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都不耽誤

都說磨刀不負砍柴功,趙檉既然打定主意要建立一支新型的軍隊,就要裝備火器,自己那支使用壽命隻有二十多發子彈,射程三十來米小左輪就不能夠勝任了,那就必須造出射程遠,使用壽命長的火槍和火炮,而這些都是以鐵的質量為基礎的,所以他這些日子沒事就往工坊裏的冶煉廠跑。

‘隔行如隔山’趙檉對鋼鐵的冶煉從沒有接觸過,上學時課本裏也隻是有那麽兩章簡單的介紹,至於具體操作可能還不如工坊裏的小學徒,可不了解也不行啊,自己現在隻能‘米下鍋’。由於他們這裏不產鐵礦石,所以冶煉廠裏用的都是買回經過初級加工的生鐵,然後經過再次冶煉加工成適用於鍛造的熟鐵,最後再製成各種配件。

趙檉泡了幾天,終於明白沈括《夢溪筆談》中提到‘灌鋼法’煉鋼,就是把海綿狀的生鐵和柔鐵片捆在一起,用泥封住,入爐冶煉,等兩者融合到一起後,弄出來冷卻經過鍛打後,再入爐冶煉,經過幾次折騰後,就變成均質熟鐵了。趙檉對這個倒是沒啥意見,要好的就多費點功夫,多燒點錢唄,反正自己現在也造不出無煙火藥,隻能用黑火藥,黑火藥發射的槍彈速度低,鍛鐵槍管足以滿足要求。鋼質槍管當然更好,但是沒那個必要,會造成不必要的浪費,再說能加工鋼材的刀具能不能找都說磨刀不負砍柴功,趙檉既然打定主意要建立一支新型的軍隊,就要裝備火器,自己那支使用壽命隻有二十多發子彈,射程三十來米小左輪就不能夠勝任了,那就必須造出射程遠,使用壽命長的火槍和火炮,而這些都是以鐵的質量為基礎的,所以他這些日子沒事就往工坊裏的冶煉廠跑。

‘隔行如隔山’趙檉對鋼鐵的冶煉從沒有接觸過,上學時課本裏也隻是有那麽兩章簡單的介紹,至於具體操作可能還不如工坊裏的小學徒,可不了解也不行啊,自己現在隻能‘米下鍋’。由於他們這裏不產鐵礦石,所以冶煉廠裏用的都是買回經過初級加工的生鐵,然後經過再次冶煉加工成適用於鍛造的熟鐵,最後再製成各種配件。

趙檉泡了幾天,終於明白沈括《夢溪筆談》中提到‘灌鋼法’煉鋼,就是把海綿狀的生鐵和柔鐵片捆在一起,用泥封住,入爐冶煉,等兩者融合到一起後,弄出來冷卻經過鍛打後,再入爐冶煉,經過幾次折騰後,就變成均質熟鐵了。趙檉對這個倒是沒啥意見,要好的就多費點功夫,多燒點錢唄,反正自己現在也造不出無煙火藥,隻能用黑火藥,黑火藥發射的槍彈速度低,鍛鐵槍管足以滿足要求。鋼質槍管當然更好,但是沒那個必要,會造成不必要的浪費,再說能加工鋼材的刀具能不能找到還不知道。

槍管是一支槍的核心,趙檉決定用塊好鐵造幾根試試。工坊掌櫃的鄭福一聽王爺又要搞創造,立刻抽調了工坊裏技術最好的人組成專門的班子隨時聽候調遣,現在他也是府裏炙手可熱的人物,不比過去當大管事的差,手底下管著六七百人,每年也能創造二三十萬貫的利潤,是王府創收的主力。

等趙檉到這些工匠按照自己的要求造槍管的時候,他不僅是蛋疼了,簡直渾身都疼,工藝太複雜了。首先準備一根長約三十公分,直徑約七毫米的圓柱體的鋼芯做冷骨,然後將熟鐵燒至紅熱,工匠用錘把熾熱的熟鐵敲在鋼芯外,卷成一根鐵管。並在包鐵的過程中不停的抽出鋼芯用水冷卻,防止內裏的鋼芯和外層的熟鐵焊在一起。最後將鋼芯抽出,就成了一根圓形的鋼管。可是三十公分的鋼管做槍管太短,按趙檉最低的要求也需要焊接兩根這樣的鋼管才能成為一支槍管。由於槍管既不是無縫的,又是一節節焊合的,這種槍管很容易炸膛,可也沒辦法,隻能先湊合著,挑好的用唄。

敲出了十多根鐵管,趙檉了,除了彎的,扁的,湊合用的就剩下八根,可這時的槍管還隻是粗胚,還需要修整。因為槍管不直,槍管內也粗糙不平,需用鑽頭與挫刀將槍膛打磨光滑,用的工具就是宋朝最先進的‘旋作’,這東西轉到全靠手動,一天也磨不了多少,而且穩定性太差抖的厲害,做出的東西不同心,槍口有點像雞蛋,他還是忍著,誰讓自己倒黴,穿越的時候沒帶個機械加工廠來呢。

工匠們出王爺著急了,立刻分成兩班,晝夜趕工,忙了小二十天終於做出了五根槍管。趙檉賞了幾位工匠,拿著槍管回去的路上就又扔了兩根,不用尺子,自己的眼睛都不過去。回到家把剩下的三根裝上點火藥,做了個破壞性試驗,幾聲爆響之後,還好有全毀嘍,一根還能接著使。趙檉異常沮喪,自己的建軍之路剛剛開始,就蒙受了這麽大的挫折,氣得他午飯都沒吃,當然晚飯多吃了點!

