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音頻拷貝發給所有媒體,讓所有公眾見識到這位校長醜惡的嘴臉。”陳渤淡淡地收起手機道。

“關於聯邦檢察官舞弊案你怎麽看?是否啟動索賠的反訴程序。”有記者這個時候喊道。

“案情的問題請詢問我的代理律師貝拉克·澳巴馬先生,這些都由他來負責。今天隻談學校的事情,我現在隻是一名維護自己合法權益的學生而已。”陳渤回道,占領道德高地是首要目的,如果這杆旗幟倒了就失去了先手。

“我從沒想到隻是因為我的華人身份,隻是因為我的黃皮膚和黑頭發,讓我的校長,我的同學,還有費城的檢察官如此記恨。在這裏,有那麽多國際學生,我們都為在賓大學習而驕傲,但現在卻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我感到非常痛心和失望。在此,我呼籲所有的有色人種團結起來,集體向種族歧視者說不,讓我們來捍衛自己的權利與尊嚴!”陳渤這一棒子揮出去,不止是黃種人,連黑種人都綁上了他的戰車。

不管胡克再如何狡辯,這份清晰地錄音就是最好的證據,雖然他沒有犯法,但他已經臭了。

“最後,我想問諸位一句!”陳渤語氣一頓道,“你們知道文森特是誰嗎?”

“那不就是你嗎?”幾乎所有人的心裏都打起了疑問,這小子瘋了不成?連自己的英文名都不記得了嗎?

“那我再問一個,你們慢慢想,總有人能記起來的!”陳渤表情凝重道,“誰又是文森特陳?!”

年輕的媒體人多半不知道這個答案,隻有混跡許久的老江湖冥思苦想之後腦袋裏突然蹦出來一個影響深遠的名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噓,讓他們回去再想想。”陳渤閉著眼睛將食指放在唇間,這個禁聲的手勢迅速被相機給捕捉到。陰暗的天空,嘩嘩落下的大雨順著他額頭的發梢往下流淌,再配合著他這個表情,顯得無比憂愁。

頭條圖片有了!記者們心道,讓種族歧視禁聲!就用“誰是文森特,誰是文森特陳為標題?”!

陳渤之後便是伊凡卡的演講,雨勢越來越大,記者們早已準備好了雨衣,伊凡卡的背後也有保鏢在撐傘。但這個固執的女孩,撇開傘具,站在雨中發出自己的聲音。

“我是伊凡卡·特魯普,站在這裏不是因為我是一名模特,不是因為我的父姓。隻是因為我是一名在沃頓學習的普通學生,我不能代表更多學子,但我也要代表自己向所有破壞國家司法公正,破壞賓大美好學術氛圍的黑手說不,向一切種族歧視者說不。”

“文森特,我的同學也是我的朋友,他在美國投資數億美金,提供數百個工作崗位,為美國公民的福利繳納所得稅收,他為美國夢而奮鬥和努力。就是這樣一個守法的公民,卻要受到不公的待遇,美國的胸懷如此大,為什麽就包容不下更多這樣的人?無論是非裔黑人、亞裔黃種人都應該受到主的庇佑,受到聯邦法律的保護,而不止是限於虛假的口號!”

“我的父親從這裏畢業,我的哥哥從這裏畢業,而我也將在明年從這所偉大的學校畢業,這是屬於我們家族的榮耀,我們以在賓大學習為榮,我也希望校委會能

夠給予我們一個公正、公平的解釋與態度。”

別看伊凡卡長得好似芭比娃娃一樣,身材火辣,性感迷人,但這番演講也足夠犀利。既擺正了自身的位置,也闡明了訴求,有理有據啊。倒是讓陳渤刮目相看,人不可貌相,花瓶要想考進沃頓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兩個人的演講完畢,陳渤隻留下了福克斯電視台,華爾街日報,洛杉磯時報和雅虎網的記者進行簡單的專訪,其他大部分都是意見相左的,別回去之後又TND來摳我的字眼,找不自在。

與此同時,這兩段演講在互聯網以更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讓種族歧視禁聲的照片再配上新聞首頁那句醒目的“文森特是誰?誰又是文森特陳?”立刻就引發了熱門討論。

文森特這個在中世紀開始使用,直到19世紀才逐漸普遍的名字。在拉丁文中寓意著征服,現在被更多的意味著有藝術品位,成熟的男性名稱。如今被打上大大的問號,而且陳渤提出來這個問題顯然不是出於無的放矢,自有用意。

許多網友開啟了腦洞的搜索模式,這說的是誰呢?梵高的名字也叫文森特,民謠歌手還特別寫了那首特別動聽的同名歌曲來紀念他。難道是《最終幻想》裏的文森特·瓦倫丁?似乎這些都不沾邊。

