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 雨過天晴(大章,求粉紅)

白世年用了一天時間才從噩夢之中緩過來了。高秦給白世年端來飯菜。隻要忌口,不一定隻喝粥。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很脆弱的。特別是在這麽難吃的東西麵前,白世年想著若是溫婉在身邊,該多好。有一瞬間,白世年有想過,這次好了幹脆就回家。不過這種念頭隻有一瞬間。

葉詢走進來,與白世年談起了這次的事:“將軍,作戰計劃泄露的地方,是在陳阿布那裏。他那裏,有細作。“

白世年點頭,這個他早就知道了。也是針對這個細作做的計劃:“這股餘孽到底隱藏的有多深?為什麽隱藏在這裏這麽多年都沒查出來?現在查得如何了?”

葉詢麵露凝重:“順藤摸瓜,抓了不少。但是這些人很多都自盡,沒自盡的用盡手段也讓他們招供不了。”真是難纏之極。要想剿滅這群逆賊,還要花很多功夫。

白世年目露凶光:“一定要斬草除根。否則,就是一個禍害。”

葉詢點頭,這自然是了。

談完了正事,葉詢談到了藥材。對著在屋子裏寸步不離的高秦說道:“高秦,你這邊的藥材能不能分出去一點。軍醫那裏缺了不少的藥。”高秦手裏的藥,都是上品。軍醫很想弄過去一些。將軍已經醒過來,其他的一切傷員卻是等著救命。

高秦沒答應。

白世年吩咐道:“將藥分出去一半給軍醫送過去。”

高秦搖頭:“不成。這些藥將軍都能用得上。而且份量也不多,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在這裏需要的藥材有錢也買不到。怎麽樣也要存下一點再說。否則送出去他們要用的時候又用不到了,到時候找誰去

葉詢見著高秦油鹽不進也沒辦法:“那你們沒了怎麽辦?”他也沒奢望全部給,隻要分一般出來就成。

高秦沉聲道:“這不需要軍師擔心。郡主一聽到將軍昏迷不醒,擔心藥材不夠,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送了藥材過來了。”原本兩人還在搜羅邊城的藥材。可如今郡主送藥材來了。他們兩人也就不擔心藥材不夠用了。

葉詢沒想到溫婉的動作這麽迅速:“什麽時候的事?”郡主辦事,效果竟然這麽高。

高秦也很佩服郡主的辦事效率:“郡主一得到消息,就拍人送了藥材過來。說這裏缺醫少藥。已經上路有七八天了。再過半個月就能到了。”

白世年見到高秦不願意給也沒法子。高秦跟高山真正聽命的是溫婉,可不是他:“派了誰送藥過來。”

高秦說著夏影、夏嫻、武星。其實他開始得到消息也很意外。郡主竟然將自己身邊三個心腹派過來了。

葉詢有些意外,夏影跟武星可是溫婉郡主身邊最為得力的人。看來這次將軍出事。真將郡主嚇著了。連身邊的心腹都派出來了。

白世年有些意外:“夏嫻?派夏嫻給我做飯嗎?”夏影可以說得通。夏影是溫婉身邊最為得用的心腹,那是為了放心。武星武功高強。恩,好像有點多呀!不過夏嫻,溫婉派一個廚娘過來做什麽?給他做飯?要好廚子邊城也可以找到。而且溫婉用習慣了廚子。派到邊城來溫婉自己這麽辦。孩子怎麽辦呢?

高秦搖頭:“將軍弄錯了。郡主派夏嫻過來。不是給將軍做飯的。而是給將軍調理身體。將軍可能不知道,夏嫻精通藥理,醫術也有涉及。”當然,也順道做飯了。他們也有口福了。

高秦其實還說低了夏嫻醫術有所涉及了。真正來說。夏嫻醫術很不錯。因為她被派遣到溫婉身邊之前就有學了醫術。來到溫婉身邊以後,除了鑽研菜品。還鑽研醫術(不懂醫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藥膳出來的)。本事多高不知道,但絕對比幾個軍醫強。

葉詢:……。溫婉郡主身邊,要高手有高手,要醫術有醫術,到底還有什麽是溫婉郡主沒有的。葉詢羨慕嫉妒恨地看著白世年。

白世年心頭暖暖的。當年兩個人在莊子上的時候,溫婉就一直擔心他身上的舊傷。一直擔心這他老了以後被這些舊傷折磨。因為前例太多,白世年也知道。但是這種東西,不是擔心就能消除的。沒想到溫婉一直記掛著這件事。他媳婦真好。

葉詢正待出去,轉而旋轉過身來:“不對,郡主就是再擔心將軍。也不可能將身邊兩大高手送過來。郡主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意思?”

