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三章 守得雲開見月明

他有這些東西,就一定能夠讓王子君喝上一壺。像李德柱這等跳梁小醜沒有了王子君的支持。以後在羅南市,還能長遠得了?樹倒猢猻散嘛!

“穆書記您好,我是王書記的秘書薑隆剛,王書記正在接電話,專門派讓我來迎接您的。”就在他們上了三樓的時候,一臉笑容的薑隆剛已經快步迎了上來。

穆懷柱很有風度的和薑隆剛握了握手道:“隆剛同誌,你好。”

“趙主任您好。”薑隆剛又扭頭和趙軍勇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招呼著穆懷柱一行來到王子君的辦公室外。

在薑隆剛敲門之後,一臉笑容的王子君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同樣堆滿了笑容。

雖然內心裏對這位市委書記沒什麽好感,但是看著洋溢在這位年輕市委書記臉上的笑容,趙軍勇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家夥接人待物還是蠻有一套的,至少很有親和力嘛。

“穆書記,您難得來羅南一趟,本來我是一心想給各位領導接風的。但是想想你們的工作,我還是避嫌一些比較好。還請領導見諒啊!”王子君說話之間,就朝著穆懷柱伸出了手。

穆懷柱看著年輕的王子君,胖胖的臉上同樣綻放出了笑容。他和王子君一邊握手一邊道:“王書記,這次來羅南市,說實話我是不願意來的,但是上級領導安排下來,這套例行公事的程序還是要走的。我先在這裏開誠布公的說明一下,隻能請王書記見諒了!”

看著兩個老朋友一般聊天的人,趙軍勇發現自己和穆書記差得太遠了,什麽時候等自己修煉到穆書記這般地步,估計離再上層樓就為期不遠了。

“趙主任,歡迎您再次來到羅南。”王子君和穆懷柱寒暄了兩句之後。就朝著趙軍勇笑嗬嗬的說道。

趙軍勇雖然對王子君充滿了敵意,但是麵對王子君伸出的手,他還是不由自主地伸出來雙手,和王子君握了握道:“王書記您好。”

在跟著王子君走進他辦公室的瞬間,趙軍勇有一種打自己臉的衝動,王子君是什麽人?那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即將被打倒的角色,自己何必對他這麽客氣呢。

穆懷柱一開始並沒有切入正題。而是說了幾乎閑話之後。這才道:“王書記,所謂不招人嫉是庸才,您是咱們山省最年輕的正廳級幹部,羅南市的成績更是有目共睹的。這俗話說得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看。您幹得這麽出色,就招人嫉妒了。我們這次來羅南市,是按照一峰書記和馬書記的指示。還您一個清白的,網上的議論想必您也看到了吧?我們必須得有個說法,以正視聽。我們山省幹部的形象是不容玷汙的!”

王子君一直在笑,他心裏明白這個穆懷柱和阮家走的很近,這次出手更是恨不得將自己連根拔起,好給阮震嶽的省委常委之路鋪的更加平整。

不過明白歸明白,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在薑隆剛將茶水端上來之後,就笑著道:“謝謝兩位書記對羅南市和我本人的信任,我一定認真配合穆書記和調查組的工作。”

穆懷柱神色很是自然的道:“要我說,我們這個調查組根本就不用來,來一趟也隻能是走走程序完事了。隻是現在網絡監督不斷增強,我們不來,恐怕會產生更大的臆測,對於王書記和我們山省的形象都會產生負麵影響,因此,領導就讓我們來了,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盡最大可能,把這件事情給王書記您澄清了。”

王子君笑著和穆懷柱談了幾句,無外乎一定好好地配合穆懷柱他們工作之類的話。在互相客氣了幾句之後,穆懷柱就笑著道:“王書記,最近有人在網上發布圖片,說你手腕上戴了一款百達翡麗的百萬名表,不知道是不是存在這麽一回事?”

“您說的是它嗎?”王子君很自然的挽了一下袖子,一隻手表就出現在了穆懷柱和趙軍勇的眼前。看著這款再熟悉不過的手表,不論是穆懷柱還是趙軍勇,都愣住了。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王子君居然還把這款表戴在手上。

莫不是山寨貨?

