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鄉 第四五九章 借刀殺人小心傷己

任昌平看著一臉期待的李康路,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薛〖書〗記支持步行街建設。”

丟下這句話,任昌平就徑自往前走了,剩下李康路獨自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任昌平進了薛耀進的辦公室,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盡管李康路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這麽一個結果從任昌平嘴裏說出來,還是讓他大失所望,腦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粘住了似的。

這怎麽可能呢?

三月裏的風吹拂著人的臉,像南方的姑娘,溫婉,纏綿,青翠欲滴,不像冬天裏的風那麽浩浩****。街道邊的柳樹也抽出來嫩芽了,綠色濃得快要化不開了,這一切跡象都在提醒著人們:春天來了。

王子君坐在奧迪車後座,隔著窗戶看著嫩嫩的枝條,笑著對坐在自己身邊的李錦湖道:“錦湖秘書長,一年之計在於春哪。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幹什麽嗎?”

現如今的李錦湖已經完全進入了副秘書長的角色,雖然他在對王子君的態度依舊親熱無比,但是在某些問題上,還是很有分寸的。正認真翻看鑫環縣資料的他抬起頭,稍作沉吟道:“王市長是想在這大好春光裏振奮精神,大幹一場麽?”

“大幹一場引嘿嘿,虧你想得出來!我啊,就是想在這春光裏好好地玩一場!”王子君朝著李康路一指,大聲的笑了起來。

李錦湖沒想到王子君居然會這麽想,隨即就笑道:“王市長說得對,要不等哪天得了閑,咱們找個地方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場?別誤了這大好時光啊!”

“秘書長這個提議不錯,國良,你可得記好了,別把這件事給忘了,過幾天一有時間咱們就趕緊兌現了!”王子君懶懶的伸了伸腰,笑嗬嗬地說道。

趙國良聽了王子君的吩咐,認真的掏出記錄本記下來。李錦湖看著趙國良一本正經的模樣,爽朗一笑道:“國良,你別記在本子上,你這麽一記,我就覺得欠咱市長一筆債務一般!”

咱市長,這話李錦湖說得很是隨意,作為王子君的身邊人,趙國良和蔡辰斌對這種說法好像早已習以為常。

王子君也沒有糾正李錦湖話語裏的錯誤,他看著李錦湖剛要說話,李錦湖手裏的妻話就響了起來。

“王市長,是鑫環縣的趙〖書了一眼來電號碼,李錦湖一邊說,一麵用眼神向王子君請示。

王子君擺了擺手,示意李錦湖接聽。李錦湖低聲的和電話那頭說了兩句,就將電話掛掉道:“王市長,趙〖書〗記問我們到哪裏了。雖然他電話裏沒有明說,但是我猜,此刻他們應該在鑫環縣界的地方等著迎接呢。”

“這個趙〖書〗記!不是已經給他們說了讓他們在縣委等著麽?”王子君眉頭輕輕地一皺,沉聲的說道。

李錦湖對王子君臉上的一絲不耐怎麽會看不出來?但是嘴巴張了張,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對於官場裏迎來送往的禮節,李錦湖也有些反感,但是他畢竟也在市縣兩級呆過,知道基層的苦衷,在下邊幹點事來也是很不容易的。雖然王子君已經吩咐了在縣委大院之中等著,但是作為縣委〖書〗記的趙書河可不敢當真。人家本著寧願挨批評,也不能讓王子君挑毛病的原則,畢恭畢敬地在縣界那裏等著呢。

要說,一把手在縣界等著,這本來應該是市裏麵兩個一把手享受到的待遇。但是遇到一些話語權比較強勢的常委下來,下麵也願意超規格接待。現在的王子君,不正是如此麽?

想到剛才趙書河打電話時的語氣,李錦湖下意識的看了王子君一眼,對主子越發覺得佩服得五體投地。官場裏是講究官威的。對領導的尊重,有的是虛情假意,有的卻是發自內心的言聽計從呢。從趙書河的語氣中,李錦湖知道,這位極善見風使舵的趙〖書〗記,已經把王市長放在了市裏麵掌握話語權的大佬的位置上了!

