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好難受,鼻子都塞住了。大家要當心身體,這樣的天氣很容易感冒。

一行人正爭鬥得激烈。白世年的近身侍衛阿蒙走進來稟報著“將軍,戚小姐來了。”

張義、鮑寶剛,就看見身形婀娜多姿、秀雅絕俗,更成熟,更有魅力戚儷娘了。

張義沒多看,鮑寶剛卻是眼睛都不眨巴的。張義推了一把鮑寶剛。兩人很有禮貌地跟戚儷娘打招呼“戚小姐。”

戚儷娘麵色和善,很是溫柔地說道“勞煩兩位將軍了,我有幾句話想跟白將軍談談。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兩人忙說道:“方便,方便。”將沒準備挪步的軍師給拖走了。

戚儷娘一臉的倔強,她是不追根底不罷休“白將軍。你跟我爹說,你不能娶我。我想知道為什麽?是因為你害怕克妻的名聲。白將軍,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怕。我也不相信那些。”

白世年很誠懇地說著戚小姐,我早就說過,我已經娶妻了。而且,我答應過她,這輩子再不會娶妻。雖然她已經死了,但是,我答應過她。不會娶除她之外的任何女子。戚儷娘的情誼,白某很感謝。但白某不能接受。”

戚儷娘對著那傳聞之中的女子,惱怒之極“我不相信還有這樣的女人。將軍,如果她是真愛重於你,就會希望你幸福,而不是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忍心讓將軍孤苦一生。如果她不愛重你,將軍又何必為這樣的女子忠守誓言(不得不說,戚儷娘真相了)。”

白世年聽了這樣的話,當下冷著臉道:“戚姑娘,我的妻子,是世上最美好的女人。容不得你再這裏詆毀。念在第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我定然不饒的。”

戚儷娘眼淚汪汪如泣似訴,好不可憐:“將軍,為什麽你要如此鐵石心腸。將軍,我從第一次看見將軍我就喜歡上將軍了。將軍為何要如此對儷娘。將軍,你好狠的心。”

白世年忍了又忍,才讓自己穩住沒發怒:“承蒙戚姑娘錯愛。但白謀確實不能接受姑娘的情誼,還請見諒。”

戚儷娘終於再忍受不下去了:“白將軍,我知道我有些過分。但是我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女子。我讓人去京城查了。你並沒有娶妻。那位女子如今已經被降為妾室。與你成親的隻是一個丫鬟,這個丫鬟並沒有葬入你們的祖墳。被你們隨便埋葬再外。如果白將軍真是對她如此情深意重,為什麽又如此對待她。如果不是白將軍為什麽又要如此對我?”

白世年眼裏有著厲色,不過轉瞬即逝“我並沒有騙你,我也沒有騙任何人。我的妻子,不是那位丫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與她有白發之盟。所以,我答應過的話,就要做到。否則,我再見不到她。”

戚儷娘心下了然她就猜測到其中有內因:“她是怎麽救的你?”

白世年冷冷地說道:“這是白某的私事,無需跟姑娘交代。”

戚儷娘幽幽地問道“她長得很美嗎?讓你這麽念念不忘的。”

白世年搖頭“論姿色,跟戚小姐比起來相差甚遠。可是,她在我心中是最美的。”腦海中浮現出的,不是青兒笑容可鞠的麵容,而是溫婉冷漠高傲的容顏。四年多了,也不知道她長成什麽模樣。是否,已經成長為真正如在天上翱翔的鳳凰。

戚儷娘見著白世年陷入再回憶之中,麵色柔和。戚儷娘這才知道,白世年事確實愛重那個女人,而不是敷衍她。不,她絕對不接受戚儷娘眼中卻是閃著灼熱的光芒“將軍,依人已逝,不可再追。為什麽,你就要活在記憶之中。我相信,她如果活著,真心為你定然不忍見你如此悲傷。”。

“我也希望。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到”白世年眼中閃過疼痛。就是明明猜測可能活著,卻本人不願意承認,不上不下,備受煎熬,這是最讓人痛苦。可叫他恨,又恨不起來。

那女人······白世年隻要一向起來,滿滿的都是苦澀。

“白將軍,這三年,我相信你早明白我的心。儷娘想嫁你為妻。我也會很尊敬你以前的亡妻。我相信,如果你的亡妻子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看到將軍過得幸福的。而不是見著將軍日日黯然傷神。”戚儷娘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白世年。這個男子,是自己看中的,自己還沒見過如此神勇剛毅無視自己美貌的男人。就不相信,憑自己的人品樣貌才學,沒征服不了的男人。

“戚小姐,白某很感謝你的厚愛,但是,白某不能接受。我這輩子決度不會娶妻。以後為了子嗣,我或許會納妾,但絕對不會娶妻。”白世年這次說的。沒有任何回旋之地的拒絕。全然不顧佳楚楚可憐的風姿,戚儷娘看著白世年眼底的堅持,淚如雨下

戚儷娘淚灑而回。

鮑寶剛憤怒地指責著軍師葉詢“軍師,你自己是光棍,你也希望將軍是光棍嗎?”

