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楊銳在景老師的幫助下,很輕鬆的就將房間擦拭幹淨。

夏日的北京,陽光明媚,80年代的北京夏日,更是擁有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霧靄的好天氣——盡管依舊算不上最宜居城市,但卻是一座很有味道的大都市。

窗外,有不知名的花香陣陣襲來,那是小區內新建的小花園的成果。

楊銳收起抹布,看著還在陽台整理花盆的景語蘭,隻覺得心情陽光的不得了。

景語蘭忙忙碌碌了很久,才注意到楊銳的表情,耳朵瞬間微紅,問:“你看什麽。”

這樣的問題,就和問“我美不美”一樣,標準答案是有的,隻看你采用聰明的方式回答,還是繁複的方式回答了。

楊銳都不用搜索經典名句,立即回答道:“我覺得像一幅畫,就想多看看。”

“什麽畫?”

“仕女圖。”

“什麽呀。”景語蘭一扭身,道:“我要回去了,剩下的活,你自己幹吧。”

她是擔心呆的久了,發生更多自己無法控製的情況。

楊銳並不攔著,隻是抱住肚子,“哎呦”一聲,喊道:“好餓好餓,跑了半天,又幹了半天的體力活,沒想到我還是要去啃幹饅頭,真是好苦啊。”

雖然明擺著是裝可憐,但景語蘭還是心下一軟,留了下來,道:“給你做點吃的,但你不許再像剛才那樣了。”

“剛才怎麽樣?”楊銳一邊裝糊塗,一邊瞬移到冰箱,拉開門就開始點菜:“我們吃素一點好了,唔……有牛裏脊呀,牛裏脊配洋蔥怎麽樣?五花肉很肥哦,夏天吃豬肉燉粉條這樣的東北菜會不會太熱?再來涼拌一個豬耳朵好了,裏麵放點蔥絲……”

“蔥絲也算是素菜?”

“知我者語蘭也。”楊銳嬉皮笑臉,又道:“再來一份炒芹菜好了,我記得你喜歡這個。”

“好吧。四個菜會不會有點多?”景語蘭決定再留一會,反而輕鬆\u0016少。

楊銳聳聳肩,道:“你應該問,打掃一套房間是不是太辛苦了,要多弄點吃的才是。對了,冰箱裏的菜是你買的?”

“打了電話給你找的劉師傅,他送過來的,也不要收錢,說是月底和你結賬,人挺客氣的。”景語蘭說著開始取東西做準備。

楊銳好笑,劉師傅是他找的肉販,剛開始是留牛肉給他的,後來也幫忙買其他的菜過來,很自然的,楊銳每次都給他一些額外的好處,以至於劉師傅寧願賒賬,也想和他結賬。

別看現在物資匱乏,以至於大家要排著隊才能買到牛羊肉,但手裏有閑錢的人也很少,根本不可能支付額外的費用,就為了買到牛肉,或者節省買菜時間。

楊銳此等土豪,基本是鳳毛麟角。

他自不去向景語蘭解釋,轉而殷勤的到廚房裏打下手,幫忙洗洗菜什麽的,工作量很大的樣子。

然而,廚房裏的空間並不大,兩人往來忙碌,並不是很能擺得開。

一會的功夫,洗好了菜的楊銳和去拿碟子的景語蘭,就迎麵撞上了。

楊銳很自然的沒有特別避讓,再次伸手攔住景語蘭,嘿嘿一笑,順勢放開,道:“不能全怪我。”

景語蘭臉頰緋紅,但又忙著安撫油鍋,顧不上說話。

等鍋裏安穩下來,再看楊銳規規矩矩的幹活,景語蘭也沒有再次挑起話題,直到再一次側身擦過。

這一次,是楊銳去取東西的時候,挨到了景語蘭的臀部。

景語蘭驚呼了一聲,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倒。

楊銳輕輕的扶住她,感受著前方的豐腴之餘,並沒有說話。

景語蘭抓著他的胳膊,輕輕的站直了。

兩人輕輕的分開。

景語蘭竟而有些懷念適才的感覺。

楊銳的胳膊結實有力,將她牢牢的圈在了懷裏,讓景語蘭體會到了濃濃的安全感。

“廚房太擠了。”景語蘭的聲音柔弱。

“就是說,單位的房子做的也忒小氣了,廚房做大一點都不肯。”楊銳配合的說了一句話。

微微的羞澀感被對話吹散了,景語蘭攏了一下頭發,道:“是你要做的這個櫥櫃太大了,我看別人家的廚房,都是隻要一個操作台的。”

