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離過年就沒多少日子了,今天是聖誕節,小魚在這裏祝大家聖誕快樂。

雖然這是外國人的節日,不過不妨礙我們拿來樂嗬一下。O(∩_∩)O哈哈~

第三百九十五章真相(下)

“大哥,我希望你能理解,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不忍心再去追問當年的事,我也答應師父不將當年發生的事告訴你。你的身世是我回到京城之後才逐漸猜測出來的。而正是因為有了這個猜測,我才會那麽極力不想你跟皇家有什麽牽扯。其實我多希望你隻是生在素城,長在素城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周家兒郎。也許在你看來我這麽做是不尊重你,可是我實在是不想你踏進那個漩渦中,將來受到什麽無法挽回的傷害。”

惠兒沉默半晌,忽然望著餘喬淡然一笑。“我想我能自己判斷什麽對我來說是對的。”

“是,也許是我做錯了。”餘喬感覺滿嘴的苦澀滋味。“你可以怨我。但請你不要恨師父,當年的事他也是有苦衷的。”

“到了現在你還以為我一定會為難他嗎?”惠兒眼眸中失望之色越重。

“不,我隻是擔心。你們,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們之間有衝突。”餘喬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詞窮。她自問,若自己如今處在惠兒位置上,她可能早就要發飆了。

惠兒鬆開了握著餘喬的手,他輕輕問道。“還有呢?”

“事情,皆因平遙派的那個什麽寶藏而起,平遙派更是在當年的爭奪中徹底湮滅,而當年平遙派的掌門人若不是被自己的徒兒背叛,也不會落得身死的結局,也正因為如此師父才會將你抱走,欲從她師妹手中換回師祖的遺物,可是沒曾想她師妹並沒有想要交換的意思,隻是一味的派人追殺,師父帶著你輾轉逃了許久,不得已之下才將你交給了我們現在的爹娘。這便是事情的經過。”餘喬說道這裏略微頓了頓。這些事師父是跟她說過的。隻是師父那個師妹的身份卻是餘喬猜測出來的,而她的猜測師父也沒有否認方才跟師父的交談,師父反而肯定了她的猜測。“隻是師父那個師妹的身份有些特殊,她就是執掌朝政的皇後娘娘。”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之後,餘喬覺得渾身一輕,好像心中的那塊石頭已經被移開了。

惠兒一直神情平靜的聽餘喬訴說,隻在餘喬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手掌微微顫了顫。“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真的,你要編故事也不編個像一點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正式猜到你的身份之後,不想讓你牽扯進那皇位的爭鬥之中,所以我才想要將我們整個家都搬走。離開整個是非之地。”餘喬澀澀的笑。“我知道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可是我不希望你這麽早就知道,現在太子之位已定,大哥你的身份實在是太尷尬了,別看太子如今對你心懷感激,更是待你如師,可若是你的身份暴露,那就就成了他坐上那個位置的最大絆腳石,難道你想看到那樣的結果嗎。”

“恐怕,這才是你遲遲不願告訴我的原因吧,若我不是這樣的身世,怕你早就告訴我一切了。”惠兒聽餘喬說完,卻漸漸平靜下來。既然事情早已經將他二十多年的認知給打破了,那多一個什麽皇子的身份也沒有什麽可吃驚的了。

“是,我就是因為這個願意才不告訴你的,大哥你知道我對那種為了一把破椅子父子兄弟相殘的戲碼極為不齒,我不想你也卷進去。”

“你又怎知我一定會稀罕那個位置。”惠兒忽然望著餘喬冷冷一笑。她可以不講這件事告訴他,可她不該不信他,難道他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為了權勢不擇手段的人嗎,難道從小兩人相攜著走到今天還不夠她看清他嗎。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無比孤獨,仿佛這世上,隻有他獨自一人在看不到邊際的道路上行走。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就連麵前滿臉驚惶之色的餘喬都顯得那麽的遙遠。兩人之間似乎觸手可及的距離卻仿佛相隔天涯,她從來都不曾真的了解過他的感受,他的需要。她永遠隻在為她自己而活,為了她的責任,為了她的恩情,可是她又何曾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也許她本就不屬於他,也不屬於整個家。“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大哥……”