想到這個新興的名詞,趙軍勇的心中就是一沉。而他在和穆懷柱交換目光的瞬間,也從這位領導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失望。

“從網上的圖片來看,就是這一款。”穆懷柱在沉吟了瞬間,就沉聲的說道。

“王書記,請問您這一款手表是不是叫百達翡麗?”趙軍勇此時有點忍不住,急切的朝著王子君問道。他心中雖然已經有點失望了,可是他還是想最早知道答案。

穆懷柱也緊緊的盯著王子君,同時腦子也在不斷地旋轉著,如果王子君否認,那麽他們隻有進一步調查。不過所謂黃泥爛到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就算是王子君說這表是假的,同樣可以用輿論的力量,從這個方麵對王子君進行攻擊。

“是百達翡麗。要不是網上那些人將這件事情炒熱了,我還真不知道這款表值上百萬哪。”王子君摸了摸那手表,繼續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該不會是發燒了吧,怎麽就這樣簡單的將這件事情給承認了呢?早知道他承認得如此痛快,我何苦去找他的那些司機和秘書了解情況呢,直接找他不就行了?

穆懷柱畢竟在紀委係統工作多年,瞬間平靜了下來之後,越發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王子君不是傻子,他敢於這麽快承認這件事情,肯定有什麽勝算在裏麵。

“王書記,您能不能告訴我,這款手表您是怎麽來的?”拿出一根煙點上之後,穆懷柱沉聲的朝著王子君問道。

“當然可以,這手表是我愛人送給我的定情物,所以我一直戴在手上。”王子君很坦然的笑著,淡淡的說道。

愛人送的定情物?這讓趙軍勇的心有些活躍。他朝著穆懷柱看了一眼,目光更是有些急迫。

穆懷柱沉吟了瞬間,這才道:“我聽說您愛人在部隊任職,按照她的工資收入,應該買不起像百達翡麗這樣的百萬名表吧?”

王子君攤了攤手道:“關於我愛人是不是有這個經濟實力,因為涉及到一些機密,我不能明說,因為我現在還不具備這個權限。但是你們可以調查。”

說話之間。王子君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些資料:“這些東西是我這款手表的買賣手續,穆書記倒是可以帶走一份。”

這份買賣手續上,大多都是外文,心裏倍感失落的趙軍勇,木然的接過文件。他的目光,卻朝著穆書記看了一眼。

穆書記的臉色。卻是瞬間變成了笑容滿麵。他大笑著說道:“王書記,您這麽坦誠,讓我漫天的雲彩全都散了。本來臨來的時候。我還為您擔了一份心,現在看來,我是杞人憂天。實在是多慮啦,哈哈哈!”

“謝謝穆書記對我的信任,這件事情,我本來應該向上級主動匯報的。穆書記你們這次來,可是幫了我大忙了。那啥。如果穆書記今天晚上有空,還請給我一個時間,咱們好好的喝上一杯。”

隻是瞬間的功夫,王子君又和穆懷柱好似朋友一般的攤在一起。兩個人說的雖然都是廢話,但是房間裏的笑聲,卻是此起彼伏了。

又閑聊了一會,穆懷柱輕聲的道:“王書記,雖然從您這裏我們得到了一些答複,但是對您夫人的財產情況,我們還是要例行公事調查一下,等一切調查清楚了,我們再好好喝上一杯。”

“那就讓穆書記費心了。”王子君說話間,就和穆懷柱一起站了起來,兩人一起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王書記請留步。”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穆懷柱很是客氣的向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擺了擺手道:“穆書記,您是我們羅南市的貴客,你現在沒有時間和我喝兩杯,我怎麽也要送送您,表達一下咱們兩個老朋友的友誼吧。”

