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怡園

三十二:怡園

平向熙宴請了客人來品酒。幾個好友在一塊喝得倒是暢快,可是一壇子葡萄酒很塊就見底了。沒奈何,就讓搬來一壇子酒,沒想到,喝了以後又是讚歎不已。得,一番下來,溫婉送的四壇子酒,被他們喝完了兩壇。喝得平向熙心疼不已。

第二日別人來求,立即說著沒了。他怎麽知道女兒那裏還有沒有。要是沒有,連這兩壇子酒都保不住了。每日裏喝一小盅,喝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就喝完了。

溫婉得了消息,反倒是笑了出來。自己這些年送了多少好東西過去,從來都沒得一聲讚。沒想到這會送幾壇子酒,倒被他當成寶貝。

其實溫婉這裏,還有很多的酒。有的存了四五年了。隻是她不準備放出去,存起來,以後每年挖上幾壇自己喝。不過對於此事,溫婉心思一轉。又有了注意。

溫婉立即擬了個章程,這邊請人釀果子酒。那邊尋人找了位置。

“怎麽,又有個什麽好主意。”淳王的消息多靈通呀!立即趕過來問著溫婉。溫婉看著淳王,真懷疑他有四眼睛、四耳朵。

“打算開個女子酒樓。”溫婉倒也不隱瞞。淳王以為聽錯了,等確定以後,不禁笑了出來。

“我賣的是果子酒,不醉人的。再添些好玩的玩意在裏麵,宴請達官貴夫人來,也是雅事一樁。你可別小看這些夫人,可都是管家握權的人,賺頭不小。”溫婉笑著說道。

淳王立即表示自己有興趣參股。

溫婉很抱歉地搖頭。這是她準備入私庫,不準備並入皇帝的生意之中。當然。對外人來說還是一樣的。多賺錢,她的慈善堂也可以幫助更多的人。淳王還是算了吧。

淳王沒吭聲了。

溫婉很快就在西街這邊買了兩個五進的院子,打通連接在一起。位置不偏僻也不很熱鬧,是比較清淨的地。溫婉打算開的女子酒樓肯定得跟男子的不一樣。每個院子都裝飾整修過,也設置了很多遊戲。如投壺、比對、校對子、**秋千等。房間也都布置得清麗雅致。

想著掌櫃的人選,準備把夏林要回來。

夏林終於等到郡主府那邊傳來消息說,讓她回去了。高興得不得了,三年了,終於等到了“七少奶奶。再過半個月。我就要回郡主府去了。這是夏春,跟了我也有五年了,能替奶奶分擔了。”

“這是怎麽了,在這裏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你回去了。”真真有些舍不得。夏林在這裏,可省了她很多事。要是走了,以後自己可就不會有這麽輕快了。

夏林笑得很歡快“郡主讓我回去跟著夏香姐姐一起幫著郡主管理產業。”終於要回去,再不要呆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了。

“可是……”卻也說不下話了。夏林是當初鄭王府出來。是鄭王給溫婉的大丫頭。當初留在這裏,說了是幫她打理內務,等熟悉後再回郡主府的。這會溫婉要用到人。自然是要招回去的,自己也沒借口留著。可是去了這麽一個心腹人選。以後這內院,心裏不安。

“少夫人不用擔心,夏春對這院子裏的事物也是極熟的。而且外院有著夏旺,不會出什麽岔子的”這麽兩年,該掃清的也都掃清了。當然,最重要的是,總不能總讓自己協助著她吧!

“先讓她試手,等看過再。說”這也隻是托詞之意,真真也很清楚,到現在,人是肯定要走的。好在自己現在內外院都有她陪嫁過來的人,也不用太擔心。

溫婉正在為開的女子酒枋取名字一事頭疼不已。咳,怎麽總是要取名字,真是。想了好久,才想要有個自認為不錯的名字。

這日,被邀請的很多官夫人紛紛來捧場。溫婉親自接待了灝王府世子妃、淳王世子妃、鎮國府世子夫人、平國府世子夫人等一行貴婦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怡園。’怡然自得之意,正匾寫著兩個倉勁有裏力的大字,這是溫婉用了兩壇子桃花酒向老師換來的。