兩個多月的時間就在東埔市打開了工作局麵,這讓李錦湖很是佩服。在蘆北縣工作了幾年的他深深地知道,剛到一個地方要想打開局麵,是何等的舉步維艱。就算你有背景又有如何?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吧,跟你若即若離的保持距離,孤立你、冷落你,這已經夠你受的了!想要在某個權利圈兒裏擁有自己的話語權,達到說話有聲、落地砸坑的效果,還是需要付出很多努力的。

“王市長,趙〖書〗記他們這是”李錦湖腦子裏雖然不斷地飛速亂轉,但是嘴上卻是絲毫不敢停頓,等王子君說完,就準備解釋道。

“錦湖,這些我知道,下麵也不容易。

”王子君笑了笑,阻止李錦湖接著說下去。

“王市長,今天勞動局又打來電話,看您有沒有時間,想請您到他們單位指導調研。”李錦湖見王子君不願意談鑫環縣的事情,就岔開話題說道。

到勞動局調研,王子君擺了擺手道:“就說這些天沒有空,讓他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那我等回去就回了他們。對了,市建委的秦主任親自過來,說請市長您去檢查東埔步行街的建設準備情況呢。”李錦湖翻了翻自己的小

本子,接著道:“目前正準備進行選擇建設單位,他們邀請您應該是想聽聽您的意見。”

王子君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他沉吟了瞬間之後,這才朝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李錦湖道:“秘書長,這件事情你先負責一下,別的不用管,督促他們按照前些時候定下來的建設方案,照章行事就是了。”

“是”對於東埔市商住步行街的建設,王子君再爭取下來這個項目之後,就有點撤手不管的意味,除了把握大方向之外,在招標之類的事情上,從來都沒有怎麽出過手,好似這件他費盡心思爭取過來的事情,對他已經無關緊要了一般。

王市長,鑫環縣到了,前麵有人迎接。…蔡辰斌輕輕地放緩了車速,

並沉聲的朝著王子君匯報道。

王子君已經差不多將自己的意思說完了,聽到蔡辰斌的招呼,就朝著窗外看了過去,就見在鑫環縣的縣界之外,一溜的車正停下路邊。

在車子的不遠處,幾十個穿著不一的幹部,正笑著說著什麽。

而當王子君的車出現的時候,這些人就好似已經得到了情報,各自放下各自手中的夥計,朝著王子君那輛車看了過來。

“開過去。”王子君雖然討厭這種迎接的,但是人家鑫環縣整這麽一出,不就是為了歡迎他。雖然他不喜歡,但是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

車子還沒有挺穩,一個胖胖的中年漢子就滿是笑容的朝著車後門迎了過來,在王子君一下車之後,就笑著朝王子君道:“王市長,歡迎歡迎,您來我們鑫環縣檢查工作的消息一傳下去,我們縣裏麵的幹部群眾都很振奮,為了能夠快一點見到領導您,我們就稍微違反了您的一點指示。”

這位趙〖書〗記笑起來很是讓人有一種好感,而他這般直接開門見山的將自己迎接這麽遠的話說出來,也讓王子君不好再說什麽,他握了握趙書河的手道:“趙〖書〗記,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上車邊走邊聊吧。”

聽到王子君示意自己上他的車,趙書河的心中就是一喜,雖然他在市裏麵也不是也沒有靠山,但也不想讓這位聲名的起的常務副市長對自己有意見。而能夠和這位權威越來也重的常務副市長拉好關係,更是他心中的期盼之一。

李錦湖上了後麵的車,趙書河就坐在了他剛才的位置上。作為一個老牌的縣委〖書〗記,趙書河言語之中充滿了熱情和尊重,一麵向王子君匯報著鑫環縣的工作,一麵表達自己對王市長的敬仰之心。

聽著趙書河不動聲色地拍出來的小馬屁,王子君也隻是淡淡的笑著,雖然他對趙書河這種態度並不怎麽喜歡,但也不至於反感。

“王市長,我們鑫環縣今年全力落實市委市政府的文件精神,堅決做到一心一意謀發展,加大招商引資力度,讓鑫環縣的經濟再上一個新的台階。”趙書河的匯報是早有準備的,結尾處幾個排比句說得很是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王子君笑笑道:“趙〖書〗記,你們鑫環縣有這個態度,這就很好,我相信你們隻要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今年的經濟工作,一定會有一個跨越式的大發展哪。