高秦搖頭,這個他是真不知道。

白世年卻是一笑:“有沒有其他的意思,來了不就知道了。”反正溫婉送過來的人,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害處。

葉詢想想也是:“對了,將軍,這次你中毒的事惹的邊城二十多萬的士兵群體憤恨。這幾天滿清人又一次過來挑釁。被將士殺得片甲不留。軍中將領準備給韃子一次血的教訓。”

白世年點頭:“這是好事。”他中毒的事情栽給韃子了。這樣更加激起將士的怒氣,鼓動士氣。挺好的。

葉詢卻覺得可惜:“按照我的意思,這次趁著士氣足,二十萬大軍攻打滿清韃子。雖然不能滅了,但是卻能徹底壓製住韃子的氣焰。可惜戚泉卻沒應。真是越來越沒用。”說什麽,現在十月了,馬上入冬,要下雪了。大軍出征,韃子的大軍又沒有固定之處,圍剿不上。什麽破理由一堆的。

白世年卻是靈光一閃:“你說,這些餘孽會不會安插了人在戚泉身邊。影響了戚泉?”這個真不是沒有可能。否則這些人不對付戚泉,為什麽偏偏對付他呢!因為他身邊的都是心腹,收買不了。

葉詢的回答讓白世年失望了:“戚泉身邊得力的人我都有查過,沒有。”邊城元帥,自然是餘孽的首選。也是他們死盯的一塊。

白世年說了自己的疑惑:“那他們為什麽隻單單針對我,要殺了我?戚泉在邊城二十年都沒事。我都還沒上位,就要我的命?”

葉詢微微歎氣:“這些人應該是想顛覆了朝廷,所以想要勾結滿清韃子達到目的。她們難道忘記了。非我族類,其心必住。這些人為了達到目的連名族大義都拋卻了。至於為什麽針對你這很好解釋。你有郡主做後盾,不用為銀錢操心擔憂,底氣足,一門心思地放在剿滅韃子上。他們也能看清形勢。有你在。不出十年,韃子就有覆滅的危險。”

白世年聽了忍不住嗤笑:“朝廷如今國庫充盈。大齊國力越來越盛。皇帝又是有雄心大誌的明君,就算沒有我,皇上也遲早要將韃子剿滅。”有他沒他接過都一樣。

葉詢點頭:“不過。要是重新派一個人過來。至少還有衝緩的時間。咳,要想剿滅掉韃子,哪裏是這麽容易的。”這些人是遊牧名族,不像中原的人有安居之地。他們是可以隨時打包走人的。隻能鎮壓驅趕。剿滅不了的。

白世年也認同這個觀點。

溫婉專心地畫畫,明睿認真地看著。明瑾一直指著溫婉的畫。露出困惑的表情。好像在說,這個是什麽呢?

溫婉拍了拍明瑾的臉:“這是娘給你準備的,給你啟蒙的書。等娘弄好了再給你看。”趁著現在有時間,不如做些實事。也省得胡思亂想。等瑾哥兒啟蒙,這些也就用得上了。

明睿差異地看了溫婉,這個東西給他們兄弟啟蒙。他娘準備做什麽?溫婉見到明睿的眼神,摸了摸明瑾的額頭,沒解釋。

夏語過來回話:“郡主,楓王府派了人來,問郡主安。” 本來這樣的事,一般都是夏瑤或者夏影處理的。這次兩人剛巧都不在。夏語也就問了溫婉。

溫婉淡淡地說道:“打發了。”溫婉說的是打發了,而不是說她一切安好。這樣的語氣已經現實了溫婉的態度。

夏語心裏也有數。

雨桐聽到派去的人回話說,下麵的人說溫婉郡主一切安好。雨桐有些詫異:“就這些?”就這四個字?這也太簡單了。

雨桐是打算問問,若是溫婉情況不錯。打算上門去探望的。不管是從當初的閨秀角度,還是如今也是表兄妹關係。都應該的。

派去的人點頭:“是的王妃。”

