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難得糊塗(yayaxhhy閬苑仙葩3、4+)

戚泉聽到確切的消息,皇上下了聖旨,給白世年賜婚了。而對象,就是溫婉郡主。戚泉當下發怒了。當時就砸了一個墨硯,接著,把桌子掀了。外麵侍衛求見,戚泉怒吼道:“什麽事?”若不是重要的事情,侍衛肯定要受責罰的。

侍衛自從來到戚泉身邊,就沒見過戚泉發脾氣。如今見著凶神惡煞的元帥,瑟瑟發抖:“元帥,夫人暈倒了。” 戚夫人知道這個消息,受的刺激太大,當時就暈倒了。

戚泉忍了滿腔的怒氣,去了後院。到後院的時候,見著昏迷的戚夫人。戚泉心裏不是滋味。若不是當初戚夫人一意認為白世年是個男人的好男人,加上自己也覺得白世年將來會接自己的班。也不會淪落到自己如今成為了一個大笑話。課室能怪誰,要怪就怪白世年太狡猾了,否則他定然不會講儷娘嫁給他了。

戚夫人醒來以後,未語淚先流。拉著戚泉的手,抽噎了半天說道道:“老爺,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白世年怎麽可以背信棄義。老爺,是不是消息有誤啊。”她還是不相信這個消息,

戚泉仿佛也如蒼老了十歲:“不會有誤的。消息千真萬確。溫婉郡主十一月十八日嫁給了白世年。他們兩個,現在應該已經大婚了。”

戚夫人聽了這話,握著戚泉的手,因為太過用力了,都掐得戚泉的手青紫了。戚夫人心裏的痛恨無法用言語說出來。當下憤然道:“白世年他不是自恃重情重義,揚言這輩子不娶妻嗎?老爺,他這是自打嘴巴。為了權勢,為了地位。竟然違背自己的諾言娶了溫婉郡主。老爺,一定要出了這口氣。絕對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

戚泉搖頭:“他早就算計好了的。我奈何不了他。”

戚夫人一下著慌了“老爺,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就這樣任由白世年欺到我們頭上來嗎?這樣無恥之人,怎麽還能讓他在三軍之眾立足。老爺,你可一定要為儷娘出這口氣啊!”

戚泉也想出這口氣。可是他現在出不了這口氣:“白世年羽翼已豐,我對他,已經沒有辦法了。”如果白世年娶的是別人。他又的是發自。但是偏偏是溫婉郡主,那個被先皇培養出來的女人,哪裏會那麽簡單。所謂的仁德、慈悲。全都是表象罷了。真正的手段。都沒使出來。這樣手段厲害,心思千千重的女人,他奈何不了。若是對白世年動手,讓溫婉郡主守寡。他不擔心溫婉郡主對付。但是戚家其他的人呢?溫婉郡主連親父都不要,這樣冷血無情的女人,怎麽會放過戚家的人。若然如此,他帶給戚家的,就是潑天大禍了。

戚夫人不相信:“怎麽會?怎麽會?就衝著他無信無義。他就在這裏再無立腳之地。”不可能老爺也對付不了白世年。

戚泉苦笑,這是他六十年來,做的最為失策的一事:“夫人。溫婉郡主就是白世年的夫人。白世年不僅沒有背信棄義,反而更為得人尊重。如今他娶了溫婉郡主。得皇上看重。就是我,也要退讓三分。而且,溫婉郡主號稱是大齊的財神爺。如今這裏二十多萬的軍需,軍餉,溫婉郡主居功至偉。你說這樣的人,讓她年紀輕輕守寡。我們戚家承受的主她的怒火?“”

戚夫人麵色寡白:“怎麽會?我不相信。哪裏有這麽巧合的事情。老爺,一定要戳穿他的謊言。”