作為一個經曆過殘酷訓練,經曆了無數次生死考驗的特種兵,趙檉絕不會就此放棄。第二天他吩咐冶煉廠做出更好的鍛鐵,自己在書房裏憋了三天,發揮自己學過機械的特長,拿出了一套設備的改進方案。又忙活了十來天做出了一台新式的旋作車床,而且將鍛打和打磨由手動操作改成了水車帶動,不但改善了設備的穩定性,而且節約了人力,提高了效率。

再次實驗沒有讓趙檉太失望,用五天時間又造出了五支槍管,但是破壞性實驗還是造成了兩根焊縫開裂,廢品率高達百分之四十,如果加上前一個工序,已經過半,不過好歹算是造出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發現王爺好像折騰夠了,不再往工坊跑,卻把府裏匠坊的幾個人忙壞了,他們時不時的會接到個活兒,要求他們按圖加工個小玩意兒,而且都由內院的兩個小黃門盯著,做完了立刻就會連圖帶東西拿走送回去,中間不許出門,飯都是送過來的,工匠都理解,王爺要的急嗎。

這些東西當然是趙檉讓他們做的,他作為一個曾經學過機械的穿越者,知道一支槍的製作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這種標準化生產,卡具,量具都是專門製作的,準備工作繁瑣而細致。現在他已經完成了設計工作,有了前邊設計製作農機的經驗,他將腦子裏槍的樣子勾絡出來以後,然後在將零件一個個繪製出來,再經過多次計算,完成初步設計,然後讓工匠們作出一個個零件,組裝成樣槍,經過試驗,屢次修改才能定型,等第一支合格的樣槍射出子彈,趙檉覺得這段日子自己比在宮前設靈堂那幾天還難熬。

“王爺,王爺,好消息···”忙碌中時間仿佛也變短了,現在已是四月,這天趙檉剛剛鍛煉完身體,黃經臣就大喊著小跑著衝進了他的院子。

“黃伯,怎麽天上掉下金元寶啦?跑這麽快,也不怕閃了腰!”趙檉急忙扶住他坐下。

“差不多啊!”黃經臣笑著說道,興奮勁兒還沒過去,“早晨我接到京裏的消息,蔡京那小子終於要複相了,皇上昨天設了鹿鳴宴款待他啦!”他說著將一張字條遞給了趙檉。

“蔡京那小子回來啦?”趙檉問道,雖然他知道蔡京會在今年複相,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間。

“回來了,二月皇上就已經下詔,說蔡太師兩次任宰輔,前後共八年,建議紹述熙寧新政,勤勞辛苦,功勳卓著,應該受到優待,準予回到汴京原來所賜的府第居住,仍然享受以太子太師、楚國公退休的待遇,三月初派榮州防禦使童師敏,帶著詔書去杭州召蔡京回京城,這個月初已經到了。”黃經臣回答道。

“四月初八,太清樓聖上設鹿鳴宴,款待蔡京,奏《詩·小雅·鹿鳴》,什麽意思,這裏邊一個字沒提蔡京複相的事情啊,你高興什麽?”趙檉了字條,疑惑的問道,而蔡京早在一個月前就回京了。

“王爺,這你就不懂了吧!”黃經臣笑著說道,“《詩·小雅·鹿鳴》是說的周初君王禮賢下士的正在歡宴佳賓,彈琴鼓瑟表示歡迎,座中有德高望重的大臣,他是君子仿效的典型,君王以美酒敬佳賓,賓主和樂齊盡興。而皇上即位之後共舉行過兩次鹿鳴宴,上一次是在大觀元年正月蔡京複任左相時,這一次偏偏正逢他重新回來···”

“哦,那意思就是說蔡京複相就在眼下啦!”趙檉點點頭,父皇做事真夠雅的,任命個宰相還繞個彎子讓人猜,也許他也對自己出爾反爾感到不好意思了,拿首曲子讓大家都明白,做做輿論準備。

“對啊,蔡京回京後,朝中就有人在說他一定會複相,重新主政,現在已經有人料到他必改鹽鈔之法,開始四處收購舊鈔,我們是不是也該出手再收點!”黃經臣問道,現在他有點後悔了,當初沒有再多收點,想再補補倉。

“千萬不要再收了,您馬上進京,隻要蔡京一上台,改了鹽鈔法,你就立刻把舊鈔全部兌換成新鈔,能加價最好,平價出也行,就是千萬不要貪,速度要快,換成的東西不要出手,先拉回來等等再說!”趙檉想了想下了兩條指示。

“好,我立刻去按照王爺的吩咐去辦!”黃經臣沒有再問,現在他是對王爺的判斷力無比信任,這事就是他提出來的,自己就是跑腿的。

事情不出趙檉預想,蔡京一上台,就開始修改鹽鈔法,恢複舊製,為招來鹽商到京城購買鹽鈔,除了重申過去所製訂的優待鹽商的各種規定外,又擬訂了新的舉措,其中一條最厲害,那就是以能不能招來鹽商,作為地方官員考績的主要準則,對鹽政每季有評比,每年有考核。凡是不執行新鹽法的不得晉升,還要從嚴治罪,這和當今很多地方把招商引資做為政績考核簡直是雙胞胎。

政府的好政策,當然吸引來了大批腰纏萬貫的鹽商們,他們都想從中撈一筆,卻發現自己來晚了,大部分的配額已經落入那些有後台有靠山的人手裏了,正當他們無比沮喪的時候,卻發現有人在賣新鹽鈔,雖然加了點價,可是還能接受,仍然有利可圖,立刻紛紛出手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