趙書河臉上雖然滿是笑容,顯得輕鬆的很,但是實際上,他的心中卻是一點也不輕鬆,在迎接王子君之前,他可是沒少聽說過關於這位常務副市長的傳說,知道這一位也不是容易伺候的主。生怕自己出現了什麽漏洞,給王市長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

現在看到王子君對自己的匯報表示滿意,他大送了一口氣,心說都說王市長嚴苛,看來也就是傳言。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牟,百十裏路半九十,這可是大忌。

鑫環縣對於王子君的調研,可以說是早有準備,縣城雖然不大,但是打掃的非常整潔,幾個調研點也都安排的僅僅有條,王子君到哪裏一看,大都是花團錦簇。

從一家加工廠之中出來,時間已經到了中午,趙書河和幾個副〖書〗記、副縣長一直陪在王子君的身邊。在來鑫環縣的時候,王子君就對鑫環縣的情況進行了一些了解,知道鑫環縣的縣長剛剛調到市裏麵當局委一把手,現在政府方麵還是群龍無首。

“王市長,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咱們是不是吃點飯先休息休息。”趙書河故意看了看天色,低聲的朝著王子君征詢道。

“那咱們就去吃點飯,說實話,還真是有點餓了。”王子君這次調研,並不是來檢查鑫環縣的什麽工作,這一次來鑫環縣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和鑫環縣的同誌們認識認識。

得到王子君的肯定答複,趙書河就朝著跟在自己後麵的縣委辦主任眨了眨眼睛,那縣委辦主任心領神會的從陪同的人員之中退了出去,拿起手機應該是安排工作。

坐上鑫環縣的依維柯大轎子車,車內的氣氛就輕鬆了很多,趙書河等一眾縣裏麵的領導,此時可以說已經是大鬆了半口氣,畢竟王市長的檢查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至於在酒桌之上的接待,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人,都是輕車熟路,知道在這上麵絕對出不了什麽事情。

在趙書河等人的去意奉承之下,依維柯車內的氣氛很是熱烈,因為沒有說工作之上的什麽事情,所以不論是王子君還是趙書河等人的精神此時都很是有些放鬆。

“王市長,我們鑫環縣雖然在經濟上還需要努力,但是我們這裏,那可是有不少好吃的,以前老輩子人都愛說吃在鑫環,那就是說的我們這裏。”縣委副〖書〗記林嘯東坐在依維柯豐的後座,但是他依舊不顧自己身體有點肥胖,笑嗬嗬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對這種閑聊並不排斥,他知道有時候要增進認識,就是在這種閑聊之中進行的。

“那我今天就嚐嚐咱們鑫環縣又什麽特產,不過話又說過來,趙〖書〗記你們可不能整上一大桌子,我的要求是咱們要多少菜,那還得必須吃完。”

“嘎吱。”

刺耳的刹車聲,讓車子一晃,王子君還好,坐在前麵的一位副縣長,差點沒有被從座位之上晃掉下去。趙書河雖然沒有什麽大礙,但是他的臉色也是一變。

“怎麽回事?”趙書河沉著臉朝著前排的司機問道。

“趙〖書〗記,前麵有人攔車。”司機此時也嚇得不輕,給領導們開車的好處很多,但是責任更大,就說今天這趟車吧,雖然他也是老司機,但是在昨天,縣委辦主任依舊專門找了他談話,別的意思沒有,就是讓他務必要將車開好,一定要保證領導的安全。

這一路之上,司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任何的差錯,卻沒有想到領導就要回去了,竟然來了這麽一出。