“寶剛,你胡說八道什麽。軍師,這事,還是要請你幫忙啊,世年最聽你的話,你給他說道說道。既然前大嫂已經沒了,續弦也是天經地義的。”張義比較冷靜。

“將軍是對的,我也不會勸。”葉詢輕輕地一句話,讓兩個人都非常失望,也很不能理解。

張義很是奇怪“為什麽?我想知道軍師你的理由。”

“那個女人,當世年的侍妾我是沒話說。做妻子嘛,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當然,如果世年要娶她,我也不會反對。但我絕對不讚成。”葉詢的話,讓鮑寶剛瞪大著眼睛。

張義試圖勸解“戚小姐哪裏不如你的意?如果你說她太開放了,這裏是邊關,不比京城那些大家閨秀的。”

“這個女人,很假。而且,這個女人這樣的動機是什麽?你們就沒想過,她明明知道陳阿布衷情於她,在將軍沒來之前,兩人打得火熱。為什麽將軍一來,她立即就移情別戀了。自此,陳阿布跟將軍水火不容。你們不覺得,這攤水,被她這麽攪,攪和得越發亂得渾。”葉詢平靜地說著。

兩人卻是凜然。

陳阿布是右副將,白世年是左副將。白世年剛到邊關吃了不少他的暗虧,但四年過去了,將軍的勢頭完全壓住了陳阿布。而邊關大元帥年齡已大,加上身有傷勢。將來的元帥職務肯定就是在這兩個人裏麵選擇了的。

“郡主,你出來應和一聲,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夏影有些擔心。

“不這樣還能怎麽樣,他能把聲勢弄這麽大,自然是有備無患,肯定是經過皇帝舅舅的同意。現在不也在流傳著,皇帝舅舅是允許了這事。我要是反對,不就駁了皇帝舅舅的麵子。我要是應和,可別忘記了,我現在還在孝期。他可以大張聲勢,我卻的小心謹慎。隨他去吧,有皇帝舅舅在,以後也不愁嫁不到好夫君。怎麽說還有兩年孝呢,讓他一個人慢慢折騰著。有這孝期,也不怕皇帝舅舅胡亂指婚。”溫婉拿起一個梨,咬了一口,恩,汁兒真多,真甜。

夏瑤得了消息:“郡主,郭通死了,皇上已經開始清算了,戶部尚書下馬了。”

這些消息溫婉早知道了。而且皇帝透露給她的消息,是打算任命左侍郎餘鏡為兵部尚書。

皇帝的意思很明確,餘家,是利用了溫婉當這塊跳板。而且,皇帝的話也明白,種種跡象表明,餘鏡是知道了幕後的黑手有郭通。但是他不敢出麵,因為郭通的背景太強大,三位皇子,其中還有一位是太子。所以餘鏡將她拖出來當墊背的。

皇帝故意告訴溫婉,他要升任餘鏡為兵部尚書,就是看溫婉的反應。可溫婉,卻是毫無反應。

溫婉想到皇帝的話,繼續咬了一口梨,味道卻沒剛才那麽好了。苦得要人命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的天了,溫婉一個人在海棠院裏。看著枯敗的海棠,溫婉心裏酸酸的。是不是身處高位的人,就注定隻有利益糾葛。沒有純淨的感情。孤家寡人,她也要當一個孤家寡人馬?

溫婉有些茫然,她到底該捅破這曾窗戶紙。裝傻的話,這份友情還可以繼續,可繼續下去心裏也有了刺。可是不裝傻······

溫婉自我嘲笑一番。裝傻,還準備再被利用一次。她已經是傻瓜了,再裝還是一個傻瓜:“下請貼,請顧家夫人到府上一敘。”

依依來到府邸,遠遠看著溫婉穿著一襲玉蘭花暗飾銀白色迤邐曳地長裙。好像要羽化登仙一般。不知道為什麽,依依心裏突然慌慌的。不過按耐住心底的慌亂,走過去道道:“溫婉,怎麽在這裏。不是說身體不好,萬一吹風了,感染風寒怎麽辦?”

溫婉麵無表情道:“今天無風。”溫婉一見依依心虛怯弱的模樣,就知道,這事她該是早就知道了。

依依不知道溫婉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一下愣了。溫婉也不說話,場麵一下陷入寧靜之中。

過了好久,溫婉看著依依道:“你那天送我的信,你知道是什麽嗎?”麵色很淡然。好象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依依麵色微微有些變:“具體不清楚。不過我爹說,是關係餘家的前途。萬一不好,禍連於家。”

溫婉輕輕一笑道:“真的不知道嗎?”轉過頭來,神情很淡,很淡,淡得,看不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