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yolin本來正在整理等下開會的資料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長得很甜美的小姑娘正“怯生生”地站在走廊上，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她也是反應了幾秒鍾才猜到女孩可能的身份。待到回過神來後，顧不上別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站起來，朝女孩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您好，請問是林小姐嗎？”
林芸正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想著這些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東西都是爸爸的，也就是自家的，心裏滿足到不行。正當她看的津津有味時，卻突然跑過來一個穿著白襯衫一字裙的年輕女人。女人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大波浪的長發，長得不是特別的漂亮，至少不是她見過的人中最漂亮的，但很有味道。那種味道是什麽，一時間她也想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不過就是讓人心癢癢。
“嗯，我是。你是……”林芸盯著人看了一會，才想起來回答對方的話。
被人用這種目光直直地看著，yolin也不生氣，也不害羞不自在什麽的。她很坦****地站在那，精致的妝容修飾得不是很漂亮得五官都變得精致起來。最重要的，還是那種淡定從容的氣勢。
“林小姐您好，我是秦總的秘書，你可以叫我yolin。”
“哦。我爸爸呢？”
林芸敷衍地點了點頭，知道對方隻是自家爸爸的秘書後，也沒有想要去打招呼的念頭。直接將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越過她很隨意地問道。
yolin的心裏有些吃驚，不過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麵對此時並不是很禮貌的事情時她表現得很淡定，也很配合地說著：“秦總正在辦公室。林小姐您跟我來吧，我帶您去見秦總。”
這再正常不過的話，卻讓林芸有些不滿起來。
她下意識地翻了個白眼，嘴巴都嘟了起來，看都不看yolin徑自往裏麵走。她心裏想的是，不就是個小秘書嗎？說跟她來，帶她去見人的？真是好大的架子。
“林小姐，這裏就是秦總的辦公室。現在秦總正在跟人談事情，我去幫您通報一聲，麻煩您先等一下可以嗎？”yolin完全就把現在的情況當成伺候小孩子，雖然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屑和高傲，卻依舊很盡責地做著本職的事情。
林芸這次是真不滿了，而且完全沒辦法掩飾的那種：“為什麽要通報？我隻是去找我爸爸而已，有必要那麽麻煩嗎？我就不信我這樣進去的話我爸爸還會對我發脾氣不成？”
yolin有些傻眼了，看著麵前自以為是的女孩，想了想還是沒把快要嘴邊的話說出來。秦總會不會對你發脾氣她不可知道，但絕對是會對她發脾氣的。
“不好意思，林小姐，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不管是誰，除非是總經理親口說的，否則任何人見他的話都得提前通報。剛才就是秦總讓我下去接您的。”yolin說話也是奉行著點到即止的原則。她本身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剛才秦總讓我下去接你，可沒說過讓你直接去辦公室這種話。
然而林芸是完全沒辦法理會到這些內容的，她很理直氣壯地說道：“既然我爸都讓你去接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通報什麽呢？真是麻煩透了。好了，謝謝你帶我過來，下麵不用你了，我自己能處理。”
yolin現在才真正了解到以前公司傳說的秦總現任老婆不太好招惹是怎麽回事。現在這位，可不就是嗎？不過也奇怪，明明就是同一個爸生的，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顧董看著也就比她大一兩歲的樣子，但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顧董現在可都是公司地位最高的人，可是她每次來找秦總的時候都沒有像這樣擺架子。
