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時候還真的覺得很無奈,似乎不管任何訓練他都是最後一名。他連女生的體力都不如,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他才能讓他樹立起信心來。

而下午雖然沒有上午的體能訓練那麽折磨人,倒也讓人安心不起來。一項項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測試題,基本還沒熬到晚上,就已經讓人暈頭轉向了。

蘇蠡在我麵前晃的時間也少了起來,不過那個地下室的人卻比以往增加了。海沙,還有樂隊的成員,沒有一個人離開,當然這是蘇蠡的內部消息。雖然並不知道他們神神秘秘的都在搞些什麽,不過我猜想一定是袁正忠的研究又有了某種新的突破。隻是對於海沙的不理睬,心裏稍微有些不滿,真不知道他是不敢見我,還是不想見我。

通往遊樂場的道路是一直敞開著的,不過由於某個人的規定,我們目前還沒有機會踏入遊樂場一步。

不知不覺,喜歡起了這種群居生活,雖然偶爾也會有覺得不方便的時候,但是我也是頭一次知道這麽多女人湊在一起是個什麽滋味,也頭一次有了微笑著欣賞別人生活的時刻。也許,我的內心已經開始逐漸起了某種反應,似乎有什麽積攢許久的東西正在悄悄融化。

忽然想起了海沙的一句話:“組織裏所有符合條件的人很快都將聚集在這裏接受訓練,好好和他們相處,你不會再是孤單一人了。”

真的不在是孤單一人了嗎?有時候忽然間會覺得周圍的一切是那麽的不真實。真害怕突然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都隻是個夢,發現那些真實的對我微笑著的人們都隻是個幻影。

所以,有時候我也會偷偷的感懷一下,偷偷的告訴自己“你不再是孤單一人。”

可是,偶爾,僅僅隻是偶爾,我也會有忽然想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吧,雖然眼前呈現著無比熱鬧的景象,但是,心情卻忽然沉靜下來。在那一瞬間,隻是想要一個人獨處,一個人細細回味那些隻屬於自己的回憶。

那麽我就會到那個擺滿銅鏡的通道去。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讓身心都沉浸在那雕琢著龍鳳的紋理之間,想象著曾經有多少位宮裝的女子,對著那恍惚的影像,細細的描繪自己的容顏,然後期盼著那個心中的人兒,回首,漆黑的眸中,將自己的倩影映照。哪怕隻有一眼,又有多少喜悅悄悄浮上心頭。可是,這顧盼之間,又有多少娟秀的年華,在光潔的境麵裏悄悄流逝。

城堡裏有了這些新學員之後,似乎也如枯木逢春一般,慢慢煥發了生機。每天不論走到哪裏都能看到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人,城堡裏陰森的氣氛也**然無存。看來最近袁正忠還沒有什麽行動,似乎一切都銷聲匿跡了。

“喂,你又發什麽呆呢。”一隻手突兀的在我的眼前晃動,頓時擾亂了我的思緒。抬頭,對上了一張可愛的臉孔。

“小雷?”我望著他眸子裏的笑意,略微有些吃驚。怎麽這個時候他會有空出來,難道他偷溜出來逃避訓練了嗎?

“看到我有必要那麽吃驚嗎?”他在我身邊坐下。“放心,我們下午休假。”

“你怎麽知道?”我不滿的皺眉。怎麽最近,他總能輕易的猜中我的心思。

“誰讓你把什麽都掛在臉上。”他理所當然的說。

“不過啊,也是最近才有機會看到你這麽豐富的表情。”他忽然正色道。“你似乎比以前開心多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瞪他,怎麽說的好像我以前很呆似的。

“沒意思。”他輕輕搖頭。“對了,你有聽說嗎?我們馬上就要開始真正的訓練了。”

“沒有哦,你怎麽知道?”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

“是這樣,昨天晚上我在花園裏散步,正好聽到袁正忠和你那個朋友海沙在聊天。”他四下看看。“我可不是有意偷聽的。”

“知道了,快說吧。什麽事?”我急忙追問。

“他們說原本我們到達這裏之後就要立刻接受訓練的,不過似乎因為什麽原因耽擱了。”他沉思了一會兒。“大概就是他們所說的研究吧。”他小聲嘀咕。

“什麽?”

