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0 術(中)

溫婉想了想:“你外出的路引,找夏添給你辦好。不過,你一個人沒問題嗎?如果需要,郡主府還有兩個身手不錯的,你帶著他們,也好有兩個幫手。”

東正微本來說不要,想了想,也許有這兩個人跟著。以後行事會方便很多。不會再如之前辦案子,束手束腳:“隻要他們的武功,不比武星侍衛差太多,可以。”

溫婉抿著嘴巴笑,還真貪心竟然想要跟武星比肩。不過那兩人,功夫也不錯,能算個二流。

東正微,第二天就踏上了追殺刺客的路途了。帶上那兩人,他才知道,確實方便了很多。

兩個刺客被掛在城門口後不到一個時辰。京城裏的名門望族全部都知道了此事。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傳聞之中的毀容確實是真有其事了,溫婉郡主性情大變了。這對很多人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在將軍府裏的正房,屋子裏的一鼎三足鎏金美人香爐裏放著百合香料正燃燒著,散發出讓人昏昏欲睡的香味。

白世年反抗數次,不要點這樣的香。卻是被老夫人給阻攔住了。說這樣對他有好處,能安眠。常年帶兵打仗,這次生病,就當是休養休養,休養好了,可以繼續上。

可惜,老夫人一走,白世年就讓人把響給滅了。

白世年躺在**,聽了神箭侯說的話,也知道了刺客被殺掛在城門口的事。白世年很無奈,為什麽早不變,晚不變。偏偏在這個時候性情大變。如果說之前隻是想安祖母與父親的心。那現在,他是真沒把握這事會不會牽連白家。再不敢輕舉妄動。

神箭侯見了白世年的神色,也猜測出他現在正在掙紮,繼續說道:“不僅如此,郡主還派出府邸裏的護衛,親自去追捕逃竄的刺客。由此可見,此次的事情,溫婉郡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白世年麵色很蒼白。病還沒好全,這都躺了三天了:“趙王妃子的死。是不是也是溫婉郡主的手筆。”

神箭侯還沒聽到這樣的傳聞:“應該不是,溫婉郡主殺趙王的妃子做什麽?”

白世年露出一神色:“如果說,這個妃子是趙王最心愛的女人,那可就另當別論了。溫婉郡主,這是在逼趙王再下毒手。一旦趙王亂了分寸。她就有法子鑽空子的。”

神箭侯點了點頭。

白世年卻沒在說話。如果說他不知道把一個人放在心裏是什麽感覺,他可能不覺得著有什麽。可是經曆那天晚上,經曆了大悲大喜之後,他才知道,失去心愛的女人,心會有多痛。多疼。真如他猜測的那樣的話,溫婉郡主,這一招太過毒辣。溫婉郡主真如傳說之中那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掐著你的喉嚨,讓你喘不過氣來。甚至可能,再無翻身的可能。

白世年心口一凝:“爹,我們白家,沒得罪過溫婉郡主吧?”

神箭侯先是一愣,轉而笑道:“沒呢,你別擔心。你大嫂是溫婉郡主的大堂姐,往日裏雖然不是很親近。但關係也不差。怎麽都是一家骨肉,不會有事的。”

白世年這才點了點頭。本來。還想去要回青兒的屍體,這會還是熄了這心思。等下次回來。再向皇上求情得了這個恩典。這個節骨眼上,皇上因為他娶親已經對他心生不滿,這要再去惹得這女煞神的注意。他能不能去邊關,都會成為未知數。

神箭侯知道了白世年的擔憂,心下也有些憂慮:“這樣,等過兩日,皇上還不給個明確答複,我請你大嫂去向溫婉郡主說說情。你看如何?”

白世年搖頭:“此女不會隨意攙入政事。”

神箭侯倒是頗為讚同:“先等等,實在不行,再請你大嫂去說說情,怎麽都是至親。也許能有效果也說不定。”

白世年仍然搖頭。神箭侯也不再跟他分辨。先看看,看看再說,不行就讓大兒媳去說說情。

在永寧宮內,皇帝心裏,其實也不好過。而溫婉這幾日,明顯比往日沉默了很多。從此次誅殺梅妃可以看出,溫婉這是在無聲地反抗他不重懲老五。

皇帝一進寢宮,溫婉要求屋子裏不許點香,不許放花,都是以前的事給鬧得怕了。所以寢宮裏,什麽香味都沒有。幹幹淨淨的,皇帝看著,心裏有股說不出的難受。

溫婉本來是在屋子裏看書,見著皇帝來,也沒個人通知她,忙起身。

皇帝按住起身的溫婉:“丫頭,還在生外公的氣?”其實,皇帝心裏也有內疚。畢竟,這接二連三的殺招,要不是溫婉是個福氣厚重的,早就被害死了。

溫婉自然知道,該適可而止了:“皇帝外公,我知道不該生氣,我知道最為難最不好過的其實是皇帝外公您,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外公,可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皇帝外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皇帝外公。”說著說著,眼淚刷刷地掉。這次她沒有作假,她確實不想死。上輩子那麽艱難,每天都做著噩夢,每天都對她老說都是無窮盡的煎熬,可是她都咬著牙堅持下來。現在,她的日子過得很好。未來一片光明,她更不想死了。

