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三十章 老人的心思
“哎呀，哥，黃阿姨她們可真煩，從早上去了就一直嘮叨個沒完，下了班還不讓人走，真是的。”方夢寒回家就抱怨起來了。
方浩偉開始還納悶，怎麽回事？
隨著方夢寒把整件事情給說了一遍，他明白了，嗬嗬一笑，啥也沒說。
你出名了以後，肯定會有一些改變，這個改變可能是周圍鄰居的反應，過往朋友對你的看法，同事對你的態度，亦或者自己對自己未來的不確定性的擔憂。
小妹現在這樣也正常，讓她自己慢慢去應付就行了。
對於哥哥的不幫忙，方夢寒非常氣憤，發誓再也不理他了，一個人氣憤的進了臥室。
第二天，方夢寒就發現雖然還是有些人圍著她，但情形已經比之前好多了，圍觀著的人群裏已經少了幾個人的身影。
第三天，圍觀的人群裏又少了一些身影。
第五天的時候，僅有人在和她閑聊的時候，會偶爾問她一下考了這麽高的分數有什麽感覺，僅此而已。
方夢寒漸漸的好像是明白了什麽，但她表達不出來。
晚上，方夢寒還主動幫老媽做了個菜，她做的西紅柿雞蛋湯，好不好喝先不說，老媽就一直在誇她懂事了。
但一說到她做飯時被油給燙著的手，就心疼的不得了。
方浩偉苦笑，這點兒算什麽事，誰沒經曆過幾回，也就是你把小妹給保護的太好了，她以前什麽都不會做，這不才成了現在這樣。
“依我說，孩子就不能用來嬌慣著養，該讓他們做什麽就做什麽去，要不然，就算是養廢了。”方浩偉心裏說道。
這話可不敢說出來，要不然老媽非得把他給拿刀子片了不可。
小妹已經定下來要去‘北大’求學了，這個事在家裏也通過了，學校那邊也提前給過電話，也就是說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穩妥妥的了。
那麽有一個事就必須提前辦了。
媳婦給出的主意，讓老媽過去陪讀，這個事說起來也不算什麽，現在很多孩子去外地上學的時候，家長放心不下，總會有陪讀的。
說來也不新鮮，但老媽要是去陪讀的話，小妹就不可能在宿舍裏住了，那就必須得提前置辦好房子才行。
方浩偉就抽空過去辦這個事情的。
按說這種事都用不著他去辦，但最近閑的啊，在家裏沒什麽事情幹了，準備給自己找點兒額外的工作來忙活一陣。
臨去京城前，老爸可是拿眼睛狠狠的瞪了他好長一段時間。
方益誌心裏就舉得兒子這一次主動要求去京城，這事有鬼，透著邪乎勁，他可沒法忘記自家老子去京城裏住院那會兒發生的事情，醫院裏都傳開了，自家的兒子和醫院裏一個護士打的火熱火熱的，雖然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這事兒總是方益誌心裏的一根刺。
許雨欣這個兒媳婦就很好，持家有方，人也聰慧，還不鬧騰。
尤其是兒媳婦現在有了身孕，甭管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那總是方家的未來，眼看著再有兩個月就要生產了，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整出什麽風波來。
要是像電視裏演的，兒子這趟去京城是私會什麽老情人去，方益誌就是撕破了老臉也不能讓兒子邁出家門一步遠。
“小偉，你可得想想雨欣，他不容易！”方益誌高深莫測的說。
方浩偉滿頭流下了如瀑布般的黑線，這算是哪跟哪？
他當然明白老爸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問題是你兒子我就一臉的邪氣嗎？我長得就像是一個包小三的慫樣嗎？
真是的！
坐上了飛機，從上空看下邊就是一個個的小方塊，視覺上給人的衝擊總是讓你覺得心裏有種莫名的偉大。
這一刻，城市真的被我給踩在腳下了，甚至都不足一腳之長的距離，我簡直是太牛叉了。
再下了飛機，又會覺得眼前的城市好大，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頭，走路都會覺得腿酸。
這一回來京城是坐飛機過來的，家裏人不讓開車，就方浩偉自己一個人過來，主要怕他一個人開車累，路上可能會出現意外。
這年頭出門，人們總不會往好了想，好像想的越挫越好，把各種可能的事情都給預料到，然後把相對應對的方法都給想出來，把東西都給準備全了。
本來應該是輕輕鬆鬆出門的，真到了前腳踏出家門的時候，實際上雙肩上已經背上了不下於十公斤的大行李包。
