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一 皇後的危機

皇帝沉思以後,讓夏瑤下去。他自有打算。第二天,皇帝讓司天監算何秀女的八字。

司天監的監正算了何秀女的八字,麵色有些怪異。最後匍匐在地:“皇上,此女的命格很怪異。”

皇帝眼裏閃現過利芒:“怎麽個怪異之法。”

監正大人是天老兒的徒弟,道行比天老的要差點:“此女的命盤,亂了。什麽都算不出來。”

如果說開始夏瑤的話隻是懷疑。那現在皇帝是真的重視了。若是此女真的對溫婉有所衝撞,那對他肯定也一樣。他的命是溫婉用命延續過來的,溫婉對此女排斥,對他肯定也有害的。皇帝想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女人要多少沒有,怎麽能為了一個女人去冒險。哪怕是莫名其妙根本不存在的危險都不成。

皇帝本來想將此女送回去。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不用就是。若是送回去,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將此事暫時放下了。

溫婉都不知道,就因為她的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讓皇帝與夏瑤如臨大敵:“宮選結果就在明日,對吧?”

夏瑤點頭。

溫婉笑著說道:“明日,說是明日,其實早就定下來了。”這次宮選,選到最後,除了賞賜幾個給皇子,其他的全部都落入後宮。咳,當皇帝就是好了。天下美人都任由皇帝享用。

溫婉聽到吃了一驚。她那日見到的何秀女,皇帝將她賜給了六皇子為側妃。不是溫婉所認為的皇帝自己留用。而溫婉之前得到的消息,說江琳的胞妹,原本是給六皇子為側妃的江薇。如今卻是入了後宮,被皇帝封為庶五品的容姬。

溫婉詫異道:“這是什麽回事?中間出了什麽岔子?”不可能啊,那麽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皇帝舅舅自己不留著,賞賜給兒子。以溫婉對皇帝的了解,沒有緣由是絕對不成的。

夏瑤自然是不告訴溫婉起因在她。隻是笑著說道:“也是巧合了,就那日郡主召見何秀女,郡主不舒服。我讓她回去了。秀女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六皇子。”

溫婉看神經病一般看夏瑤:“你不會告訴我。六皇子對此女一見傾心。然後求了皇帝舅舅將何秀女賜給他做側妃。或者說他倆一見鍾情,非卿不娶。非郎不嫁。”以為是話本小說呢!祁楓要真敢這麽做,就等於是在老虎嘴邊拔胡須。自個找死。

夏瑤笑著說道:“郡主可真多想了。”

夏影卻沒拐彎抹角:“郡主,夏瑤隻是告訴郡主。六皇子跟此女見過。皇上為什麽會下這樣的聖旨。我們也不清楚。”

溫婉如今也不明白皇帝咋想的了。以溫婉對皇帝的了解,真不會將江薇留在後宮。突然來了這個大一個轉彎,真讓她一下摸不著頭腦了。恩,這事有蹊蹺。不過夏瑤跟夏影打探不到。溫婉也不刨根問底。不過溫婉百分百斷定,這是哪裏出問題了。

最憋屈的當屬皇後了。當初是皇帝讓人給她透露出來意思是要將何氏留在後宮為嬪妃的。皇後也算盤要籠絡住何秀女的。讓她以後聽命於自己。可皇帝這麽一通聖旨,讓人措手不及。若是皇帝沒透露出來的意思,皇後也沒啥想法。可是明明自己看上了,還賞賜給祁楓。好像事情是從溫婉郡主見何氏開始。皇後想著當初的傳聞,莫非是溫婉容不下何氏,所以幹脆賞賜給了她兒子。皇後是越想越覺得惡心。皇後吐露出這個話出來以後,當下憤憤不平罵了一通。

雨桐是知道這次肯定又有一個側妃要進門。本來她是想提一個姬妾上來占了側妃的額度。不過祁楓說他自有論斷。雨桐從種種的跡象猜測,丈夫是看中了淳王世子妃的胞妹了。心裏又苦又澀。但又如何,祖宗家法,她沒膽子去挑破。隻是以自己月份大了,需要好好安胎,將瑣碎的事情扔給側妃了。其實是不想操持祁楓又一次的婚禮。不過她的理由天經地義,娶側妃也沒有子嗣大。

