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鄉 第三零七章 立正 敬禮

楊軍才這兩天情緒有些不振,經常在辦公室昏昏沉沉的打盹睡著了,隻是睡不踏實,剛剛眯住眼睛,一種難以名狀的胸悶很低快就把他逼醒了,對於楊軍才來說,胸悶是一種比疼痛更難受的感覺。

楊軍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來到這蘆北縣,一上任就遇到了一堆麻煩。他來這個擁有六七十萬人口的蘆北縣,是經過慎重考慮的。蘆北縣屬於國家級貧困縣,基礎差、底子薄,容易見起色,再加上剛剛劃歸安易市,這些優勢就足以當成這個國家級貧困縣經濟騰飛的發動機。

楊軍才非常清楚,在蘆北縣幹好了就可能在政治台階上繼續攀登,但是幹不好,蘆北也極有可能成為自己政治生涯上的滑鐵盧。客觀上講,楊軍才盡管是為鍍金下基層的,但是,他內心裏確實揣著幹大事、幹成事的滿腔豪情,他決心讓蘆北縣成為自己政治生命的新起點,精彩展現。

頂替事件的處理結果出來之後,整個事件就悄無聲息的平息下來。蘆北縣委大院,也再次平靜了下來。縣裏的各位領導,也都開始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

這種平靜讓隔岸觀火的人們多少有些所望,甚至有人覺得王縣長不會就這麽被人牽著鼻子走,想像之中的反擊不但沒有出現,縣長和書記反而變得一團和氣起來。

坐在蘆北縣新開業的歌舞廳裏,王子君的麵前擺著一瓶汽水,雖然已經開了蓋,但是滿滿的**顯示王子君並沒有動這瓶汽水。

和王子君一樣,莫小北麵前的汽水也沒有動過的痕跡。不過和王子君懶散的模樣相比,莫小北那略顯嬌小的身軀,此時卻是正襟危坐,就連肩膀上耀眼的徽章,也在舞廳旋動的燈光之下,不斷地閃爍著燦爛的光芒。莫小北長得真美,一雙嫵媚的眼睛,白皙的臉龐和尖細的下巴,盡管身上卻著製式的服裝,但是,那窈窕的身材卻是絲毫沒有掩飾住的,美得簡直讓人崇拜。

“丫頭啊,你穿這麽正式幹什麽?你是來約會的,不是來開會的!”王子君看著莫小北,輕聲的調笑道。

隨著和安易市的逐漸接軌,蘆北縣的變化也越加的大了起來,這家歌舞廳,就是蘆北縣出現的新興產物之一。在突然接到莫小北的電話之後,王子君就將兩人見麵的地點,定在了這家他也隻是耳聞的歌廳裏。

對於王子君的調侃,莫小北好像習以為常了一般。翻了王子君一個大大的白眼兒,輕聲的解釋道:“我去北京參加了一個實驗,這些天忙暈了。”

莫小北的解釋,讓王子君有點發汗。這是莫小北在給他委婉的解釋為什麽這些天沒跟他聯係呢。心裏偷偷一樂,臉上也有了慚愧之色,這些天,自己也沒跟這丫頭聯係啊。

這丫頭還是有點單純啊!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哈哈一笑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然後關切的問道:“事情還順利吧?”

“嗯,還行。”莫小北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後關心的問道:“聽說楊軍才欺負你?”

這丫頭,這是怎麽說話的?什麽叫他欺負我啊,心中念頭轉動之間,王子君剛準備反駁,就聽莫小北接著道:“這家夥從小就欺軟怕硬,他要是欺負你的話,你就狠狠的搧他,還擊他一下他就不敢了!”

彪悍哪,王子君根本就沒想到從莫小北的嘴裏,竟然會蹦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隻能點頭道:“是,你說的不錯,我正準備給他一拳呢。”

莫小北看著王子君撓頭的模樣,嫣然一笑,整個人就好似暖和了許多。

“爺爺說過,對欺軟怕硬的家夥,你就得來狠的,一次就治改他了。因為這樣的人像彈簧,你弱他就強。兩個人的較量就像扯皮筋兒,受傷的,總是死腦筋的那個。”莫小北仿佛感應到了什麽,低著頭對王子君輕聲的說道。

