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零章 一個槽上栓不了兩頭叫驢()中

好在這種煎熬的狀態好不容易結束了,岑勿剛這才抬起頭來。他朝著李亨予看了一眼道:“李書記,知道我為什麽讓你過來嗎?”

李亨予很有眼色,他趕忙從座位上站起來道:“岑書記,我過來是向您承認錯誤的,是我沒有把工作做好,這才惹出現在的亂子。”

“哼,你自己做這個檢討,我看有點口是心非!”岑勿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冷冷的看著李亨予道:“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我還能不明白?!”

這句話讓李亨予的心刹那間顫抖了一下,他在金霞市這一年來的大小動作,為的還不是將呂嶽伍從現在這個位置上趕下去麽?莫非岑書記早就有所警覺?一時間,心裏湧過一種心虛的感覺。

就在他覺得有點彷徨的時候,岑勿剛又冷冷的說道:“你覺得我錯怪你了?這個責任就算是你有,也不能全部落在你身上?你要是有這種想法,那你的思想就需要好好改造一下了!”

“你是市委書記,你的任務就是抓班子,帶隊伍。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可是你呢?你們金霞市的班子鬧成一盤散沙,責任就在你身上。若不是你這個班長沒帶好,你們的矛盾,怎麽會這般的尖銳?明顯在搞內耗嘛!”

盡管岑勿剛的話聲色俱厲,但是此時的李亨予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岑書記雖然批評的很嚴厲,但是批評的內容還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

“岑書記。我承認我這個班長沒有做好,在這件事情上,我是有責任的。”

李亨予沒有辯解的表現,岑勿剛還是比較滿意的,他點了點頭道:“你們兩個之間的矛盾,我已經讓英湖同誌了解了一下,這裏麵雖然你有責任,但是也並不能都怪你。”

“岑書記。我去金霞市的時候,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是我的態度還是非常誠懇的。我的的確確是抱著幹一番事業的心態去上任的。”李亨予說到這裏,越發覺得委屈:“但是金霞市那邊的人,特別的排外,特別是我這個外!”

岑勿剛擺了擺手道:“不要拿排外當成理由,能不能融進去。和當地的幹部打成一片,這也是一個人的掌控能力。”

雖然被岑勿剛打斷了話語,但是李亨予此時卻是非常的滿意,他知道自己的一番表白,起碼已經博得了岑勿剛的認可。當下就接著道:“岑書記,不是我李亨予不知道團結。可是當你拿著一顆赤城的心去麵對別人的時候,換來的卻是冰冷的嘲諷,就算是再赤誠的人,也保持不下去這份赤誠!”

“我承認,我工作上有急躁情緒。可是有些事情,就由不得我不急躁。對於市委的決策。有些人根本就不理會,一開口就是王省長如何……”

岑勿剛的臉變得越加的冷厲,他揮手道:“你們兩個的事情,光說你們班子就行了,別的事情不要亂說。”

“王省長是省裏麵的主要領導,他對於工作的安排,你們金霞市就要好好地落實,不折不扣的執行就是了,知不知道!”

李亨予這次並沒有被岑勿剛的製止而停止說話,他而是接著道:“書記,對於上級的指示,我執行起來當然不會有什麽打折。雖然很多人都認為王省長對我有意見,但是王省長依舊是我尊重的領導之一。”

“可是金霞市的發展,我這個班長也要負責,我不能看著有些人為了迎合上級,就違心的朝著一條不利於金霞市發展的道路上走下去。”

岑勿剛等李亨予說完,半天沒有吭聲,房間裏更是顯得無比的沉默。在沉吟了好大一會之後,岑勿剛道:“亨予,別人怎麽認為我不管,但是從你這裏,你要知道,王省長對你是沒有意見的,他對於每一個同誌的認可都是一樣的。”

“岑書記您說得對。”李亨予強笑了笑道。

“嗯,金霞市的事情,我已經想過啦,為了金霞市的發展,你們兩個要從中調整出來一個。”岑勿剛沉吟了一下,接著道:“你是金霞市的班長,回去之後要好好的想想如何將一個班子帶的團結有戰鬥力,如果金霞市再發生這種窩裏鬥的事情,我拿你是問。”

雖然岑勿剛的話依舊有一點掩飾,但是其中的意思就連傻子也聽得明白。調整開一個,下次再出現這樣的問題拿你是問,這不是已經告訴了李亨予,在這次的爭鬥之中,他李亨予已經成為了勝利者?

想到今後金霞市將完全在自己的影響力覆蓋下,李亨予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得意。不過他在這裏可不敢顯露出來,隻是小心的道:“書記您放心,再有不利於團結的話傳到您這裏,您直接處理我就行了!”

