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流言蜚語
等到了第二天，餘喬拿著顧碩畫的那些強差人意的地圖交給了負責接收那些死士信息的人，他們會想辦法將這些地圖送出去。
算算日子這一個月的假期已經過了十二天了，平時在家閑著還沒覺得時間過得有多快，現在餘喬隻恨不得讓時間就此停住，這樣她就不用再回宮裏去了。不過她也知道這隻能是妄想，這世上哪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接下來她還要找袁振去商量一下有關人才儲備的問題，就目前世界經濟來言，中州這裏的發展已經算是走在世界前列了，無論是農業，醫藥，還是製造業都是那些中州以外的國家沒法比的，餘喬既然想要外出，那自然要多多的籠絡人才。不過想要這些腦筋死板的中州人遠離故土跟他們到萬一之遙的異域去，真的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若是高額金錢的報酬不能打動他們的話，那就隻能趁著某處受災的時候，去災民中搶人才了，那些逃離家園流離失所的人，對他們施以恩惠應該很容易籠絡到他們。而且這些人大多都家毀人亡，即使離開故土也沒有太大的留戀。
餘喬和袁振這裏正商量的熱鬧，街頭巷尾卻忽然流傳出了一則流言，說是周家的那個養女八字不好，命硬，跟在她身邊的人都要遭災，而且她命中無子，若娶了她回去，隻能跟著倒黴。在這個神權依然在人們心目中占有很大地位的世界裏，這樣的流言隻能用惡毒來形容，依著人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恐怕這滿京城的人再沒人敢上周家提親了。
這流言的傳播速度還是很快的，幾乎在不知不覺間就傳遍了大街小巷，畢竟這事件的女豬腳可是周家的養女，這周家近來可沒少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再加上周家二老相繼去世，相信餘喬命硬的就更多了。依周家的信息來源，這些話自認很快就傳入了負責統計消息的人手中，不過現在還沒人敢把這消息告訴餘喬和惠兒。像這種東西有時候你說了反而可能落不著什麽好。所以至今餘喬和惠兒都毫不知情，而袁振自然也不可能那這件事出來跟餘喬嚼舌根。至於這個消息的根源顧碩，就更不可能自己揭自己的底。
不過古人不是有句話，吐沫星子淹死人嗎，雖然那些下人們不敢當著餘喬的麵議論這件事，可他們看著餘喬的那種奇怪的一眼神，卻也讓餘喬覺得很不自在。可是忙昏頭的餘喬現在可沒有功夫去關心家裏的丫鬟家丁為什麽總會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要做這麽多事，那支出就絕對不會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最主要的就是這筆錢用出去之後還不能讓人察覺出有什麽不對，現在餘喬他們就是要著力於將人們的思想都引導到誤區上去，讓他們以為周家這是在擴大幾條對外貿易渠道的投資，以求彌補在內部的損失，若是真的能讓大多數都相信這是周家的目的的話，那麽不管餘喬往外麵送出去多少銀子，都會有人先入為主的自己為周家的行動找出合適的理由了。所謂疾病亂投醫，到時候恐怕很多人都會以為這是周家孤注一擲的行動吧。
這麽多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在一個月內就能完成的了，就是那些鋪子的資產評估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弄得完的，有很多事情想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不過讓餘喬沒有想到的是，近日來那些鋪子出手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許多。她自然不知道是那些流言在起作用，周家擴大的速度本就太快了，現在又有這樣的消息，有很多以前有所顧慮不敢對周家打什麽主意的人，也開始籌銀子買下周家的鋪子了。不過他們並不敢在價格上有所欺壓，周家上次著手反擊的時候已經把這些人給打怕了。他們也怕這時候占點小便宜，等周家什麽時候緩過勁來了，就會回來找他們的麻煩。
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一天惠兒出了書房，到園中散步，無意間聽到兩個小丫鬟正說起此事。當然流言這種東西本就是越穿越離譜的，現在經兩個小丫鬟口中說出來的，已經跟顧碩當日讓江戶傳出去的，離譜了許多。現在的版本，已經加上了餘喬克死父母，導致家道中落等等。