‘香融玉穀酒,花媚玉堂人。’梅兒人念著院子裏的一個牌匾,笑著問是誰些的,真是對景對情,好對子。

“這是我家郡主寫的,說是我們這裏的酒,大都是用花入酒,自然是要別有一番情趣才好。今日各位夫人喝了我們這裏的花釀酒,可得好好點評點評。”夏林見溫婉在那不好意思回,立即應著。

“話說,郡主你是不是有一顆九巧玲瓏心。不僅是有名的聚財童女,天下第一才女。所有的靈氣全都跑你一個人身上。真是讓我們這些做女兒的恨不得也有這麽一個玲瓏剔透的女兒才好啊。”灝王世子妃佟氏感歎著。她女兒今年六歲。

溫婉溫和地笑了笑。一路看過去,到了最裏麵的一個牌匾,赫然寫著:“世間有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欺我、賤我,當如何處治乎?你且忍他、讓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好幾個婦人看了這牌匾愣了好一會,佟氏掩嘴笑問“這也是郡主寫的嗎?”

溫婉笑著解釋道“不是,這是寒山先生說的話,我很喜歡,就讓人寫在這裏,也當是個趣味。”。

“郡主還真是個輕巧心思。”一行人繼續走著,等走累了。就看見牌匾上寫著幾個大字‘高柳喜遷鶯出穀,休憩時待鳳來儀’院子也取名叫鳳來儀。眾人走進去,紛紛讚歎著。

各個院子都是設了不一樣的玩意。圍棋、象棋、彈棋、雙彈、射箭、撲克牌。每種玩意都是各為不一。讓些夫人都過了一把癮,直呼有趣味。玩了好一會,直到用午膳,才罷手。

被丫鬟引到房間裏。打了簾子引了人進去。眾人開始以為是跟外麵酒樓一般。

等進了裏麵,暗自稱奇。隻見裏麵臨窗有一塌,塌上有水紅色大條褥、靠背、引枕等物件,旁邊還有痰盒臉盆等用物。中間有一大理石圓桌,周設有八張椅子。都搭著銀紅椅搭,底下四副腳塌。。再有邊,放著花瓶等物。要不是說是酒樓。都以為到哪個夫人的廂房了。

“眾位夫人請入坐。”一會,就有丫鬟婆子端水過來淨手,涑口。接著就端進來西瓜、桃子、梨子、荔枝等幾樣新鮮的水果。眾人正玩得樂乎。身體發熱。突然吃了這等微涼的東西,愜意之極。

“請幾位夫人放心,這都是放在井底冰的,不是用冰鎮的。多吃兩塊,也無妨礙。”夏林看著有一個夫人,想吃又遲疑,立即知道可能是怕多吃對身體不好。這湖一落,果然吃了就不再有忌諱了。

歇息了一會。就開始上菜了。芥末白菜堆、香椿雞蛋、炸小黃裏蕻豆腐、燉鴨子、紅燒肘子、雞蛋羹,都是些家常菜,可是味道又跟家裏的有些不一樣。

“這是郡主珍藏的**酒。可不就今日討了個彩頭,開封了。”夏林樂嗬嗬地把酒拿來。開了封,香味襲來,讓人陶醉。這些貴夫人平日裏宴客,也是會喝上兩小盅。這會,聞著香味,都紛紛讚歎著呢!等喝了,更是讚歎不絕。

“郡主,這酒香醇可口,可都家帶些回去。”梅兒喝了些後,喜歡得不行,立即問著。溫婉很遺憾地搖頭表示,這裏的酒,是不外帶的。原因很簡單,如果被外人得了這酒,自然也能醞釀出來的。

“郡主,大家這麽有興致,何不作幾首**詩來助助興。傳出去,說不定郡主還能得個雅號呢。”梅兒倒也不著惱,又笑著說道,

“這是你們愛作的東西,哪裏是我們能做的。不成,不成。要不,就才猜字令。”平府世子夫人宋氏聽了笑道。

“郡主,先來一首,討個頭彩怎樣?”佟氏笑著附和梅兒。

“好,那我就不矯情了。”溫婉心裏嘀咕著,又得抄襲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為了生意,抄襲就抄襲吧。

這日陪著幾人,又遊玩了好一會,給每人捧上一杯**蜂,喝了也都紛紛讚歎著。到了下午眾人也依依不舍地散去。

“溫婉,你做了那麽多的生意,這次我是要重重地誇獎你一番。以後,我們也有耍樂子的地兒了。喝酒賦詩玩樂哪裏都是他們老爺們特有的專利。以後,沒事閑的話,就邀幾個夫人一起來這裏賞菊喝酒,也是人生一大樂事。”佟氏樂嗬嗬地。

溫婉笑著應了。

天下第一才女的名號很響亮,也以最快的速度傳播到了大齊得每個角落。一向關注溫婉動向的白世年,自然也很快拿到了溫婉的詩集。

葉詢看完後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抄襲的?”