不過他還算是鎮定,在聽到趙書河問的時候,就趕忙回答道。

有人攔車,鑫環縣的一眾幹部,一下子臉色都變了,攔車是為什麽,那還不是為了告狀,心中念頭閃爍的他們,一個個都朝著窗外看了過去。

就見在接近鑫環縣招待所的道路之上,幾個衣衫不整的男女正跪在那裏,領頭的男子手中,還拿著一個大大的冤字。

看到這蓯在前麵的人,趙書河的神色就是一變。王子君此時也朝著外麵看著,正好看到趙書河的臉色,心中一動的他頓時就有點明白這件事情恐怕這位趙〖書〗記也知道一些。

“市長,我們有冤沒地方說,你們可要幫幫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啊,那林二強仗著他哥哥的勢將我兒子打成重傷,卻沒有人管,請您一定要給主持公道啊!”跪在最前麵的男子,在看到車停下來之後,就不顧已經反映過來的工作人員的拉扯,快步的朝著依維柯車跑了過來,一麵跑,還一麵大聲的喊道。

看著這些衝上來的人,王子君眉頭皺了皺,就從座位之上站了起來,雖然他也不希望當青天之類的角色,但是現在人家已經攔在了車前,他確實不能不下去。

“王市長,這件事情”趙書河想要說什麽,但是看著王子君有些陰沉的臉色,最終還是將後麵的話給咽了下去。

其細鑫環縣的領導,在看到王子君下車,一個個臉色也很是沉重的跟著王子君走下了車子。他們心中也不怎麽好過,本來好好地一個接待弄成這樣,王市長要是發起怒來,還不知道要挨什麽批評呢。

事情並不是很複雜,這一家人姓鄭,兒子和一個叫做林二強的人因為一些口角而發生了衝突,被幾個人打的住了院,現在還在醫院之中住著。而那個林二強,不但沒有什麽事情,反而囂張的來到醫院之中恐嚇他們一家。

而林二強之所以如此的囂張,就是因為他乃是縣委副〖書〗記林嘯東的弟弟。

在讓工作人員將攔車告狀之人勸到信訪辦之後,王子君臉色沉吟的上了車。大多數的縣領導都大鬆了一口氣,但是此時站在王子君旁邊的趙書河的臉色卻不太好。

“王市長,我要做檢討,剛才被告的林二強就是我的弟弟。我請組織之上徹查這件事情,如果真是如老鄭所說的那樣,這個林二強該怎麽處理,我都沒有意見,至於我本人,堅決服從組織的決定。”林嘯東在王子君一坐下,就低頭站在王子君的座位旁,沉聲的說道。

王子君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既然發生在你們鑫環縣,你們就好好的查一查,我的意見是不放過一個壞人,但同時也不冤枉一個好人。”趙書河聽著王子君的指示,心中一鬆,能夠交給縣裏麵調查,運就說明王市長還是對縣裏麵很是信任的,他趕忙朝著王子君表態道:“王市長,您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加緊調查,給群眾一個滿意的答複。”

一天的風雨,好似就這麽散了。招待所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但是不論是趙書河等人怎麽想要烘托氣氛,這頓飯吃得都有一些憋悶。

吃了飯,王子君按照早就定下來的安排,在鑫環縣招待所之中休息。雖然鑫環縣這座招待所從外表上看有一些破舊,但是裏麵裝修的卻不錯,特別是招待王子君住的房間,更是達到了東圃賓館的水平。

趙書河等人在將王子君送到房間之後就離開了,王子君的房間之中就剩下李錦湖和趙國良。趙國良將伺候的服務員打發走,自己幫著王子君和李錦湖倒了杯茶,就站在一邊聽王子君和李錦湖談話。

“王市長,我怎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啊!”李錦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嗬嗬的道。

王子君朝著柔軟的沙發一趟,隨意的道:“這件事情,自然不是那麽簡單,你覺得我們的行蹤要不是有人透漏的話,他們會那麽巧攔住我們的車麽?”

趙國良在政府之中雖然混跡了一些時候,但是大多數時間他都是在機關之中,對於下麵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雖然他也感到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故意安排這些是為了什麽?這個疑問雖然在趙國良的心中不斷地緋徊,但是趙國良確實不準備問出來,他很是明白自己的本分,一些不該問的問題,那絕對是不能問的。

“錦湖,看到了沒有,有人想拿我當刀用!”王子君朝著李錦遊哈哈一笑,大聲的說道。

李錦湖笑道:“市長,這人膽大包天,想要借您的手將競爭對手除掉,真是想上位都想瘋了。”