戚泉聽到這裏一震,正在這時候,一個侍衛走進來,在戚泉耳朵變上說了幾句話。戚泉當下沉了臉道:“夫人好好歇息,我待會再回來。”說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戚夫人的手握得咯咯的響:“白世年,你好算計,好算計啊!不過,不要以為你的算計天衣無縫。我要你有命娶,無命受。”如果白世年的夫人真的是溫婉郡主,就表示白世年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妻子好活著。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娶她的女兒。他這是怕溫婉郡主不嫁,所以拿他女兒當備用的。可恨,是在是可恨。

戚夫人正在想著如何破壞白世年在眾將士心底的印象。讓白世年遭遇邊關將士的唾棄。就聽到丫鬟來報:“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聽到白將軍娶妻,已經去了京城了。”

戚夫人彈了起來,一會又倒回去:“就讓她去吧,讓白世年給她一個交代。”如若不能給儷娘一個交代。她也絕對不讓白世年好過。京城她是奈何不了,但是這裏,她還奈何不了白世年嗎?

張義得到白世年娶了溫婉郡主的消息,愣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張夫人一下愁眉不展了:“老爺,白將軍可是親口承認,這輩子再不娶妻。這要傳揚開來,讓將士怎麽服從白將軍。娶了溫婉郡主,可就失信於自己的諾言,讓其他將士如何看待。這樣,對白將軍可是大不利啊!”到時候,白世年的威信全無,她家老爺又是依附白將軍的。到時候一起跟著倒黴。而這個倒黴,可能就是隨時麵對喪命的。這可是一個極為不利的消息。

張義聽了此話,也是皺眉頭:“不可能,將軍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事的危害。這裏麵一定是另有原因。相信要不了多久,將軍就會有信過來。”

正說著,就聽到外麵有信件過來。張義趕緊奔出去。一看,是葉詢的信。說明了白世年為什麽一定要娶溫婉郡主。讓他防止有人惡意傷害白世年的名聲。

張義咧開嘴巴笑:“我就說,我就有有原因的。原來郡主就是讓世年惦念這麽多年而不忘記的。哈哈,真是太好了。郡主就是夫人,郡主就是將軍夫人。這下再不擔心了。哈哈,我怎麽會沒想到。這天下還有什麽人能讓將軍牽腸掛肚,除了郡主還有什麽人能做得到。我竟然沒想通。我真是傻透了,哈哈,真好,真好。”張義樂得都語無倫次在哪裏。

張夫人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老爺,你是說。你是說白將軍一直說的過逝的夫人,是、是郡主?這怎麽可能?”

張義笑得合不攏嘴:“這有什麽不可能的。信裏麵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郡主是失去了記憶。這次將軍陪著鮑寶鋼去皇宮見。才見到了失去記憶的君主。哈哈,真是緣分啦,緣分啦!娶了溫婉郡主好啊。娶了溫婉郡主好啊!以後朝中就有人了。這仗就更好打了。”打仗最怕的是什麽,怕沒糧餉怕沒武器。溫婉郡主是大齊朝的財神爺,將軍把這財神爺搬回家,有了這個強勁的後援。還怕這仗不好打嗎?

張夫人傻眼了,這,這比話本還傳奇啊。半天後隻剩下感歎了:“溫婉郡主可真有福氣。”已經位高權重。如今再得這樣一個佳婿,天下的福氣都聚集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啊!

張義卻是不讚同:“錯了。應該是世年的福氣。能娶到這樣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大福氣。等六年。就是等十六年,都值得了。”對於張義來說,沒有再比這更大的福氣。有了溫婉郡主。完全就不用擔心後方的給及不足。他們是吃過這個大苦頭的,感同身受。對此。他更能明白,將軍娶了溫婉郡主,帶來的是什麽。帶來的軍餉糧草。

張夫人黯然。一個男人能為女人癡情地守侯了六年,如今成親了還不更是如珠如寶捧在手心。還有比這更幸福的女人嗎?溫婉郡主的真的會讓全天下的女人嫉妒的。

張義雖然對張夫人敬重愛護,但是不妨礙後院也放了幾個如花骨朵一般的姬妾。相對一些寵妾滅其的男人,張義算是好的了。至少,很尊重她。人與人,最怕的就是對比。不過,此次對比的對象懸殊太大,比都比不過來。