岑勿剛點了點頭,顯然是對李亨予的表態滿意。

在李亨予得意的離開岑勿剛的辦公室時,王子君正在辦公室聽著張齊寶關於魯擇炅問題的匯報。

“你說那個開快車的是魯擇炅?”王子君此時有點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齊寶看到王子君笑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魯擇炅這種在大院之中開快車的極不安全的行為,和他這個秘書長要說有大的關係,那還真的沒有。但是要說和他一點關係沒有,也有點說不過去。畢竟大院的主要工作是他負責管理的,要是王省長劈頭蓋臉的說他一頓,他知道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說不的。

王子君沒有注意張齊寶的動作,他心中想的卻是魯擇炅。這家夥在京裏關了幾天好似沒有關夠,竟跑到這裏弄起了風浪。

沉吟了瞬間之後,他朝著張齊寶道:“公安部門對於他這種行為有什麽處理意見?”

“王省長,按照法律規定,他這種行為重了可以行政拘留兩天,輕的話就是扣幾天車子。”張齊寶辦事很是穩妥,在來之前,就已經將依法處理的標準問了。

王子君笑了笑道:“既然沒有造成什麽大的後果,就不算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讓公安部門依法處理就是啦!”

張齊寶答應一聲,心中暗道魯擇炅這家夥看來逃過一劫。不過那輛車子也得給他多扣幾天,開著車在政府院子裏亂跑,幸虧沒有碰到人,如果是讓他碰了人,自己有嘴都說不清楚。

“嘟嘟嘟”

電話的鈴聲突然響起,張齊寶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就快速的拿起了電話。說了兩句您好之後,張齊寶就低聲的朝著王子君道:“王省長,是唐省長的電話。”

王子君接過電話,隨即就大笑著說道:“老領導,有兩天沒有和您見麵啦,您的身體可好啊!”

張齊寶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就悄悄的退了出去。他知道唐震暉和王子君打電話究竟是為了什麽,雖然他很想聽一聽兩個領導的對話,但是他清楚有些事情自己不應該知道。

在張齊寶關上門的時候,王子君正笑著和唐震暉說他妻子高血壓恢複的情況,電話之中兩個人顯得很是親近。

“子君,我這次給你打電話,主要是說一下嶽伍的事情。”唐震暉話鋒一轉,聲音帶著一絲嚴肅的道。

王子君放下唐震暉的電話,神色間露出了一絲的淡然。對於呂嶽伍去找唐震暉,王子君並不覺得意外。

畢竟他是唐震暉提拔起來的人。

不過當想起唐震暉嘴中好似調笑他一般所說的那句話,王子君就覺得有一點好笑。呂嶽伍給唐震暉說不敢找自己的理由,竟然是自己太過於嚴肅,這讓王子君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難得自己真的如此的讓人害怕嗎?

收起笑容,王子君就撥通了趙曉白的電話,讓他聯係一下呂嶽伍,讓呂嶽伍來自己辦公室一趟。

呂嶽伍應該就在澄密市,在趙曉白的電話打過去沒有一個小時,他就快速的來到了王子君的麵前。

“王省長,我給您添麻煩啦。”站在王子君辦公桌的前方,呂嶽伍低聲的朝著王子君檢討道。

看著猶如犯錯小孩一般的呂嶽伍,王子君淡淡的道:“嶽伍,我讓你過來,並不是讓你來罰站的,咱們坐下說話。”

呂嶽伍對於王子君的懼怕,倒並不是敷衍唐震暉的理由。對於這個威勢越來越強的年輕省長,呂嶽伍真的害怕。雖然他麵對所有人的時候,都是笑著笑容,很是有親和力。

但是和王子君接觸的久啦,呂嶽伍就覺得自己不覺間對這位領導多了一絲的畏懼。他曾經和一個和自己關係不錯的人談起過這件事情,沒想到兩個人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天生威嚴吧!

心中感慨的呂嶽伍,很是小心的在王子君對麵坐了下來。雖然王子君剛才的那句話是說笑,但是呂嶽伍卻覺得自己在王子君的麵前,就真的和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一般。

“王省長,我辜負了您的期望。”呂嶽伍看著王子君不說話,鄭重的道歉道。

王子君擺了擺手道:“嶽伍,現在不是道歉的問題,我想問一問你和李亨予究竟是為什麽起的爭執?”

呂嶽伍猶豫了一下,這才斟酌的說道:“王省長,李書記在來市裏麵的時候,我是打定了心思要好好地配合他的工作,但是李書記好似一上任,就是在針對我。對於我的提議,幾乎就沒有通過過。”

王子君喝了口水,卻並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