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趙王

溫婉知道,要真被拉下去,肯定死定了。掙紮著,望著趙王,希望那個趙王能幫著說兩句話,她就可以表明身份,不用再怕這些人。

趙王開始並不在意,隻是覺得碰上了侯府家裏有這樣大膽的奴才,有些好笑。可是等掃了一眼掙紮著的小人,突然驚喜萬分。問著侯爺這個奴才是哪裏來的。侯爺搖頭,下麵的奴仆說是外麵買來的。

“你幾歲了?”趙王和藹可親地問著

溫婉看著趙王雖然臉上帶著笑,但那笑卻不達眼底。而那雙眼,卻是熾熱熾熱,好象自己就是他手裏打來的獵物一般。打了幾個冷顫,心裏暗暗叫苦,我這出了狼窩,肯定又得進虎窩。

安樂侯開始沒在意,對著趙王的動作很是不解,可是垂下眼睛看了溫婉一眼,眼睛也是睜得老大,快要瞪出來。

“侯爺,她怎麽跟……”旁邊一個長隨驚地輕出了半句。雖然聲音很小,但溫婉還是聽到了。跟什麽,怎麽不繼續啊,至少心裏也有譜,一個一個都跟狼一樣看著自己。溫婉更害怕了,抖得厲害,要不是那侍衛抓著她,說不定就得軟在地上站不起來。

溫婉本來看著趙王那樣,驚喜萬分想衝上去認親,可看著趙王目光閃爍一臉算計的樣,再看著安樂侯那瞪得跟燈泡似的大眼。再跟著那長隨的話,心裏知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鬼死神差的,溫婉把想最告訴趙王,自己是他外甥女的話,給用了好大力氣,克服心裏要死的恐懼,生生咽回了肚子裏去了。

現在自己這個樣子,一個奴仆想要弄死自己都輕而易舉。趙王這個樣子,明顯是有圖謀的。就算表露身份,又有什麽用,也許說了,也不得有什麽用吧!要是萬一不帶自己出去,留在這裏,就是一個死。還不如看看,他究竟想怎麽樣

之後,溫婉萬分慶幸她那極為強烈的自我防範意識。否則,趙王知道了她的身份,肯定會當場就弄死她。而且是屍骨無存的那種死法。那日也就會成為她的忌日,世上也沒有平溫婉這個人。

安樂侯考慮一會,答應了。安樂侯後來想,如果當初知道了後來的事,他就是得罪趙王,也要當場把溫婉打死。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溫婉被趙王帶出了安樂侯府,扔到馬車上。溫婉不明白怎麽回事,自己並沒有告訴他,他是自己的舅舅。這會沒告訴他,他對自己這麽好做什麽?到底想做什麽,咳,先看看吧!

到了趙王府,趙王吩咐把人好好安置。

溫婉被一個婆子迎到了後院。再就交給一個丫鬟模樣的。那丫鬟穿著紅緞襖青鍛掐牙背心,頭上插著金簪,手上戴著玉鐲,舉看著像是大家小姐一般。溫婉看了那個將來要伺候自己的丫鬟,怎麽看怎麽怪異,自己在她麵前,倒更像是個丫鬟了。

“小姐,奴婢叫晴兒,以後就是你的貼身婢女。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奴婢”晴兒福了福身。然後引溫婉去沐浴更衣。到了院子,院子裏有一株很大的美人蕉。

看著那婢女準備脫她衣服,溫婉弄得手足無措。倒不是自卑,而是婢女的服侍讓她不知道該怎麽做呢!上輩子在溫家自己也是富家女,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可跟現在比,那才是真正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洗個澡,還上來準備給你脫衣服。溫婉死也不願意,自己脫了衣服,穿了裏衣,好在是個羅莉,否則,非得惡心死她。

躺在木桶時,還要上來給撮背,感覺就全身暴露在別人麵前,沒一點。溫婉就把兩人全都趕走了。晴兒見著溫婉死也不願意自己的近身伺候,不走就不動,晴兒才無奈退到屏風外麵。

溫婉泡在撒滿了玫瑰花瓣的浴桶裏,管他什麽陰謀陽謀,這會洗個香香的澡最重要。大半年沒享受過這麽高級的待遇了,真舒服。邊洗邊看周圍的布置。古香古色,不過看著那屏風上繡著的是大美人,溫婉不禁笑了出來。

洗了有半個時辰,才依依不舍從浴桶裏出來。從凳子上拿起一件繡著漂亮的荷花綠瑩瑩的荷葉的肚兜,看著就喜慶。一身白色的褻衣。再就是一件紅底穿花蝴蝶撒金褙子,一條石榴百摺裙。

這些衣服都是綢緞做的,溫婉之前穿習慣了粗布麻衣,最好的一一件也就是細布衣裳。突然穿這麽光滑細膩的好料子,溫婉全身不自在。總覺得滑溜溜的,什麽都沒穿似的,別扭了好半天都沒適應。那個難受說不出來。讓她們幫忙換也不換,都什麽丫鬟。沒一點職業素質。

洗完澡後,那婢女給溫婉梳洗。頭發纏繞在一塊,用根簪子插上去固定著。溫婉照著銅鏡,看著頭發一圈圈繞著,像螺旋,雖然不見得多好看,但這手藝,卻是不得不佩服。

之前嬤嬤也是這麽給自己弄的,特別的麻煩。後來嬤嬤不在了,自己不會弄,就紮了兩辮子,省事。做婢女的時候,都是兩個羊角角,,標準的丫鬟裝束,學了下,那很簡單,胡亂圈圈隻要圈好就成。

