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 豪賭

華牙子一掀開紅蓋頭,見到了天上的仙女了,覺得自己跟做夢似的。驚喜過後,沒有多話,立即把人撲倒辦事。把個清水折騰了半宿,死去活來的。還好清水不是大姑娘了,要不然,非被他弄死過去不可。

華牙子辦完事,呼呼大睡著。清水看著睡得特別熟的男子,五大三粗的,剛剛對自己,也很粗野。哪裏有跟自己第一次的洞房花燭夜一樣,柔情蜜意的。想著那個男人,心一陣的絞痛。

第二天,一大早清水窸窸窣窣準備起來。把個華牙子弄醒了,問她做什麽去。清水說得給婆婆請安。

華牙子說“娘還起來呢!你再睡會,昨日被我弄了半宿,你肯定也沒睡夠。繼續睡吧!現在又不是農忙時分,這會天還冷著呢,多睡會不礙事。”

說完,把人拉到自己懷裏,嘀咕著說著,有媳婦真好。一會又給睡著了。聽他這麽一說,也是真沒睡夠,一下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辰時,清水醒過來看著丈夫早就不在了。一問身邊?丫鬟時間,竟然是早上八點多了。清水心裏暗叫糟糕,嚇得以最快的速度趕緊穿好衣服,匆忙又焦慮地趕到正房。婆婆跟丈夫正在正廳裏,等著她呢!一上去就告罪。

“哪裏要那麽多禮節,你昨日肯定受罪了,多睡會不礙事的。坐下來吃早飯吧”說完,翠微在一側立即給他們添飯。看著自己老公吃了三大碗飯,清水目瞪口呆,好在修養到家,沒叫出聲來。

吃完飯。華牙子去處理莊物了。餘母搬出來一大堆帳本,說著:“媳婦,以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老婆子我終於可以輕鬆了,享受兩天清淨的日子了。再不用忙這累死人的活計了”

看著這裏的行事風格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樣,清水一下沒回過神來。以前為了管家權,包老夫人跟姨母可是鬥得昏天暗地的。自己也常常無辜受累。清水想著,可能是虧損很厲害,要自己用嫁妝添補吧!可一看帳,當然,都是圈圈。正方形,小人。一個圈圈代表一兩銀子,一個正方形代表十兩銀子,一個小人代表一百兩銀子。

算下來,竟然有節餘400多兩。在鄉下。400多兩很多了。清水很用心地把帳本全都做過一遍。正累著呢,見自己丈夫拿了束花進來。

清水奇怪地問著,華牙子笑著說:你們城裏的姑娘媳婦不都喜歡花花草草的。我看著漂亮,給你摘回來”

清水心裏劃過一道暖流,笑著道謝了。華牙子看著清水正在做的事,看著寫得娟秀的字。覺得特別自豪。清水有些不好意思地準備站起來。華牙子讓她坐著,繼續做事。清水低著頭繼續寫著字。

一會還沒動靜。抬頭,見華牙子兩眼睛正亮晶晶看著自己。清水臉一下紅通通,問著,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我媳婦,我媳婦真漂亮”說完,就把她抱在懷裏,在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清水的臉一下紅得跟蝦子似的,看得華牙子心裏癢癢的。就動手剝清水衣裳。

清水大驚失色,說不可以。華牙子奇怪地問著,怎麽了。清水說不能白日**。餘牙子奇怪地說著。我是摟我媳婦,又不是跟別人。說完又動起手來。清水大急,說。要是被婆婆知道了,會被訓斥著。

“你放心。娘知道了,會很高興的。她早想著再抱個大胖孫子了,所以我們要多多努力。”說完,手腳並用,一下把人衣服脫光了,作弄起來。清水可從來沒在白日裏做過這事,又羞又怒,可又不敢違抗餘牙子。就那樣受著,到了半中間,自己竟然不自覺地叫出聲來。咬著牙根,不願意叫出聲音出來。

華牙子摟著癱軟的清水,看著她咬得通紅的下鄂,有些心疼地說著“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以後也不要忍著了,夫妻行房,是天經地義的,沒人笑話你的。他們知道,隻會羨慕我們恩恩愛愛的。”

清水眼神很複雜地看著華牙子,低著頭,沒說話。這裏的一切,好象都跟當初的不一樣。所有學的規矩都用不上,讓她一時有些無措。華牙子知道一天兩天,也不能讓她信任,知道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不過,時間還長著不是,不急在這一會。