王子君笑了笑,並沒有在說話,不過他的神色卻讓熟悉他的趙國良知道王市長對於這件事情很是不高興。

王子君確實不高興,這件攔車的事情雖然不大,但是他不喜歡別人這般別有用心的利用,特別是這種用他當刀的事情,更是讓他很是生氣。

糊弄傻子麽?王子君從趙國良的手中接過了一份鑫環縣班子的分工情況,靜靜的看了起來。

而就在王子君看分工的時候,在賓館樓下的一間包間之內,正又幾個人在談笑,如果王子君來到這裏的話,就會發現,在座的人之中,有一半都參加了對他的歡迎。

“陳〖書〗記,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情,我看那姓林的還有什麽好囂張的。縣長是他板上釘釘的事情,我看這一下,他的釘子就算是再硬,也要被咱們那位王市長給起下來。”

“不錯,你都沒有看那姓林的臉色,雖然他給王市長作檢討,並說要承擔什麽責任,但是光看他的神色就知道這家夥害怕了,嘿嘿,還裝硬漢呢,我看他別說當縣長了,恐怕就是副〖書〗記的位置,他也保不住。

“夠他的嗆,咱們這位王市長來到市裏麵,聽說很是有發言權,而且作風也很是強硬,這麽一個領導關注這種事情,那姓林的又好日子過才稀罕呢?”

幾個人說話之中,都是嘻嘻哈哈,不過作為他們的中心,縣委主抓政法工作的副〖書〗記陳進亮此時的神色卻是並不輕鬆,他的臉色在煙頭的閃動之中不斷地閃爍著。等幾個人說完,他才有點猶豫得到:“你們覺得王市長能夠看出這是有人安排的麽?”

房間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就有一個精瘦的人道:“看出來又能怎麽樣?他對咱們鑫環縣又不熟悉,就算是他看得出來,也會因為沒有什麽證據,而隻能捏著鼻子認了,您說是不是。”

陳進亮點了點頭,倒也是這個道理,王子君就算是知道這是針對林嘯東的突襲。也隻能裝傻充愣的將這件事情進行下去,成為自己等人擊敗林嘯東的有力武器。

“嘟嘟嘟”

手機的鈴聲,在桌子之上響起,聽到這鈴聲,陳進亮趕忙拿起了手機,在看到了來電號碼之後,他的臉上頓時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在朝著自己身旁的幾個人擺了擺手之後,他就笑著朝電話之中道:“羅〖書〗記您好,我是進亮。”

“進亮啊,這件事情怎麽樣了?”電話之中聲音沉穩,讓人一聽就有一種舒心的感覺。

“羅〖書〗記,都已經做好了。”陳進亮頓了一下,接著道:“王市長已經下了指示,要好好的徹查此事,絕對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

電話那頭在聽了陳進亮的陳述之後,沉吟了一會才道:“咱們的王市長還是有一定領導水平的。”

對於這好似沒頭沒腦的話語,陳進亮很是聰明的選擇了沉默,對於他來說,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電話那頭又說了兩句之後,就掛了電話。但是這個電話,卻是讓陳進亮好似吃了定心丸,他朝著正在看著他的幾個同伴看了一眼道:“剛才羅〖書〗記說了,這件事情基本上就算是成了,來,現在時間還早,咱們先娛樂娛樂。”

“對,今天我們就好好地和陳〖書〗記玩上一場,預祝我們陳〖書〗記早日高升。”

早就準備好的麻將,被人提了上來,幾個有身份的人,開始呼呼啦啦的和陳進亮打起了麻將。在這不斷地呼啦聲之中更是不斷的傳出一陣陣的笑容。

下午三點半,王子君準時從**醒過來,再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之後,就聽到外麵傳來輕輕地敲門上。

“王市長,鑫環縣的趙〖書〗記和林〖書〗記有事情要向您匯報,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趙國良在推門走進來之後,輕聲的朝著王子君匯報道。

“你應該叫醒我,怎麽能夠讓人家等這麽長時間呢?”王子君朝著趙國良看了一眼,沉聲的說道。

趙國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不是王子君再批評自己,而是再說給站在門口的趙書河和林嘯東說的,作為一個秘書,有的時候不但要沐浴領導的權力光澤,更要給領導背一些小小的黑鍋。