白世年眉頭一皺。

葉詢舉了例子:“你看啊,賺錢賺錢厲害,無人可比,可以說天下第一人。現在連詩詞都做得這麽好?她要不是抄襲的,那就是不想讓其他人活了。”

白世年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沒見到她真人。否則你真回羞愧的想要自殺。”見著葉詢好奇的模樣道:“先不說氣勢,見著就得匍匐於腳下的感覺。單就說那一手畫,畫得非常的好。據我說知道的,所謂江南的大畫師,也隻單她這樣的水平。這是我親眼所見。”

葉詢瞪得眼珠子都出來了:“你親眼見她畫的?”

白世年點頭:“是的,親眼見的。雖然沒見畫完,但是,畫法嫻熟,而且,很有特色。你得要小心了,萬一你說溫婉郡主是請人代筆或者抄襲的話傳到監軍耳裏,你會吃不完兜著走,我也得連累。”

葉詢愕然:“這是為何?難道他也是溫婉郡主的崇拜者?”

白世年嗬嗬一笑:“聽說溫婉郡主,受過紀仲大學士的知道。京城裏紛紛傳聞,要不是宋洛陽收了溫婉郡主為學生,溫婉郡主就會成為紀大學士的趕門弟子了。監軍大人的父親,可是紀大學士的學生。他們可是有同門之誼。你可是誹謗他的師姑。他能饒得了你。”

葉詢無語。這也扯得上關係,都不知道隔了多少道彎去了。

白世年等人走後,拿比詩集,輕輕地念著那句:“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數百年。溫婉郡主,到底哪麵,才是你最真實的。”?白世年正在思量著呢,就聽到阿猛說,戚姑娘來了。

白世年當下板正了一張臉道:“來人,拖出去,打十軍棍。軍營重地,豈是女人能進來的。”

阿猛受了十大棍子。可白世年也不能讓嬌滴滴的美人在外麵暴曬著等他。他能鐵石心腸,可是軍營裏的光棍卻是忍耐不住。那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在強烈的陽光之下,看得他們鐵石一般的心,也都要融化了。

白世年走出去,就看見穿著一縷金百蝶穿花桃紅衣裙.梳一個流雲髻,額上貼一朵鑲金花鈾,頭上紅翡滴珠步搖的流蘇輕輕垂下。身上披著一個鍛青色的鬥篷。雖然不華麗,卻無損她的美貌。

白世年板著一張臉道:“戚姑娘,這裏是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可靠近。這次念戚姑娘是初犯,也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別怪白某不講情麵了。衛雲,你把戚姑娘送回去元帥府裏。”

白世年說完,準備轉身離去。

戚儷娘被訓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不過卻忍了。隻是輕聲叫道:“白將軍,我隻是,隻是想送樣東西給你。”說完,遞來有個小小的盒子。盒子上還雕刻著海棠花,做工也比較精細。

衛雲見著如花一般的容顏,如蔥一般的玉手。心裏羨慕得不得了望向他們的將軍。他們將軍真有福氣。戚小姐是多少人愛慕的姑娘,陳阿布喜歡得戚姑娘連命都不要。可是戚姑娘卻喜歡他們家將軍。

白世年板著一張臉道:“白某多謝戚姑娘的厚愛,不過,無功不受祿。心意領了,東西就不用了。”說話,真真的毫不留情麵。

戚儷娘的一張俏臉成豬肝色。白世年卻是不管這麽多,他也向來沒有憐香惜玉的自覺。轉身就走了。

衛雲覺得他們家將軍,真是不懂美人恩。

戚儷娘把下鄂都咬出唇印出來了。看得衛雲一陣心疼。恨不能戚姑娘咬的是自己。疼死也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