方某人這一次來是有著非常明確的目的性的，他攔了出租車就直奔北大附近了。
去的路上，還問出租司機谘詢了北大周邊的幾個小區，也隨口問了句現在的房價。
一聽就感覺怪怪的，博城和這裏的放假真沒得比，幾倍的差距啊，這也就是這兩年，要是再出去個三四年，那房價就更沒法說了。
“小兄弟這是要來北大上學了？想在附近買套房子？”
出租車司機看方浩偉的眼光就怪怪的了，好像是再看一個傻子一般。
方某人也沒和他計較這些，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大不了老子就當是投資了。
沒有在京城逗留的打算，等到了地方之後，詢問了路過的人，就直奔了幾個房產經紀公司，都是做新房和二手房買賣、房屋出租的地方，這裏的房源信息量足，很多事情也好辦理。
和其中一家‘萬馨家園’房產經紀公司說了自己的要求，有個業務經紀人很快就給方浩偉推薦了幾個小區。
諸如芙蓉裏，中灣國際，大河莊苑，稻香園等等。
選來選去，方浩偉最後選定了大河莊苑，房子是零五年竣工的，到現在也就四年時間，就算是二手房也很新。
和其他幾個小區相比，也就這在方浩偉眼裏還像是個小區的樣子，而且離著北大也不遠，往北千把米的距離，騎著個自行車逛遊很方便。
到時候老媽也過來住一段日子的話，出來走走也不錯。
就定下了這個小區，再一問價格，還沒有後世四五萬、五六萬一平的離譜價格，這個時候一萬多到兩萬不等。
價格區間一個是看房子的規格和位置，再就是你付款的情況，如果是分期付款的話，肯定會貴很多，但如果是一次性付清或者首付比例比較高的話，價格就會相應的便宜很多。
方浩偉沒打算分期付款，另外他也沒打算買個毛坯房再自己裝修。
時間上也來不及了，現在都七月了，就算中間的時間充裕，可小妹來報道的時間最晚也就是八月底到九月初吧，哪裏還有時間裝修，然後等著裝修了再空置一段時間散散裝修異味啊！
這麽算下來，他最後和業務經紀人談妥了一萬五千三一平，看中了業務經紀人給推薦的一套三居兩室兩廳的，共137平，算上各種費用就二百多萬了。
日，快比得上自個兒為了結婚才買的那套別墅了。可這房子的麵積就差了一倍不止了。
等著拿鑰匙要三天以後的事情，期間還要辦理各種手續，方浩偉沒法直接回去，幹脆就在附近的酒店裏住下了。
給家裏打了個電話，省的他們擔心。
跑手續的事情自然有‘萬鑫家園’的人去跑，方浩偉隻管在一些手續上簽個名字就行，用不上他去做什麽事情。
三天後，方浩偉滿意的從到手的房子裏出來，鎖上門，然後就拿著鑰匙去了機場。
兒子回來的這麽快，完全出乎了方益誌的預料。
他真不是出去亂搞了？
方益誌心裏疑惑，萬分不解，可也沒有問，這事兒就憋在心裏吧。
方浩偉把鑰匙交給了妹妹一套，老媽一套，剩下的就隨手給讓家裏專門放鑰匙的櫥櫃暗格裏了。
等到妹妹去報道的時候，他還是要跟著去的。
一來也去北大逛一逛，看看這個曾經夢想中的大學到底是個什麽模樣的，二來就是給妹妹帶路指點房子的位置去。
不過在此之前，是真的要給家裏找個保姆了。
到小妹去學校報道的日子，說長也算不上長，萬一小妹去求學，老媽也跟著的話，家裏還有二老，就真不方便照顧了。
而找個可靠的保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來的當晚，趁著老媽做飯的功夫，方浩偉就給老媽說了這個事。
黃靜馨不知道心裏想什麽，突然聽到兒子說這個，一個沒留神，切菜的刀就切到手指肚上了。
“哐當”
刀掉在案板子上了，黃靜馨的手指肚上也流了血。
好在刀口不深，但方浩偉還是手忙腳亂的給老媽找衛生紙擦血，找消毒藥水、棉布止血，一番忙活。
老爸許是聽到了動靜，過來看了眼，還埋怨了老媽，說她都多大年紀了，做個飯怎麽還把刀給切手指頭上去了。
方浩偉很聰明的沒有吱聲，這個時候他插不進話去。
等老爸說完，把老媽給趕出了廚房，小妹和媳婦又一陣大驚小怪，方浩偉這才有機會繼續和老媽討論剛才的問題。
黃靜馨心思有些亂，她說：“我就想著你妹妹的事情了，怎麽就忘記了這一茬，哎！要不，我就不去照顧你妹妹了……”
她說的言不由衷。
不過天底下做父母的都一樣，什麽事都想的是子女為先，這個一點兒沒錯的。
至於老媽現在說的話，方浩偉就當沒聽過，就算你不去照顧小妹了，可隔三差五的去一回，家裏還不一樣是沒人照顧了，早晚得請保姆的，要不然很多事情還是沒法解決。
聽著兒子的分析，黃靜馨沉默了半響，她問兒子該怎麽解決這件事。
方浩偉一時之間也拿不出辦法來。