“啊,是這樣的,他們後來談到研究已經有了新進展,還說最近日以繼夜的努力都沒有白費。看他們那麽興高采烈的樣子,大概是很重要的研究吧。他們還談到,應該立刻開始著手新人的訓練。還有時間不等人之類的,然後他們討論決定明天就開始訓練。”

“哦。”我應著,仔細思索小雷的話。看樣子,那個係統應該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就目前看來,有可能是我們上次談到的那兩個問題之一。那麽,我想應該不是人員限製方麵的進展,如果隻是這個方麵,那麽這個係統依然沒有廣泛應用的可能性。那麽就應該是,成本以及耗能方麵的進展。可是他們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呢,那樣的問題大概我用一股輩子也想不出來吧。

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怪裏怪氣的研究組還滿厲害的,他們應該早就有了必勝的信心。不然也不會這麽早就把我們這些人召集起來了。

“你又想什麽?”小雷無奈的問。“我的話就那麽沒有吸引力嗎?”

“不是的。”我急忙搖頭。“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們還有提到什麽嗎?比如訓練是什麽樣子的,或者相關的。”

“這個好像沒有。”他拍拍我的頭。“你就別想了,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好奇心這麽重,沒聽過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嗎?”

“沒聽過。”我利落的起身,拍拍衣角沾染的雜草。“該去休息了,明天大概會很辛苦,先做好充分的準備。你也快回去吧。”

“可是……”他皺起眉頭,可愛的小臉上滿是不以為然。

“不用可是了。”我居高臨下的揉亂他一頭發絲,恩,小雷的頭發摸起來手感還真不錯,軟軟的滑滑的,也不知道他平時是怎麽保養的。

“不信我就算了。我可是要先回去了。”我轉過身衝他擺擺手當作告別。

一夜安好的睡眠,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

漫步在庭院裏,呼吸著清甜的空氣,全身都充斥著愉悅的感覺。這真是個美好的早晨啊。

獨自慢跑結束,正好趕上了集合的時間。帶著一捧金燦燦的小雛菊擠入人頭攢動的隊伍,不出所料的引來了一大堆視線。

金發的小美人菲菲親熱的湊過來跟我打招呼。“伊,這麽早就出去了。”

“諾,給你。”我分出一半的花束遞給她。

“謝謝。”她興高采烈的接過花束。“不過,如果是一位英俊的男士給我送花就更好了。”

“你要不喜歡還給我好了。”我作勢去奪她手中的花。

“好了,我又沒有說我不喜歡。”她嘟起嘴。

“為什麽隻給她送花。伊姐姐,不公平。”墨墨風風火火的撲進我的懷裏。

“小丫頭,這是什麽?”我衝她晃晃手裏剩下的花朵。

“可是這是剩下的。”墨墨不依的撒嬌。

“你呀……”我輕輕搖頭。怎麽我覺得她有的時候真的把我當成了她的媽媽,我,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呢。

廣場上空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鳴響,舉目望去,一個小小的平台正緩緩自地麵升起。眼前忽然被幾個巨大的人影占據。呦,重要的人物竟然都在場啊。還真的讓我小小的吃驚了一下,難得海沙也親自露麵了,看來這次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了。

“各位受訓者,經過這些天的訓練,我相信各位的體能已經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那麽,應該要你們正式接觸係統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將要向告訴各位宣布一件事。”袁正忠看了看聚集的人群,再次開口。“你們來自各個城市,也分別有著不同的工作經曆。但是,你們中並沒有多少人真正的接觸過戰爭。我希望你們明白,今天,你們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選擇留下,你們將成為真正的軍人,而軍人就必須無條件的服從命令,你們可能隨時麵臨著犧牲。如果選擇離開,你們也可以領到一筆可觀的費用,並且繼續去過你們以前的生活。”他的嘴角浮起笑容。“那麽,你們將如何抉擇呢?我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

人群中泛起竊竊私語,歡喜的,猶豫的,不知所措的,各種各樣的臉孔在我麵前變幻。

這麽突然提出這種問題,不知道他們安的是什麽心,而且還給這麽短的時間。怎麽我總覺得袁正忠的笑容裏有著和海沙同樣的狡詐。

陰謀,絕對的陰謀,我狠狠瞪著空中的影像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肯定也是屬於考核的一部分,有的時候勇氣也是身為戰鬥人員的必要素質,這哪是在讓這些人做出選擇什麽選擇,根本就是在淘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