看著兩隻手反複抻平衣角的莫小北,王子君的心裏更是一熱。通過這些天的接觸,他清楚莫小北是個什麽樣的性格,她是那種你冤枉死她她都懶得和你解釋的人,此時,卻喋喋不休的跟自己支招,那就隻有一種合理的解釋了:這丫頭在乎自己的處境和感受。

不覺之間把大手伸出來的王子君,一把就攥住了莫小北的小手,深情的撫摸著,就像抓住了一塊無暇的溫玉,晶瑩而溫暖。

就在兩人沉浸在這無限美好的溫情之中時,四周突然間噪雜了起來,一陣好似重金屬一般的音樂,在歌廳之中陡然響起。

眉頭不覺一皺的王子君,看著對麵同樣蹙起眉頭的莫小北,頓時恨不得讓歌廳將剛才的輕音樂給換回來。不過看到不少年輕人隨著音樂盡情的搖擺,王子君自嘲的一笑,暗道自己真是官大脾氣長,怎麽能因為自己不喜歡,就不讓人家高興呢。

“走吧。”王子君一拉莫小北的手,就朝著歌廳外走了過去。

莫小北對於這種重金屬的音樂,也不感興趣,朝著王子君點了點頭,溫順的跟著王子君朝著歌廳外走。

“哎,想不到在這歌廳裏,還能碰見這穿製服的。哈哈,到底這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哇,這老詹可真會做生意!”一個帶著幾分醉意的聲音,就在王子君走向外麵的時候,從兩人的身邊響起。

聲音裏有一絲明顯的挑釁之意,王子君回頭一看,兩個醉醺醺的人搖搖晃晃著走了過來。王子君可沒時間和酒瘋子一般見識,一拉莫小北的手,就繼續朝門外走去。

“二哥,還是個穿軍裝的,哈哈哈,這小妞兒不錯,咱們叫過來樂嗬樂嗬?”聽到那醉酒男子的感歎,一個帶著討好的聲音道。

醉酒男子踉踉蹌蹌的在歌舞廳大廳裏寬大的沙發上坐下,有些朦朧的醉眼,看著莫小北在燈光下好似完美無缺的身影,一時間竟然有點呆了,一聽到旁邊男子的提議,當下趕緊雞啄米似的點頭。

那討好的男子正有事情求他,此時見他對女色感興趣,哪裏還遲疑?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緊走幾步就把王子君和莫小北給截住了,嘴裏笑吟吟的說道:“小姐,你穿得好有性格啊。不愛紅裝愛武裝,個性,我喜歡。我們老板想跟你聊聊,什麽價格,你盡管說話,我們全都答應了!”

男人在攔住莫小北的同時,自然也看到了王子君,看著自己看中的女子被這麽一個小白臉牽著手,男子蔑視的上下打量一眼王子君,有恃無恐的說道。

莫小北雖然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這男人的話她還是能聽得懂的,見這個家夥居然把自己穿軍裝當成愛好了,臉色就是一頓,厲聲道:“滾!”

重重的音樂,在這一聲清麗的滾字被吐出的瞬間,就好似有感應一般猛的停頓了一下,越發讓這個惱怒的聲音,傳得更遠了幾分。和醉酒男子在一起的幾個看上去有一定地位的人,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幾乎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那男子看著同伴們笑,也跟著笑了起來,他伸手朝著莫小北的手一抓道:“妹兒呀,你讓哥我滾,哥偏偏喜歡爬,而且是在**爬。你能把哥怎麽著?”

那男子手裏有個錢,再加上認識幾個人,就覺得自己是屬螃蟹的,在自家這一畝三分地上,老天爺是老大,自己就是老二了。因此,對於這穿著軍裝的莫小北,根本就不願意放在眼裏了。

隻是,他的伸手,卻是讓他受到了一個畢生難以忘記的教訓,還沒等他的手掌挨住莫小北,莫小北的腳已經出其不意的踹過來了,“哎呦。”這男子被踢中的瞬間,就騰空朝著後麵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本來擺滿了桌子的酒水,在這一刻一下子砸了一地。

雖然有轟鳴的音響,但是尖利的玻璃破碎聲,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而那摔倒的男子在從桌子上被扶起的瞬間,惱羞成怒的指點著莫小北,不幹不淨的罵道:“你他娘的臭娘們兒,既來當婊子,還想立牌坊啊?你竟敢打本大爺,今天的事兒,老子跟你沒完!”