戚夫人想要害白世年名譽掃地,想讓邊關將士知道白世年背信棄義。可惜張義比他的動作更快。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白世年找回了他夫人了。而將軍夫人,正是人人敬重的溫婉郡主。隻可惜,因為溫婉郡主失憶了,才讓將軍吃了這麽多苦。但是老天還是對將軍是厚愛的。終於在郡主選婿之前,讓將軍見著了。於是,這傳奇的一對,在皇帝的祝福之下,喜結連理。

多麽童話,多麽神奇的傳奇啊!

溫婉當年一句,不能讓前方的將士流血再流淚一句話。感動了無數前方的將士。因為誰也不敢保證,就不會受傷,不會退役。溫婉的這一舉措,給了他們一個保障。所以溫婉在軍中的名望,很高。這次的事情一來,得到的許多人的祝福。在這些將士眼裏,溫婉郡主,這樣仁慈善良又尊貴美好的女子(在普通人心裏,溫婉就是仁慈、美好的代名詞。這得益溫婉高調幫助人,卻低調為人的處事方針),值得白世年守候。不說六年,哪怕再久也值得。之前白世年夫人是悍婦,妒婦的說法,一去不複返。所有人都認為就該這樣。

夏瑤對於這個事情,很快就知道了。沉著白世年不在府邸,溫婉在院子裏走動的時候告訴溫婉。夏瑤是有顧慮,才跟溫婉說的。否則也不會在新婚時期告訴溫婉:“郡主,我擔心會有人拿這事做文章。”夏瑤也沒想到,溫婉在軍中竟然有會這麽高的威望。這對溫婉來說,不是好消息。

溫婉放輕腳步,沿著碎石小徑,在寂靜中走了一段路程。走到竹林處,竟然鑽入竹林之中,小心的躲避著道路兩旁伸出來的枝椏,往竹林深處走去。夏瑤跟在身邊,不知道溫婉這是做什麽。

溫婉折了一青翠的樹枝:“這些,能比得過白世年掌軍嗎?”

夏瑤搖頭,那肯定是不行的。敬重是敬重,隻是名聲好聽。除此之外,對溫婉來說再無用處。

溫婉笑道:“那不就得了,最大的危險不在於將士對我是否鏡中。而在於白世年與我是否會聯手。若我與他聯手,皇帝舅舅再寵我,也不可能容得下我的。”

夏瑤麵色微變。那溫婉與白世年感情好,也不成了。這也是一種聯手的象征。

一陣厲風吹來。耳邊響**著劃破寂靜的“嗖嗖”聲響。溫婉好像沒聽到這股蕭殺之聲:“我賺的錢,全部由著專門的用途。去向都有據可查,皇帝舅舅都會知道的。就算抽出我的分成出來,皇帝舅舅知道銀錢的來龍去脈,別人說再說也無用。”這才是溫婉為什麽會跟皇帝說。要錢建設小島。皇帝也清楚這個危害,皇帝也許不懷疑,但皇帝不能保證下任皇帝不懷疑。所以默許溫婉給自己準備退路。而溫婉為了免除後患。才要的錢。過了名目,其他人想攻擊也攻擊不到。

夏瑤聽了溫婉的話,仍然不放心。下任皇帝就不說了。還遠著呢!問題是當今聖上。郡主對皇上,太過信任了。皇上可沒有先皇那麽寵著郡主。夏瑤其實感覺,皇上也是比較薄情的人。當然,當皇帝就該要薄情,太重感情容易誤事。也容易釀成天下之禍。

溫婉看著竹林:“明天吃竹筒飯,你說好不好。”

夏瑤見著溫婉還有閑情想著明日吃什麽,不知道是該笑溫婉心眼,還是鬱悶當初自己的鬼迷心竅。

溫婉見著夏瑤眉頭緊蹙。心裏暖暖的。有信任的朋友兼親人,有疼自己愛自己的老公:“你放心,隻要我不謀反。皇帝舅舅再,我就能平安。所以。這點你無需擔憂。”