兩天半後,就帶著清水上路了。三朝回門,禮數還是要的。清水說,不要了。華牙子說,哪能不回門呢!堅持著,帶她回門了。

等他回門的時候,躺在病**的二老爺得知她回門,嫁的還是那個他萬分不同意的的粗野漢子,當下就讓下人把兩人趕了出去。讓人帶話,他當從來沒生過這個女兒。

還是小許氏得了消息,把他們迎入大房去。大夫人很熱情地招呼著。並沒有低看餘牙子一眼。兩人吃過中飯,就給回去了。回去的時候,把放在小許氏身邊照顧的孩子,晴晴也給帶回去了。

“沒事,以後,我們好好過我們的日子。”看著沉默不語臉色蒼白的清水,華牙子很心疼,低聲安慰著。

清水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的丈夫,受到這樣的屈辱,竟然沒有怪罪自己,反而還安慰自己。抱著華牙子,大聲哭了起來。哭了好半天,好象要把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全都宣泄出來似的。華牙子就一直抱著她,清水哭累了就睡在丈夫的懷裏了。

“這混蛋子東西”華牙子低聲罵了一句,就沒再說什麽了。

平國公府

“郡主怎麽給清水找了這麽一個粗野的鄉下人?滿京城就找不著一戶好的人家,一看那個男人,就是個土包子。郡主怎麽給找了這麽一戶人家”世子夫人為清水可惜,這一輩子,就是個鄉下婆子了。

“要麵子,就得活受罪。有了裏子。把日子過得塌塌實實,要那些麵子做什麽。華牙子看著粗野,卻是個會疼媳婦的人。郡主,為清水找了一個好丈夫,這孩子,以後不會再吃苦了。”大夫人讚歎著。世子夫人很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婆婆。

“你說女子是找一個疼你愛你,保證你衣食無憂的男人好;還是找一個能給你帶來外表光鮮生活,內裏卻每日疲憊不堪應付一堆事,還得騰出手來提防妾室的糟心生活好?這就是麵子跟裏子的問題。郡主對清水,也算是情意重了”大夫人眼裏有著欣慰。跟敬畏。

世子夫人低著頭,沒有回應。主要是,她沒有切身體會。大夫人管尚宏管得很嚴,至少到現在,尚宏身邊也隻有之前的一個通房丫鬟。還有枝雪姨娘;而兩個姨娘,如果敢起妖蛾子,不說她。就是許夫人也饒不過。

大夫人吃過妾室的不少虧,好在劉姨娘雖然擠兌給大夫人添了堵,但有一樣,她沒做過。那就是從來沒對幾個少爺動過手腳。所以她也忍得下她。見的煩了把她禁足在他自己的小院子裏。有著她的看顧,尚宏夫妻兩個也是恩恩愛愛。瞧。現在宋氏懷孕都六個來月了,已經請人相看了,又是個兒子。

而二兒子也是一樣,身邊隻有一個通房;夫妻也恩愛得很。她也不管兒子媳婦裏的房裏事,也不會向兒子屋子裏塞什麽通房丫鬟,是一個難得的好婆婆。

正因為大夫人管兩兒子管得嚴,京城中的人雖然都紛紛傳言平府規矩一團亂。但大夫人的名聲一直都很好,二兒子才許了門不錯的親事。二兒媳是她手帕交的女兒,跟她好友保證了,絕對會好好對她。不讓她受著這樣那樣的規矩,更不會讓她受委屈。要不然,以平家的名聲。沒好人家願意把女兒嫁到他家。就算有,也不是好的。

“以後跟人交往。萬事不要看外麵,否則會吃虧的,而且,會讓你很容易陷入偏見之中。”大夫人教導著自己的大兒媳婦。世子夫人點了點頭,說會記在心上的。

八井胡同

溫婉最近頭疼了,她頭疼的是,好些人來向她要鬆花蛋的配方。不給又不好,給又舍不得。從一月初到現在,這一個月,她可是賺了十多萬兩。聽著周王殿下再次登門,溫婉終於無奈地知道,自己這份獨食是吃不了了。所以,一見周王,不等他開口說話,她也就不廢話。直接表示說,自己可以把這配方賣出去。但絕對不能隻賣你一家,至少要賣五家。不答應,那別買了。