就在他叫嚷的時候,呼呼啦啦走過來了幾個留著平頭的漢子,雖然是秋天,但是一個個都穿著背心,露著一身健壯的肌肉。

“幹什麽,都給我老實點。”走在最前麵的那漢子留著平頭,在走來的瞬間,就大聲的嚷道。

“邱老二,喊什麽,沒看到我被人給打了麽?”被打的漢子看到那平頭漢子,聲音立馬就高了起來。

被稱為邱老二的男子一看到那被打的人,本來虎著的臉瞬間放鬆下來,滿臉堆滿了謙恭的笑意,趕緊賠不是道:“春龍哥,您沒事兒吧?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您的頭上動土,我邱老二廢了他!”

“就是這個小娘們和小白臉,給我弄住了,千萬別讓他們走掉了。”被稱為春龍哥的漢子朝著莫小北和王子君一指,大聲的嚷嚷道。

邱老二早就看到了王子君和莫小北,本來開始還是準備調停的他,此時瞬間就打定了主意,他看著莫小北身上的軍裝,撇了撇嘴之後道:“春龍哥您放心,我這就收拾他們。”

“先別動那女的,給我把那男的狠狠地整一頓先出出氣再說!這小丫頭運氣好,趙局長看上了她,我怎麽說,也得給趙局長個麵子不是?”春龍哥雖然渾身上下都被酒精泡透了,但是仍然不忘給那醉酒男子獻媚道。

聽到春龍哥說到趙局長,那邱老二更是熱情的招呼道:“趙局長,您也來了?哎呀,看我這狗眼,真是該挖了,小子們,沒聽到春龍哥的話麽,還不動手!”

王子君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皺得緊緊的,雖然不知道這人是哪個局的局長,但是這人素質差得不得了,卻是足以斷定的。一年多了,他覺得自己把蘆北縣的治安治理得很不錯了,沒想到這種下三爛的事情,居然又在眼前上演了。

莫小北看著幾個圍上來的漢子,眼光卻是越來越冷,不過這幾個雞鳴狗盜之徒,哪裏會將她放在眼裏呢?

“你們幹什麽?都給我住手!”一聲沉喝從門口傳來,隨著這沉喝之聲,幾個警察快步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麵的那一個,正是穿著一身警服的杜小程。

看到杜小程,剛才還厲害的好似黑社會一般的邱老二,就好似老鼠見了貓一般,臉上更是堆起了燦爛無比的笑容。

“杜隊長啊,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外麵這麽熱,您還得給大家維持社會治安,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平安得以保證,真是太辛苦了!快快快,給杜隊長拿瓶綠茶過來!”

杜小程厭惡地瞪邱老二一眼,一揮手道:“你們這是幹什麽,還想打人啊!誰敢打架鬥毆,我就把你們拘留了!”

“杜隊長啊,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五好青年,不會打架的。隻是,有人故意找茬兒,我們看不過去,把他們送到你們公安局,讓他們接受處理,僅此而已。”邱老二看來是對杜小程真的怕,見杜小程訓話,立刻像孫子一般趕忙解釋道。

“警察同誌,你們可不能放走這對男女,我要告他們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尤其是這個女的,她是你們的人不是,就是她動的手!穿著一身軍裝,還欺負老百姓,你們可不能不管哪!”春龍哥看到邱老二的態度,知道打人是不行了,當下朝著莫小北一指,就惡人先告狀道。

杜小程順著春龍哥的手指,就看到了一身軍裝的莫小北,此時燈光夜景逐漸亮了起來,一身軍裝的莫小北,在英武之中,顯得更加的清冷。

作為一個漂亮的女孩,杜小程對於自己很有信心,但是看著這個好像有點麵熟又想不起來究竟何人的女子,她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本能的嫉妒,這個女人穿起製服居然比自己還要漂亮!不過這一絲嫉妒,卻改變不了杜小程對自己原則的堅持,在她看來,莫小北根本就不是一個先動手打人的角色。

“同誌,是你先動手打的他麽?”杜小程輕笑著向莫小北問道。

莫小北淡淡的看了杜小程一眼,就冷聲的道:“是。”

王子君在杜小程向莫小北詢問的時候,心裏就有點嘀咕,自己的老婆自己知道,莫小北是什麽脾氣?能回答杜小程的問話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裏有閑工夫給你解釋那麽多?更何況,她還有個有一說一的習慣。

不論是杜小程本人還是跟在杜小程身後的警察,此時都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雖然在他們的感覺中,這個清冷的女軍人不應該是率先打人的人,問題是,她卻毫不辯解地承認自己打人了,這就讓人頭疼了!