夏瑤疑惑地看著溫婉:“郡主,是否是那次的原因。”溫婉如此自信,那隻能是那次的原因。

溫婉點頭:“我救了皇帝舅舅。我最少減壽二十年甚至更長。”換句話說,皇帝隻要活著,就不會忘記她的這個功勞。其他所有的功勞都是虛的,這個才是能保命,有作用的。

夏瑤直直地看著溫婉。

溫婉笑道:“你別急。木神醫說我有百歲壽命,減少二三十年,還有七八十歲呢!有了這層,皇帝舅舅在,我隻要不謀反就無憂。該憂心的是將來。”皇帝在就是溫婉的護身符。皇帝不再了,那才是危險的來臨。所以,溫婉才做了可進可退的策略。

夏瑤這才放心:“郡主心裏有數就好。”現在想來,溫婉肯定是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才答應的。微微歎氣道:“好在將軍對郡主好,知道心疼體貼郡主。”

溫婉走出來竹林裏,走在路上:“我記得書上有說,走鵝卵石露對身體好。從主院裏修一條到各個院子的鵝卵石路。”

夏瑤不明白為什麽溫婉突然轉移話題,麵色不解。

溫婉本來是想要轉移話題,可見著夏瑤這樣,遲疑了好久還是想著千萬別讓夏瑤也繞進去了:“你真認為,白世年是那千裏難尋其一,對我死心塌地的絕世好男人。”

夏瑤瞪大著眼睛:“郡主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溫婉麵色有些古怪“你知道嗎?我一直在試探白世年的底線。可是白世年對我沒有底線。沒有底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溫婉相信白世年對她的感情,但是這個男人毫無底線對她的好,讓她總覺得,還有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夏瑤搖頭,表示不知道。

溫婉神色怪異:“沒有底線,就證明白世年對我的好。還有什麽重要的原因。至於什麽原因,我也沒清楚。”

夏瑤麵色大變:“郡主是說,白世年對郡主虛情假意。”白世年要是對郡主虛名加以,那他的演技也太嫻熟了。而且,若真是這樣,可就保藏了禍心。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麽、

溫婉搖頭:“那倒不是,他對我的情意是真的,這點我自信不會看走眼。就算我會看走眼,皇帝舅舅也不會看走眼。白世年對我,除了感情以外,還包含了其他的東西。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你隻要心裏有這個數就成了。不要真被外麵的話語,被白世年的深情厚意給繞進去了。我不是說要你防備白世年什麽的。我是希望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不是溫婉要懷疑白世年。而是白世年的行為確實有些超常。新婚未落紅不在意她很驚奇,說不允她有危險寧願不要孩子她也感動。可白世年流露出來的,讓溫婉又一個感覺,除了白世年對她愛重以外,還有其他的原因。當然,溫婉能感受到,這個原因對她並無危險。否則她就不是溫柔體貼,而該是防備了。

夏瑤還是不解其意,既然是深情厚意,那還有什麽。但見溫婉不說了,也沒再問。反正不要對她們有害就是了。

白世年回來的時候,溫婉麵色如常,與往日一般也沒見到什麽異樣。用完晚膳,溫婉去了為白世年準備的書房。讓他看看,哪裏不滿意,不滿意的地方再重新布置。

白世年對於這個並不講究,如今書房寬敞明亮,比他的書房,恩,比他在邊關的書房好很多。

白世年環顧一周,笑道:“媳婦,書房裏好像少了什麽東西!媳婦就敬獻墨寶一份。”

溫婉想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最後落筆的是四個字“難得糊塗。”溫婉寫完這四個字以後,笑了下。不管白世年到底因為什麽對她百依百順,隻要這個男人是真心愛重她,沒有存懷心思,等將來回來願意與她過安心日子,就夠了。什麽原因不需要去追究。了解太透徹,活得很累,會失去很多快樂的。人活著,就該學會該糊塗時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