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事實勝於雄辯
“小妹……”
“啊”方夢涵應了一聲，不明所以的看著沒了下文的哥哥，不知道怎麽的，她這次很乖。
“你想不想回老家”良久，方浩偉問道。
聽完後，方夢涵也學著沉默起來，半響才搖搖頭又點點頭。
什麽意思？
“哥，我也想家，想雲霞、想秀秀，想嬌嬌，想那些同學了，不過這邊比家裏好，想買什麽都方便，學校裏也比家裏好，老師講的東西更生動，還有電腦、多媒體教學……”
“想回去？也不想回去？對嗎，那就好好學習，將來想幹什麽都沒有人幹涉你，爸媽不幹涉你，爺爺不幹涉你，我和你嫂子也不幹涉你，怎麽樣？”方浩偉語氣幽幽的說道。
說的太飄渺了，方夢涵聽的似懂非懂，但還是高興的笑著點了點頭“好”
“臭丫頭”方浩偉滿是寵溺的笑罵著，絲毫沒有一點兒責怪的意思。
這事兒就仿佛方浩偉以前記在心裏的每一個點點滴滴，不去觸碰，隻是一份記憶，靜靜的揣在那裏，莫名的，他有點兒理解父親為什麽說閑不住了，似乎父親也有要回家的意思？
“終究不是聲在這裏、長在這裏，也不曾在這裏工作過，對這裏隻是他們人生中不經意露宿的驛站啊”方浩偉內心深處念叨著。
盡管知道了這些，方浩偉也沒有要父母和爺爺回老家的意思，十月消失，進入十一月開始，天氣就逐漸的變冷，這邊有暖氣、空調還好一些，老家那邊的話，過去沒有，現在……
還不到時候，過年吧，一塊兒回去，方浩偉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眼瞅著距離過年也就兩個多月的時間，剛剛被妹妹一番話說得，方浩偉對朋友、對那些兄弟的思念也更甚了。
下午又帶著小妹去了段玉霞那裏，對於小妹的到來，段玉霞很高興，一直摟著她不停的揉著小妹的頭發，那可勁的樣就像揉弄洋娃娃一般。
段玉霞的書桌上放了很多新書，大都是關於‘商場如何運轉’‘如果做一個合格的女強人’‘基本商場規則’‘教你如何玩轉商場潛規則’‘厚黑學’一類的書籍。
方浩偉隨意翻了兩本，裏邊的某些地方都有用圓珠筆、中性筆劃過的道道，很顯然，段玉霞都仔細、認真的看過，她也在用心了。
莫名的，方浩偉突然有個想法，是不是把父母安到商場裏，幹點兒什麽都行，如果他們樂意的話，哪怕打掃衛生？
嗯，真不為人子，不孝順！
“姐，商場怎麽樣了，我這一段忙的，都沒有過去幫你什麽忙”方浩偉歉意的說道。
許雨欣愣神的看著他，不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而後又扭頭看向小姑，似乎她也在打啞謎。
“還行吧，有幾個有點兒名氣的品牌入駐了，二層的超市現在每天也都有商品入駐，也有商家找我詢問櫃台的租賃什麽的，你也知道，咱們欣華商場剛剛開業，一切都還是起步，所以我走的比較小心，很多櫃台都還空著哪”段玉霞如此說道。
方浩偉皺眉“姐，你都是讓什麽品牌入駐的，還有你說的那些貨品商家什麽的，都是什麽檔次的”
“高端，我打算走中高端路線，低端的東西就不要進來了，我要讓所有人進入欣華商場的第一瞬間就感受到它的高雅”段玉霞豪氣衝鬥牛，惹得方浩偉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
無所謂啦！既然放手讓段玉霞去施展，方浩偉也就不管了，愛成什麽樣……嗯！抽時間去看一趟也好，順便咱這大老板也享受享受自家商場裏究竟是什麽高法，能感受到什麽高端的地位！
下午三點多，還在外邊和朋友耍的餘陽就被段玉霞一個電話給叫了回來，如今或者因為某些事情的變化，餘陽對方浩偉也是更加看重，那眼神、那神色，就差沒有重提讓他當女婿的意思。
“姑父，我想……吧唧、吧唧”剛說了個開頭，方浩偉就吧唧嘴，又過了一會兒，才道“我想提前辦理離校，時間太少了，我精力有限”
說完，方浩偉低了低頭，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模樣。
卻沒想到餘陽哈哈大笑起來“早就該這樣了，你早就該這樣了，在那學校裏耗著幹什麽，又不是清華北大，你能學到什麽，別給我你現在這些都是從學校裏學來的，再給它一百年的時間，也不可能再出一個你”
“就是啊，姐我在那裏賣了這麽長時間東西，看的可比你看得多，那些個學生娃子每天想著上網、談戀愛、要麽就……反正我是沒看到愛學習的，你早就該這樣了”段玉霞也跟著說道。
“……”
方浩偉愈加的啞口無言，許雨欣也一愣一愣的，到是方夢涵聽到哥哥說的，頓時怪叫起來“哥，你不上學啦，爺爺還說想看看你的大學畢業證哪？”
