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想起來了
不管了，都這個時候了，如果還什麽都想著自己的話也有點太過分了。至於樓臻那邊，她相信，不管自己說什麽，那個男人都會相信的。如果隻是為了不讓他懷疑自己就對那麽重要的事情知而不言，隻怕她永遠都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關卡。
猶豫了好一陣，最後，她還是一咬牙撥通了電話。
她猶豫著，少有的瞻前顧後不知如何是好。
她現在很糾結，她終於知道當初聽樓臻講姐姐的時候那點違和感和似曾相識的怪異感是怎麽回事了。可是，她要怎麽告訴他呢？畢竟，在樓臻眼裏，她是今天才知道樓沁這個人的存在的。哪有人，第一次聽到名字，就能說出關於她的消息？這怎麽看都太奇怪了，讓人像不懷疑都難。
另一邊，顧煙上了樓，等拿起手機時又冷靜了下來。
她絞盡腦汁地想著，可惜再努力也是徒勞，根本沒辦法找到半點頭緒。
小煙，真的沒事嗎？她剛才，好像也沒說什麽特別的話呀？跟寶寶回愛家，這個有什麽不對嗎？還是周末這個？
顧嵐安親了小包子一口，還是不忘關切地往樓上看了眼。
“寶寶真棒。”
小包子其實不太懂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他一向不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任何事情隻要有人給個解釋他就滿足了。乖乖地將牛奶喝完，然後捧著杯子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媽，喝完了。”
顧嵐安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她還是很盡責地安慰著兒子：“沒事，姐姐有事情要做。”
小包子歪著頭，滿臉的茫然。
“媽媽？”
可惜的是，她說的話根本吸引不了顧煙的注意力，她跟兔子一樣迅速消失在樓梯間，隻剩下母子倆目瞪口呆的。
顧嵐安又被驚了，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女兒沒穿鞋的事，趕緊吆喝著：“鞋子，小煙，鞋……”
“哎呀，這是怎麽了呀？”
顧煙終於體會到了那種眼前一亮整個人豁然開朗的感覺，顧不上別的，她猛地從沙發上竄起來，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就急急地往樓上竄。
“對了，就是這個。”
顧嵐安看女兒那眼睛發亮的樣子，有些困惑，但她還是很配合地將話重複了遍：“沒什麽啊，就是問你周末有空沒？要是有空的話就陪我和寶寶回愛家看一下。寶寶想回去看看他的小夥伴們，還有愛家的叔叔阿姨。”
“媽媽，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但此時的顧煙已經顧不上這些了。那個糾纏了她一整天的謎團，現在終於有了點點想要破解的跡象。如果這次放過的話，誰也不知道下次是什麽時候。
顧嵐安被嚇了一大跳，就連顧寧小包子也是眼睛睜得圓溜溜的。
“媽媽，你剛才說什麽？”她正想著，耳邊的話讓她突然想到了什麽。顧不上別的，猛地抬頭問道。
顧煙捧著牛奶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對於自家媽媽的話也是漫不經心地聽著，左耳進右耳出，腦子還是不受控製地盯著那件事不放。直覺告訴她，她忽略掉的那點事情很重要，如果想起來的話，也許，真的能幫上大忙了。
“周末沒事吧？我打算帶寶寶回愛家看看，要不你也跟著一起去好了？”顧嵐安照顧著小寶貝將牛奶喝完，在他粉嘟嘟的臉上親了口，還不忘跟女兒說道。
顧嵐安覺得啊，自家這個女兒什麽都好，就是有些時候對自己要求太高，太喜歡追求完美了。雖然這樣有追求是挺好的，但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她這個做媽媽看著都心疼。
“哎，你這孩子，給不自己那麽大壓力做什麽？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唄，又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的腦子又不是電腦，怎麽可能什麽都記得呢？”
見媽媽還是滿臉疑惑的樣子，隻好解釋著：“在想事情。有件事，就是有點印象，但怎麽都想不起來，所以一直忍不住不停地去想。誰知道越想越沒什麽頭緒。”
麵對兩個親人的關心，顧煙隻好將心裏那點怪異的念頭壓下：“我沒事。”
小包子本來正玩得起勁，一聽媽媽的話骨碌一下爬起來，屁顛顛地跑到顧煙身邊，趴在自家姐姐的腿上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姐姐，你不開心嗎？”
顧嵐安端著兩杯熱牛奶走了過來，一杯給愁眉不展的顧煙，一杯給在旁邊玩著小火車的顧寧小包子。
“小煙，你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嗎？”
一直到回了家，顧煙還是想不起白天在樓臻辦公室裏的那點怪異是怎麽回事。
榮譽與壓力一向是相輔相成的。樓臻以一己之力，將星勝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所承擔的壓力，所付出的辛勞可想而知。看著迅速沉浸在工作中的男人，顧煙也放下了消遣的書，認真回想著剛才腦中一閃而過的某種念頭。
說了一陣，樓臻又回到辦公桌後，繼續麵對繁重的工作。
樓臻並不是真的想要從顧煙這邊得到什麽意見或者安慰，他隻是心裏藏著的事情太多，迫切地需要一個聆聽者。他的聆聽者，隻有顧煙一人。
“嗯。”
伸手在男人背上拍了拍，顧煙輕輕地說道。
“會沒事的。”
說到秦旭，顧煙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比起活潑耍寶的衛涵容，她跟秦旭接觸的並不是很多。驚訝於他鍾情於樓臻姐姐的事情外，也說不出更多安慰的話語。不了解，再說的安慰都是空白，都是無用功。