說起這些的兩個小丫鬟似乎也對這些事情半信半疑。“桃花姐，你說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嗎，那咱們用不用離小姐遠一點，省的沾染上什麽邪氣。”
“就是沒聽說這些，咱們院子裏的姐妹哪個不是躲著小姐走的。你不知道。”這小丫鬟左右看看。“咱們家小姐可是殺過不少人的，我可是聽劉姐說的，你也知道劉姐的男人是跟著小姐從那邊回來的，她告訴我，她男人說，小姐領著他們去殺土匪，有時候一天能殺數百人。”這小丫鬟的話雖然有些不實之處，不過她說的倒也沒錯。“你想，她男人說的話那還能有假。所以咱們以後可千萬不能惹小姐生氣，要不然咱們的小命說不定都難保。”
“這麽嚇人，那我看咱們還是不要說了，要是萬一傳出去讓小姐知道咱們背地裏議論她，那咱們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你說的對，咱們趕緊走吧。”這兩個本來像八哥一樣說的熱鬧的小丫鬟，忽然一副生怕有誰追著樣子跑走了。
這些話，讓聽一直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切都聽到耳中的惠兒大為震怒，他不知道誰會傳出如此惡毒的言語。本來他和餘喬行事一直都很低調，很少參加京城裏那些什麽才子佳人的聚會，所以這京城內外真正見過他們的沒有幾個，那些普通的百姓更是連他們的姓名都沒有聽說過。如今的這些話若是沒有人授意，並且刻意散播，他根本就不相信。不過事情發展到今天他想要製止已經晚了，這種事情隻能等，等到人們將這件事淡忘了，除此之外無論他們做出任何的辯解都隻會讓這件事的影響變得更大，那樣就更加難以消除了。
不過那些敢將此事隱瞞不報的人，惠兒是不會放過他們的，若是他們能在事情剛剛出現苗頭的時候就將消息報上來，那他說不定還能努力掩蓋住這件事。
當天惠兒狠狠的懲治了家中的一些人，並將一個小管事免了職，最後他在家中下了封口令，以後若是再讓他聽到有人在背後嚼舌根，那一律都趕出府去。
這天晚上餘喬回到家中，忽然發現那些下人對她的態度更加怪異，一個個看到她都跟見了鬼似得，嚇得渾身發抖，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等等。”餘喬喚住一個給她送茶來的丫鬟。“叫什麽名字，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奴婢，奴婢是小荷，原本在廚房幫廚，今日幾個姐姐走不開就讓我來給小姐送茶。”
“哦，這不年不節的，她們有什麽事走不開。”
“奴婢不知道。”小荷愣愣的一個勁搖頭。
“算了，你下去吧。”餘喬說道。這小丫頭開來就是個好欺負的，也難怪會被人隨意的指派。問她是問不出什麽來的。
“是，小姐。”小荷頭也不抬，擰身就跑了出去，好像生怕餘喬再改了主意叫住她。
“難道我能吃人不成，一個個嚇成那個樣子。”餘喬搖頭道。
這時，餘喬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雖不能吃人，不過在他們眼中你可是堪比吃人的鬼怪。”
“師父，你怎麽也學會打趣我了。”餘喬撅著嘴說。
“徒兒呀，你難道就沒聽說什麽嗎？”
“聽說什麽？”餘喬這下可來了興致。她說怎麽最近人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原來原因出在這裏呀。“師父，你快跟我說說。”
“這個，有關你的事情現在外麵傳的可是不少，不過也就是說你八字不好，命硬，還有你殺人如麻之類的。”李岩笑著說道。
“師父，您說得可真夠簡單了，不過其他的不用說我也猜得到。”餘喬轉了轉眼珠。“我說怎麽最近我賣東西順溜了許多，感情不少人都等著我把周家的家產給敗光吧。還有家裏的那些下人，一個個見到我就跑。”
“徒兒你不在意？”李岩看著餘喬。“要知道這些對一個女子的名聲可是不好。而且還有人說你命中無子，這你也不在意嗎？”
“哈哈，這種事情他們要是都能猜得到，那他們都成神仙了。”餘喬呲笑。“都說吐沫星子能淹死人，可我又不會被傻傻的站著給他們噴，不用管他們，都是沒事閑的了，過一段時間他們自己就會忘了。”
“不錯，能夠處變不驚，你的心性成長了許多。”李岩欣慰的笑道。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擔心過，而且他認為這正好是對餘喬心性的一個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