不過聽說秦總反倒是不喜歡禮貌有教養的顧董，對這個“私生女”愛若至寶。真是，秦總到底是怎麽想的呢》平時看著也蠻正常的，怎麽想法跟愛好就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呢？
也許是想多了走神反應慢了，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已經看到林芸徑自走到辦公室前麵，敲門直接準備進去了。
注意到這個細節，yolin也放棄了想要阻攔的打算。算了，人家是千金小姐她可惹不起。大不了之後挨一頓罵吧。反正當秘書的，不就是用來當出氣筒的麽？不管做得好不好，總是要被罵的。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yolin倒是想開了。反倒是有閑心開始等著看熱鬧了。
她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還沒來得及想下一步該做什麽，就有人圍了上來。
“yolin，剛才那個小美女是誰呀？”
“對啊，年紀這麽小就看得出來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肯定更不得了。”
“現在的小姑娘真不得了，一個比一個長大好。不過我覺得長得最好看的還是那位。”說話的這個說著，朝上麵指了指，意思倒是一目了然：“我真的沒見過比那位長得更好看的小姑娘。尤其是那個氣質和氣場，真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拜倒臣服。”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鬧。
等到幾個人說完了，yolin才開口道：“那是秦總的女兒。”
“女兒？”眾人誇張地瞪圓眼睛：“秦總的女兒不就是那位嗎？怎麽現在又突然冒出來一個？”
“難道是……”又有一人想到什麽，剛準備說，又顧忌地捂住了嘴。
“哦哦哦，我也知道了。天哪，那她還來這裏做什麽？難道她不知道這裏是那位的天下嗎？”
顧煙的家事在公司根本就不是秘密。總經理秦弘揚家內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最後惹火燒身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那些事情都還是他們親耳聽到的，沒有什麽比這更有說服力的了。
yolin做為一個秘書，自然知道什麽是該說什麽是不該說的。不管身邊的人說得多麽熱鬧，她都是微微笑著。
“對了，yolin，剛才那位小美女在說什麽呀？看起來好像你很為難的樣子？”終於有人記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關心了下yolin。
“沒什麽，就是我本來打算是通報一下再帶林小姐去找秦總的，沒想到林小姐思父心切，直接免了我的事。”
……
“進來。”聽到敲門聲，正在跟人說什麽的秦弘揚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他本來以為這時候進來的是秘書yolin，誰知道根本不是那麽回事。等到來人興高采烈地進來，甜甜地跑過來叫著“爸爸”時秦弘揚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反倒是那位部門經理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這位進來的小姑娘。他沒聽錯的話，她似乎是叫秦總“爸爸”？但是，秦總不是隻有一個女兒的嗎？而且秦總的女兒可是公司裏人人都認識的，是那位呀？那麽眼前這個跟那位差不多年紀的，又是誰？
好在這位部門經理不是傻瓜，哪怕好奇到不行，也隻是快速地瞟了一眼就低著頭當做什麽都沒看到。多做事少說話少看，在職場來說，絕對是最正確不過的。
他就站在那，低著頭裝木頭。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自己會個隱形術什麽的。雖然他很好奇這個小姑娘到底是誰，但再好奇也不能拿著事業當賭注啊。
“爸爸，我來看你了。”林芸跑過去，直接一把摟住自家爸爸的手臂，親親熱熱地蹭蹭。
秦弘揚的臉色卻不是那麽好看，他忍了忍，扭頭看向一旁努力當自己不存在的經理，冷聲道：“你先出去吧。”
“好的，秦總。”部門經理如得赦令，忙不迭地地離開了。
等到辦公室隻剩下父女兩個，秦弘揚終於黑下臉來。他一把甩開女兒挽著自己的手，嚴肅地說道：“你來做什麽？誰讓你不找秘書通報就直接往裏麵衝的？是不是我平時太寵你了，讓你連什麽是禮貌都不知道了？”
林芸傻眼了。從小到大，因為一直頂著私生女的關係，秦弘揚跟林珊對這個女兒都是寵愛至極。別說是這樣直接怒罵指責，就連說話的時候聲音稍稍大點都很少。