他不知道阿旭是怎麽確定姐姐沒死的消息的。但從他那篤定的語氣中就能看出這個消息是真的。他相信自己的自製力，但有點擔心阿旭。
“嗯。阿旭也很急。”
“不要急，慢慢來。狐狸再狡猾，也是會露出馬腳的。現在知道姐姐沒死，就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顧煙安慰著沉默的男人。
這個答案，在顧煙的意料之中。如果真的那麽容易就找到姐姐的消息，他也不至於被隱瞞了十幾年。前世的時候，她隻知道樓臻這個人，但並沒有打過什麽交道。但樓沁這個名字，就是隱隱地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真的隻是因為那個樓字，所以有點印象？
“不知道。”
“那姐姐現在在哪？”
樓臻點頭。
“嗯。”
顧煙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點什麽事。但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裏，她還沒來得及抓住什麽，那點念頭就倏然消失了。
“那現在姐姐的消息已經確定了嗎？”
顧煙很理解樓臻的心情。樓沁姐姐比他大四歲，而秦旭比他還要小一歲，所以姐姐跟秦旭之間，有著五歲的年齡差。且不說男方的感受，就女方家人來說，一般是不太會讚成這種戀情的。因為，變數太多，需要麵臨的風險太多，男孩無所謂，女孩卻耽誤不起。
“阿旭藏得很深，如果不是突然傳來姐姐去世的消息讓他徹底崩潰，指不定我還要過很久才知道。不過現在，如果姐姐真的沒事，我是很讚成他們在一起的。”
樓臻在顧煙麵前，根本沒有想過隱瞞。有些他藏在心裏許久的話，也會選擇跟這個女孩分享。
“嗯。”
要知道，秦旭在她心裏可一直都是任性妄為最不好操縱的主，現在卻說這個男人情深到守護一個沒有結局的愛情十幾年，那種吃驚，真的是沒辦法掩飾的。不過現在有了這麽一著，她也認真回憶了下跟秦旭接觸時的事情。雖然，有那麽幾次看到秦旭身邊都是圍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但似乎，那個男人，真的是沒有半點回應，像看戲一樣滿臉的戲謔？
“可是，姐姐不是已經被傳死了十幾年嗎？難道他一直都沒放棄過？”在生活中見多了腳踏兩隻船，背信棄義的渣男，乍聽到突然有了個這麽癡情種，顧煙還是覺得不敢置信。
樓臻也很配合，就那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完全沒有平時那種恨不能將一秒鍾當成一分鍾用的氣勢。
顧煙打斷男人，滿臉的驚訝。
“等等，讓我稍微緩一緩，這消息太讓我驚訝了。”
她跟樓臻的那幾個生死之交認識兩年，對秦旭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上。她本來還以為是秦旭太過**不羈，不將那些事情放在眼裏，現在才知道其中竟有這種隱情。想到那個男人平時總是壞笑著的模樣，還有那喜怒不定說翻臉就翻臉的性格，她還是忍不住有些結舌。
這個消息，倒是讓顧煙吃了一驚。
“秦旭喜歡姐姐？”
懷抱著心愛的人，這個姿勢讓他很放鬆。然後他就開始講述前兩天發生的事情。至於那所謂的聯姻，別說是他，他相信小煙是不會放在眼裏的。因為，太荒唐，荒謬得他們連搭理都嫌浪費時間。
樓臻從辦公桌後走出來，從沙發後麵抱著女孩，下巴靠在她頭上，輕輕地舒了口氣。
“嗯。以前我也是那麽以為的。”
雖然隻是她做自己的事，樓臻處理公事，但隻要抬頭看到心愛的人，兩個人在同一片空間，呼吸著同樣的空氣，一個眉眼間的流轉，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是幸福。
將手上的事情分攤出去，顧煙有了更多閑暇的時間。這不，她就很自覺地來陪自家男朋友上班了。
就連樓臻，也沒有想到心愛的女孩竟然默默地在事業和他之間選擇了他。
這一切，都是顧煙自己心裏的決定，從未跟人提過半句。
顧煙知道樓臻很愛自己，隻要自己開口，他會毫不猶豫地奉獻一切。她的愛沒那麽純粹，她還有很多在乎的人，有很多需要顧忌的事情，在這一點上，她永遠比不上樓臻。所以，這次，就讓她先來做個決定好了。
也許是因為愛一個人，就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給他。
而她不同，她前世沒有任何寄托，將全部心思放在聞鑒上麵，也隻是將聞鑒由一個簡單的房地產公司發展成了顧氏集團而已。
她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雖然自信自己在商業上的天賦，但還是得承認，跟樓臻比起來，她差得還太遠。這個男人，憑借一己之力，將星勝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發展成了前世全國有名的商業帝國。照著那個勢頭發展下去，邁向國際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在這一點上，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退讓。
她跟樓臻兩個人，都是在拚事業的時候。但感情這種東西，是需要時間和付出來維護的。哪怕她對他們之間的感情非常有信心，卻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常態。他們之間，必須有個人做出妥協，將每天的時間分一些出來做為兩人的共同時間。
星勝總裁辦公室內，顧煙像隻高傲的小貓一樣窩在軟綿綿的單人沙發裏，整個人散發著慵懶仿若在度假的氣息。現在她已經徹底接手了聞鑒，也培養了足夠多的手下，不再像以前那樣需要親手操縱親自過問了。這樣一來，她有了更多屬於自己的時間。
“你是說姐姐其實沒死？”
顧煙以前就聽說過樓臻有個姐姐的事情，但那時知道的事情是這個姐姐早就在十幾年前因為意外去世了。現在……
就像他想知道關於顧煙所有的一切一樣，他相信對方也是如此。雖然這還是個沒有確定的消息，但他還是選擇了跟最在乎的人一起分享。
自家姐姐樓沁的事情，樓臻還是選擇了跟顧煙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