皇帝眼睛澀的厲害,擦著溫婉永無止盡的眼淚道:“傻丫頭,別哭了,再不會了。你放心,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溫婉還是一直哭,哭得最後背過氣去了。

皇帝見著溫婉暈過去,慌忙叫太醫過來。太醫診斷完鬆了一口氣:“皇上不必擔心,郡主這是力竭,睡一覺醒過來就好了。郡主能哭一通也好。否則長期把心事壓在心裏,萬一鬱結於心,對身體大不利。”王太醫最害怕的就是溫婉把心思藏在心裏,鬱結於心。這樣,他就是神醫在世,也無用啊!皇帝跟未來的皇帝可不管這些,反正郡主一旦有事,倒黴的鐵定是他。所以一分病。往往被他特意說成七八分。

皇帝聽完,麵色晦暗。

溫婉發泄一通以後,再見著皇帝又恢複到之前的模樣,並不芥蒂什麽。能芥蒂什麽,不說帝王家,就是平常百姓家,對於這樣的事,當家人也都是和稀泥。她見好就收。

皇帝見著溫婉確實不再糾纏於這事,心裏的愧疚更重。為了補償,奇珍異寶嘩嘩地落入溫婉的私庫裏去。

溫婉見了那些寶貝,眼神連個波動都沒有。溫婉已經著重提醒鄭王注意安全,身邊多添置侍衛,暗衛也多放幾個在身邊。至於她,她在皇宮裏,身邊全部都是心腹,她還真不怕。

可是讓溫婉怎麽也想不到的是,趙王這次報複的方式太過特殊,她本以為趙王會宮變或者刺殺鄭王。沒想到竟然又對準了她。

第二天一大早,夏瑤見溫婉還沒起來,叫著溫婉起床。可是叫了半天,也叫不動。夏瑤小心推了推幾下,也不動。夏瑤麵色大變,雙腿一下軟了。立即讓人去宣太醫。可惜太醫說,郡主一切正常。夏瑤唬的麵色一下變了。

皇帝蹭地站了起來急匆匆趕往永寧宮,卻見溫婉睡在**。怎麽叫都叫不醒。王太醫、葉太醫都說好好的,沒病沒災。連點驚嚇都沒受到的。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沒醒過來。

溫婉的飲食,都是夏瑤親自經手,廚娘也是信得過的。往日裏的吃食也都是萬分謹慎。穿著什麽的,也不可能有問題。不可能是中毒,也不是生病,那是什麽。

鄭王匆忙趕來,見著溫婉睡得很安詳。鄭王看著溫婉的這個樣子,心裏就突突。上次差點把他嚇死,這次刺客的事讓他擔心了幾天幾夜沒睡著。又來,要不是他承受能力強悍,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父皇,溫婉到底怎麽了?這孩子怎麽好好的?”其實更想說,是不是又被下毒了。

一直不出聲的夏瑤,掙紮了好半天,最後還是走到王鄭王麵前道:“皇上,王爺,屬下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

鄭王惱怒道“都什麽時候了,有話就說。”

皇帝沒說話,看著夏瑤。一揮手,其他人,包括太醫也下去了。鄭王這才知道,自己還是沒有達到那個位置(你要現在就達到這個位置,就該完蛋了)。

夏瑤深呼一口氣:“屬下懷疑,郡主是被人施了法?以前屬下去行任務的時候,有親眼看到過這樣的現象。郡主情況特殊,隻是昏睡。”她沒說她到看的,她看到的是被施法的人當場折磨而死。不過,好在郡主隻是昏睡。

皇帝聽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鐵青著臉讓司天鑒的天老兒立即到永寧宮來。

天老兒看了半天,算了半天的卦,最後肯定是說道:“皇上,郡主確實是被饜術壓住了。”

皇帝把桌子上的玉盞杯砸在地上,發出框當的聲。碧玉的碎片與青綠的茶葉混搭撒在了紅地毯上:“誰,查?”古代人最迷信,對這類巫術最忌諱。皇室中人猶甚。

鄭王比較冷靜“可有什麽法子化解?”

天老兒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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