可是等到結果出來,側妃人選換成了這次最為熱門的宮妃人選。雨桐有一瞬間的愕然。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反正都是要娶進門的,娶誰都一樣。

與溫婉一樣感覺到不對勁的,是如羽:“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如羽讓人小心地去打聽消息。前後仔細思量,問題估計是出在了溫婉的身上。

如羽不知道夏瑤怪力亂神的意思,她猜測是溫婉受了江琳的擺脫,不讓讓江薇入六皇子後宮。所以才有的見何秀女這一環節。至於溫婉是如何操作的,如羽不知道。但是如羽知道,溫婉終於插手後宮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皇帝這日不知道怎麽惹惱了皇後,龍顏大怒,將皇後管理後宮的權利,再一次剝奪,讓她在佛堂好好修身養性。這次可不是如往日一般,雷聲大雨點小。皇後被關佛堂,皇帝處置了坤寧宮一批宮人。不是打二十仗,是全部仗斃,包括皇後的一些心腹。然後調用一些新人在皇後身邊服侍。可以說,半點顏麵沒留給皇後。之後,將後宮大權交給了戚貴妃妃管理。

皇帝的雷霆手段,也在前朝引發了震**。很多人從這件事中看出來,皇帝有廢後的傾向。

這下,不僅太子急了,三皇子跟六皇子也急了。就連以為皇後會被受到壓製的如羽,也開始焦慮了。如羽下了帖子給溫婉。

溫婉接到如羽的帖子,猜測著應該是為了皇後的事。溫婉對此也覺得詫異。皇後哪裏惹怒了皇帝舅舅,讓他這樣落皇後的麵子。要知道,以往為了三個嫡子,皇帝舅舅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這次大動幹戈,到底是因為什麽了。

溫婉將帖子遞給夏瑤:“你說這個帖子接是不接?”

夏瑤的回答很簡單,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溫婉想了想,還是沒接。最近她忙著帶孩子。沒時間管閑事。

如羽聽到溫婉沒接她的帖子,不知道溫婉到底是什麽意思。原以為一切都再計劃之中。可是卻超出了自己的計劃。若是皇上廢後,太子就不是嫡長子。優勢不在,情況更是不容樂觀了。

容嬤嬤輕聲說道:“娘娘,這事不僅關乎太子殿下。還關乎三皇子跟六皇子。娘娘別急。相信會順利解決了。”

如羽問道:“嬤嬤說。這件事會不會,恩。會不會是溫婉從中作的手腳?大年初一溫婉就是那副態度,前段時間又起了衝突。”她懷疑是溫婉動的手腳,但是以溫婉的性子又不像。若是溫婉接了她的帖子。她見了溫婉心裏還有幾分底。可是現在。一分底都沒有。

容嬤嬤搖頭:“溫婉郡主行事縝密,這件事也是查無可查。沒有證據,娘娘還是不要任意懷疑。娘娘也別擔心,皇上隻是關了皇後再佛堂裏。上次不也關了。就算皇上再不滿皇後娘娘,也不會廢後的。娘娘千萬別自己將自己嚇壞了。”

如羽琢磨了一下。認為是對的。

三皇子一派也被這件事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查來查去,也查不到蛛絲馬跡。祁楓最後懷疑溫婉,隻有溫婉行事才讓人這麽難查。

祈幕搖頭否定了:“不會,溫婉雖然與母後不和,但不會下陰手。而且,溫婉真有動作,我們不可能查不到蛛絲馬跡。一定是母後哪裏出了岔子。”

三皇子祈幕也很頭痛。皇後給他帶來了最大的優勢,也是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若是知道是怎麽回事也好。現在問題是壓根就不知道到底出什麽事了。沒人能接觸到皇後。

溫婉也一樣忍不住感歎:“皇後怎麽這麽多年沒有一點長進了?就算不是出身名門,但這麽多年的目熏耳染,也不該這樣一幅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