這會,打扮以後,溫婉倒是有些像是個富家小姐了。溫婉看著梳妝台上的那些東西,眼裏充滿了欣喜。

溫婉拿了一朵粉紅色的石榴絹花,在手上慢慢的撫摩,真漂亮,這手工,讚歎不已,真是頂頂的好。現在人,哪裏有這樣的手藝。

晴兒看著溫婉眼裏的驚喜與狂熱,心裏覺得好笑。這算什麽,不過手上的工夫沒耽誤,給她一一帶上了梳妝台上的首飾。頭上插著一隻赤金纏枝玫瑰花簪子,脖子上掛了金鎖片,手上還帶了一對蝦須鐲。本來還想套一對赤金手鐲,溫婉自行拿了一對銀鐲。

到了住處,跟自己之前的比,溫婉看著,自己的生活水平那是越來越好了。之前在莊子裏的時候,是木房;到了安樂侯府的時候,周圍都是紅磚大瓦房,寬敞明亮,自己住的,是矮房,光線暗屋子小。但比木房要好很多,至少不潮濕。

而這裏,進去後,真正的眼花繚亂。先是進了正房。這裏所謂的正房也隻能算小正房,擺放著茶幾等黑漆家具,估計是用來招待客人所用。再進裏麵,一進去,就看見一張炕,炕上鋪著青鍛,正麵設著大紅金錢蟒靠背,大紅色大條褥。兩邊放一對蘭花式洋小幾,左邊兒文王鼎匙盒,右邊釹窯美人胍,胍內插著時鮮花卉,並茗碗痰盒等物。下地麵一溜四張椅子。

看得溫婉驚喜莫名,這要拿到現代去,哪一樣都是古董。拜長輩的附庸風雅影響,家裏也全都堆滿了古董。其中一次,三堂哥把書房的一個明朝的筆筒換去賣。還是自己用的時候覺得奇怪,說了兩句。事發後,堂哥恨死了自己,伯母之後冷嘲熱諷的更是厲害。

因為在那個家裏,沒有人支援自己,所以,一直都裝聾做啞。在家裏,有奶奶坐鎮,加上管事的還是大伯父,大伯父很剛正,所以,他們也不會太過分。

之後要不是大伯父猝死,公司股份分得很散,家裏人又不齊心協力,鬧騰得厲害。溫家也不會被人所趁,被人惡意收購股份。想要蠶食溫家。

劉倩喜歡的那個男人的家族就是其中一個。一直想要拉攏自己,拉攏不到自己,就用那麽卑鄙的手段。也不想想,自己,畢竟是溫家的人,怎麽可能會便宜外人。一個人在外麵,獨立了那麽多年,要真這麽好騙,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溫婉轉了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轉眼就看著一個瓶子,釉質透明如水,胎體質薄輕巧,潔白的瓷體上敷以藍色紋飾,素雅清新,充滿生機。溫婉想都沒想立即衝上前去抱著那個瓶子,摸了摸,這可是上品青花瓷。可一會又放了青花瓷,拿起桌子上的玉擺件,那水色,那光澤,絕對能值個千萬上億。

老天,你讓我回去。我把這些多帶回去。我把整個屋子裏的東西都帶回去。絕對會成為世界上收藏最豐富的收藏家。溫婉雖然不是個死要錢的,但是這會,卻是成了土包子,在屋子裏兜了半天,跟三天沒進食的惡狼似的,眼睛賊光賊光的。

那個婢女看溫婉見著滿屋子的好東西,眼睛亮晶晶的,每一件東西都摸個遍,還把瓶子等物件抱起來,掂量掂量,又摸又看,還貼臉上,那樣子,特別傻。還問自己,這是不是就是她的。

看著溫婉一樣一樣摸過去,寶貝的樣子,那婢女覺得特別搞笑不過。好在這個丫鬟,晴兒的職業素質還是不錯,一直悶聲不吭,沒讓溫婉覺得難堪。

“晴姐姐,小姐該用膳了”一個丫鬟過來稟報,晴兒讓送菜上來。

菜很快就擺上來,滿滿的一桌子菜,有魚、有肉、有蹄子、大部分都是葷菜。溫婉從來到這裏,已經有半年多了,吃得最好的就是端午的紅燒肉。這些日子不說吃,就是看都沒看見過這麽多好吃的。

溫婉看著桌子上滿滿的一桌子菜,口水都流下來了。拿著銀筷子,手直發抖,菜還沒夾,銀筷子就掉地上去了。撿起來,看了周圍的幾個丫鬟,幾個丫鬟沒吭聲,繼續夾菜。

溫婉拿了筷子夾著一隻豬蹄子,夾了半天都夾不動。情急之下扔了筷子,抓起來就啃,啃著非常得勁。吃得是滿嘴香,完了後,把油嘖嘖的手,在身上漂亮的褙子上嘩啦一下;再用袖子擦著嘴巴。吃完後,用手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覺得特別的幸福。

而周邊伺候的兩個丫鬟,卻是鴉雀無聲。

注: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上傳錯了。今天會把昨天缺失的一章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