說笑之間,走廊之中有出現了金田駱等幾個常委,他們簇擁在王子君的身邊,好似眾星捧月一般的將穆懷柱和趙軍勇送到了門口。

“穆書記,您有工作,這次就算了,等到了省城,您可不能再推脫了。”王子君握著穆懷柱的手,最後深切的道別道。

穆懷柱很是豪氣的道:“王書記,等到了山垣市,我一定好好招待您,您放心就是。”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幾個司機從房間之中走出來,走在最前麵的是李德柱。他在看到趙軍勇等人之後,扭頭就要走。

“德柱,你過來一下。”王子君看到李德柱,就招手的說道。

見到李德柱,趙軍勇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但是現在王子君帶百萬名表的事情好似並不是那麽簡單,這讓他心頭很是有些失落。

“王書記。”李德柱快步來到王子君的麵前,輕聲的朝著王子君打招呼道。

“我聽說你今天在和趙主任談話的時候態度很不好?”王子君看著李德柱,神色嚴肅的說道。

李德柱看著王子君的神色,頓時心中一陣的發緊。在市委的領導中,他可是最怕王子君的。此時王子君臉拉下來,他頓時就一陣的緊張。

“王書記,我那個……”李德柱剛剛要分辨,就被王子君阻止道:“沒有那麽多的理由,你配合調查組的工作是你的義務,和調查組的同誌吵起來,你就是不對。”王子君看著李德柱,神色嚴肅的說道。

“快給調查組的趙主任道歉!”

“王書記,這不是什麽大事,還是算了吧,其實也算不了什麽大事。”見王子君這麽說,穆懷柱作為這次調查組的組長,很是客氣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擺手道:“這件事情穆書記您雖然不準備追究,但是也要讓這小子知道知道天高地厚,磨練一下對他有好處。”

李德柱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又朝著四周其他人瞅了瞅,發現沒有給自己求情的,當下也隻有朝著趙軍勇道:“趙主任,我錯了,我今天不應該頂撞您,更不應該拿你老婆的褲腰帶作比喻,那個我真不是有心的,而是我從小文化低,當時又有點急,除了你老婆的褲腰帶,我根本就沒有想到別的……”

趙軍勇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起來,當著自己的同事說自己老婆褲腰帶的事情已經讓趙軍勇氣憤不已了,現在當著羅南市這麽多的常委和穆書記,這小子竟然還說,真真是欺人太甚了。這兩天,趙軍勇的耳朵特別尖,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的小耳朵像那個東西堅挺起來。他根本就不用細瞅,就知道現場所有人的嘴巴都彎了!

他已經有點出離憤怒了,但是他有脾氣還發不出來。現在人家是給他道歉,如果他給人家一下子,好像失禮的一下子就變成他自己了。

“那啥,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認真學習科學知識,再也不想你老婆的褲腰帶啦……”李德柱的聲音,再次在趙軍勇的耳邊響起。

聽著這不倫不類的道歉,金田駱緊緊的繃著嘴,恐怕一不小心笑出來了。心說李德柱這小子還真是蔫壞,你好好學習也就罷了,還什麽天天向上,你什麽意思,想著人家老婆的褲腰帶天天向上,這讓人家趙主任情何以堪哪!

他沒有笑出來,但是有人笑出來了,董智濱撲哧笑了一下,隨即就大聲咳嗽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解釋道:“各位,不好意思,我今天的老咳嗽範了。”

此時的穆懷柱也是忍俊不禁,但是他不能笑,畢竟趙軍勇是他的屬下,而他現在要是笑的話,實在是太傷自己這個屬下的麵子。因此,他努力的忍著,強迫自己想想悲傷的事情,這才把一臉嚴肅的表情保持住了。

和穆懷柱相比,王子君的神情就更加的嚴肅。但是他的心裏,同樣有一種想要笑的衝動。他叫李德柱過來,那是臨時起意,畢竟人家趙主任遠來是客,而李德柱是自己人。這就好似兩個孩子打架,在雙方家長都到齊的時候,一般都會先自己批評自己的孩子。

李德柱在王書記的眼中,那就是自己的孩子。

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司機竟然如此歡樂的給人家趙主任來了一個道歉,把所有人都弄得樂不可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