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三章 馬腳總算露出來了(三更求票)

麵對曹真兒的針鋒相對毫不相讓,阮震嶽直覺胸口一下子就被堵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來。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有一點阮震嶽是清楚的:不管你在仕途上走順風船還是逆風船,都不能因為婚姻添亂。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尚且弄不好,還怎麽齊家治國平天下呢?動不動就後院失火的人,是沒幾分本事的!

再加上曹真兒在外人麵前一直是蘭心慧質,溫柔嫻淑,一個大家閨秀應該具備的素質都具備了,他更不好說什麽。沒有人明白他內心的苦楚,看上去他阮震嶽永遠都是春風滿麵,但是實際上的婚姻,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隻有阮震嶽自己知道,在感情上麵,他一直灰著心思。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帶著幾分滄桑意味來東埔赴任的,盡管這次空降是很多人羨慕的,承載了很多老前輩的希望。

但是,他仍然覺得他的生活糟透了!他卻隻能將滿腹的苦水,同他的領導藝術、自身涵養等等,一股腦兒的包裹在長滿脂肪的肚皮裏,不能晃出來一星半點兒,他的一言一行,關乎形象啊。

剛來東埔的時候,幾個老人一定要他把曹真兒一塊帶來。像他這種從上麵空降的領導幹部,隻要沒有帶夫人來赴任,都會被稱為飛鴿牌幹部,遲早要飛走的。但凡帶著夫人一塊來的,多少會落得些好口碑。但是從阮震嶽的內心來講,他倒是渴盼著曹真兒隻要來幾天做做樣子就可以了。還得回到京城去。

現如今流傳著幾句關於領導幹部的順口溜,說是領導幹部夫妻分居,領導交流,汽車費油;丈夫瀟灑。妻子風流。阮震嶽並不想有什麽豔遇,他隻是不想同曹真兒吵,不想聽她聽,不想聽她嚷,能清靜的回家睡上一晚,他就知足了。

可是今天,又是舊戲重演了。反正說來說去就是這些話,無非是互相折磨。怒氣慢慢壓下的阮震嶽。腦子裏一片茫茫然,好一會兒才清醒,感覺自己像水罐裏裝了半罐沙子,晃**了一下。一片渾濁,沙子半天才慢慢沉澱下來。

到衛生間草草洗了一下,阮震嶽就準備回臥室。可是,還沒等他走到臥室門口,就聽曹真兒在背後不無譏諷的挖苦他:“遇到矛盾。人家都是迎難而上,千方百計的解決了它。你呢,你就甘心當個縮頭烏龜,隻會逃避嗎?!”

“我現在不想跟你吵!”阮震嶽扭過頭。冷聲的朝著曹真兒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吵啊?”曹真兒的目光裏帶著一絲譏諷:“真不知道當時幾位老人家怎麽就瞎了眼,選了你這麽一個人來。我告訴你,一個人就算是天之驕子。也不可能一輩子坦途,隻有磨煉,才能讓你走得更遠!”

曹真兒這些話的意思,阮震嶽清楚的很,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麽要求自己的,甚至他一度以為,自己是棵把根深深的紮進岩石裏的青鬆,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可是現在,一個離任的王子君卻總是陰魂不散,一次次有形無形的交手,讓他有一種錯覺,自己根本不是青鬆,來自對方強大的壓力根本就不是能夠回避的,自己也有必須得彎腰的時候。

阮震嶽為此感到深深的不安。他越來越有一種奇怪的聯想,覺得自己在王子君麵前就像一隻潛伏抑或藏匿在洞口的老鼠,躲閃、逡巡、窺探、怯懦、狡獪、陰冷……時時處處都得防備著王子君冷不丁的出手,弄得自己緊張兮兮,呼吸急促,身子就像虛脫了,什麽味道都有。

慢慢的吞咽著內心裏的苦澀,阮震嶽畢竟是阮震嶽,抬起頭朝著曹真兒冷冷的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我知道了。”

“光知道有個屁用!雖然王子君很強,而且強得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今天的事情真是連我都沒想到。不得不承認,此人非同一般哪!”曹真兒當著老公的麵,毫不吝嗇對另一個男人的讚美。

阮震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曹真兒說完。

“你也不用垂頭喪氣的,這次經貿洽談會還是比較成功的,從這點來看,最起碼你是組織有功,更何況,東埔市的招商引資額創曆史新高,這都是有目共睹的。唯一不太愉快的是,王子君這家夥搶盡了風頭,把你的光芒給遮蓋了!”

