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安

“朋友,束『138看書網』?!”孟濤停下腳步笑著喊道,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小賊根本不聽勸,腳尖在屋脊上一點向前跳去,腿在空中還不停的蹬踏,仿佛空中有一條他看不到的路,“淩波虛步?!”他驚詫地想道,這可是江湖中傳說的無上輕功啊,今天自己可是長了見識啦。

‘嘩’就在孟濤愣神的功夫,賊已經跳到對麵的房上,堪堪踩在屋簷上,他向前一撲連打了兩個跟頭,屋簷被踩塌了,瓦片稀裏嘩啦的掉了下來,“媽的,好懸沒掉下去,劉易斯能一跳八米多,這還不到六米,這就是差距啊!

不用問,看書的都知道這賊就是趙檉了,他也不會什麽淩波虛步那種高級輕功,玩得是現代流行的一種極限運動――跑酷,這個運動本身是由參加越戰的法國軍人所創造,它能使人通過敏捷的運動來增強身心對緊急情況的應變能力,這點和武術近似。不同之處,武術虛擬格鬥反擊,而跑酷虛擬緊急脫逃。這項有挑戰『性』的運動很快得到了全世界年輕人的喜愛,趙檉過去上學的時候就是這項運動的愛好者,現在被孟濤他們當做高深的輕功了。

趙檉不想自己的勇氣被現在安逸的生活消磨掉,就把自己過去的愛好重新撿了起來。其實生活就像是由障礙和挑戰所組成的,要克服這個過程人必須正視死亡的恐懼,從恐懼中明白, 自己活著的重要『性』。同時明白人不該隻接受生命,而拒絕接受死亡,而恐懼隻有勇氣才能擊破他。

他覺得自己的基本功恢複的差不多了,就在春光明媚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溜出屋去,在府中穿房過戶的轉悠,開始拿點東西就是想跟護院們開個玩笑,後來慢慢演變成了雙方的較量,一個追一個跑,趙檉把這個當成了緩解壓力的遊戲啦!

再說趙檉翻了兩個跟頭,以向前的衝力卸掉了下墜的壓力,雖然踩掉了幾塊瓦,卻也跳出了包圍圈,他剛鬆口氣,就聽到孟濤喊道:“兄弟們,放暗器,今天說什麽也要留住他!”

趙檉一聽壞了,護院們把遊戲當真了,他急忙貓腰塌背翻到屋脊的另一側,隱住身形,就聽到無數暗器帶著破空之聲衝房頂上飛了過來,劈裏啪啦的掉在自己剛剛離開的地方,他偷眼一看品種挺全,有飛刀、飛劍、金鏢、甩手箭、鐵蒺藜、還有飛蝗石、梅花針、如意珠、鐵蟾蜍『亂』七八糟的這些東西,反正除了板磚,能扔的都扔上來了。

“這玩笑開大了,要是死在自家的護院手裏,那可冤死啦!”趙檉琢磨著不能再玩兒了,得趕緊脫身,“你們這些人真沒勁,就拿了你們這麽點東西,至於要人命嗎,還給你們吧!”趙檉說著從腰裏解下個小包裹從屋頂上甩了下去。

“轟!”護院們看到一個黑影從天而降,都下意識的往後躲開,等包裹落了地,又圍上去看,趙檉瞅準這個空檔,猛的跳起,如同夜鳥歸林般從屋頂上跳了下去,雙手抓住一棵大樹伸出來枝杈,樹枝被他的身體帶著往下一墜,又高高的彈起,借著反彈之力,趙檉借勢躍起,在空中翻了幾個空心跟頭越過了院牆,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好俊的輕身功夫!”邊上的一個小院中一個人讚道。

“嗯,是不錯,有點功力,難怪孟教頭他們抓不住他!”另一個人點點頭說道。

“師兄,江湖上沒聽說過出現了這麽一位高手啊?”

“哼,你別裝糊塗了,看身形就是我那便宜小舅子,你沒暗中指點過他吧?”

“師兄,我指點他?人家恐怕還看不上呢,就是你敢說把他抓住嗎?”

“咳,快回屋吧,孩子要吃『奶』啦!”男人幹咳兩聲,拉著老婆回了屋。

黃經臣一直‘磨蹭’到端午節前兩天才從京城回來,他把從左藏庫的東西他都給賣了,而沒有按王爺的吩咐運回來。因為買方的市場太大了,京裏的那些達官貴族、富商、新貴,還有暴發戶們手裏的錢太多了,這些從宮裏出來的東西對他們有著無比的誘『惑』力,都想弄點顯擺顯擺,他們的心理就像現在一樣住賓館叫皇家才進,吃飯飯莊得叫膳房才吃,喝杯酒也得要禦用酒,掛上專供那才覺得有麵子。

古今一個道理,這些人就是想購買奇珍異寶,用來攀比,顯示自己的身價;闊佬們都想用進口香料熏衣服,熏居室,都想買到高價珠寶和玩物,配置上原來是宮廷所用的家具和陳設,也做一回皇親國戚。能用寶物改善自己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裝點出名門望族和宗室貴戚的氣派,花點錢算神馬事情,爺手裏就剩錢了!