“算我求你了,你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嗎。”惠兒垂下眸子看著青草萋萋的地麵。

“好,我走。”餘喬後退幾步,轉身走出園子。也許這種時刻,讓他自己好好想想才是最好的。現在他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她也無能為力。

滿心糾結的餘喬在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堅定的一跺腳,轉身往師父那裏去了,這件事必須要讓師父知道。反正現在事情也攤開了,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她相信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時間能撫平一切傷痛,就算是一年不行,那兩年三年,總有一天,惠兒能忘記。

就在餘喬轉身離開之後,惠兒忽然像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猛然跌坐在地上。什麽皇子,什麽皇位,這些都不是他看重的東西,可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失落,爹娘的麵孔一直在他麵前浮現。也許他是在恨自己為何會如此迷茫,明明他已經擁有了爹娘全部的愛,他也有一個美好的幼年時光,為何他心中還會覺得疼痛。

在聽到他的親生父母根本就不顧及他的安危時,他也會覺得失落。是他不知足嗎?擁有了這麽多,卻還想要得到更多的關愛,難道他不知道在那個地方是不會存在什麽親情的嗎。也許當年他不被帶走,那他可能不會過得像現在這麽簡單,開心。可人似乎就是這樣,越是沒有經曆過的,就越是想要感受它的滋味。

惠兒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不是瘋著的,他隻想將自己胸中的怨氣全部都爆發出來。他是愛著餘喬的,可正是因為這份愛,讓他更加在意餘喬對他的看法。他想要得到承認可肯定,在這樣一種讓他感到無比孤獨的時刻。可餘喬對他的不信任,讓他滿心的失落。他不知道要怎樣來證明自己的價值,難道他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這樣無用,不值得被信任的人嗎。那他這二十年活的還有什麽意義。

“是,我是不在乎那個位置,可若是我得到了,再轉身把它拋開,是不是你就會明白。”

他明明知道這個念頭就是他心中的鬼,也許會將他帶入萬劫不複的地地獄,可是他卻無法控製自己。這麽多年以來他一直努力讓自己生活在他自己為自己設定的規矩中,他想要在父母眼中做到最完美的一麵。可他卻不知這麽做其實是在壓抑他的天性,可壓抑卻並不是磨滅,所以一旦找到爆發的途徑才會變得更加猛烈。

也許他是真的瘋了吧,在人人眼中看來無比尊貴的身份,卻讓他有種被人同情,被人蔑視的恥辱感。這樣一種尷尬的身份為何會落在他的身上,他真的寧肯自己是個孤兒,也好過生在那樣一個絲毫不顧親情的所在。既然生了他,那又為何根本不顧及他的生死,這樣一處所在若是能徹底毀掉不是更好。當這毀滅之光在他的腦海裏驟然閃過,他的眼前卻忽然浮現出那張精致完美似乎時刻都規矩的如同禮教刻印出的臉龐,這是他的心忽然一顫。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也許這就是他這麽多年生活在這個家中所得到的最珍貴的東西,這裏的人讓他學會了如何重視親情。有的人能拋開一切,但是他能嗎?當初餘喬將她的親生父母和兄弟安排在城外,說不相認反而對他們有好處。如果他能做到像餘喬一般理智,今日他可能也就不會感到痛苦了。

可餘喬畢竟早就知道她的身世,而他,根本就毫無防備。這一切就像一塊千金巨石,忽然間朝他砸過來,不說將他砸的粉身碎骨,可也是頭破血流了。不管這些事因何而起,可傷害一旦產生,那再怎樣遮掩,傷口還是會痛。

他待李岩如師如父,可他萬萬沒想到,他會擁有這樣尷尬的身份,全都是拜他所賜。他該恨嗎,可他知道他恨不起來,縱然心中有怨,可也到不了恨的程度。他隻是不甘,不甘心這些事會落在他的頭上,他更不甘心讓這件事毀了他所堅持,所執著的一切。可以說,他的信仰,他的希望,他的目標都完全崩塌了,這遠比這件事本身給他帶來的衝擊更大,比起接受事實,他更需要的是一個精神上的支柱。

惠兒就那麽在樹下呆呆的做了半晌,這期間餘喬幾次在不遠處的樹木後麵徘徊,可她根本就不敢接近惠兒。怕再對他的精神有什麽刺激。隻是這樣遠遠的看著,她也看不出惠兒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些社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