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疼(下)

淳王在過來之前,就已經招了兩個侍衛過來。已經把過程問了個詳細明白。不僅打了得祁紹成豬頭,溫婉竟然還動了刀子,當時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出來。等驚嚇過後,想想這個孩子,這孩子竟然敢動刀子,他的教育太太成功了。等知道了溫婉連灝親王也挑釁上了,就不再是自豪,而是無語了。

淳王問著“你怎麽會招惹上灝親王呢?”

冬青在旁邊說著“灝親王見著公子將那祁紹公子打成了豬頭臉,心裏惱火,認為是我家公子冒犯了皇族的威嚴。想要打殺我們家公子的。王爺,灝王爺會不會秋後算帳啊?”這點他很擔心。

淳王看著溫婉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將皇族人打成豬頭臉,還得罪了灝親王,要不是他當初向自己要了玉牌,當時連救的人都沒有。溫婉是人才,人才啊!他兒子都沒能這麽闖禍了。他兒子最多也就招惹一下那些紈絝,作弄一下那些官員。他倒好,一來就得罪了一位親王,不對,應該是得罪了兩家王府。這個死孩子,就是個惹禍的。他怎麽就看走眼了。不成,這個事情,還得找能解決的人解決。要不然,他也抗不住。主要是他不想抗這事。

侍衛忙道“王爺,公子隻是傷了那侍衛的腿,沒要人命。”這侍衛是怕淳王怪罪了溫婉,忙開口解釋到。說起來,他也覺得特別帶勁。公子竟然這麽有膽色,敢對著止親王府的侍衛動刀子。是他們瞧走眼了,他們公子,是個能文能武的厲害角色。

淳王很暈,但還是囑咐了兩句,就奔赴皇宮去了。

養和殿

“你是說溫婉跟燕祁紹打架,把燕祁紹打的鼻青臉腫;還讓一個侍衛受了傷?那個侍衛,被溫婉捅了一刀,成了殘廢?”皇帝一向波瀾無驚的麵上,得了這個爆炸性消息,臉上也是五彩繽紛。

溫婉當時的那一刀,那個侍衛給郎中看了以後,搖頭說廢了。也就是說,成殘廢了。

“千真萬確,就在今天我那小子領著溫婉去看戲。結果跟止親王府家小子起了衝突,打了起來。祁紹看著溫婉單薄瘦弱,就挑上了溫婉。溫婉挨了一拳以後,氣不過,就跟祁紹打了起來。身邊的侍衛看著祁紹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就對上了溫婉。溫婉打不過那侍衛,就動了刀子。那侍衛踢了溫婉一記重擊,好在太醫說五髒六腑沒傷著。估計當時溫婉是真的上火了,自己捅了一刀給那侍衛。不過,那孩子到底是心善,沒一刀將那侍衛捅死。溫婉還是欠缺了火候。”淳王如實以告。說得非常的詳細明白。

“那會不會留下後遺症?”皇帝有些擔心。

淳王忙道“不會,太醫說隻要休養兩日就好。這還多虧了溫婉這些日子的鍛煉,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

“恩,那就好。嗬嗬,沒想到這個孩子到是個狠的。那幾個月呆在朕身邊。朕瞧著,還真是不相信她當年怎麽敢用剪刀傷人。沒想到,倒確實是她的本色。帶兩瓶藥過去。之前一直覺得這個孩子暮氣沉沉的,沒想到,才幾個月,就有了孩子該有的朝氣了。不過,這個丫頭還是太心善了,隻廢了一條腿。應該當場殺了才成。這孩子,還是太稚嫩了。”皇帝聽了心情愉悅,笑嗬嗬地說著。

“皇上,你看,是不是把溫婉送回來……”淳王心驚膽顫的。不待這樣寵著她的吧,打架還說好。一個女孩子打架,還說好。這個什麽概念啊。折了人的腿,還說太心善。這是不是就要她親手殺人才好。皇帝打算讓自己怎麽教養溫婉。

淳王這會是很希望,還是趕緊將溫婉送回去。反正現在他兒子好象教導的也不錯,有這個形勢,到時候他自己再好好教導,應該就差不多了,不會成為敗家的人了。所以,淳王想將溫婉送回來。

“不就打一次架,有什麽大不了的。隨她的意,我倒要看看這個孩子,還能給我多少意外。”皇帝這會是真樂了。沒想到,這才放出去幾個月,就成了野小子了。要是現在讓她回來,這丫頭也絕對不答應,到時候還得說他說話不算話。再說,這才多長時間,那孩子就做了這麽多事情。再多呆會,看看還會做出什麽驚人之舉。

淳王爺遲疑道“皇上,溫婉不僅打了祁紹,還得罪了灝王叔。要不是溫婉身上有臣的身份玉牌當護身符,今天差點就被灝王叔讓侍衛打死了。皇上,灝王叔是臣的長輩。臣也不好說什麽,溫婉畢竟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江南士子。得罪了一位王爺,臣怕……”

