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到5歲

夜幕垂下,Y市是一家環境優雅、充滿悠揚音樂的西餐廳角落裏……

“薇薇,下周我要結婚了,對不起。其實,我心裏最愛的還是你。你也知道我和小倩她從小一起長大,我父母一直中意小倩做他們的兒媳婦,我們兩家已經商量好了,日子就定在下周,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喜帖,小倩希望你能到場祝福我們。”張凱看著季薔薇,語氣平靜地道。

季薔薇聽到,冷冷笑了一聲:“讓我去祝福你們,你告訴她做夢去吧!”

張凱聽到季薔薇惡狠狠的語氣,看著周圍看過的客人,小聲的說;“薇薇,你不要這樣。

你知道的我們公司在Y市同行業雖然排上名,但也是排在後麵。小倩的父親是市裏麵的領導,他告訴我,隻要和小倩結婚,他以後會照顧我們的公司的。這個公司是我們大學畢業後一起創辦的,你難道不希望公司發展好嗎?”

季薔薇怒地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那杯水朝張凱潑了上去,“張凱,算我看錯你了。”說完衝出了餐廳。

季薔薇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雙無神的大眼卻明顯沒有焦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街上已經沒有行人,可是她自己卻不知道該往何處。

父親去世後,季薔薇已經沒有了親人,本來以為已經沒有的人疼愛自己,可是張凱的出現讓她自己覺得幸福又回來了。可是,這八年的感情難道是自己偷來的嗎?

季唯無意識地穿過街道,她並沒有看見一輛紅色的跑車正向她開過來,接著季薔薇被撞得彈了出去,刺耳的刹車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那麽詭異……

頭好暈,季薔薇想叫人,可是喉嚨好痛,發不出聲音,好痛好痛,眼淚流了下來。“薇薇,薇薇。醒了嗎?來喝點水。”一個好聽的男中聲在耳邊響起,是那麽的熟悉。過了一會兒,甜甜的,帶了點溫度了水入了喉,緩解了喉嚨的灼熱感。季薔薇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好重,全身上下好累,不一會兒陷入了沉睡中。

不知過了多久,季薔薇掙開眼睛,看了看四周,這裏是哪?季薔薇陷入沉思,記得自己好像在大街上,不知道被什麽撞了一下,全身上下好痛,然後就沒有意識了,這裏應該不是醫院,沒有消毒水的味道,而且眼前有個衣櫃。就在季薔薇糾結時,門被推來,看到進來的人,季薔薇睜大了眼睛,不一會兒,眼淚掉了下來——爸爸。

進來的正是季薔薇過世多年的父親,季薔薇看著走進來的人,什麽反映都沒有了,隻有眼睛一片模糊。“誒呦,薇薇這麽哭了,是不是頭還痛啊?”說完,手馬上放到額頭上。季薔薇張了張嘴,沙啞又稚嫩的聲音發出“爸爸…….”

“乖,等病好了,爸爸帶你去公園玩啊,不哭,不哭。”一邊說,一邊用手磨掉眼角的眼淚。

不對,眼前的爸爸這麽那麽年輕,季薔薇搖搖頭,記得爸爸過世了,眼前的這位是誰?

“微微,怎麽了,是不是頭還痛啊?”

“你是……”

“季峰啊,小薔薇醒了嗎?”門外走進一個四十多歲了大媽,打斷了問話。

季爸爸回頭,笑了笑“呀,玉大姐,微微醒了,可是好像還有點不舒服。”

“讓我看看”一個暖的手放在額頭上,“沒事,燒退了,多喝點水就是了,薇薇,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玉媽媽?”是現實還是夢嗎?那不是一直都關心我的玉媽媽嗎?好像好久都沒見了,作為一名醫生,玉大媽有著一顆仁心,常常到個大院幫老人看病,爸爸生病的那時候,玉大媽一直幫著爸爸,可是,爸爸還是……爸爸去世後,玉大媽本來想讓自己去她家住的,可是自己欠她太多了,記得前幾天還去看她的,怎麽玉大媽也變得那麽年輕啊?不對,好像有些奇怪。自己的手怎麽變得那麽小。

季薔薇捏了自己手臂一下,“嘶……”好痛,不是夢。

“薇薇,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季爸爸著急地問。

“現在是什麽時候?”

“額…….3點15分了?”季爸爸轉頭看了看鍾。

“不是,是幾年幾月幾號?”

“薇薇,你怎麽了?不要嚇爸爸啊?

“告訴我!“

季爸爸很奇怪,但還是老實的回答“1992年10月23號。”

季薔薇愣住了。

季爸爸看這女兒的表情,嚇著說“薇薇,你怎麽了。玉大姐,你快來看看!”