“王市長,您這不能怪趙秘書,是我不讓他叫您的,今天您在我們鑫環縣忙了這麽長時間,怎麽都要好好地休息休息才是。”趙書河見王子君走到門口,趕忙推門走進來,一麵走,還一麵替趙國良分辯道。

王子君看著邁步而進的趙書河,哈哈笑道:“你們兩個啊,不愧是五百年前的一家子,啊,連這麽一點小事情,你這個當老大哥都給他擔著,國良,給趙〖書〗記好好的道謝一會,這一次看在趙〖書〗記的麵子上,這件事情就不說了。

趙書河聽著王子君猶如春風一般的話語,心中更是多了幾分的凜然。心說這王〖書〗記看似年輕,但是在為人處世的手腕上,卻是一點也不弱,怪不得才來了兩個多月,就已經開始在常委會之上站穩了腳跟。

“謝謝趙〖書〗記,還請趙〖書〗記以後多多關照。”趙國良老老實實的按照王子君的安排給趙書河道謝,這簡單的丹句話,卻已經將三個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在關心了一下王子君睡得怎麽樣之後,趙書河就將自己手中的一份材料拿了出來道:“王市長,在您安排了以後,我們縣公安局抽掉了精兵強將對這件事情進行了深入調查,據查這件事情鄭本善一家反映的基本屬實,現在已經將傷害人林二強依法進行了拘留。”

“另外,對於玩忽職守的城關〖派〗出所所長李得勝,公安局已經進行了調查,如果發現有其他情況,一定嚴懲不貸。”趙書河說完,就低下頭道:“王市長,對於這件事情,我這個縣委〖書〗記要承擔全部責任,要不是我工作不力,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王子君將材料在桌子之上一放道:“老趙,我也在縣裏麵幹過,縣裏麵的工作不好做,作為一個縣委〖書〗記,那是典型的下麵千條線,上麵一根針,你這個縣委〖書〗記要是大小事情都看在眼裏的話,那還不得將你累死。”

“謝謝王市長的理解,您這一說,我可是大鬆了一口氣。有您這樣的領導,使我們這些人的榮幸,不過您理解是對我們這些人的體諒,但是這件事情之上,我確實是有責任。“趙書河說話之間,又笑道:“王市長,我已經和林嘯東同誌談了話,嘯東〖書〗記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是他的弟弟打著他的名義做的,所以他請求您給他以批評。”

“老趙,這件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就是了,我的要求隻有一條,那就是引以為戒,堅決避免這種事情的再次發生。”王子君朝著趙書河擺了擺手,沉聲的說道。

看著王子君的臉色從笑盈盈的解間變冷,趙書河也跟著嚴肅起來道:“王市長請放心,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如果再有類似的事件請您那我處理。,

趙書河剛才還有心思纏著王子君,讓他接見一下林嘯東但是此時看著王子君突然變幻的神色,他還是將這份心思給壓了下去。雖然他很是願意把林嘯東推起來當自己的副手,成為鑫環縣的縣長,但是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很是渺茫,而他更不會為了林嘯東而讓自己失去了和王市長剛剛建立的這種還算是融洽的關係。

王子君並沒有在這件事情糾纏太多,他和趙書河再簡單了交談了半個小時之後,就沒有顧趙書河等鑫環縣班子的挽留,開車前往東埔市而去。

鑫環縣攔車的事情,就好似一個小小的浪花,並沒有太放在王子君的心上。但是隨著第二天東埔日報的文章擺在王子君的桌頭,王子君才知道人家還真利用起來他沒有完了。

看著這篇自己處理攔車告狀事件的報道,王子君就覺得有點堵得慌,雖然在這篇文章之中說的大多是王市長在調研之中如何以民為本,如何為民坐主之類的話語。但是王子君卻知道,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篇文章之中隱藏的六個字林嘯東的弟弟。

這六個字,才是人家寫這篇文章的重點。而他王子君的名頭,隻不過是人間借用而已。讓自己吃一個啞巴虧,而且還是有苦說不出來的那種。

“咚咚咚”

敲門聲之中,劉岩富笑著走了進來,他的手中也那這一份東埔日報,很顯然,他來也是給王子君說這件事情的。看到王子君正在看報紙,他哈哈笑道:“怎麽,王市長您對這讚揚的文章覺得很是過癮,在這裏又溫習起來了。

