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五章 陽謀恰似溫柔的耳光

岑勿剛這種做法,就是堂堂正正的謀略,就算你能看得清這裏麵的彎彎繞,又能怎麽樣呢?就像飛蛾撲火般一般,不管最後是灰飛煙滅還是擷取到一個燦爛的結局,你照樣得朝著他的目的邁進。一如當初王子君將籌備到的七點五個億交給唐震暉一般。

想明白這一點的王子君,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讓唐震暉灰心,當即滿臉笑容的道:“唐省長,萬事難兩全,兩害相權取其輕,必要的時候,必須得保全自身。”

“嗯,這樣最好。”唐震暉說話之間,猶豫了一下:“半年的時間裏,你在做事的過程中,也得注意一下人脈的培養。等幾天你把欣瓏市的情況摸清楚之後,請你到家裏小坐一番。”

唐震暉這個時候說小坐,自然不會隻是吃飯。王子君明白這是唐震暉準備給自己交代一些事情。對於唐震暉的交代,王子君還是很樂意接受的,雖然唐震暉在省裏麵處在絕對的劣勢,但是他身邊依舊有他的一群人。

能夠得到唐震暉這些部署,不但能夠給他接下來的省長選舉平增幾分的票數,更能夠在以後和岑勿剛的磨合之中,為自己爭取一些主動。

唐震暉的電話剛剛掛斷,金正善就接著打來了電話,金正善的意思和唐震暉差不多,都是提醒王子君一定要做好這件事情,不能因一時不慎翻了船。

對於這些善意的提醒,王子君表示了感謝。不過可惜的是,金正善給出的東西中,並沒有太多有用的東西。

和金正善相比,薛川強的電話就晚了些,告訴王子君,陳兵楊的後麵站著的人。和薛川強相比。王子君很欣喜的接到了汪清明的電話。

隻不過,這個電話就顯得含蓄多了,雖然沒有實質性內容,但是王子君還是很高興。

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現在汪清明打來這個電話,就是同樣的道理。

之所以有這麽多電話打到他這裏,王子君知道原因。畢竟陳兵楊屬於高官,他一旦出事,欣隴官場肯定會發生一場地震。這場地震到底會有多大的威力,目前還難以判斷。可以肯定的是。受影響的官員,一定不會少。

這就是當前的體製現狀。一個官員就是一條線,而且。每條線都是一個長長的隊伍,到底是幾十人還是幾百人,或者這些人中,到底哪些會受此案的牽連,目前都是未知數。

“子君書記您好。我是鄭鳴祖,您現在忙不忙啊!”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邊傳了過來。

王子君沒有想到鄭鳴祖在這個時候竟然給自己打電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笑著道:“鄭主席您好,您老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鄭鳴祖是密東省政協的副主席,在密東有不小的影響力。前些天王子君去政協調研的時候,主要接待他的就是這個鄭鳴祖。這個人可以說是一個不算太陌生的人。

“王書記。您太客氣啦,要說吩咐,那也是您吩咐我,在您麵前,我可不敢指手畫腳喲!”雖然嘴裏說著不敢。但是對王子君的低姿態,鄭鳴祖無疑還是很高興的。

王子君對於鄭鳴祖現在的心態很了解。盡管這些人心智非同尋常,但是畢竟要從位置上退下來了,已經漸趨車前冷落人馬稀,這些以往根本就不在意的繁文縟節,反倒計較起來了。

相互客氣了幾句,鄭鳴祖就笑著道:“王書記,我打聽過了,今天晚上您沒有接待任務,來密東這麽長時間了,能不能給我個機會,給您接接風?”

鄭鳴祖這個時候給自己接風,讓王子君明顯一愣,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是很快,他還是笑著道:“鄭主席,難得您召見我,我正巴不得跟您喝兩杯呢,您說吧,我保證隨叫隨到。”“那好,王書記,咱們定在鳴翠園,我讓人去接您。”

見王子君如此給麵子,鄭鳴祖顯得非常興奮。

王子君可不願意太招搖,他笑著婉拒了鄭鳴祖的好意,說自己開車過去,大家一會兒見麵。

放下電話,王子君就找出來了鄭鳴祖的簡曆。他以往和鄭鳴祖接觸,隻是為了工作,並沒有太過留意,現在鄭鳴祖請他吃飯,意義可就不一樣啦。

鄭鳴祖請自己吃飯是什麽意思呢?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念頭一下子就轉到了欣瓏市上。不過從鄭鳴祖的簡曆上,卻是不見欣瓏市任職的經曆。