“爸爸，你怎麽了呀？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我隻是來看看你，不好嗎？我隻是想你了呀。而且我還從來沒來過你工作的地方，所以來想看看嘛。”林芸委屈得淚水都在眼眶裏直打轉。不過她倒是會忍，一直把眼淚憋在眼眶硬是沒掉下來，就那樣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家爸爸。
秦弘揚是真的疼愛這個女兒。也許是有了比較，他終於感覺到有個貼心的女兒是個多麽難得的事情。當然，跟大女兒比起來，小女兒確實是很乖巧懂事了。想了想，他也冷靜下來，雖然臉色還是很難看，至少語氣沒那麽凶了：“好了，別哭了。怎麽這麽嬌氣呢，爸爸說說就委屈得掉眼淚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那在眼眶裏打轉了很久的眼淚就直接大顆大顆地旺往下掉。
“爸爸……”
秦弘揚隻能重重地歎口氣。
當父母的，都是上輩子作孽欠了子女的。
“好了，你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來找我？今天不用上學嗎？一個人來的嗎？”
看女兒哭得那麽慘，秦弘揚也隻好耐著性子拉著女兒在旁邊得沙發上坐下。
“爸爸，你剛才好凶。”
在他的各種安撫下，林芸終於止住了淚，隻是語氣還很委屈：“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爸爸你就這麽凶，我當然會難過啊。難道我想你來看你還做錯了嗎？那我以後再也不要想爸爸了。”
“哎，你這孩子，胡說什麽呢。爸爸不是這個意思。”
多數情況下，秦弘揚看著還是個非常溫和的人，最大的體現就是在他的脾氣上，看著格外的溫和。
等到父女倆終於能坐下來平靜地聊天時，已經是好幾分鍾後的事了。
林芸也終於記起了自己這次來的真正目的。隻是有了剛才那個插曲，想到自己的打算，她又有些忍不住想要打退堂鼓了。
“怎麽了？你想說什麽？”秦弘揚看女兒一直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來，猜到：“是不是錢用完了？想要買什麽東西，爸爸等會下班了去給你買。”
“才不是的。難道在爸爸心裏我就是天天想著怎麽花錢嗎？”林芸不滿地嘟著嘴。
秦弘揚努力賠笑著：“那又是怎麽了？”
“爸爸，我剛才在樓下聽到一件事。我想問一下你，我都這麽大了，你可不能再騙我，不然我會傷心的。”林芸醞釀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什麽事？”秦弘揚心裏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了。
如果是別的事他還能從容麵對，但一聽說是公司的是，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說實話，自從女兒顧煙當上董事長後，他在公司的日子已經可以用舉步維艱來形容了。別人看都覺得有個那麽厲害的女兒應該很自豪光榮，也可以說是蓬蓽生輝。可這種好事在他身上就完全不一樣。
“我剛才聽到有人說顧煙姐姐現在就在這裏工作，而且還是個什麽董事長的。爸爸，這是真的嗎？應該不會吧，這裏明明是爸爸的公司呀？爸爸都跟顧阿姨離婚了，那顧煙姐姐還留在這裏做什麽？爸爸你不是跟我還有媽媽才是一家人的嗎？”
林芸用種天真無邪的語氣很認真地問道。
秦弘揚心裏“咯噔”一聲，突然間有種終於還是來了的感覺。對於女兒顧煙當上公司董事長這件事，他是一直想瞞著其他人的。一來這對他來說真的不是什麽好事，甚至可以說是個恥辱。二來他清楚自己家人的性子。如果讓他們，尤其是家裏那二老知道這件事的話，隻怕再也沒有安靜的日子了。
如果他不在這裏上班了也還好，可現在他還是聞鑒的總經理。某種程度上，他跟聞鑒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利益是直接相關的。要是那二老來公司鬧的話，到時候臉色最無光的人還是他。
“爸爸，怎麽了？難道這不是弄錯了嗎？你別告訴我，這些都是真的。”
見爸爸半天不吭聲，林芸也有些慌了。來找爸爸說起這件事，她其實是抱著很大的僥幸心理的。然而現在爸爸的反應，好像並沒有讓她美夢成真，反倒是直接掉入噩夢中不能自拔。
“這是大人的事情，你還是小孩子，別管。”
秦弘揚企圖含糊蒙混過去。
“你現在啊，隻要每天好好上學，以後考個好大學就可以了。其他事情，有爸爸在呢。放心吧，隻要爸爸在，就不會讓你吃苦的。”
“爸爸的意思是，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顧煙姐姐現在真的是公司的董事長？”
此時的林芸卻不是那麽容易蒙騙過去的。她認真地說著，聲音裏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輕微顫抖。