劉岩富和王子君在步行街方案之後,關係可以說是越加的親近,聽到劉岩富這般帶著一絲調笑的聲音,王子君哈哈一笑道:“就是有點,我還沒有發現,我竟然還有當俠客的潛質。”

兩個人說笑之間,劉岩富看著王子君的笑臉,將手中的報紙一扔道:“子君,剛來的時候我還有點擔心你會忍不住怒氣,現在看來我是白擔心了,這種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予理會,你要是一重視要追究人的話,就會鬧的更大。”

“老劉你說的對,不過咱們要是什麽也不管的話,豈不是很憋屈麽?”王子君也將手中的報紙一合,端起水杯一邊喝水一麵笑著道。

劉岩富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那還能怎麽辦?人家隻是借你的刀,而且還做的滴水不漏,你要是追查,不但處理不了人,恐怕還要惹上一身騷。”

“老劉,你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不過也不能就這麽放了。”王子君冷冷一笑,沉聲的說道。

“王市長,這隻是一件小事,你要是不說也就過去了。”劉岩富看著冷笑的王子君,還是不懈的勸解道。

王子君明白劉岩富的好意,擺了擺手道:“你放心,我是不會胡來的。”

有東埔日報的報道,這件事情的處理很是迅速,林二強被依法從嚴處理,而他的哥哥林嘯東雖然沒有參與這件事情,但是依舊被弄了一個警告處分。看熱鬧的人都以為王市長在這件事情之上雷厲風行,但是真正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卻是暗笑不已。

“羅〖書〗記,這杯酒代表了我的心意,要不是您,我那件事情眼看就要黃了,什麽感謝的話,對於您來說都是虛的,別的我也不說了,羅〖書〗記您以後看我姓陳的表現就是。”

羅建強坐在雕花的座椅之上,滿臉都是笑容,雖然這種感謝的話他不知道聽過多少,但是今天這位鑫環縣陳進亮副〖書〗記的話,依舊讓他感到心裏舒坦。

當然,能夠讓一個縣長成為自己的嫡係,這是一件很是讓人高興的事情,但是和這比起來更讓人高興的是在這次事情之中能夠陰上那個家夥一把,想來他現在應該很是鬱悶吧。

“老陳你這個酒我喝了,但不要說什麽感謝的話,咱們兄弟是什麽感情,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那可是遠了。”羅建強並沒有站起來,他將陳進亮雙手遞過來的酒杯輕輕的接過,笑眯眯的說道。

對於羅建強的這般話,陳進亮一臉的感激,他拿起另一個酒杯,一下子將酒杯倒了一杯酒道:“羅荊已,1小弟我說錯了,我認錯,我先自罰一杯。”

羅建強笑著看陳〖書〗記將杯中酒喝下去,這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隨意的將杯子一放道:“老陳,你不艙隻敬我,你還得多謝謝老莫,要不是他這個總編給你添最後一把火,你也不會這麽順利!”

“是,羅〖書〗記,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將老莫喝好。”陳進亮見羅建強下了指示,當下一拍胸脯,滿是堅決的說道。

“羅〖書〗記,我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真正起作用的還是您的運籌帷幄,要不然啊,我就是再寫再多的文章也沒有用啊!”坐在酒桌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一副眼睛,在陳〖書〗記向羅建強敬酒的時候,他一直都笑眯眯的看著,此時見羅建強將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趕忙站起來笑著道。

“老莫,領導都說過,過分的謙虛那就是驕傲,這件事情羅〖書〗記的恩情,我陳進亮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但是你老兄的援手,我也是銘記在心,別的不說了,這個酒我先幹為敬。、,陳進亮以往在鑫環縣喝酒,那是出了名的不配合,但是現在,他卻是表現的很是豪爽。

這就應了一句話,那就是能喝不能喝,不是看他自己的酒量,而是在看場合,是不是能喝,主要就看他在跟誰喝。

羅建強笑嗬嗬的看著正在鬥酒的兩個人,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雖然陳進亮的話他不知道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多少,但是現在聽著依舊是那麽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