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誰算計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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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南仲從政和二年就開始在趙桓府中任幕僚,堅定不移的支持他,老耿就像高明的投資者,買了一隻看起來即將退市的垃圾股,別人割肉換股,但是老耿卻堅決地持有。記住愛意文學(!贏話費)他聯絡朝中官員推薦趙桓為太子,經過他不懈努力終成正果,他也就任太子宮詹事。

問題是趙桓不會當官,籠絡朝臣,惹得人們對他都有意見,誰都不待見他,王黼因趙桓“在東宮,惡其所為”,他見“鄆王楷有寵,遂有奪適之意。”楊戩“謀撼東宮”。童貫“數搖東宮”,蔡攸“結鄆邸為兄弟。”梁師成負責修建諸王邸宅,特意將鄆王邸“視諸王所居,侈大為最。”

從這些可見趙桓的生存環境多麽惡劣。可老耿依然不離不棄,依然戰鬥在太子的身邊,王黼打擊東宮,老耿就投靠他的政敵——尚書右丞李邦彥。這個浪子宰相和混血宰相長得都很帥,都受到皇上寵愛,官職也差不出多少,但彼此都瞧不起對方,經常爭風吃醋,勾心鬥角,互相拆台,混血宰相找東宮的麻煩,浪子宰相就想法化解周全,幫助太子。居然這麽挺了過來,他也成太子的第一心腹,趙桓對他言聽計從,今天兩人卻起了吱唔。

“殿下,現在燕親王勾結朝中重臣,與邪道為伍,實力日益壯大,恐怕對殿下不利啊!”耿南仲對趙檉的崛起憂心重重地道。

“師傅,不會吧,二弟曾保薦我為太子,又幾次三番替我出頭,怎麽會對我不利呢!”趙檉笑著搖搖頭,認為他多心了。

“殿下,你不要被燕親王的假象迷惑,他推薦你當太子,一是因為他那時在朝中根基尚淺,無法與嘉王爭奪,才會故作大方;二是他非嫡長子,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支持你不過是為了收買人心,以圖後事。殿下不要上他的當啊!”耿南仲說道。

“不會,二弟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他在母後歸天之時,未盡孝不顧自己的安危,為了我,更是不惜以林靈素作對,他是個至誠至孝之人,豈會像你說得那樣不堪!”趙桓搖頭道,並不相信耿南仲的話。

“殿下,你久在宮中,深居簡出,不知道燕親王的狡詐,他在襄邑時便威脅地方官員,強占良田,用一隻貓換了人家一座莊子;還有他廣招門客,收留不法之徒,訓練親兵,四處斂財,無所用不致極,意圖何為;歸京後,他更是大肆收受賄賂,動則刀槍相向,迎龍鎮滅門之事,風傳便是他所為,便是他打了林靈素,轉眼兩人又勾結在了一起,收受他的錢財,這不過是他的手段,即得了名,又取了利!”耿南仲開始細數趙檉的惡性。

“不會吧,我怎麽從未聽說過這些事情呢!”趙桓有點含糊了,看著耿南仲說道,希望他的話是逗自己玩兒呢。

“燕親王做的這些事都不是什麽好事,當然異常隱蔽,他進京後做些美食、講些鄉野故事迷惑聖上,當眾羞辱皇妃,毆打大臣,與潑皮爭風吃醋,這些事情誰人不曉,所作所為讓世人不恥,前日去了趟江南更是變本加厲,仗著皇上的寵信,魚肉百姓,敲詐地方官吏,濫殺無辜,杭州知府就是他指使人暗殺在府衙門口,這一件件,一樁樁令人發指!”耿南仲義憤填膺地說道。

“不會吧,如果那樣,父皇為什麽不懲治他,朝臣為何不彈劾他,這些風傳多是不實之事,師傅偏頗了吧?”趙桓對這個兄弟印象一直很好,對這些不大相信,疑惑地道。

“這就是燕親王狡黠之處,他的這些所為當然他會設法不讓傳到皇上的耳中,現在他與蔡京往來甚密,朝臣懼怕兩人的威勢,當然不敢上奏,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傳言也必有出處,不會空穴來風的!”耿南仲看趙桓的信心開始動搖,又加油添醋地勸道。

“那師傅的意思是我們不能與燕親王府親近,而且要疏遠於他,這是不是太不近情了?”趙桓聽明白了,耿南仲是不想讓自己與弟弟親熱。

“殿下此言甚是,‘近賢臣遠小人’先賢誠不欺我,燕親王進京不過一年,便受皇上殊寵,籠絡朝中重臣,幹預國事,一旦羽翼豐滿,怕其會動搖東宮之位啊,我們不得不防!”耿南仲又說道。

“那如何是好啊?”趙桓最怕的就是被人搶了太子之位,這來的太不容易了,自己要是被廢了太子,那就是落架的鳳凰,下場將更為淒慘,這回算是說到他的心裏去了。

“我們隻要趁他根基未穩,將他逐出京城,遠離中樞他便是離了水的蛟龍,下了山的老虎,再怎麽折騰也逃不出我們的掌握!”耿南仲見太子已經被自己說動,冷笑著說道。

“二弟深受父皇寵愛,再說皇子不得隨便出京也是祖上的規矩,此事恐怕不容易!”趙桓想了想說道。

“這個不是問題,現在嘉親王提舉皇城使,燕親王也曾宣諭江南,這些不都已經破了規矩嗎?”耿南仲道,“燕親王出京之事,也不能硬來,需要變通,現在西北戰事久拖不決,皇上已命童太尉明春一戰而定,殿下可上奏皇上要燕親王去西北監軍,便可將他支出京師了!”

