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傳信(下)

“看來我們家小雪,跟你說了不少東西啊。”餘喬感歎,這丫頭的嘴還真是……,怎樣她以前都沒有發現她這個“優點”呢。

“我很感謝李姑娘,她的話很有道理,也點醒了我。”

“你那麽客氣幹嘛。這才多大點事啊。”餘喬大方的說道。“好了,我一定幫你送到文小姐手中,你就放心吧。”

“如此,多謝了。”袁振說道。

“行了,行了,你也甭客氣了。你先回去吧,我這還有事。”餘喬趕緊下了逐客令。

“那我就告辭了。”

“好,好,告辭。”餘喬忙不迭的點頭。

等送走了袁振,餘喬轉了轉眼珠。提起筆寫了五個大字。“我很好,勿念。”這五個字好寫又好認,還一下子把她的情況都涵蓋進去了。在下麵她又接著寫道。“將畫轉交文燕小姐,袁振送。”本想就這樣結束,可她忽然又想到還有一件事情,不過那張紙已經被她的大字給占滿了,她隻好另拿了一張紙寫道。“打聽一下袁振這個人,盡快給我回信。”

待墨跡幹透,餘喬將信和畫都放進信封裏,又沾著碗底剩餘的米湯將信粘了。這才高興的哼著歌往前廳去了。

“餘喬。”

“師傅。”餘喬看著滿麵風塵的李岩,吃驚不小。她師傅已經離家有好多日子了,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你回來了。”

“恩。”李岩點頭。“最近你的功課落下不少,從明天開始要全部補回來。”

餘喬在心底哀嚎。太可怕了,太悲慘了,她的自由又要被剝奪了。“是師傅。”

李岩看到了餘喬手中的信。“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給大哥寫的信,等下找人送出去。”餘喬一揚信封。

“交給我吧。”李岩伸出手。“我幫你送去。”

餘喬雖然覺得有些意外,可還是乖乖的把信遞了過去。“多謝師傅。”

“恩,你去吧。”李岩示意。

“是,師傅。”餘喬說道。“師傅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叫人給你送過去,可好?”

“不用準備飯菜,我吃過了。讓人送些洗澡水到我房裏。”李岩衝餘喬笑笑。

“知道了,師傅。”餘喬看著李岩眼中的遍布的血絲,不由有些好奇,她師傅到底有多久沒有睡覺了,怎麽會這麽疲憊。“那師傅你洗完澡就早些休息,我明早自己先鍛煉,師傅就好好睡一覺吧。”

“恩。”李岩擺擺手。

餘喬知趣的轉身走開,她師傅這突然一回來,她還真是覺得有點怕怕的,這幾天她怕熱偷懶,下午的拳法她自作主張都給省了,現在還是趕緊回去多練幾遍,省的明天被他抓到把柄。

餘喬轉過身後,李岩仔細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然後伸出手指輕輕一挑,原本嚴絲合縫的信封被巧妙的打開了。

李岩將信仔細看了幾遍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他也該關心一下她徒弟的其他課業了,這字寫得也太不成樣子。雖說他也不指望餘喬文武雙全,可也不能像如今這樣。從明日開始還要讓她每日習字。

李岩重新將信封口,囑咐送洗澡水來的夥計將信送到驛站,便洗完早早歇下了。這幾日日夜兼程,就是他的身體也有些吃不住了。

等這封信輾轉到達惠兒手裏時已經是十月中旬了。看著信中的寥寥數筆,惠兒很是無奈,這丫頭是偷懶嗎,連信都寫得如此簡單。

餘喬信中提到的文燕和袁振,文燕他倒是知道,跟隨劉大人一同返京的那位文小姐閨名就叫文燕。至於另外一個袁振他倒是未曾聽聞。不知道餘喬打聽這個人到底是何用意?

“惠兒,在幹什麽?”劉大人笑嗬嗬的對惠兒說道。“這幾日天氣涼了,我讓人給你備幾件冬衣,你可莫要推辭啊。”

“多謝大人。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惠兒知道劉大人的性子,也不多做推讓,當即就答應了。

“你手中拿的是什麽?”劉大人看到惠兒手中的畫,忽然輕咦了一聲。“這是……”

“莫非大人認識這作畫之人?”惠兒也好奇的問道。

“這作畫之人,也算是天縱奇才,四歲學畫,八歲就在京城嶄露頭角。如今看來他的畫技比之以前又有所精進了。”劉大人摸摸胡子。

“大人見過此人?”惠兒接著問。“這人是做什麽的,家住在哪裏?”

“老夫自是見過。這位袁振公子出身商賈之家,在京城也算有些勢力。”劉大人笑道。“你怎會有此人的畫卷。看這畫、這詩,可是還有什麽寓意?”

“實不相瞞,此畫隻是我代為轉送給文小姐之物。”惠兒答道。

劉大人沉吟片刻。“開來此子還是不死心啊。”

“大人,此話是何意?”

“老夫曾聽長姐所言,袁家曾上門為次子提親,不過被長姐家中拒絕了。”劉大人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不尊父母之命,行事也過於輕狂了。”

“大人也不必如此感慨,這緣分自有天注定。此畫傳與不傳也不過是個形式罷了。我也不好拂了家妹的麵子。望大人見諒。”惠兒躬身施了一禮。

“你也不必如此。這年輕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隨他們去吧。”劉大人笑笑。

“如此多謝大人了。”惠兒垂首道。

“你方才說是令妹拜托你的,如此說來,這袁振是追到素城去了。其心倒也可嘉。”劉大人說道。“此事,我就當做不知吧。希望我那長姐將來不要怪罪於我。”

“大人。”惠兒略作吃驚。

“我也是欣賞此子的才華。”劉大人仰首感歎。“隻是我那長姐最是看重家世門第。可惜,可惜啊。”

“你且下去吧,明日我讓人請燕兒過來。”劉大人揮揮手。

“是,大人。”惠兒躬身施禮退下。

這生於官宦人家,也不定就是好事,雖說婚姻大事多由父母做主,可是自己喜歡的人因為如此可笑的原因與自己失之交臂,也確實是可悲,可歎。想他雖出身貧寒,可是父母向來很是為他著想,而且父母也不是那般迂腐之人,他能有這樣的父母真是比其他人幸運多了。惠兒欣慰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