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拂曉剛過,秦玉暖便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在太尉府裏頭似乎已經早起了,而今天,是她成婚的第一天。

想到這,秦玉暖便是不由自主地朝著身邊看過去,看到冷長熙依舊沉睡的麵龐浸潤在這金燦燦的朝陽下,那好看的輪廓仿佛是被造物主精心打磨出來的一樣,完美,立體,獨一無二。

秦玉暖側過頭,享受著這晨間獨有的靜謐,嘴角不由自主地浮上一種幸福而滿足的笑意,昨夜,她將自己完全交付給了他,她很開心。

突然,一直是沉睡狀的冷長熙突然開了口道:“你若是再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這是某種行為的邀請。”

“什麽?”秦玉暖茫然狀。

冷長熙忽而睜開眼,側過頭良久地看著秦玉暖,那深邃的眼眸卻始終隻倒影著秦玉暖一個人,修長的手臂從被褥裏探出來,摟過拽著被子的秦玉暖,兩人的身上依舊是**著,如此坦誠的相對讓秦玉暖的心跳似乎就加快了一拍。

漸漸的,秦玉暖感受到了冷長熙下身那處明顯的變化,連帶著冷長熙那帶著些邪氣的笑意。

“你說呢?還能有什麽行為?”

秦玉暖羞澀地將頭往被子裏拱了拱,腦海裏浮現出昨夜冷長熙那似海的溫柔和肆意的放縱,嬌羞地嗔怪出一句:“討厭。”

冷長熙輕聲一笑,將秦玉暖摟進懷裏:“可是你卻偏偏喜歡。”他知道昨夜他確實太過勇猛,因為實在是情難自禁,所以今日,他斷不會再碰這個已經累壞了的小刺蝟。

“累壞了吧。”冷長熙摟著秦玉暖,滿是疼惜地撫摸著秦玉暖有些淤青的胳膊,下意識地將她的小手放在嘴邊,深情地一吻,這樣再自然不過動作和行為卻讓秦玉暖渾身又泛起一陣酥麻,而且也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下身那奇異的變化。

“怎麽了?”冷長熙發覺了秦玉暖的不自然。

“該起身了,”秦玉暖羞赧地推搡著冷長熙,“還要給王妃王爺和老夫人敬茶呢。”

冷長熙眉眼微微一簇,繼而輕輕地啃上了秦玉暖那小巧好看的鼻尖:“你說什麽?”

秦玉暖知道冷長熙的意思,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秦玉暖方才的稱呼就未免太生疏了些:“我是說,還要給母妃敬茶呢。”新婚第一天若是因為昨夜太過瘋狂而耽誤了給婆婆上茶,難免會讓寧王妃多想。

冷長熙笑笑,抱著秦玉暖在懷裏,心情是無比的歡暢:“不急。”

話語才落,外頭就來了個大丫鬟,是寧王妃身邊的墨菊被寧王妃派來傳話的。

“王妃說了,想著三少爺和三少奶奶今日恐怕起不來身子,請安敬茶遲一些也無妨,還請三少爺和三少奶奶養好身子,不急。”

墨菊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清晰無比,看著冷長熙一邊聽一邊點頭的樣子,秦玉暖隻覺得這都得羞到了姥姥家了。

“聽聽,母妃多體貼我們。”冷長熙一邊說,手就已經是不老實地在秦玉暖那光溜溜的背部摩挲起來,甚至一直往下,捏住那小巧圓潤的臀部,輕輕地掐了一掐。

“行了,還是快起來吧。”秦玉暖伸出食指抵著冷長熙的胸膛,那勻稱飽滿的胸肌富有彈性,不得不說的是,冷長熙的身材當真是堪稱完美的。

冷長熙知道他的小刺蝟是害羞了,也沒再繼續調侃,一掀開被子,直接**地走向屏風,那逛街**的背部和修長的雙腿就這麽直晃晃地暴露在秦玉暖的麵前,雖然昨夜已經經過了一番雲雨,可是那時在黑夜,而且熄了燭火,嚴格算起來,這應該是秦玉暖第一次見到冷長熙**的樣子。

冷長熙十分自然地取過屏風上的中衣,卻是不急著穿上,隻簡單地披在身上,繼而不懷好意地回頭看著秦玉暖笑道:“看得這麽仔細,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秦玉暖本就是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一幅完美性感的圖畫,一時走了神,聽冷長熙這麽一說,竟然下意識地想要去伸手摸下巴,反應過來,隻是一笑:“我是奇怪,寧王府的三少爺自小不應該是有無數丫鬟服侍的嗎?怎麽連個衣裳都得自己穿?”