正當杜小程思考著對策,想著怎麽了解一下具體情況,一抬頭,就看到了王子君正笑吟吟的站在那女軍人的身後,而且他的手掌,還旁若無人的跟一隻小手牽著。

這家夥跟女人約會還讓人家穿製服來到這種魚龍混雜的破地方,這不是不倫不類嘛。看這家夥絲毫沒有鬆開女人手的意思,杜小程心裏酸酸的,毫不客氣的給王大縣長扣了一頂差評的大帽子。

“杜隊長,你看他們都承認了,您還不給我主持公道?我要求全身做個檢查,哎呦,疼死我了!”此時的春龍哥心裏不無得意,暗道,這個缺心眼兒的傻大兵啊,坑你一點沒關係,誰讓你腦子不開竅,明知是個坑兒還要往裏跳呢。

“她為什麽打你?”杜小程雖然對王子君縣長眾目睽睽之下牽著一個女孩兒的手有點鄙夷,但是對於這位曾經是他們總頭目的領導的為人還是願意相信的,她知道,就算是這個年輕女兵真的先動手了,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他剛才走路的時候,我的腳不小心絆了他一下,他就罵我,我朋友讓他們給我道歉,沒想到他們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了,真是無法無天了!杜隊長是吧?我經常和你們李局長在一起,你可得給我主持一下公道啊。”那被稱為趙局長的人,此時帶著一絲醉意的說道。

看著趙局長手指指點著王子君,杜小程的眼睛隨即就睜大了,她有點不敢相信的朝著趙局長看了一眼,然後沉聲的問道:“你確定就是他罵了你麽?”

“那當然,你以為這點屁事我還會撒謊麽?”趙局長酒一喝多,那官威就越發的大了起來,這還是公安局的人,要是他們人事局的人,早就被他給罵得狗血噴頭了。

調皮的衝王子君眨了眨眼睛,杜小程嘿嘿一笑道:“既然他侮辱你在先,打人在後,那還真得好好調查一番。不過,按照程序,可是需要做筆錄的。麻煩你配合一下,把詢問筆錄給做了。”

說話之間,杜小程就從身後一個警察的手裏拿過來一個小包,從裏麵拿出了幾張紙道。

“沒問題,不就是一個小筆錄嘛,不過這位杜隊長,我可告訴你,如果這件事你們處理得讓我不滿意的話,我可是不願意的。”

杜小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快速的寫了起來,那時候派出所的筆錄並不像現在這麽複雜,隻是用了幾分鍾時間,杜小程就已經將一份筆錄寫好了。

王子君輕輕地握了握莫小北那要動的手,示意她安心等待。杜小程朝著他眨眼睛,他自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雖然王子君對於這種小手段並不在意,但是,既然杜小程願意折騰,他也不介意配合一下。

“請看一看這份筆錄,如果情況屬實,就請簽上自己的名字、時間。”杜小程說話之間,就將筆錄遞了過去。

此時,歌舞廳裏的燈已經打開了大半,那位醉意熏熏的趙局長隨意的掃了幾眼,就拿起杜小程遞過來的筆將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從簽字的功夫上來看,這位局長的名字是專門練過的,趙權中這三個字在紙上寫的龍飛鳳舞。

看著手裏的筆錄,杜小程的臉上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她朝著那趙局長展顏一笑,讓這位好色的趙局長差點鬼迷心竅,心說如果能把這個小女警給扳倒了,也不枉此生啊。

就在感慨之間,卻見那已經收起筆錄的女警突然雙腳一並,立正敬禮道:“王縣長,剛才人事局趙權中副局長說你汙言穢語攻擊他,請您配合一下,接受我們的調查。”

王縣長?一聽到這三個字,那趙局長頓時愣住了。滿身的酒意,更是在這一驚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蘆北縣,能夠被稱為縣長的就那麽幾個人,而王縣長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名聲在外的王子君了。看著杜小程一臉嚴肅的模樣,趙權中的腦袋登時就嗡了一下子。

湊著燈光,趙權中仔細的朝著王子君看了過去,就見燈光之下的年輕人,可不就是那位執掌蘆北縣政府權力的王子君嘛,自己剛才做了什麽?說王子君罵了自己?而且還做了筆錄,這不是要自己的命麽?