周王見溫婉讓步,自己也不好再逼得太緊。最後挑選了五家,淳王跟周王兩萬兩銀子的轉讓費,另外三家是商人,每人六萬兩銀子的轉讓費,愛要不要。又給進賬22萬兩。

而且還約規定,淳王跟周王,隻可以在京城賣鬆花蛋。他們三人,隻能在外麵賣。那三戶商家也是精明,把其餘的範圍劃分為三個區域。各自銷售,不能踩盤。

兩個月後,鬆花蛋遍地是。也從五兩銀子降低到一錢銀子一個了。貶值厲害的原因是,製作過程太簡單了。周王為了追求利潤,生產了大量的鬆花蛋,到最後,供過於求。結果,隻能降低價格了。沒多久,方子流出去,更不值錢了。對此,淳王氣得要命,可也沒奈何。好在本錢早回來了,還賺了一大筆。要按照溫婉之前的說法,自己賺得更多。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溫婉得了銀子,看著手頭上幾十萬兩的現銀。盤算著該做什麽生意為好。想了好久,覺得還是該找玉飛揚合作。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被評為最有頭腦的商人,那可不是一般混日子的了。聽說他他還參與了遠洋貿易,那生意還是偷偷摸摸。但一年的利潤,是非常的可觀,至少溫婉知道,那絕對是一塊大蛋糕。隻是現在朝廷還沒開海禁,做遠洋生意,不僅要有人脈,還得要有背景。但合作之前,還是得考慮一下該做什麽項目好賺錢。

溫婉想了很多,但沒一個滿意的。她現在這個樣子,不宜做一些惹風的事情。她想悶聲發大財的那種。翻了很多資料,也沒找到既能賺錢。又不能讓風聲傳出去的好法子。可放這麽多錢在手上,她自己都看不過眼。有錢在手上,不投資,吃老本總有一天坐吃山空。

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隻做一些穩妥的生意。請來了玉飛揚,說了自己的為難,不知道他有什麽好的建議。話裏話外,有一個趨向,趨向也很明顯,是想跟他合作的意思。

玉飛楊笑著說道:“都說郡主乃是聚財童女。怎麽還要我來給郡主出主意呢?我又有什麽好主意,還想沾郡主的光。”

溫婉搖了搖頭“我們郡主說,還請玉大官人不吝賜教。”

“要說最賺錢,自然是珠寶、販賣茶葉布匹等生意。要是想大筆的賺錢,做遠航或者做馬匹生意。再或者。做販賣私鹽的生意也是非常不錯,有非常大的利潤。隻要敢做,沒有什麽是不能賺錢的。要是郡主想做珠寶生意。我可以最優惠的價格給郡主你提供玉石珠寶。”玉飛揚笑著說到。他還真不知道,溫婉會找上他,想跟他做生意。

夏影在旁邊眼睛陰了陰,看向玉飛揚的眼神。很不善。

溫婉歎氣一聲,表示自己不是沒好點子。隻是那些點子。她做不了。就那山莊,就已經很惹人眼了。要是按照她的意思來做生意,得,直接冠以妖怪的稱呼了。她正想要低調呢!哪裏還會去做這麽顯眼的事情呢。當然,私底下的事情就另說了。要是可以跟人合作生意,又不用她出麵,不用他的名號,那就是最好不過的。這也是為什麽溫婉會找上他的原因。

玉飛揚搖頭說沒有,哪裏有這樣的生意。要有這樣的生意,也早被人做了。又怎麽可能還會留到現在呢。不過他建議溫婉,可以找一個下人幫著她打點生意。他自己不要拋頭露麵,自然就不會那麽顯眼。

說得都是廢話。要是能隨便找個人幫著她打理生意。而不被人知道,她至於這麽頭疼嗎?說了半天。還是沒找到一個讓溫婉滿意的項目。最後,毫無收獲。

等玉飛揚走了,夏影冷聲哼道“郡主,這個人,明顯是不安好心。茶葉、布匹、馬匹、遠航這些朝廷都管製得非常嚴,想要做這個生意,沒有強大的人脈是絕對做不成的。做這樣的生意,就等於去分了別人手裏的肉,肯定要要惹下禍端的。至於鹽,朝廷嚴禁販賣私鹽,一經發現,處以極刑。”

溫婉覺得太神奇了。販賣私鹽就要殺頭,簡直跟現代的販毒有的一比了。也不對,國內建國之初對毒品管製得倒是嚴格,有販毒就殺,算是非常清淨之地。可是到了建國幾十年後,販毒集團也是極為猖狂的。相信這個國家,也是一樣猖狂的吧!

溫婉倒也沒多想,是自己找的人家,又不是人家送上門來的。也不可能那麽未卜先知,算計上她來了。

可誰料到,一天後,玉飛揚倒是有登門拜訪了。一來就是笑得滿麵春風啊“郡主,眼下就有一單大生意。不知道郡主敢不敢做,風險大,但回報也大。”

溫婉看著他,有些疑惑。玉飛揚遲疑了一會:“我跟漕幫的二當家是八拜之交。要是郡主有這個本錢,那就拿出四十萬兩來參股。不知道郡主有沒有這個膽量。”

漕幫,二當家,四十萬兩銀子。這幾個詞兒竄連起來,可就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了。這個風險,估計不低。估計要這些錢,打點京城中的權貴。

溫婉輕輕敲打桌子上,沉吟了很久,看向了夏影,筆畫了幾下:“你還是先說清楚,你對此事有幾成的把握?那背後的靠山是誰?要是有個萬一,需要我做什麽?”