雨桐有些失望,等人走後,跟自己的奶娘說道:“你說,郡主是不是厭棄了我嗎?”溫婉給她認真寫了那些注意事項,讓她看到了希望。她知道一時肯定不能如往日一般。但是關係可以慢慢恢複的。可是現在溫婉的態度,明顯是不願意與她多來往。

奶娘卻是安慰道:“郡主就是這個性子。你看看從出事到現在,郡主也沒見過誰。郡主肯定是精神有些短了。”奶娘心裏卻是歎氣。當初她不是沒勸過王妃。但是王妃卻認為她不需要巴結郡主,自己已經過得很好了。這種事情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悔之晚矣。

雨桐也隻是有些失望,反正這些年也就那樣。再差也差不過跟以往一樣了。

溫婉正跟著兩個孩子講故事。就聽見夏語在外麵說道:“郡主,羅夫人來了。”

梅兒走到正圓,沒有所預料的藥味撲鼻而來,院子裏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散發著清香。到了臥房,臥房裏也擺放了好幾盆開得鮮豔的花。讓梅兒帶的那點悲傷心情消散了不少。

梅兒繞了屏風進了屋子,看見溫婉靠在床頭,對著趴在自己懷裏的睿哥兒跟瑾哥兒講話。兩個孩子聽得很認真。

梅兒仔細看著溫婉,溫婉這會輕輕挽起梳了一個很簡單的圓髻,頭上戴著一條水紅色抹額,穿著一身秋香色的衣服。見到梅兒進來,對著梅兒笑了一下後,再回轉跟孩子說道:“等娘下次再講。讓關媽媽他們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

睿哥兒轉頭看了一點梅兒,點頭。

瑾哥兒見著哥哥點頭,也有樣學樣地點頭。溫婉讓人將孩子抱了出去。在抱走之前,兩人各親了一下溫婉的臉頰。

梅兒對於溫婉稀奇古怪的做法是早就習慣了。就是這次見著溫婉有些意外,溫婉並沒有她想象之中麵色蒼白。也沒有為了丈夫重傷生死不知的無助與悲傷。相反,溫婉氣色還不錯。

梅兒坐到床前。握著溫婉的手。發現溫婉的手很涼:“你呀,這次是真真的嚇死我了。孩子生病,你也跟著生病。怎麽不好的事全都碰到一起了。”加上生死不知的白世年,可不是一家四口不好的事全都碰到一起。真正的叫喝水都塞牙縫了。

溫婉微微一笑:“是啊,不好的事情全部都混在了一起。那日大寶發高燒。應該是被我傳染了。我自己都沒發現。又照顧了他一個晚上。等大寶退燒了,我就支撐部住暈倒了。”見到梅兒驚慌的模樣。拍了拍她的手:“你別擔心,太醫說我養得不錯,隻要放寬心。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沒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

梅兒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沒事就好。我聽說你們娘三都生病了,真是嚇著我了。你也別憂心了。白將軍這些年南征北戰,多少生死難關都過來了。如今有妻有子。更是不會有事了。所以啊,你將心好好地方在肚子裏。這一關一定也是有驚無險。”其實梅兒又何嚐不是看著溫婉現在在強撐著。麵上是笑,但是那笑有多勉強估計隻有溫婉自己不知道了。但是這事也隻有心理難過,麵上梅兒還是要做出一幅慶幸的模樣。既然溫婉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也不拆穿。

溫婉點頭:“我也是這樣一直安慰自己。我現在隻希望能早日得到他平安無恙的消息。這樣我才能真正踏實。一日沒得到確切的消息,我就一日懸著心。若不是有兩個孩子在我身邊,我可能連現在的狀態都沒有了。早撐不下去了。”這幾日溫婉是一隻給自己打了強心劑,要等待最後的結果。其他的她不敢再去想了。萬一再病倒了,兩個孩子可怎麽辦。現在她當母親,不能隨心所欲。

梅兒微微歎氣:“以前你就為了這個原因不嫁。現在,我是真理解你了。還是你考慮的周全。你要帶著兩個孩子,整日裏還要提心吊膽的。這幸好是你,若換成別人,還不知道怎麽著呢!”換成別人,哪裏還能坐在這裏跟她說話,早病歪歪的了。

溫婉一歎:“我這還幸虧有夏瑤夏香她們幫襯著我。若是我一個人,也支撐不住了。”抱怨的話也就不說了。當初選擇了嫁,就已經做好了各種的準備。如今再來後悔懊惱實在是沒必要。

