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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銳到中午時間,才抽出時間與馬喬利見麵。

他身後的實驗室裏正在做三維結構的驗證實驗,一旦成功,就意味著他攻克了g蛋白偶聯受體的第三階段,妥妥的又是一個諾獎級的成果。

而且,在87年的時間裏,攻克g蛋白偶聯受體的三維結構,這份難度本身也是逆天的。

到了這個時候,楊銳已經感受到諾獎在向自己招手了。

同樣振奮的還有穀強。他自知沾不到諾獎的邊,但是,能夠在一篇ncs級的期刊上再次署名,由此帶來的榮譽是極其豐滿的。

蘇先凱、範振龍等人已經忍不住向楊銳道賀了。

楊銳亦是喜氣洋洋的。

實驗室全體都喜氣洋洋的。

說起來,自從g蛋白偶聯受體的晶體結構做出來以後,離子通道實驗室在三維結構方麵的投入是相當不少的,穀強固然是開啟了天賦強運,但是,他的強運是開啟在兩個前提上的。

第一,離子通道實驗室完成了第二階段的晶體結構的研究,有了開展電子顯微鏡掃描的前提。

第二,楊銳確定了電子顯微鏡掃描之可行,然後孤注一擲的采用了電子顯微鏡掃描。

全球做g蛋白偶聯受體三維結構的實驗室也有一些個了,但它們沒有一個能達到這兩個條件。

就是有撞大運決定采用電子顯微鏡的實驗室,他們在這方麵的投入也遠遠不如楊銳。

在87年,電子顯微鏡還是很貴的,而楊銳在離子通道實驗室草創時期,就已經采購了一台,後來又買了一台更好的,自然也就是更貴的,兩份花費就得上百萬美元。進入第三階段以後,楊銳更是租用了一台更好更貴的,並配備了兩個小組,專攻電子顯微鏡。

儀器的成本超過200萬,通常意味著單次使用的成本也會高的離譜,實際上也是如此,為了應對如此清晰的電子顯微鏡,試劑的純淨度等等都有了更高的要求,每天上萬元人民幣和上千美元的投入亦是必不可少的。

這筆錢對於國際頂級實驗室並不能說是高昂,但是,考慮到這僅僅隻是一個項目的分支方向,那就有些過高了。

正常的實驗室,在沒有正式確定方向以前,是不會花費這麽多錢在一條岔路上的。

科研的岔路太多了,同樣是掃描g蛋白偶聯受體,究竟是像當年玩弄dna一樣,搞晶體化之後再x光,還是用電子顯微鏡,又或者用核磁共振,再或者是用某種化學方式?

可供選擇的路線如此之多,然而,這裏可沒有條條大路通羅馬的說法,倒是花費巨萬之後,碰到鬼打牆的多。

采用了電子顯微鏡之後,其本身遇到的問題也是很不少的。

要得到g蛋白偶聯受體的三維結構,就像是要得到一棟大廈的三維結構,電子顯微鏡的掃描不僅要得到輪廓,各種開口和電梯的位置,還要對內部有所猜測,這些內容,此前都是由不同的人來完成的。

就最終結果來看,g蛋白偶聯受體的三維結構,起碼能寫成一大三小,共四篇論文。

四篇論文自然都是有資格上cns的,隻是深度和廣度不同,未來的期許不同而已。

楊銳交給馬喬利的是第一篇大論文,整體闡述g蛋白偶聯受體的三維結構,剩下的三篇就是分置各項了。

以正常的實驗室進度來說,做一個類似的大項目,花費三四年時間者居多,若是兩年就做出來,得四篇cns級的論文,那就是大賺。若是四年做出來就不虧,更久的項目其實更常見,不過,算上邊際效應,6年出4篇論文都是能忍的。