季薔薇回過神來,“沒事,就是頭有點暈,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季薔薇愣愣地說。

季爸爸鬆了一口氣,玉媽媽笑著說“看來,病沒什麽大礙了,就是小薇薇睡得太多了。”

送走了玉媽媽,季薔薇沉思起來,看來回到了過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現在是1992年,自己是5歲。爸爸還很年輕,一定要想辦法讓爸爸健健康康的,哎,要不是為了自己爸爸怎麽會得癌症呢?自己一定要努力起來,改變自己和爸爸的命運。季薔薇胡思亂想著,突然有些傷感起來,不知道張凱知道自己出車禍會有什麽反應呢?會不會看在八年的相處上為自己流一滴眼淚呢?“嗬……”季薔薇為自己還在乎張凱的想法嘲笑了一下,自己現在回到了過去,想必張凱也剛剛是6歲,他怎麽會認識自己呢?再說,今生,不想再見到他了……

季薔薇停止了自己的亂想,朝四周看了看,發現季爸爸不在,好像說出去為自己準備點吃的,季薔薇著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眼睛不知不覺又模糊起來。

一張大床擺在房子的最裏麵靠著窗口,一個小小的木衣櫃在床邊,一張老舊的四角桌上擺著一台17寸的黑白電視,記得爸爸生病的時候,家裏沒錢,隻得拿著這台家裏最值錢的黑白電視那出去賣了,這是家最裏麵的房間,也是唯一的房間,僅僅10平方而已,外麵聯通的一間也是一個客廳,也是是10平方,一房一廳組成了自己的家,自己長大了一些,爸爸把這間房子變成了自己的房間,而他在外麵安個床變成了自己的房間。爸爸說過反正家裏隻有兩個人,又沒有客人,無所謂了,記得那時候自己還吵著和爸爸睡在一起,想想既好笑,又覺得心酸。

牆上掛著全家福,一家三口甜甜地笑著,媽媽,季薔薇看著笑著那麽優雅的女人,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媽媽,你在哪?這麽多年了,你想過我們嗎?我等了你那麽多年,可是你呢?季媽媽在季薔薇3歲的時候離家就再也沒有回來,季媽媽和季爸爸是青梅竹馬,可是季薔薇卻知道自己不是季爸爸的親生女兒,當年季爸爸退伍回家,發現了懷有身孕的季媽媽,後來帶著季媽媽離開了家鄉,來到了這個小縣城,後來三歲的那年媽媽說有事離家,後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季爸爸和季薔薇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裏,為的是季媽媽能有一天能回到這裏,可是季薔薇還是失望了,等了那麽多年,後麵還是沒有回來……

“薇薇,怎麽哭了?”季爸爸端著一碗肉粥走了進來。

“爸爸,我沒事。”季薔薇擦幹眼淚道。軟糯聲音

“來,爸爸喂你,喝點粥。”季爸爸順著季薔薇的眼光,看到相片,歎了口氣道。

“爸爸,我自己來。”

“薇薇長大了,不要爸爸喂你啦。”季爸爸哀怨看著季薔薇。

“才不是呢?我長大了!”季薔薇急忙地說,就差沒有發誓了。

“嗬嗬,還是爸爸喂你吧,你呀,生病前老是叫爸爸喂你,爸爸叫你自己吃,你老不願意,怎麽生病了就變了呢?”季爸爸笑著道。

季薔薇無法反駁,真的啊,小時候總粘著爸爸,特別是吃飯的時候,老叫爸爸喂,隻到自己上了一年級,在學校吃飯,沒有爸爸喂才老實了,自己拿碗吃。可是先現在不同啊,自己都26歲了,怎麽還叫爸爸喂呢?算了,季薔薇自我安慰,我隻有5歲,我還在生病呢。

順著爸爸,一口一口地把粥吃完,季薔薇看這季爸爸,忍不住問道“爸爸,媽媽,是怎樣的人?”

季爸爸手頓了一下,說“你媽媽,溫柔,善良,有時候有點小迷糊……”

季薔薇看著季爸爸陷入沉思,臉上溫柔的表情,有帶著點憂傷。

“爸爸,她不善良,否則怎麽久她都沒回來過!”季薔薇哭著反駁道。

季爸爸放下碗,摟著季薔薇道:“薇薇,別哭,媽媽會回來的,薇薇還在這裏,媽媽會回來的”

季薔薇哭著,摟著季爸爸“爸爸,我以後不吵著找媽媽了,我隻要爸爸就行了。”

季爸爸笑著說,“好,以後薇薇隻要爸爸吧就行了……”

季薔薇把頭埋在爸爸的懷裏,心裏想著“爸爸,我是說真的啊,以後,我再也不想她了……”

時間一點一點在這兩父女溫馨的氣氛中度過,季薔薇知道,過去的二十六年好像是自己做的一個漫長的噩夢,現在夢醒了,夢裏發現的這一切不幸的事,季薔薇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掉,最主要的是一定要爸爸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