梅兒感歎道:“是啊!也真虧了你身邊的人了。”溫婉病倒了,但是府邸裏並沒有亂。一切井井有條,門戶也一樣關得緊。都是身邊的人得力扶助的結果。

正說著,夏香端來了一蠱補品,溫婉幾口就給吃完了。如今,再不願意吃的東西,隻要對身體好,溫婉捏著鼻子都能吃下去。溫婉想讓讓自己早點起來,別在歪**了。

以往端補品的都是夏嫻。今天換了一個人,梅兒奇怪地問道:“夏嫻生病了嗎?”若不是生病了,怎麽會還了一個人。

溫婉換了個姿勢:“沒呢。夏嫻去了邊城,跟著夏影一起去的。估計邊城那裏也不太平,讓他們去看看。”當然,夏影跟武星一行人去,就算他們武功再高,麵對千軍萬馬,那也隻會是炮灰。不過溫婉讓他們去的作用不在此。武星其實是協助夏影,看看能不能找出潛藏的邊城的那些老鼠。

梅兒有些不懂了:“讓夏嫻過去做什麽?”

溫婉笑道:“夏嫻做的一手好藥膳。讓夏嫻過去,給白世年好好調理一下身體。這次受傷這麽嚴重,身體肯定虧了。有夏嫻在,能讓他盡快恢複。”夏嫻不僅做的一手好菜,做的藥膳也非常好,更重要的是夏嫻精通醫理。夏嫻去了邊城,就可以幫白世年調理身體,不管時間多長,總會比沒調理要好了。溫婉最擔心的就是白世年那一身的傷。她是真擔心以後回來,不是這裏疼,就是哪裏痛的。整天為著他的那些舊傷跟著擔驚受怕。趁著現在年輕,能將這些隱患根除了,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梅兒還真不知道夏嫻有這一手,看來溫婉手下真是能人輩出啊。什麽樣的人才都有:“難怪你養得這麽好。感情夏嫻是大功勞啊!”

溫婉微微一笑。

梅兒見著溫婉這麽篤定白世年沒事,小心地問道:“溫婉,你得到消息。白世年已經沒事了。”

溫婉苦笑:“正在等消息了。可是總是愁眉苦臉也不是個事。太醫說,睿哥兒發高燒就是被嚇著了。若是再像之前,我怕再將瑾哥兒嚇著。我可真的沒法了。我隻能裝成若無其事的。”她現在是強撐著。

梅兒見到溫婉不願意談這個話題。也就轉移了話。

溫婉與梅兒說了小半天的話。以前偶爾會聽到梅兒抱怨著羅守勳這個那個,特別是一講到羅守勳的花心就特別的失落。不過如今。講起羅守勳,那是眉飛色舞。這種心情,掩飾都不需要掩飾。

溫婉也盡量配合著:“如今可是日子越發的舒心了。”

梅兒點頭:“是啊。也沒想到。還有這麽一日了。自從從桃花源裏回來。他對我是越發的好了。將後院的那些女人都放開了。隻要沒事有空就回到梧桐院,陪著閨女。”陪著閨女不就是陪著她了。如今都老夫老妻了,反而感覺跟新婚似的。

溫婉由衷為梅兒感到高興。看來羅守勳如今是越發的長進了。這就好,終於看到梅兒守得雲霧見晴天。

夏瑤麵露喜色。急匆匆地地走進來。人還沒到溫婉身邊,喜悅的聲音先傳過來了“郡主。將軍已經醒過來。不過將軍失血過度,需要好好養著。”

夏瑤臉色的喜色是掩藏不住的。隻要將軍沒事,郡主也就沒事了。夏瑤在心底也很佩服溫婉。之前夏影跟夏嫻帶過去的藥材跟補品,可就正好用得上了。有這些好東西在,將軍會更早一些康複了。

溫婉狂喜:“真的嗎?白世年真的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夏瑤點頭:“郡主,千真萬確。不會有錯的。將軍醒過來了,沒性命危險。郡主可以放心了。不過將軍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康複。”

溫婉深深地鬆了一口氣。隻要脫離危險,沒有性命之危,養多長時間都成。不怕養著:“去,去將睿哥兒跟瑾哥兒抱過來。我要告訴他們,他們爹沒事了。”