玉飛揚心裏一凜,這個孩子,果然不是尋常人,一下就點中了要點:“有七成的把握;那大當家的背後靠山是止親王。也不需要郡主做什麽?這次要不是手上的銀錢確實不足,才不得已跟郡主說這事。要是萬一真出問題,請郡主幫著斡旋,給他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即可。”

以溫婉跟幾個權貴的結交。萬一事敗,有她在中間斡旋,保他兄弟的命,應該是可以的。他看中的,是溫婉這個人重情意這點。

溫婉想了想,覺得事關重大,覺得還是得好好考慮考慮。就坐在那,沒出聲。腦海裏衡量得失。這樣一來一去。想到還就,最後,溫婉啞然失笑。這麽劃算的買賣,又不用她出頭,也不威脅什麽。最多,也就丟了四十萬兩銀子。可要是贏了,那就是翻倍翻倍的生意。

想了好一會,溫婉點頭應了。玉飛揚看著溫婉,竟然在不到半個時辰,就決定了下這麽大的賭注,心裏讚歎不已。

她哪裏知道,溫婉壓根就沒太把那四十萬兩銀子當銀子。要是知道了,就不會這麽想了。

玉飛揚笑道“等明日,我讓我那位兄弟過來,給郡主立契約。這樣,我們也算合夥人了。”

溫婉筆畫了幾下,夏影點頭,對著玉飛揚道“郡主說,她沒興趣認識你那個什麽兄弟。她也不跟你簽契約。隻要與你簽一份借款就可,上麵嚴明每年多少利息即可,這樣可以省不少的事”

等溫婉說,她不要什麽保證書,也不會要漕運股份的契紙。她隻要玉飛揚給她打一張借條,寫著他借溫婉四十萬兩銀子,利息每年四分銀子。也就是說,每年她可以坐收十六萬兩銀子的紅利。

玉飛揚聽到溫婉的話,驚駭不已,內裏翻江倒海般。溫婉笑了笑“你要不願意,就算了。”

玉飛揚看著,啞然,過了好一會才說“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要考慮一下。”溫婉也沒為難他,點頭,給他三天的時間考慮。

蘅芳閣

“郡主,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那漕幫老大,背後的主子是止親王,裏麵還有淳王的股。玉飛揚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動他們的人。郡主,我們還是要當心為好啊。”夏影有些擔心。

溫婉淡笑不語,隻是讓他仔細去查查。玉飛揚那個所謂的八拜之交的兄弟是誰,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一查,後麵竟然是南安郡王,甚至還跟寧王搭上了邊,也跟灝親王有些牽扯。這些,都是邊邊角角,真正的後台,竟然是羅家六老爺。也就是說,背後的靠山是趙王跟鎮國公府。難怪有這麽大的野心,原來後台這麽硬。有魄力。換成是誰,在有這麽大的助力時,也都要去拚上一拚了。

隻是溫婉奇怪的是,為什麽要拉上她呢!轉而就明白了,估計著,是看中她身後的鄭王、更或者,還有舅公。當然,也有可能是想要拖她下水。不過,她才不會這麽蠢笨呢!

“郡主,也可能是想要用這些利益,拉攏你。讓你不要跟他們作對。郡主,這生意,我們不做了。”夏影皺著眉頭說道。非常擔心。

溫婉笑了笑,就憑著她跟舅舅的樣子,就已經不存在站隊的可能。再者心裏來說,她還是不願意讓鄭王去奪嫡,這條路,成者王侯敗者賊。通過這麽大半年的學習,她是著知道了那些失敗者的下場有多淒慘。爭權奪利有多慘烈。

至於說拉攏自己不要跟他們作對,她還沒這麽大能耐,筆畫了幾下“送錢上門不要是傻瓜,我可不做傻瓜。”

“可是……”夏影還想開口拒絕,溫婉搖了搖頭,夏影看著溫婉意已定,閉了嘴。

可惜要讓趙王跟羅六爺失望了,願意送錢給她,她就要。至於說分擔風險,抱歉,她沒這個能力。勝利了,她也去摘一顆勝利的桃子來吃。要是事敗,她就當丟了銀子進河裏打水飄,根本就沒打算去攙和。要想拖她下水,她可不去攪和這混水。至於說站隊作對這麽深奧的問題,暫時就不談論了。

後來溫婉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