“王縣長,我……我不是故意的。”趙權中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措辭,語無倫次之下,說話都是嗑嗑絆絆的。

王子君看著漸漸多了看熱鬧的人,哪裏有時間和他糾纏,冷哼了一聲,對杜小程說了句明天來我辦公室,給我一個結果,就帶著莫小北轉身朝著歌廳外走出去了。

不論是春龍哥還是邱老二,此時的臉色都難看的緊,他娘的,居然鬼使神差的把縣長給誣賴了,而且,還若無其事的把筆錄給做了,這豈不是說,這馬蜂窩捅大了不說,還把證據給留下了?

“完了,完了……”看著王子君離去的身影,趙局長一屁股跌在了沙發上。剛剛從升任人事局長的美夢之中清醒過來的他,此時就覺得自己醞釀已久的好事就要泡湯了!

“麻煩你們幾位和我回局裏協助調查,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給各位一個公正的回複。另外,趙局長您也不用擔心,不論是誰,隻要他用汙言穢語攻擊您還打人,都會受到法律的嚴懲。”猶如正義女神一般的莫小北,義正言辭的朝著趙局長揶揄道。

“轟”,趙局長在這話語之中,猶如倒金山傾玉柱般的摔倒在了地上。

清晨的空氣,顯得格外的清新,王子君看著縣委組織部報上來的幾個正科級幹部的簡曆,平靜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王縣長,今天八點半縣委召開常委會議,研究人事局等幾個局委一把手的任職。”孫賀州輕輕地將水給王子君倒上,然後輕聲的提醒道。

對孫賀州點了點頭,王子君就將那份文件放了下來。而文件的上方,正明明確確的寫著趙權中的名字,在名字後麵的擬任職務之中,更是寫著人事局長幾個字。

“王縣長,聽說你昨天罵人了?”滿臉笑容的杜自強推門走進來之時,就笑眯眯地向王子君問道。

對於杜自強知道這件事情,王子君絲毫不覺得意外,他在王子君的對麵一坐,就掏了一根煙遞給了王子君。

王子君笑了笑道:“嘴長在人家身上,青紅皂白,還不是任由他滿嘴噴糞,信口胡說麽?”

杜自強笑著將一份筆錄朝著王子君那裏一放道:“王縣長,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您這一挨罵,嗬嗬,那邊準備推出的這個人事局長就要換人了,正說打瞌睡呢,這不,送枕頭的家夥出現了!”

杜自強話語之中的意思,王子君自然清楚,他輕輕地笑了笑道:“有人告訴我,對於欺軟怕硬的家夥,就應該狠狠的搧兩下,一巴掌把他打改了!這話我覺得有點意思。杜書記您覺得呢?”

“搧兩下?”杜自強反複咀嚼著王子君的話,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了幾分。

蘆北縣委常委會再次在小會議室裏召開。

楊軍才此時也恢複了以前容光煥發的神態,他輕輕地敲了敲桌子道:“同誌們,現在開會。今年以來咱們縣的發展勢頭不錯,取得了不少可喜的成果,更受到了市領導的誇獎。但是在這發展之中,也發現了一些問題,這些問題,都急需我們來解決,不然的話,就會影響我們縣發展的大好局麵。”

“這些問題,我們當然不能一撅而就,而是要一步步走,一條條的完成。隻要我們抓住一個重點,在重點的帶動之下,就能夠給我們縣的發展帶一個好頭。前些天國良部長給我反應,咱們各縣局委有幾個老同誌年齡已經到了屆,我覺得也是該考慮的時候了,就讓組織部門篩選了一下,選好候選人,咱們議一下。”

雖然在開發區的爭奪之中被王子君重重的打擊了一下,但是楊軍才在人事之上,依舊有著優勢。在人事工作之中,書記,抓組織的副書記以及組織部長,就是全縣人事的三部馬車,而一旦這三部馬車合一的話,那在人事之上的事情,就有決定性的權威。

現在陳路遙雖然已經和楊軍才有一些隔閡,但是兩人依舊走的很近,而孫國良更是一直跟著陳路遙跑,這就造成了楊軍才在人事任命上得天獨厚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