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絕不放過你

想要搞清楚這裏麵的原因,也是他此次前來的原因之一。

畢竟,上一次人生,這個疑問跟隨了自己太久的時光,對自己的人生造成了重大影響。但限於心理原因,他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弄個清楚明白。

林家居住的是位於城東的平房區,趙長天在一種複雜的心情中,到了林家的小院外,大門虛掩著。

趙長天沒有敲門,下意識的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在曾經的歲月裏,這樣的動作,他曾經做過很多次。

大門口距離房間的前門隻有不到五米的距離,這是一個很小的院子,加起來的麵積不超過20平。

院子裏停著一輛熟悉的‘永久牌’自行車,那是趙長天送給林薇的生日禮物。自行車旁邊是一個用磚塊砌起來的小圍牆,裏麵堆放著一些雜物,冬天的時候可以把煤堆放在裏麵。這也是趙長天當初親自動手完成的。

再看著那道半開的房門,同樣也是趙長天幫忙修理的。

“爸,你別說了,我是不會去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女兒已經這樣了,你是想逼死我嗎?”

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那聲音讓趙長天感覺心碎!

曾經因為這個聲音,無數次魂牽夢繞,曾經可以為了這個聲音,上天下海、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曾經為了這個聲音,再無任何女人可以真正走進他的內心深處。

“爸,您還是我爸嗎?您把我害成這樣還不滿意嗎?”宛如杜鵑泣血的聲音再度傳出。

那聲音是如此絕望,是如此的軟弱無力!

“啪”的聲音突然在房內響起,那是一個巴掌扇在人臉上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個女孩兒的哭聲響起。

怒火猛然升起,還有一種無來由的煩躁,趙長天大步流星,緊趕兩步,猛然推開房門,衝了進去。

靠窗的那張熟悉的小**,一個長發女孩兒正埋頭趴在那裏哭泣。另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正站在床前,麵色陰沉的盯著哭泣的女孩兒,那正是林百強。

趙長天弄出的聲音不小,林百強聞聲轉身,看到趙長天進來,臉上寫滿了愕然,眼神中還有著一絲恐懼,但他顯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麵。

趙長天的目光在**哭泣的女孩兒和林百強身上來回打量,房間內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正在哭泣的林薇也聽到了那推門的聲音,也許是感受到了房間內壓抑的氣氛,也許是心有靈犀的感覺到了什麽。林薇抬起了頭,一雙淚眼模糊的眸子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來人,瞬間,她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張熟悉的容顏,那熟悉的魁梧挺拔的身軀,赫然出現在了眼前。她甚至見到了她曾經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的那關切和憐惜的目光,雖然那目光瞬間又變的淡漠。

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上被林百強那一巴掌造成的紅色,趙長天那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突然爆發,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揚起右手對著林百強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這個人,就是這個人給自己的人生造成了難以彌合的巨大傷害。

“啪”比剛才還要響亮的巴掌聲響起,但這還不夠,在林百強愕然還有張惶的目光中,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你幹嗎?住手,住手,別打了。”林百強一邊閃躲,一邊大聲的求饒。

但顯然,林百強的閃躲還有求饒不起作用。

“別打了,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吧。”林薇有一些虛弱的聲音的響起,雖然她對父親有太多意見甚至在某些方麵看不起他,但那畢竟是相依為命多年的父親。

趙長天停下了揚著的胳膊,目光緊緊盯著那張宛若梨花帶雨的小臉兒,注視了片刻,又轉過頭強忍著內心的酸楚對著林百強說道:“林百強,你要是個男人,以後就不要再打你女兒。你記住了,如果不是看在你女兒的麵子上,我絕不會放過你。”

揮了揮手,象是揮走那心頭的煩悶,趙長天繼續嘶啞著嗓子說道:“林薇,你知道我曾經是多麽重視你,我甚至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呢?但無論如何,你都曾經是我趙長天最重視的人,我聽李佳說起過你的情況,希望你不要再頹廢下去了。”

說完了這些話,趙長天象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氣。

“不是的,你知道不是的,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怎麽會背叛你?我、我..”

林薇抽泣著努力想要表達一些什麽,但看著狼狽閃躲的父親,再想起剛剛趙長天怒氣衝天的樣子。她意識到,如果她說出真相,自己的父親會受到更大的傷害,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暴怒之下,也許就會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錯。

想到這裏,她突然放聲大哭。

“是我錯了,我錯了,長天,你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那樣的傻事了。”

本來聽到前麵的那些話,突然在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的趙長天,仿佛看到天堂的大門正在為他打開,但瞬間又被打回了地獄,他多麽希望聽到林薇說,“她是無辜的,她是被人利用了。”

他真的不想聽到林薇向自己認錯,向自己請求原諒。那說明,林薇是真的做出了背叛他的事。

來的時候,他心中存有的那一點點幻想,被徹底的粉碎,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猛的,趙長天挺直了身體,語氣仿佛如冰霜般寒冷:“不用再說了,林薇,是我瞎了眼睛,怎麽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女孩兒,我趙長天就他媽是一頭豬。”

說完之後,趙長天閉上眼睛,輕輕搖了搖頭,揮了揮手,仿佛卸下了某種負擔。轉過身體,大步流星的向著門外走去。

“不要,不要走,求你了,不要走,我愛你,真的愛你!”一聲聲悲泣從身後不斷傳來,趙長天的腳步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但還是毫不停留的走出了大門。

“撲通”一聲,他聽到身後傳來了重物墜地的聲音,他的心突然疼痛無比,不是已經決定放下一起了嗎?不是已經放下了嗎?

這心怎麽會如此難受!

好久沒有流過的淚水,終於無聲的流淌下來。但他的步伐更快了,他怕,他怕自己會更改自己的做人原則。

趙長天不知道的是,當他頭也不回的決絕而去時,從**摔下來的林薇一臉的絕望,淚水像斷了線兒的珍珠止不住的流淌。

“爸,你怎麽能那麽做呢?你問我和長天見麵的時間、地點,我還傻乎乎的以為你是因為關心我們,我才告訴了你。可你為什麽要向那些人泄露他的行蹤呢?他們給了你什麽好處?難道比你女兒的幸福還貴重嗎?爸,你毀了你女兒的一輩子了,現在你滿意了嗎?”

聽著女兒一聲聲的哭訴、質問,林百強捂著臉,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