“讓燕親王領兵豈不是讓他如虎添翼,這事恐怕不妥!”趙桓也知道有兵便是草頭王的道理,對他的計劃表示懷疑。

“想那童貫在西北經營十餘年,怎麽輕易放權,再說皇上準備征討遼國,定會將西軍精銳盡數調回,燕親王便是隻沒有牙的老虎,能有什麽作為,就讓他留在那裏,將來殿下登基之時再把他接回京城,那時大局已定,他能如何啊!”耿南仲捋著胡子道,打得倒是如意算盤。

“那為何讓我上奏呢?”趙桓還是有些不忍,畢竟兩人是親兄弟,而趙檉又對他不錯,他不想出頭做這件事。

“殿下要成大事就不要有婦人之仁,你上奏保薦他監軍西北,一是以國事為重,阻止童貫專權;二是可以還燕親王當日推薦你為太子的恩情;三是這牽扯到皇家的家務事,你身為太子,這個當仁不讓,也可顯得你的大度!”耿南仲說著從袖中掏出本折子道,“奏章我已擬好,殿下隻要用璽便可!”

......

幾天後,趙檉的故事講完了,林靈素的金丹也吃完了,他胸口早就不疼了,可是每次吃過金丹後的那種想啥來啥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隻斷了一天便渾身癢的難受,到了傍晚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又悄悄地來的了燕親王府尋藥。

可趙檉卻沒有像從前那樣痛快的給他,而是麵帶難色的說道:“林宮主,這金丹是上古仙方,能有起死回生之效,吃多了恐對身體也不好,再說我手上也沒有幾顆了,而煉丹所需的物品又十分難得,一時也難以采購得齊全!”

“還請王爺先賜幾顆,既是仙方,想著總是對身體有好處,我吃了金丹後覺得身上十分舒坦,總有飄飄欲飛的感覺,就是道法都覺得精深了許多,缺什麽告訴我便可,我找人去尋...”林靈素心裏貓抓的似的難受,可還算清醒,看趙檉笑著不語,立刻明白了,仙方的配料能隨便告訴別人嗎,自己去找豈不是有竊取之意,“哦,所需費用就算在本道身上,需多少燕王爺盡可告知!”

“既然林宮主吃著這金丹對身體無礙,又能提高功力,吃吃也無妨,但是煉製金丹的費用確實不菲,本王也是難以承受,一年的俸祿也隻夠煉製一次,而且煉製時極難掌握,稍有不慎便前功盡棄,這麽多年本王也隻積攢下了這七七四十九顆,實在是不易啊,本想留著幾顆救命,可林宮主要吃,就都給你吧!”趙檉沒提錢,吩咐見喜將丹瓶取來,都送給了他,但是把困難擺了一堆,潛台詞不言而喻。

林靈素欣喜的接過瓶子,迫不及待的打開看了看,裏邊還剩下五六顆,確實不多了。他大概算了下,親王一年的俸祿加上雜七雜八的補貼得有五萬貫左右,可也隻能練成不到五十顆金丹,一顆便是一千貫,真是天上的藥,天上的價兒!

“還請王爺開爐煉丹,明日小道便差人送錢過來!”林靈素施禮道,金丹雖然價高,但架不住林宮主有錢啊,每年的俸祿,皇上的賞賜,徒子徒孫的孝敬,再從工程中撈點,加上各處做道場的收入,也攢下了百萬的家底,五萬貫不過是出場費的價格,對他來說還真是毛毛雨!

林靈素說話還真算數,第二天便遣人送來二十萬貫,請趙檉煉丹,送上門的錢趙檉沒理由不收。養一個騎兵一年需要百貫,一萬貫就能養一百個騎兵,二十萬貫就夠二千騎兵的開銷了。而這錢來的是如此容易,他不過是把鴉片搓成小球,在金粉中骨碌兩圈上點色,再找個漂亮的小瓶子一裝就算完活,成本就是個瓶子價,拉潑屎的功夫就把大筆的銀子裝兜裏了,要不說販毒是最掙錢的買賣,可這隻是個開始,等林靈素的癮再大點,自己的軍費就由他出了!

等到三天後,趙檉交了這批急活兒,宮中也傳來了消息,可除了燕親王和幾個高層誰也不知道內容,但是大家認定是好消息,因為王爺喝多了,唱了一宿的歌,吵得全府的人都沒睡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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