那些兌換了物品的鹽商,為了盤活資金早早就把東西都賣了,也算是賺了一筆,比那些什麽都沒有得到的人是強之百倍啦!黃經臣聽了王爺的話,想把東西打包弄回去,也沒著急出手,那些沒有買到東西的人立刻就把他盯上了,托關係走後門的找上來,價錢也出到了天價,其實他們也就是憋著口氣,好像你家有了輛奔馳,老子怎麽也得買輛勞斯萊斯,你是五塊錢買的,我怎麽也得掏五十塊錢嗎,要不怎麽能顯示出老子比他有錢呢!

黃經臣看著整箱的金子銀子,有聽著他們的哀求,‘心一軟’就把東西都給賣了,賣了他就後悔了,回去怎麽向王爺交待啊?可馬上就要過節了,他這個大總管也不能老在外邊躲著,隻能包了艘船,帶著自己的這趟收獲回家來了。

黃經臣一進府,就看到許多差役在院子裏轉悠,嚇了他一跳,難不成王爺又捅了簍子,差役們到府裏抓人的,可一打聽才知道府裏這些日子鬧賊呢,昨天鬧的更凶,居然在眾護院的包圍下逃走了。大管事琢磨著雖然沒丟什麽貴重東西,可是老這麽鬧騰也不是事兒,幾個人一商量,就決定報官,讓那些專業人士來解決吧!王府失竊這可是大事,立刻引起州縣兩級『政府』的重視,馬上抽調精兵強將組成專案組,進駐王府限期破案,黃經臣剛回來就趕上了。

問明了情況,他鬆了口氣,趕緊叫人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都送到了內庫保存,自己去見王爺。“王爺,您沒事吧?”黃經臣看趙檉臉『色』不大好,急忙問道。

“沒事,昨晚護院們折騰了一宿,沒有睡好!”趙檉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黃伯這趟出去的時間可不短啊!”他不是沒睡好,而是看到差役們心裏在打小鼓,昨晚回來的匆忙,沒有好好的掩蓋蹤跡,誰知道差役裏有沒有個痕跡專家什麽的,要是追到他這裏,雖然誰也不敢把他怎麽著,但是王爺居然‘偷’自己家的東西說出去肯定不大好看。

“哦,王爺不是說讓我照顧下那些出京的朋友嗎,有幾個才接到旨意出京,為送他們多待了幾日!”黃經臣看著趙檉說道,他也是擔心,怕王爺問起買賣上的事情。

“嗯,這次還順利吧,弄了多少?”趙檉又問道,兩個人各懷心事,都小心的回避著。

“王爺的主意能不靈嗎,掙了這個數,都按您的吩咐換成了金銀!”黃經臣笑著抬起右手,翻了三番回答道。

“好,黃伯這次辛苦了,隻是你走的這些日子府裏不太平,鬧得人心惶惶的,這次帶回的東西一定要保管好!”

“那些護院們都是吃白飯的啊,定要嚴懲!”黃經臣見王爺沒提趕緊把話茬岔開。

“也怪不得他們,現在咱們的產業多了,派出去不少人,府裏留下的人不多!”趙檉趕緊解釋說,要是因為這件事讓護院們受罰,自己會良心不安的。

“是啊,大官,現在府裏的人手太少了,這些日子事情出了不少,前半個月拱州府的一幫禁軍到咱們的酒樓喝酒,就起了衝突,傷了咱們幾個人,還砸了不少東西,後來又有運送漕糧的船工喝醉了酒跑到咱們府前鬧事,他們人多,咱們的護院險些彈壓不住,好懸出了大事;還有到咱們這買貨的客商在路上遭了劫,送貨的船隻也遇到過水匪,恐怕早晚會有盜匪盯上咱們!”見喜送上茶水『插』嘴說道。

“現在京畿周圍也不太平,小股匪徒到處作『亂』,左右廂軍多次出兵進剿也是不見什麽效果!”黃經臣歎了口氣說道,蔡京在改了鹽鈔法後,又下令恢複方田均稅法,加倍地征收地裏腳錢、折變錢,加倍地征收和買絹帛與和糴糧食。他的三十多名心腹幹將指揮三省六曹和各州縣的黨羽,雷厲風行地執行上述政令,這些措施使百姓讓老百姓苦不堪言,各地盜賊蜂起,很多老實巴交的百姓被『逼』上梁山。

“大官,您看現在『亂』象頻生,咱們是不是請官家派禁軍保護王爺呢,要是出了事,咱們可對不起皇上和皇後娘娘啊!”見喜又說道。

“這”黃經臣沉『吟』片刻沒有搭茬,現在王爺沒開府,也就沒有資格享受這個待遇,其他皇子都還在宮中,自然不需要,可這邊卻是特殊,要是以這個理由報上去,中書那些人就得把奏表壓下,根本到不了皇上的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