梅兒聽了也歡喜:“溫婉,這下好了。沒事了,都沒事了。”梅兒見著溫婉聽到白世年沒事,仿佛整個人都活起來了。與剛才的強作歡笑是完全不一樣的。好,沒事就好。要不然,後果梅兒都不知道怎會怎樣。現在沒事了,雨過天晴了。

夏瑤抱了明睿,周媽媽抱了明瑾。進來後都交給了溫婉。

溫婉抱著兩個兒子,眼中含著淚,歡喜的淚水。溫婉顫抖地說道:“大寶,小寶,你們爹沒事了。沒事了,沒事就好。”這些日子,她雖然一直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白世年一定能平安,一定能平平安安的。但是心底的害怕與恐懼卻沒法與外人道出。如今好了,終於沒事了。白世年沒事了,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睿哥兒幫著溫婉擦眼淚,麵色非常糾結地說道“娘,爹沒事。”他爹沒事,娘不是應該高興嘛!哭什麽?怎麽他娘難過也哭,高興也哭。以前隻感覺他娘是個嘮叨鬼,現在才發現他娘還是個愛哭鬼。娘是愛哭鬼,弟弟也是愛哭鬼。睿哥兒真心覺得自己頭很大。

瑾哥兒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是也跟乖巧地跟著哥哥一起幫著溫婉擦眼淚說道。不過明瑾是在溫婉臉上亂掃“娘,爹,哥哥,一起。”瑾哥兒的意思,以後爹娘,還有他們,一家人能一起了。

睿哥兒給了瑾哥兒一個讚賞的眼神:“恩,一起。”也不知道自己爹爹什麽時候回來。真希望爹能早點回來。

梅兒看到睿哥兒跟瑾哥兒說的話,半天沒回過神來:“溫婉,你這兩個兒子,這……”這也太懂事了吧,才一歲呢。一歲她家的孩子剛學會走路,剛會開口叫人。哪裏就知道安慰人了。可是溫婉的兩個孩子,竟然已經回幫著溫婉擦眼淚,還安慰著溫婉。

這幸好明瑾也跟著明睿瞎起哄。兩個孩子都聰慧,也就沒顯得特別。若不然,單一個,睿哥兒的名聲遲早要傳揚出去。

溫婉笑著故意曲解了梅兒的話:“是啊,終於開口說話了。那日開口說話,把我喜得不行。感覺晦氣走遠了,好事要到了。”溫婉也沒讓人將孩子抱走,就讓他們在**呆著。看著睿哥兒,溫婉想著等會得跟睿哥兒說下,在外麵麵前不要隨意開口。過兩年再說。溫婉不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

梅兒也不糾結這個問題“白將軍沒事就好。好好把身體養好。”隻要白世年沒事,溫婉很快就能回過神來了。

溫婉知道白世年沒事了,心頭的重擔也放下了。整個人也恢複了神采:“是啊,沒事就好了。我也不擔心了。”心情好了,人一下精神呢,笑得很愉悅:“其實有個讓自己憂心的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為他憂心,也為他牽腸掛肚,雖然備受折磨。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講,未嚐不是一種幸福。總比上輩子無牽無掛,心無所念,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的好。

梅兒氣結,使勁擰了溫婉一把:“你就作吧啊,繼續作!剛才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這會聽到白世年沒事,又開始作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鬧死鬧活的不願意嫁。如今說為他憂心也幸福。”梅兒這段時間雖然沒過來,但是也跟著溫婉擔驚受怕,都沒安心休息過。就怕白世年沒了,溫婉過不去這個坎。如今好了,趁著這個機會終於可以發泄發泄。

溫婉一點都不羞澀地說道:“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這怎麽能比呢!當初白世年對我來說隻是一個路人甲。但現在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家大寶小寶的爹!”

人都是自私的,若她跟白世年沒關係,她擔心個毛。說不定還跟以前一樣,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聽著這個消息。傷心,難過,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可能會說一句:“可千萬要活著,要不然大齊就少了一位能打仗的將軍。”

梅兒也不跟溫婉爭辯,見到溫婉如今這個模樣,她徹底鬆了一口氣:“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我以前還總擔心你真是因為我的一番話為了要個孩子而嫁人的。如今瞧著你,是真正將白世年放在心坎上了。白世年是個好男人,值得你將他放在心坎上。如今啊,你就等著白世年回來一家人團聚,那時候你的日子也就圓滿了。”梅兒最近一直後悔,後悔她慫恿了溫婉嫁給白世年然後要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