但是文森特·陳這個名字卻是被老資曆的媒體人給翻了出來,先解開了這個謎題。

到底誰是文森特·陳呢?是陳渤嗎?現在的確是,但以前這個名字另有一個主人,一位華人小夥陳果仁。他在底特律的克萊斯勒工作時,被一位主管和其繼子用棒球棍毆打致死,而幾天後他即將舉行婚禮。凶手雖然被捕,卻被從輕處罰了幾千美金就放了出來,這在當時引發了軒然大波。

這一事件引發了美國全麵的泛亞裔運動,來自不同國家的亞裔移民,首次聯合起來推動亞裔權益。

陳渤給自己取英文名的時候從沒想過,會有一個和自己同名的,同族的華人在21年前發生過同樣類似的遭遇,隻是結局一個慘死在棍棒下,一個如今洗脫罪名站在道德的高點,呼籲有色人種爭取自己的權益。

舊事重提,就像一抹燎原的星火在美國的大陸上迅速燃爆,司法舞弊,高校醜聞,再加上惡劣的歧視言論,就像在煮沸的油鍋裏又撒了把鹽,直接就炸鍋。

種族歧視不光是在賓大的學校裏出現,在哈佛、在耶魯。在好萊塢,在矽穀,甚至是不遠處的紐約華爾街,這樣的現象比比皆是。黑人尚且知道反抗,知道要用鬥爭來爭取自己的權益,黃種人因為國家、民族、語言文化等問題往往都聚不到一起,但現在共同的利益已經走到了一起。

普通民眾想發聲,慣用的辦法就是遊行,在有心人的組織下,不管是黃種人還是黑人都高舉著旗幟與標語進行遊行示威,支持反種族歧視。

賓大校長辦公室樓下已經被數千名國際學生給占領,喊著胡克的名字找他討要說法,可惜始終無人回應,因為他今天根本就沒來,尚且還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全部被錄了音。

“斯科特先生,應該不會出事吧?那小子昨天既然勝訴了還跑到我辦公室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真是太可惡了。”在費

城郊外的高爾夫球場,胡克正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打球,在草坪的球道上邊走邊說道。

“喬納森是肯定保不住了,希望你能堅持下去,不要動搖。”斯科特抬頭望了望天,嘀咕了聲“要下雨了。”

“我當然沒問題,但我競選參議員的問題?”

“你隻要沒問題,參議員就沒有問題。”斯科特不耐煩道,“好好的校長不做,非要擠進參議院。不過這樣也好,總統能緩解下中東地區的壓力,那邊拖得太久了。”

“是,是。我就是想為總統先生分擔壓力。”

胡克一臉諂媚,臉上的褶子都堆到一處,這哪還是平時身具威嚴的名牌學府掌舵人。

兩個人走走停停,沒過一會兒雨勢漸起,隻能收了球杆先去避雨再說,這時斯科特的助理手捧電話走了過來。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斯科特的臉上勃然變色,大聲道。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之後的斯科特臉上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陰森森的目光盯著胡克,讓他感覺好不自在。

“發生什麽事了?斯科特先生。是不是中東戰局有些變化?”

“你昨天跟那個華人小子到底說了什麽?”斯科特嚴肅道。

“我什麽都沒說啊。”胡克立刻否認道。

“那他手裏怎麽會有你的錄音,而且是你親口所說的,關於種族歧視的言論。”斯科特分惱怒道,“難道是他用電腦合成的嗎?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我……我……”胡克腦門上的冷汗不止,語無倫次道,“我想想,讓我想想……噢,對了。我是說過一些種族歧視的話,我以為他馬上就要被驅逐出境了,便隨口說了點。”

“隨口說了點?”斯科特這下徹底被激怒了,大吼道“你TMD豬腦子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不光惹怒了華人,還有黑人。那是隨口說說?現在全部被捅到媒體那去了,而且那個小子還提起了文森特陳那個爛事,你還嫌總統的麻煩事不夠多是不是!!”

“啊?媒體都知道了?!”胡克不知所措道,“這可怎麽好,我那都是無心的啊。”

“現在誰還管你是不是無心,我已經救不了你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斯科特嘴裏毫不留情的罵道,“就你這樣的廢物是怎麽坐上賓大校長的職位的。”

“我……我……斯科特先生你得救我啊。”

“你好好想想到底是怎麽傳出去的,他身上帶了錄音設備還是你辦公室裏有竊聽器?”斯科特這時候又坐了下來,冷靜分析道,“如果是錄音設備還好說,如果是竊聽器的話,那麽……”

“應該……應該……應該是錄音設備吧……”胡克猶豫道。

“什麽叫應該,在他來之前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去過你辦公室?”

“嗯……好像沒有。”胡克努力回憶著道。

“廢物。”斯科特強忍著怒火低聲咒罵道,撥通了經過加密的電話道,“哈利上尉,你馬上派人到賓大校長的辦公室查一下有沒有竊聽器的存在,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讓我最快知道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