秦弘揚卻有些惱羞成怒了：“不是說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嗎？難道連爸爸的話都不聽了？我說了，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多事。”
“可是這明明是爸爸的公司呀？是我們家的呀？為什麽她會成為董事長？難道在爸爸心裏，她比我跟媽媽還有媽媽肚子裏的弟弟都還要重要嗎？這麽大的一家公司，怎麽能隨隨便便就給別人了呢？那以後我們要靠什麽生活呀？我還要上學還要花好多錢呢。”
林芸也激動了。
她畢竟年紀還小，加上又是從小被寵到大，根本沒吃過什麽苦，知道的事情也就學校裏的那些點，怎麽可能知道公司那些人際關係是多麽的複雜？
在她看來，爸爸是公司的總經理，從小到大都一直都在管理公司。爺爺奶奶還有媽媽也都說的是這是爸爸的公司。爸爸的公司就是家裏的公司，怎麽能隨隨便便讓其他人，尤其是顧煙做董事長呢？
她根本就沒意識到，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她那位爸爸想要怎麽樣就怎麽樣的。當然，她最不知道的是，聞鑒房地產，從來就不是她爸爸的，不是秦家，更不是她家的。聞鑒房地產這個名字，始終都是跟顧家掛在一起的。
“小孩子什麽都不懂不要胡說八道。事情哪是你說的那麽簡單？”
這本來就是秦弘揚的一件煩心事。現在聽到女兒這樣大吵大鬧的，他也有些惱羞成怒了，直接站起來：“你趕緊給我回去。老老實實地上你的學，不該管的別管，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爸爸你偏心！”林芸現在也在氣頭上，哪會那麽容易聽話，當下就跺著腳叫嚷道。
“閉嘴。”
“爸爸！”林芸又叫了聲。
“聽到沒，我讓你閉嘴。你現在，立刻，馬上就給我回家。這件事，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賬。”
“什麽呀？明明是爸爸做的不對，為什麽不讓我說？要是爸爸真的理直氣壯的話，為什麽要把這件事瞞著家裏？要不是今天我來，那我跟奶奶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了？”林芸一激動，就把自己不小心將事情透露給自家奶奶的事透露了出來。
“你說什麽？你奶奶也知道了？你告訴你奶奶的？”秦弘揚的步伐當下就停住了，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氣鼓鼓的女兒。
林芸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理直氣壯地跺著腳：“是啊。本來就是事實，為什麽不跟奶奶說？這件事是爸爸做的不對，我要讓奶奶主持公道。”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鎮住了在場的兩個人。
秦弘揚倒是在一巴掌之後稍微冷靜了些，而第一次挨爸爸打的林芸則是完全沒辦法承受這個打擊，捂著臉瞪圓眼睛瞅著自家爸爸。
“爸爸，我恨你。”
不等秦弘揚說什麽，她直接尖叫一聲捂著臉就往外衝了。
秦弘揚剛想阻攔一下，但很快又放棄了。因為他現在有更煩心的事需要處理。他萬萬沒想到，一直以來瞞得好好的事情，居然會被女兒給戳穿了。而且還是最嚴重的後果，居然連老太太都知道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在老太太知道這件事後，會是一場多麽激烈的戰爭。
yolin剛抱著一堆資料從隔間出來，還來不及走幾步，就被一個突然衝出來的身影迎麵撞上。
猝不及防下，她直接失去平衡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而跟她撞上的人，也沒想到會突然出來個人，也跟著差點摔倒。
“好狗不擋道。走路不長眼睛啊。”不等yolin去看清撞上自己的人是誰，就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踹完之後，還怒罵了幾句。
yolin下意識地“啊”了一聲，然後抬頭，這次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隻是，這下她受到的震驚更大了。
怎麽，會是她？
“看什麽看，眼睛被狗吃了啊。下次給我小心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林芸根本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狠狠地瞪了yolin一眼，丟下一句威脅就氣哄哄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