮晨星正站在他的書架前捧著一本書翻看,“在那喝酒?客廳還是書房?”

“客廳吧!”看到他出來,馮晨星把書放回書架走了過來,伸手接過李尹誠手中的盤子放到沙發中間的茶幾上。

收拾好之後,倆人並排坐在了沙發上,李尹誠拿出麵包遞給馮晨星一片,“先吃點保護下胃。”

倆人把準備的麵包吃完之後,李尹誠拿過杯子倒滿酒遞給馮晨星,然後給自己滿上和馮晨星碰了一下,“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馮晨星一昂頭喝下去大半。

當伏特加喝下去的時候,像是一道火線從喉嚨流到胃部,然後炸開,一股暖意從胃部慢慢擴散開來,驅走了冬日的寒冷,怪不得露西亞人喜歡這個,靠近被棄權的冬日如果沒有它驅寒的話還真不知道怎麽過。用筷子夾起一根德國酸黃瓜塞到嘴裏,酸脆的未到稍微減輕了灼燒感。“你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收到很多玫瑰麽?”

“不隻是聖誕節啊,還有**節、七夕節,怎麽。很奇怪麽?”馮晨星右手端著酒杯輕輕地搖晃,別過臉看著他。

李尹誠搖搖頭,“你這樣的女孩兒收不到玫瑰我才會奇怪呢;我很好奇,你最多的一次收到過多少朵?”

馮晨星把左手也放到酒杯上,雙手抱著酒杯想了一會兒,“應該是去年把,有個在酒會上認識的孩子,開了輛路虎拉了九百九十九朵保加利亞玫瑰跑到我宿舍樓下表白。”

“哦?然後呢?”李尹誠有些好奇。

馮晨星得意的說,“當然是拒絕了啊,我直接把車開到商業街,然後在路邊派發了一下午的玫瑰,玩的很開心呢。”

可憐的孩子,李尹誠心中為這個家夥默哀,“可惜當時我不在,不然一定去圍觀。”

“你不問我為什麽拒絕他麽?”馮晨星看著李尹誠。

李尹誠迎上她的目光,“我從你的眼睛裏已經找到答案了,在你這個年紀眼睛還如此純淨的女生有兩種,一種是從小就家境優越,沒吃過什麽苦;另一種是內心堅強,無論什麽樣的苦難都不會在她的心中留下痕跡;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像是會因為一車玫瑰而迷失的人,更何況他麵對的是一個兼具這兩點的姑娘。”

馮晨星開心的笑了,舉起杯子和李尹誠碰了下然後一口幹掉,李尹誠擺擺手示意自己酒量有限,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然後順手給她倒滿。

“之前還有那個姑娘來過這裏?我看到書架上有些書應該不是你的。”這次輪到馮晨星發問了。

李尹誠站起身走到陽台的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窗外紛紛飄落的雪花,慢慢的把他和任萱的故事說給馮晨星,期間她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聽著,在他酒杯空了的時候給他添滿;三杯酒之後,故事講完了。

馮晨星走到李尹誠身邊,歎了一口氣,“很美好的故事,對方也是很好很好的姑娘,可是似乎你不是能給她未來的人。”

李尹誠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一口喝下去半杯伏特加,酒精灼燒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把他從對任萱的糾結中拉了回來,“哦,為什麽這麽說?”

馮晨星把落地窗拉開一條縫,冷風灌了進來,“因為你的思想和行為遠遠超出你的年齡,換句話說就是你比較早熟,而早熟的孩子是很難真正成熟起來的,雖然你十八歲就擁有三十歲的思想,但是往後你的成長速度就會漸漸放緩,等到了四十歲的時候,你的心理年齡也許隻相當於其他人三十二三的年齡,這樣的人對生活總有一種無所適從感,是不適合拿來托付終生的!”

聽她說完,李尹誠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兩世為人雖然獲得了巨額的物質財富,但是也失去了很多,一個三十多歲心裏年紀的人,天天和一些十**歲的少年混在一起,雖然很羨慕他們身上的青春活力,但是怎麽也做不到向他們一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深吸一口氣,抹了一把臉控製住了流淚的**,走到陽台上任由寒風吹過他的臉龐。情緒稍微平靜了下,李尹誠轉過身去看著馮晨星,“普通的大三姑娘也不應該舉杯看出這一點的能力吧,換而言之,我們似乎是同類人?”

“嗯哼,這也是個很長的故事呢,你想不想聽。”

“當然!”李尹誠回到房間裏,關上落地窗,缺少了寒風的刺激,酒精的作用短時顯現出來,李尹誠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還好被馮晨星一把扶住,把他扶到客廳中間的長沙發上躺下,馮晨星準備坐到側麵的單人沙發上給李尹誠講故事。

李尹誠一把拉住馮晨星的手,“就坐在這裏講好了。”

“沙發坐不下了。”

李尹誠掙紮著起來把馮晨星按到沙發上做好,然後躺了下去,“學姐,讓我枕在你的腿上聽你講故事好麽?”

馮晨星皺了皺眉頭,猶豫片刻之後沒有拒絕,雙腿並攏扶著李尹誠的腦袋放在了上麵。音箱裏brett-anderson唱著,“i`m-special,

so-special”

馮晨星輕輕地撫摸他的頭發,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在別的姑娘開始學會通過時尚雜誌了解服裝品牌的時候,她已經開始穿著晚禮服和院裏的孩子們參加各種酒會;當別的姑娘在為零花錢不夠而煩惱的時候,她已經有了自己的股票賬戶,在上大學的時候她用股市上賺了的錢買了那輛跑車“他們都希望我更努力、變得更出色,而我隻不過是想做個米蟲混吃等死罷了?”

半天沒有得到回應,低頭一看李尹誠已經睡著了,馮晨星無奈的搖搖頭,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扶了起來,拖著他往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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