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年少過往

對於溫鈺這種偶爾就會冒出來的情緒,沈檀夕並不想回應,但礙於實在耗不過他,便沒好氣地準備再提醒了他一句:“凡事都‘別牽扯到夏夏’是我一早就告訴過你的,我能容你一而再的小動作,但你最好是別試探我能不能容忍你再而三。”

“OK!他是你心尖兒肉,我明白,”溫鈺妥協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但蕭荷那事跟我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這事你要非冤枉我,我肯定是跟你沒完沒了的!”

“隨便吧,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近一段時間內最好還是別出現在夏夏麵前,”沈檀夕的語氣十分認真,然後又斜睨了溫鈺一眼,神情煞是陰鷙,“我還是那句話,若當我是朋友,你需要我的時候我肯定不含糊,但要是有別的心思,我寧可對你敬而遠之,大家都落得清淨。”

“檀夕……”

“我自認待你不薄,做事的風格你也很清楚,別非等毀了咱倆之間的這點兒情誼,到那時再後悔,我可就什麽都不忌了。”

溫鈺雙眉蹙起,不悅問道:“你威脅我?”

沈檀夕無聲地歎了口氣,解釋說:“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些‘分寸’罷了。”

“分寸?你現在跟我談分寸?”溫鈺的聲音拔高了兩度,繼而一臉慍怒地咆哮道,“那你他媽早些年和我打炮的時候分寸在哪!?”

沈檀夕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唇線也抿得僵直.

沉默片刻後,他冷冷地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況且你我之間也沒真的——”

“Ok!你不願提過去那就不提,但你與那孩子才相處了四年多的時間,以後就真準備把他當成無價寶捧在手心裏一輩子?”溫鈺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說著說著就有些動氣,甚至還有點兒委屈的樣子,“沈檀夕,我勸你最好再仔細想想!”

要說在一起的時間,他與溫鈺真真是從小到大,漫長的經曆從記事以來都已經有二十多年的光景了,但愛情這種事不能光講究‘先來後到’,若是兩個人沒感覺,那就算是時間再久,也還是擦不出火花。

“就像你說的,才四年而已,我不敢保證這一生就從此‘矢誌不渝’,但至少有一點我能保證,”沈檀夕的話到此一頓,繼而正色看向溫鈺,表情裏多少帶著些開導意味,“我對夏夏的這種感情,很難再給別人——”

溫鈺不等沈檀夕說完就附身湊到他眼前,動作快而果斷,甚至還惡劣地一手按在他傷口附近!沈檀夕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但躲開了第一下卻沒能躲開第二下:“……溫鈺!”

“明明在沒他之前,我們也很合拍的,不是嗎?”溫鈺用盡全力才勉強壓住了失血過多的沈檀夕,接著更是毫不客氣地騎坐到他身上,儼然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勢,“而且在**,我也比他更能滿足你,不是嗎?”

沈檀夕與他暗暗較勁,同時又陰狠地反問:“你這是想‘再而三’嗎!?”

“嗬,我對你早就不止‘再而三’了吧?”溫鈺驕傲地哼笑一聲,然後俯身湊近他的眼前,“九而十都有了……”

“你別太過分了!”

沈檀夕堪堪躲過一吻,實在忍無可忍地下了重手,接著拔出手背上的輸液針頭就毫不猶豫地抵在了溫鈺的經脈上。

“別在我身上多費力氣了,不值得……”沈檀夕箍緊了手臂,溫鈺便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被禁錮在他懷裏,哪怕再多掙紮一分,那針頭都可能會在他脖子上給他點兒苦頭嚐嚐,“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做了些出格的事,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但如果你想用這些當做要挾我的資本,那我勸你最好是想想自己這條命到底還要不要了。”

“道歉管屁用!”溫鈺掙紮,針頭瞬間就劃破了皮膚,疼痛刺激著神經,令他整個人都有些瀕臨瘋狂的邊緣,“如果你真狠得下心!那我這條命就給你了!”

“你……!”

原本隻是想警告而已,但那脖子要往針頭上迎,沈檀夕就不得不收手。

然而禁錮鬆開,溫鈺快速地喘著粗氣,可身體卻遲遲不動,就維持著原來的那個姿勢——坐在沈檀夕雙腿之間,背靠在他的胸口。

“四年……難道我們之間的這些,不叫愛情嗎?”溫鈺捂著自己的脖子,輕聲呢喃,“…我想不明白……那蕭夏明明就是個小孩子,你怎麽會覺得這也能叫愛情?”

被暗喻年齡問題,沈檀夕多有不爽,但此刻還是愧疚占了上風,想著早些年仗著年輕盡在私生活上百無禁忌,甚至還對身邊人下了手,結果弄得現在擦不淨也洗不掉!

“我和他的事用不著你操心,至於咱倆之間的事,到底要怎麽彌補,隻要你開口,我絕不推辭,”沈檀夕想要推開溫鈺,卻不料他耍賴不起,“別鬧了!”

“不管是出於愧疚還是不忍,反正你對我狠不了,我知道,”溫鈺枕在沈檀夕的肩膀上,然後側頭看著他,問道,“而且和我在一起,難道不會更輕鬆嗎?”

溫鈺與他同歲,上了床百無禁忌,下了床有自己的獨立空間——確實比起離不開他的蕭夏,更多了一份男人應有的瀟灑。

但愛情,卻並不代表可以因此而萌芽——

畢竟蕭夏的無法獨立本就是沈檀夕一手創造的,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如果隻是為了輕鬆,那‘不愛’最輕鬆,”沈檀夕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弧度,然後搖了搖頭,“但有的時候別無選擇,寧可累、煎熬、痛苦,也無法放手。”

沈檀夕又一次試圖推開溫鈺,可還是失敗了,於是他索性自己起身下了床,盡管身體有些吃不消,但他還是想要保持距離。而溫鈺眼睜睜地看著沈檀夕下了床,頓了兩秒,便不客氣地在**找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

然後他盯著天花板,輕聲喃喃道:“你現在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