至於幾個月就出4篇論文,還有一篇超豪華的大論文,這就屬於楊銳的金手指光環的作用了,卻是其他人比擬不了的。

“楊銳先生的心情很不錯呀。”馬喬利放下已顯寡淡的茶水,瞅著楊銳過來,就連忙站了起來,與之前的態度大相徑庭。

楊銳點點頭,道:“最近的實驗都很順利。”

“恭喜。”

“謝謝。”

“楊銳先生……唉,這個稱呼真是困難,聽說您目前還在讀書?”馬喬利說著寒暄的話。瑞典人是不寒暄的,但在有必要的時候,瑞典人也可以學著外國人那樣寒暄。

楊銳點點頭,道:“我還沒有拿到學士學位,過了暑假才是大四。”

馬喬利的嘴角**兩下,道:“我見過的科學家也不少了,但是,能達到您目前的科研水平的,沒有一位是30歲以下的。”

“這算是發展中國家的紅利吧。”楊銳淡淡的道:“中國的科學研究與經濟都正在發展當中,沒有那麽多的條條框框……”

馬喬利聽著點頭,倒是並無所謂楊銳說什麽。

他觀察著楊銳的表情,等楊銳說過,方道:“楊銳先生,我與同事們,剛才仔細閱讀了您的論文,不得不說,非常精彩。”

楊銳瞅了一眼馬喬利的黑眼圈,知道他一晚上沒睡,笑笑道:“能得到瑞典科學家的稱讚,我也就可以放心的投稿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是否可以幫您推薦一家期刊社?”馬喬利抓住機會,趕緊說話。

楊銳抬了抬眉毛,問:“您想推薦哪一家?”

“我與《自然》期刊社的加文·傑裏米關係很好,如果您願意投稿《自然》的話,我可以幫忙。”馬喬利非常殷勤的做介紹,而這種事,科學家們通常是很少做的。

學術期刊的編輯對於是否刊登論文是有一定權力的,但是,越大的期刊社,編輯的決定權就越小。像是《自然》、《科學》這樣的期刊,可以說是全球學者都會關心的,同行評審的範圍也是非常廣的,編輯本身的推薦都不一定有效,社外人的推薦就更弱了。

另一方麵,像是楊銳這樣的學者,之前在《自然》刊登過文章,自然也有熟悉的編輯,投稿即可,完全沒有必要去拉關係了。

楊銳懷疑的看向馬喬利,道:“我還沒有決定在哪家期刊投稿。”

“當然,當然。”馬喬利微微一笑,道:“但我推薦傑裏米,並不是因為他在《自然》工作,更主要的是,他與我一樣,都是瑞典人。”

“哦。”

“傑裏米博士在諾貝爾獎事務中,能夠發揮相當的影響力。”馬喬利終於捅破了窗戶紙,且道:“我與傑裏米博士有多年的合作,我們的共同推薦,能夠幫助您走上更大的舞台。楊銳先生,如果能讓我們推薦您的這篇論文,將是我們的榮幸。”

他說的不卑不亢,也是練出來的手藝了。

而在內心裏,馬喬利亦有淡淡的傲嬌。

但凡是有誌於諾貝爾獎的學者,都很清楚在諾貝爾獎事務中,發揮影響力是多難得的事。

馬喬利相信,楊銳就算不立即跪舔上來,也會展示出前倨後恭的模樣的。

當然,馬喬利會好好的安撫眼前的年輕人——他為了這一刻,已經準備了三十年了。

“馬喬利博士。”楊銳的語氣略顯真誠了一些,道:“非常感謝您的青睞,但是,在宣傳方麵,我已經有了瑞典的支持者。”

楊銳沒有提諾貝爾獎這個詞,他也用不著提。

馬喬利一愣,問:“誰?”

楊銳笑笑,沒有回答,道:“希望我們以後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然後,就見馬喬利打開會客室的大門,向一眾瑞典科學家露出微笑,深入到了群眾當中去。

馬喬利孤零零的留在沙發處,心裏不停的懷疑:是誰搶走了我的楊銳?誰敢搶走我的楊銳?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