皇帝奇怪了“怎麽這事又跟灝親王扯上關係了。”淳王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下,皇帝倒是奇怪了。灝親王也不該是如此小家子氣的人,看來,肯定是溫婉惹得禍了。這孩子,剛出去幾個月,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都好幾個月沒見了。想到這裏,問著淳王溫婉最近的情況。淳王也一一說了。

皇帝聽到說溫婉現在每天都要吃三碗飯,再聽淳王說溫婉現在每天從早上到晚上的事情,這麽一算下來,比淳王這個王爺都忙。皇帝哈哈大笑,這個丫頭,看來放到外麵去,確實是對的。

淳王心裏鬱悶,這是郡主,不是王子。打個架還樂成那樣,把她當成男孩子教導了。不過想著之前的事,淳王立即不再多想了。

等淳王走後,召來了葉太醫“溫婉的身體現在如何?”

葉太醫早就知道了江守望就是溫婉“回皇上,郡主的身體越來越好。心裏的鬱結也散了。臣瞧著,郡主開朗了不少。特別是最近這一個多月,郡主的身體越發的好了。不過,郡主這幾天肝火旺了些。”這也就間接說,溫婉為什麽會打架。

皇帝聽了笑嗬嗬地說道“這孩子,終於有了孩子的樣了。真想現在就瞧瞧,是不是又長高了!”孩子,一天一個樣,這都四個多月沒見了,肯定長高了不少了。

葉太醫低著頭,心裏讚歎著皇帝確實是真的很疼溫婉郡主。要不然,誰家長輩聽到姑娘家家打架還笑哈哈的,正常來說,絕對不是好事。不過想著溫婉之前的身體,再看看如今,倒是沒再想了。放在外麵這幾個月,郡主心頭的鬱結散去了,人開朗了很多。氣色也不錯。

灝親王府

“查清楚了,這江守望,今年十歲。十年前,淳王爺沒下江南去,一直在京城裏。按照時間來算,再加上那長相,應該不是淳王爺的私生子。”來人匯報道。

灝親王倒是有些詫異。竟然不是,這個小子,看著就不是平常人。能在他的注視之下,麵不改色,還敢望著自己挑釁的人。灝親王可以看地出來,這可不是什麽出生牛犢不怕虎無知的表現。而是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怕自己。隻有心有底氣的人,非常肯定自己無奈不得她,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否則,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神色。

不怕自己?灝親王想到這裏,敲了敲桌子。這可就有點意思了。自己在京城的名聲,可不是被人吹出來的。這小子,憑什麽就不怕自己。一般不怕他,隻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不怕;還有一個,就是自己也奈何不了他。前麵這條自動被屏除。至於後麵的,灝親王笑了笑,什麽人,連自己都奈何不得?

來人小心說道“根據屬下查探的消息。這江守望,身子一向不好。不僅有喉疾,身子骨也是弱得厲害。動不動幾生病。這次,也是來京城看病的。”

灝親王閃現出一股怪異表情。就他看到的那樣,能出手跟侍衛對打,身手瞧著也不錯。怎麽會是一個病得要死的人。心裏暗暗道,這事倒奇了。

這時,從外麵進來一個身著赭衣的男子,見來叫了一聲“王爺。”

灝親王看著他,笑了笑“你說。皇上最近,為什麽會對淳王這麽好。連僅剩的一匹禦馬都賞賜給了淳王。這份恩寵,可是不簡單。最讓人覺得怪的是,淳王竟然沒將禦馬留給自己用,也沒給世子用,卻給了這個黑小子用。這裏麵,是不是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內幕。”

那幕僚點了頭,也覺得定然是有內因的。隻是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黑小子就是溫婉。因為兩人,實在是沒有可比性。也沒人想到,皇帝竟然會做那樣的事。

灝親王想了好一會,也沒相通這中間的差別“去,下一份帖子。請淳王爺跟世子爺,還有那位江守望。”

淳王接到帖子,就知道灝親王不會這麽快罷休。當然,灝王爺輩份比他大,這事,還得找皇帝解決。

灝親王進皇宮麵聖,皇帝跟他談完了正事後。隨意跟他說起了這事。當然,皇帝說,是淳王說的。隻是小孩子玩鬧,不需要放在心上。不過皇帝的態度很明顯,雖然沒明說,但潛意思非常清楚,就是你一個長輩,就不要跟晚輩計較了。還閑得沒事去查一孩子,跟一孩子計較。也太丟份了。

灝親王這會倒是不去想淳王怎麽會這麽看重那黑小子,更為確信那黑小子不是淳王的私生子。加上皇帝的態度詭異。要知道,皇上什麽時候會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專門說道了。而且,灝親王敏銳地感覺到,皇上對這個黑小子關注太過了。

不過,既然皇上都發話了,也就算了。這樣看來,這個孩子,確實是如他所想,身份不是個簡單的。他本來想去查查的,可是想到皇帝的潛台詞,也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