“……”
方浩偉瞪眼看向了小妹？真的假的？實在不行去大街上花二百塊錢造個假的，反正老爺子也認不出來。
咱到時候造個名牌大學的，大不了多花幾百吧！
如此想罷，方浩偉對著小妹擺了擺頭“去去去、一邊玩去，小孩子懂個屁啊”
“你才懂個屁嘞，我們老師都說了，好孩子不說髒話”方夢涵一本正經的說道。
一句話，滿屋的人哈哈大笑起來，小學老師說的吧！高中老師應該不會這麽說的。
夜黑，風高！
呼呼的北風吹了起來，十一月的晚上也漸漸冷了起來，家裏的空調開著，父母正和爺爺一道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演的是一部倡導‘婆媳’關係的電視劇，母親似乎有所觸動，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像是剛哭過。
方浩偉對這些東西愈加痛恨！垃圾的節目、垃圾的製作人！
和小妹剛剛從段玉霞家裏回來，許雨欣就留在那邊休息了，方浩偉手裏還有分別給父母和爺爺添置的準備加厚的衣服，小妹的新衣服和剛買的鞋子都由她自己拿著，生怕做哥哥拿了就不給她了是的，那眼神跟防狼一樣，弄的方浩偉很鬱悶。
“爸，媽，給您說個事兒，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開了個商場，您昨天不是說在家閑得慌嗎？要不去那邊活動活動”方浩偉如是說道。
小妹方夢涵立馬哦哦的叫著，臉上浮現出一抹賊笑，手指頭一點一點的指著哥哥，那意思是說我明白，一切都明白，鬼精靈！
“是嗎？商場啊，我和你媽對這個都不明白，能幹的了不”方益誌聽了有點兒躍躍欲試的衝動，不過他還是理智的很，遂擔心的問道。
母親黃靜馨也是如此一副表情。
到是老爺子顯得很看得開“什麽幹得了幹不了的，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大不了再回來就是，你們又不圖掙多少錢”
是啊，也不圖掙多少錢，隻為了打發個時間唄！去看看
方益誌和黃靜馨對視了一眼，多年的默契在他們心底裏共同升起了一個答案，去試試。
看父母的解決了，方浩偉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又接著說道“爺爺，爸、媽，我想咱們今年過年是不是回老家過啊，到時候那些個七大姑、八大姨的還得來看看爺爺，是不是”
“什麽七大姑、八大姨，有你這麽說話的嗎？王八羔子，你就不學個好”方益誌怒斥了幾句，隨後話鋒一轉“不過回老家過也好，這邊都沒個認識的人，隻是你大爺他們……”
“先問問爺爺什麽意見”方浩偉又看向了方金福。
當目光落在老人臉上，方浩偉發現老人的情緒幾番變化，但最後卻是非常滿意的滿足！
莫名的，方浩偉內心一陣酸楚，以前真的忽略了老人的感情啊！
自以為給了一個好的生活環境，提高了生活的質量，就是孝順老人，其實不然……
方浩偉暗自慶幸，好在明白的早，要是拖上個幾年的話，那罪孽可就深淵嘍！
至於說想提前離校的事情，方浩偉沒給家裏人說，也千叮嚀、萬囑咐小妹別說漏了嘴！要不然到時候什麽都沒有。
方夢涵不受他的威脅，不過她人雖小，也明白家裏真正的財政大權是掌握在哥哥手裏的，嗯！就算是為了以後的自己吧，忍他了！不說就不說，哼，有什麽了不起的嘛！
周一早上，比父親送小妹去學校提前了一步，方浩偉直接開車去了公司。
一周多沒過來，公司還是那個樣，就是有細微之處的變化，不過也不大。
老規矩，周一先召集幾個中高層領導開了個小會，會議上講述了最近的工作進展，又說了一下下一步的工作發展方向和路線，就一些新地皮征集和貸款的問題也和向振天、席婧媛二人做了深入的探討，這些都說完之後，方浩偉有單獨召見了李富誠和百裏一峰。
兩個人如今所負責的東西雖說都不相互牽扯，可大致的工作方向上還是相互影響的，比如說李富誠那邊開發新客戶的時候也是可以幫著開發‘豆禾’的客戶的，提成找給，獎勵也照發，同理，百裏一峰這邊也是如此情況。
但從這一點來看，公司銷售這一塊兒到是最為和睦的部門。
“老白，怎麽樣，能不能完成任務”方浩偉調侃著說。
百裏一峰嘿嘿笑了笑，其實任務早就完成了，他都沒想到產品竟然這麽好賣，事先方浩偉給他打過包票說，隻要產品出來，怎麽怎麽好賣，市場怎麽怎麽好，可沒見過，終歸是不信的，現在，事實說話，一切勝於雄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