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強的進展非常之快,沒兩天的功夫,他就純化出了……一坨東西。頂點小說更新最快

雖然沒人知道顯微鏡下的這坨東西是什麽,但至少說明,第三梯隊開始進步了。

而且,正如楊銳所預料的那樣,穀強和範振龍,王思勝產生了互促效應,每個人的生產率都得到了飆升。

在初期的磨合期之後,範振龍和王思勝也都找準了自己的方向,不再追求擁有穀強似的實驗嗅覺,隻是鍛煉自己的實驗手法,更多的是做實驗方麵的分析。

就像是戰場上沒有麵麵俱到的將領或戰士一樣,實驗室裏也不存在麵麵俱到的研究員,總有的學霸做理論強一點,能達到普通本科生一萬多倍的水平,但他們的實驗水平就可能弱的多,說不定隻有普通本科生一百多倍的水平。

穀強、範振龍和王思勝相互適應並調整,很快就找準了定位。

三個人越做越順,實驗室的氣氛也越來越好。

從某個方麵來說,也是因為大家朝夕相處的緣故。

這裏所說的朝夕相處,是真正的朝夕相處,因為三個人基本上都是不回家的,日日夜夜的睡在實驗室裏,又沒有利益衝突,就像是塗了油的零件,磨啊磨的,就很容易嵌套使用了。

而在此過程中,次忙碌的當屬許正平,他是離子通道實驗室的副主任,大管家,也就相當於兼任了離子通道實驗室的政工主任一樣的職務。

實驗室的四名已婚男人忙的不著家,安撫老婆們的任務,自然隻能交給許正平來做了。

特別是當實驗室裏的電鏡,更新了低溫掃描的功能之後,更是沒有人會想著回家了。

離子通道實驗室原本就有一台耗費巨資的掃描電鏡,如今再聯係廠商,重做了低溫功能,立即變身成為國家最頂尖的掃描電鏡。

這也是楊銳有將離子通道實驗室打造成世界一流實驗室的底氣之一,在過去兩年,離子通道實驗裏出品了數篇s的頂級論文,同時,也積累了超過兩百萬美元的儀器。

不算土地和地上建築物上百萬元的價值,離子通道實驗室再經過一輪270萬元的革新,儀器價值已然超過了500萬美元。

500萬美元,也是一個關口了。

如果將實驗室形容成一支陸軍,普通的國內實驗室,資金在10萬元級別的,就是連營級的輕武器部隊,別說參加凡爾登之類的世界級絞肉戰了,打個中原大戰都得當炮灰。

國內一流的實驗室,資金100萬元,勉強算是一個裝備好點的旅,或者裝備差點的師,有能力獨當一麵了,但也就是在國內戰場的邊緣跑一跑,打中原大戰的時候都當不了主力。

而當資金到達500萬人民幣,甚至1000萬人民幣的時候,做中原大戰的主力是沒問題了,但是遇到凡爾登之類的絞肉戰,照樣是炮灰的命,到了這個級別,再多的人民幣,都隻是增加炮灰的量,而不能為他們添上必不可少的重武器。

比如說,如果實驗室能有100萬美元的儀器,就好像增加了一個重炮營似的,立即具有了脫胎換骨的戰鬥力。

增加到兩百萬三百萬美元的時候,一支機械化甚至裝甲師就算是出現了。一個月前的離子通道實驗室就是這樣的機械化師,已經有能力參加任何水平的大戰了。

但是,能不能活下來,能不能贏,還需要更多的資本。

像是500萬美元裝配出來的,就可以算是坦克師了,有點餘錢的話,說不定還能買兩架飛機觀察戰場。

包括掃描電鏡這樣的儀器,若是在百萬級別的國內實驗室,都是像寶一樣的藏起來,有的實驗室,說不定就是為了一台掃描電鏡而建立的。

所有的研究圍繞著掃描電鏡能做什麽而做,這樣的實驗室才是普通地方院校的日常。

在這樣的學校或研究機構裏做研究,從來都不是我們想做什麽研究,而是我們能做什麽研究。

但是,在離子通道實驗室,掃描電鏡之類的儀器,已經漸漸的趨於正常使用了。

不過,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好奇。

當楊銳問“我要個人操作掃描電鏡處理牛視紫紅質蛋白”的時候,三個人差不多一起舉手了。

“王思勝來做。”楊銳點了人,並道:“現在就是這樣,你們要做好g蛋白的純化,接著測序,同事處理好牛視紫紅質蛋白,蘇先凱,你要給王思勝提供足夠的牛視紫紅質蛋白。”

“沒問題。”蘇先凱背著身子回答了一句,免得自己被嶄新的電鏡所**。

楊銳微微頷首,道:“我們把這幾個項目做一個比較,就算是入門了。”

“入門?這才算是入門?”正在遺憾沒有搶到電鏡的穀強不禁叫了一聲。

楊銳用圖樣圖森破的眼神看了看他,道:“當然隻是入門,要不然呢?”

“我以為……我們該到寫文章的時候了,至少能寫篇論文是吧?不能發cell,也能發個jma什麽的?”穀強再掩飾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渴求,影響因子4.0的jma對他來說,已經是難得的高因子了。

楊銳聳聳肩,回過頭來,道:“我們不發文章,至少現在不發。”

“不發文章是什麽意思?”穀強傻眼了。

不發文章,誰知道你做出成果了啊,要是後麵的人做出了成果,人家發了,覆蓋了你的,又怎麽辦?牛頓當年能吵吵嚷嚷的打嘴皮官司,現在的科學界可不玩這個,至少,西方科學界不和中國人玩這個。

楊銳嗬嗬的笑兩聲,道:“我們在做的是g蛋白偶聯受體啊,我們要是一發文章,豈不是告訴所有人狼來了?而且,我們還要重新和大家站到一條起跑線上?那肯定不行,我們現在跑的是馬拉鬆,不是100米。”

穀強的腦子都要燒起來了,道:“不發文章怎麽行,就算是……就是……您借調我的時候,怎麽不說啊。”

“忘了。”楊銳回答的如此簡單。

“這怎麽能忘……”穀強咬牙切齒。

“你也沒問啊。”楊銳用的台詞萬年好使。

穀強欲哭無淚,默默的低下頭來,過了許久,問:“做到什麽程度,發文章?”

楊銳笑而不語,他不是裝神秘,他是怕說出來嚇壞其他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