夏瑤冷哼:“郭家也是走了狗屎運。郭氏祖父隻是一個小販子。郭氏的父親因緣際會得了軍功,當了一個四品的官。隻可惜子孫沒一個有用的,特別是嫡子還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當年先皇厭惡皇上,朝野上下都知道的。皇上當年名聲差,為了生存要裝成庸碌無為的模樣,但在再怎麽樣,身為皇子,娶親也不能太難看。郭家不上不下,麵上勉強過得去,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拖後腿給不了助力的妻族。賢妃的算盤真是好,到現在還是拖後腿。”

溫婉搖頭:“你說的都是之前。就算在家當姑娘沒有受到良好的教養。但是當了王妃總會慢慢改變。以前當王妃還能湊合,那是因為她底氣足。如今行事越發小氣與沒分寸,是因為她沒有了底氣。皇後心亂了。”

夏瑤鄙視:“她亂什麽。隻要三個皇子還在,她自己不做糊塗事。她的後位就固若磐石。可她就是要糾著郡主不放。”

溫婉搖頭:“不能這麽說的。太子以前對皇後很孝順的,不過是後來娶了媳婦就開始有些改變了。三皇子跟六皇子就不說了。三個兒媳也是表麵孝順。說一句難聽的話,皇後隻有這個頭銜了,丈夫不喜,兒子不親,媳婦厭煩,她已經失去了所有。因為事事不如意,所以就容易鑽入死胡同裏,人也越來的不堪了。皇帝舅舅若不是顧忌三個嫡子的體麵,哪裏還容忍得了這些。”說完麵色一鬆:“不過有你今天的這番話,皇後再無翻身的可能。除非是等到皇帝舅舅沒了,三個嫡子上位,她當太後。”前提得是她能熬到皇帝死。

夏瑤冷哼道:“那也是她自找的。”哪裏有當婆婆的沒事就給兒子府邸裏塞人。特別是太子,你將侄女**得仿若妓女再送給兒子。兒媳婦若還敬重你,除非這個兒媳婦是個白癡。再有夏瑤都沒告訴溫婉,皇後因為太子妃與郡主的關係多有刁難太子妃。不過夏瑤怕溫婉心軟,從來不說。這樣一個惡婆婆,哪個當媳婦的會喜歡。

溫婉也覺得輕鬆了不少。若是不用出手就解決了皇後,她也是很樂意的。

夏瑤冷哼一聲:“皇後對郡主小手段太多。這次麵上說是楓王爺挑選側妃的事,背地裏齷齪的心思當是我不知道。哼,正好,讓她也嚐嚐,我們可不是好惹的。”

溫婉麵色大變:“你的意思,此事與你有關?”

夏瑤搖頭:“沒有,沒有郡主的首肯,我怎麽敢擅作主張。我也納悶呢,這次皇後又犯了皇上什麽忌諱。”

溫婉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她一直以來,怕的就不是皇後,也不是三個皇子。而是皇帝多心。所以不想插足到皇族內務之中。

夏瑤見到溫婉這副模樣:“郡主,你太過忍讓了。這樣要忍讓到何時啊?”

溫婉微微歎氣:“夏瑤,太過剛強很容易就折斷。皇後有三個皇子,在沒有充分的把握之前,我不會與他們撕破臉。”畢竟,大齊講究的是立嫡立長。沒了太子,還有三皇子跟六皇子。不管是三皇子跟六皇子那位皇子即位,都沒她好果子吃。可若是她將三個皇子全部幹掉了,那結果一樣糟糕,因為會失去聖心。所以,她隻能等,等著皇子之間自己爭權奪利,然後紛紛落馬。

夏瑤沉默不語。她是受夠了皇後的小手段,郡主也一直忍讓著。這次正好,皇後自己找死。還不若幹脆關起來,別來惡心人。

溫婉見著夏瑤的神色:“夏瑤,你在做任何事之前一定要告訴我,再不準出現以前的事了。要麽一擊製敵,要不按兵不動。我不喜歡總是動一些小手段。小手段用多了,就會讓人感覺你不可靠。”對於上位者來說,最厭惡的就是你用手段算計他。皇帝也不例外。要動手就得到最大的利益,要不就忍著。

夏瑤看了溫婉一眼:“以皇上對郡主的了解,是一定相信郡主不會做這些事的。最多也就懲罰我一下。”她可沒什麽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