“曉白,你對政協的鄭主席熟嗎?”在車子快速向前行駛的時候,王子君突然朝著坐在前排的趙曉白問道。

趙曉白愣了一下,就輕聲的道:“我對鄭主席不是太熟悉,隻知道他以前擔任過紫光市的市委書記。”說到這裏,趙曉白猶豫了一下道:“聽說他現在工作積極性很高。”

工作積極性很高?趙曉白最近活泛多了。最起碼知道把外麵的信息反饋到王子君這裏。

隻是,這樣的評價聽起來是好的,卻容易讓人延伸。

隻是這一句話,王子君就想到了不少,看看目視著前方的趙曉白,笑著道:“曉白也會誇人啦。”

趙曉白見王子君誇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之所以給王子君這麽說,主要是前些時候他聽自己的姨夫這麽評價過這位鄭主席。

當時他還有點不太明白,但是隨著接觸的人越來越多,他越發覺得自己姨夫這句話有意思。沒想到這句話竟得到王書記的表揚,這讓他心裏覺得美滋滋的。

車子到了鳴翠園門口剛剛停下,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就快走幾步迎過來了。小心翼翼地給王子君打開車門,笑著道:“王書記您好,我是政協的鄧儒佳,鄭主席讓我來接您。”

王子君記性不錯,當即衝鄧儒佳伸出手來道:“儒佳秘書長你好啊,前些天我去政協。就是你負責接待的嘛。”

鄧儒佳是政協的副秘書長,在政協內也算是一號人物。但是他和張齊寶等省委省政府的副秘書長卻是沒法比的。王子君隻是去過一趟政協,居然記得自己的職務和分管的工作,這讓鄧儒佳心裏有些感動。

和鄧儒佳握手之後,王子君就在鄧儒佳的陪伴下,漫步走進了鳴翠園的二樓。鄧儒佳輕輕地推開房門的時候,就見五六個人此時已經等在了裏麵。

“王書記大駕光臨,歡迎歡迎。”第一個站起來朝著王子君迎來的,是鄭鳴祖,他來到王子君的身邊。熱情地伸出了雙手。

王子君看到這麽多人,心中念頭閃動間,也笑著和鄭鳴祖握手道:“鄭主席您好。”

兩人說話之間。鄭鳴祖就迎著王子君往主位上坐。以王子君現在的位置,他坐在主位上無可厚非。但是王子君卻執意不肯,推脫道:“鄭主席,您可是咱們密東省的老領導,有您在這裏。我哪敢造次,那個位置別想讓吃下去飯哩!”

王子君風趣的謙讓,讓鄭鳴祖越發的麵色紅光。他知道王子君這是給他麵子,因此,讓得更熱乎了。在兩人推脫之中,王子君讓站在一邊的趙曉白將這個主座撤掉。他和鄭鳴祖在兩邊並排而坐。

在這麽多人麵前能夠得到王子君如此的禮遇,鄭鳴祖已經很知足了。當即朝鄧儒佳揮了揮手之後,就笑嗬嗬的道:“各位。我在大家來的時候就說了,王書記和其他領導不一樣,是最平易近人的,今天見識了王書記的水平吧?”

在他說話的時候,王子君這才有機會觀察坐在桌子邊上的幾個人。就見坐在自己左側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雖然年齡有些大了,但是衣著得體,笑而不語,竟給人一種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感覺。

聽了鄭鳴祖的話之後,她就笑著道:“鄭主席,我一直以為您是我難得一見的平民主席,今天一見王書記,方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平易近人的領導還真不少啊。”

這女人一句話捧了兩個人,還真是一個不得了的角色啊。

“哈哈哈,那是梅團長你光顧著埋頭幹活了,給領導匯報工作的次數少嘛。你要是匯報得多了,就會發現,領導都挺平易近人的。”鄭鳴祖說話之間,就朝著王子君介紹道:“王書記,這位是咱們省歌舞團的梅團長,咱們省歌舞團在行業優勢普遍低靡的現狀下,不拘一格,主動走出去,闖出了一番天下喲,去年還獲得了國家級的獎勵。”

歌舞團的負責人?王子君猛的想起這個女人的經曆。許多別人做不來的事,她都能做。有事沒事就往領導家裏跑,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很多歌舞團都是自生自滅了,唯獨她這個歌舞團,依靠她的個人魅力這種資源,愣是發展得有聲有色。不管怎麽說,到底是一種本事啊。

王子君點了點頭,說了句梅團長你好。那梅團長已經笑著道:“王書記,還請您以後多多到我們歌舞團指導工作,歌舞團之所以能夠在逆境中求得生存和發展,靠的就是各位領導的關心和支持啊。”

王子君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把目光落在別人身上了。在場的除了梅團長,還有兩個男子,胖乎乎的身材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突出的地方,在王子君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一個個就站起來主動自我介紹,其中身材稍高的男子道:“王書記您好,我是乘風集團的李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