大戶人家就是這樣,拿秦臨風為例,自小穿衣漱口這種活都不用自己動手,直到娶正妻之前,連衣裳沐浴都是由丫鬟服侍,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大戶人家的少爺很早的時候就經曆了人事,而看著冷長熙穿衣裳的熟練程度,似乎看不出被人服侍過的樣子。

“我不喜歡她們碰我,”冷長熙促狹地一笑,“我隻喜歡你碰我。”繼而更是故作感歎道:“看在我為你守身如玉這麽多年,你該怎麽獎勵我?”

第一次有男子居然用守身如玉形容自己的,秦玉暖一著急,竟然開口道:“我也不是……。”話語戛然而止,這個話題,著實有些……

冷長熙穿好衣裳,俯身在秦玉暖低頭一吻,嘴角浮上絲絲笑意:“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

秦玉暖美眸一瞪,冷長熙便是笑道:“行了,不逗你了,知道你最是容易害羞。”一邊說,冷長熙一邊束好了腰帶,穿戴整齊之後,打開房門,看到兩列端著洗漱香料花茶的婢女已經早早地等候在了外頭,隻側身對著屏風後的秦玉暖道:“我先出去等你。”

兩列婢女應聲而入,幫秦玉暖開始梳洗打扮,秦玉暖第一次被這麽多的婢女伺候,難免有些不習慣,不過倒也是擺出一副坦然大方的樣子,畢竟她如今已經是冷長熙的正妻,一言一行都不能給冷長熙掉了麵子。

端莊大氣的墮馬髻,一枝斜插入發的海棠花絹花,左右各簪著一支金雀簪子,雀鳥尾部的地方還垂下一小串金色桃花形的小墜子,身上一件百蝶穿花的緋色褙子,盡顯風流,裏頭一條四指寬的腰帶束得秦玉暖的腰身愈發纖細,下身是一件淡紫色的十八幅湘裙,走起路來穩重得體,整個人看起來更是神采奕奕。

“怎麽樣?”梳妝完畢,秦玉暖微微頷首,喊著一直在院子裏頭等候的冷長熙過來看。

隻是一回頭,冷長熙便是一愣,他以為過去秦玉暖給自己的驚喜已經足夠多,自己的對她的喜愛也已經上升到了極致,可是今日再一看秦玉暖這由姑娘家裝扮變作出嫁婦人的裝扮,驚豔和喜愛之情一時間竟然是從心頭滿溢而出。

“很好看。”冷長熙裂開嘴,微微一笑,這一笑卻是讓身旁的那些婢女們大為驚訝,天呐,這還是過去那個不苟言笑為人苛刻的三少爺嗎?若是她們沒記錯,在這為新的少奶奶麵前,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三少爺已經有過好幾次這樣的開懷的真心的笑容了。

“母妃那兒會不會已經遲了?”原本秦玉暖和冷長熙起床後就纏綿了一會兒,如今一打扮隻怕更耽誤了時候。

“你忘了母妃的話了嗎?”冷長熙湊在秦玉暖的耳邊笑著說道。

還沒等秦玉暖做出反應,冷長熙又是直接牽上了秦玉暖的手,跟著前來領路的嬤嬤朝著寧王妃的暮微居走,沿著長長的走廊,冷長熙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就這樣,靜靜地走著,兩個人雖然是新婚第一天,可是在旁人看來,兩人之間的默契仿佛已經是相處了多年的老夫妻。

暮微居布置得極為雅致,聽著這名字和寧王妃身邊幾個大丫鬟青竹、墨菊這樣的名字就知道寧王妃也是一個生活極為雅致的人,臨到屋子門口的時候,裏頭的歡聲笑語就已經傳了出來。

一個較為年輕的聲音笑得正是好聽歡快,應該是大哥冷長安的妻子阮如意,那個高陽王府的庶女,後來也是因為要和寧王府聯姻才被封了縣君,不過才是個庶七品的,比起秦玉暖不知道低了多少。

“上次我見著三弟妹就覺得生得是個極為清秀好看的,如今又被封了郡主,欸,說起來,這三弟和三弟妹的婚事,倒是與我和相公有些相似呢。”這明顯是想要攀關係,套近乎了。

“這是自然的,”這是冷長安的生母寧王府如夫人唐氏的聲音,“長安和長熙本來就是親兄弟嘛,以後自然也是要互相幫襯的,姐姐,您說對吧。”

秦玉暖在外頭聽著,她知道像寧王府這樣的高門大戶,人口又多又雜,其中的鬥爭必定回比太尉府更加殘酷,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

而冷長熙卻已經是徑直地挑開了蔥花軟簾子走了進去:“大嫂和唐姨娘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大早上的來給母親請安。”

瞅著是冷長熙進來了,唐氏和阮如意的臉色有了一瞬間的慘白,卻立馬恢複成了一種喜色。

兩人方想開口說些吉祥話,冷長熙卻是生硬地打斷了:“還有大嫂,若是我沒記錯,你不過是一個七品的縣君,和玉暖不一樣,若是出了府見了玉暖,按照你的品級,還應當是給玉暖行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