對於曹真兒接下來說的話,其實阮震嶽早就想到了,可是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光芒被別人所掩蓋,他更不想成為襯托明月的星星。

他沒有說話,而是從客廳的茶幾下麵拿出來一根煙,曹真兒在看到他將煙拿出來的瞬間,眼角露出了一絲明顯的厭惡。下意識的想要開口的她,眉頭微蹙著,張了張嘴,還是把就要出口的話給咽回去了。

渺渺的煙霧,在房間裏緩緩的升起,房間裏沒有燈,隻有一明一暗的煙頭,像鬼火似的。曹真兒跟進臥室來了,見老公一副焦頭爛額,滿臉愁苦的模樣,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因為阮震嶽在臥室裏抽煙吵架。

“我有的是機會。”在將煙卷重新摁入煙灰缸的時候,阮震嶽已經恢複了平靜。

曹真兒揮手扇了扇自己身邊的煙霧,然後淡淡的說道:“是,你有的是機會,而且還有大把的機會。雖然這次交鋒之中你敗在了王子君的手上,但是你有王子君所沒有的支撐,你有他所沒有的人脈,隻要你不被自己打垮了,我相信,王子君會永遠呆在你的**。”

曹真兒說得斬釘截鐵,阮震嶽沉默著一言不發。想到自己身後強大的支撐,心煩意亂的阮震嶽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仕途就像坐火車,隻要鄰座手腳規矩就行了,免得你偶爾打一下瞌睡他扒你的錢包;工作中,隻要自己為官一任,弄幾個讓人側目的政績就行了,何必在意這個溫文爾雅的同僚王子君是個什麽人呢?自己能不能上位,王子君是無法幹涉到的。

可是,有些事情,卻是沒有辦法回避的。再碰上王子君,自己有把握扳回一局麽?

“王子君雖然這次光彩無比,但是實際上,他也露出了自己的破綻。”曹真兒好似一個能夠明白別人心思的魔鬼,在阮震嶽剛剛生出一絲軟弱的瞬間,她帶著一股**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被曹真兒這句話勾起興趣的阮震嶽,目光陡然收縮了一下,朝曹真兒走了一步,沉聲的問道:“王子君有什麽破綻?”

“玄綠集團這次投資一百億去羅南市,你知道為什麽麽?”曹真兒雖然在反問,但是她並不等阮震嶽的回答,而是接著笑道:“這年頭,有錢的投資商,在各地都像財神爺一般的被供著,像老呂這般的人,更是財神爺中的財神爺,他要是說一聲有個大項目準備投資,別說你們各個地市了,就是各省恐怕都會派人擠破頭的去找他談。你說,他犯得著為了一個王子君,一個窮羅南,弄它個熱臉貼個冷屁股麽?”

這當然不用,阮震嶽心裏已經想到了什麽,但是他並沒有開口,而是等著曹真兒說下去。

“我已經從呂征平那裏打聽清楚了,老呂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為了討好一個人,一個年輕漂亮卻不能小視的女人!”曹真兒說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英雄惜英雄的模樣道:“這個女人就是君誠集團的秦虹錦。”

君誠集團的秦虹錦?這個名字阮震嶽並不陌生,他目光看著曹真兒,已經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秦虹錦並不容易對付,她的君誠集團在國際上都有很大的影響。”阮震嶽在曹真兒的不遠處緩緩坐下,嘴裏帶著一絲猶豫的說道。

“無論是什麽,都大不過法律!”曹真兒帶著一絲傲氣的抬起頭,聲音越加的冰冷。

阮震嶽心裏一寒,他明白曹真兒的意思。君誠集團雖然巨大,但是越是巨大的東西,越是弱點多,而一旦破其一點的話,再強大的東西,也會功虧一潰的。

“嗯。我聽懂你的意思了!”心神不寧的阮震嶽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了一絲陰狠,躺在這張夫妻倆共同的**,一個男人最原始的衝動,一瞬間全部複活了。他伸手去扳曹真兒的肩。

“別碰我!”曹真兒肩膀一甩,呼地一下把他扒拉開了“我看不起膽小懦弱的人,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阮震嶽終於憤怒了,撲過去,壓著女人,扯她的衣服。曹真兒被悶在他身下,嗚嗚地叫著掙紮。阮震嶽本來興趣索然,卻強迫自己興奮。任憑曹真兒如何掙紮他就是不肯放開他,而是粗暴地揉搓她親吻她。過了好久,女人終於力氣耗盡,一動不動了。他卻是自欺欺人,想像著女人被降伏了,他騎在女人身上,盡量誇張著男人的勇武和尊嚴。

曹真兒躺在**卻像一具僵屍,冷冰冰,死巴巴。阮震嶽下了床,跑到衛生間,一任冷水衝洗自己,一時鼻腔發酸,涕淚橫流。一切都糟透了,工作上不順心,妻子冷得像條死蛇,人一輩子,再怎麽風風光光或者渾渾噩噩,家總是最後的歸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