“但有櫥櫃方便多了吧。”

“是方便了,但……”景語蘭說著話兒,轉身去櫥櫃取東西,正好楊銳向前探身。

這一次,兩人是麵對麵的擠到了一起。

楊銳的衝力更大,一下子將景語蘭撞的碰上了背後的櫃子上,兩人身子緊緊的貼在了一起,能感受到一切凹凸不平。

景語蘭滿臉緋紅,會說話的眼睛,吃驚的盯著楊銳。

楊銳微微俯首,同樣盯著景語蘭。

他能感覺到景語蘭渾身繃緊的肌肉,而他自己,亦是渾身緊繃。

觸感太好了!

充滿陽光的午後,非常的閑適和輕鬆,以及,快樂的緊張。若非受到政策與法規的限製,兩人指不定能在忙碌的廚房裏,做出點什麽來。

可惜,“叮鈴鈴”的電話鈴聲,打碎了房間內的旖旎。

“我去接電話。”景語蘭仿佛從夢中驚醒似的,匆忙的自廚房裏逃走了。

楊銳遺憾的望著消失的美妙背影,悵然若失的喊道:“晚上幫我補習吧。”

“不行!”景語蘭斷然拒絕,拿起了電話,“喂”一聲,接著道:“我在房子裏,楊銳回來了,我在這邊……幫他補習英語。”

電話另一頭,正是景母。

楊銳從廚房裏走出來,正好聽到景語蘭的回答,不由一笑,悄悄趴在景語蘭另一邊耳朵,笑道:“你不是說不給補習嗎?”

景語蘭驚恐的捂住電話,另一隻手趕緊推楊銳。

楊銳順勢一拉,就將景語蘭拉到了自己懷裏。

軟香溫玉在懷,楊銳的血液流向一下子就變了。

他的手緊緊摟住景語蘭,小聲道:“說好了,晚上幫我補習。”

景語蘭搖頭不幹,但電話另一頭,景母的問話又來了:“要到什麽時間,晚上回不回來吃飯?”

楊銳使勁咳嗽一聲,搶在景語蘭反應過來之前,大聲道:“景伯母,你不要給景老師做晚飯了,讓她晚上幫我複習吧,一來一回太浪費時間了。”

景語蘭又驚又急,忙道:“楊銳自作主張的,我晚上回家吃飯。”

“你就留在楊銳那裏好了。”景母的聲音舒緩的道:“楊銳平時很忙吧,好不容易有時間,請你補習,你就好好幫他複習一下,北大的課程是不是很累呀……”

轉眼間,打給景語蘭的電話,就變成了景母和楊銳的對話。

楊銳乖巧的回應,手卻抓著景語蘭不放。

景語蘭先是氣憤,轉瞬又有些好笑,在楊銳的堅持下,身體很快變的柔軟起來。

“是他強迫我的。”景語蘭這麽想著,就不再抵抗了,回頭再聽楊銳和母親聊的愉快,不禁溫柔的盯著楊銳的側臉,出神起來。

“景老師,晚上的補課,拜托了。”楊銳掛掉電話,輕輕的鬆開景語蘭,表情真誠真摯。

景語蘭羞不可抑,站起來整了整衣服,蹙眉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自己心裏想什麽,景老師,你知道嗎?”楊銳很哲學化的回答,輕輕的擁住景語蘭。

景語蘭身材高挑,掙紮了一下,沒有脫開,微微低頭,觸到楊銳的肩膀,再次出神起來。

楊銳的懷抱,溫暖而堅強。

景語蘭有些舍不得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