很早的時候就說過請保姆的事情，但一直沒有把這個事情給定下來，現在再重拾這個話題，似乎給的時間不夠充裕了啊！
想了半天，也沒有個萬全的策略，方浩偉就開始琢磨偏方了。
既然走正道解決不了，索性就不如想想其他的門道。
別說，還真讓他給想到了一個法子。
急匆匆的說出來之後，黃靜馨當即就眨巴眨巴眼，懵了。
“你小姨回來嗎？再說她要是來了，她家裏還舍著一大家子人哪，你這個辦法太不靠譜了”黃靜馨先搖頭否決了。
方浩偉不著急，他慢慢說：“媽，我倒是覺得小姨應該回來，我旭哥和靜娥嫂子的事算是定下來了吧，我旭哥他們倆就在這邊工作，這個事算定下來了吧，既然他們倆在這邊了，那我小姨和姨夫過來也隻是時間早晚的事情了吧，現在就是讓我小姨和姨夫早過來些幾年，一樣的事。”
“我不是說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姨的婆婆還活著，人老了也離不開人啊。”黃靜馨說。
她考慮這一方麵的事情遠遠比方浩偉周到，想的比較多。
方浩偉的確沒想到這一茬，不過老媽提起來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他說道：“我旭哥不是還有個大爺嗎？他們兩家應該是輪著孝順老人的吧，再說你又不是天天都在京城呆著，隻要和我小姨商量好了，把這個時間差給錯開不就行了嗎？”
聽兒子這麽說，黃靜馨意動了。
如果老父母二人由妹妹來照顧，她是很放心的，還不耽擱自己去京城給女兒陪讀，這個辦法好像是挺不錯，但是二妹回來嗎？
黃靜馨還是不太確定。
老家的人在鄉下呆的時間長了，很大一種程度上都不願意再離開那個老地方。
所謂落葉歸根，在他們那一代人或者往前幾代人的想法裏，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爺爺就是他們那一代裏很典型的人，總是認為故去的先輩或者親人都在老家那一片地方埋著，他走了的時候也得回到那裏去。
看老媽不說話了，方浩偉心裏就納悶了，他不知道老媽在想什麽，也猜不透老媽此刻的想法，就默默的等待著。
老爸叫吃飯的聲音傳了過來，濃鬱的菜香味飄來，狠狠的咽了幾口唾沫，老媽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方浩偉幹脆先去吃飯了。
等兒子走了，黃靜馨有了動作。
她皺著眉頭，看著窗外的黑夜想著，丈夫讓她過去吃飯都沒有聽見。
“兒子，你媽在想什麽哪？叫她吃飯都沒聽見。”方益誌問。
方浩偉搖搖頭沒說出來，事情還沒有個定論，他說話再不把著點就是滿嘴裏亂噴了。
“真沒事？”方益誌狐疑。
但僅此而已，他去拿了一瓶酒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又拿著酒瓶子示意方浩偉要不要喝點兒。
酒瓶子都舉在半空中了，方浩偉幹脆就接過來也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姥姥偶爾也會喝點兒酒，但喝的不多。
今天她就想喝點兒了，也讓方浩偉給她倒了一個酒杯底的，差不多一兩酒。
姥姥喝了點兒酒後，給方浩偉說：“小偉，要是寒寒去上學了，你媽她去京城住一段日子的話，我和你姥爺就先回老家去，有些日子沒再老家住，怪不習慣的。”
原來姥姥早就看出這個問題來了，老爸還有些後知後覺，他這時候再去看那邊繼續出神的老妻，才明白了些東西。
惡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怪他不早點兒把這個事情給挑明了。
方浩偉苦笑，姥姥的眼光就是賊，竟然把事情看得這麽準。
但讓姥姥回老家住，是直接不可能了。
她和姥爺的年紀都大了，鄉下的條件說真的，不太好，各種東西都不全。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有個什麽事情，去趟醫院都不方便，那怎麽能成。
他趕緊說：“姥姥，你想多了，我媽就算是去京城照顧小妹，不是還有小姨嗎？她要是也來博城定居哪？”
“你小姨？你是說靜雅那妮子，她還得在家照顧她婆婆，怎麽可能來這裏住？”姥姥說。
她很明白一些事情，自己的小女兒遠不像大女兒家現在的條件這麽好，自己和老伴可以跟著大女兒在這裏享福，是條件允許。
但若是小女兒來了，她沒那個條件，自己和老伴過去讓她照顧著，是給她添麻煩，這怎麽能行？
她是堅決不同意這個辦法的。
方浩偉同樣是不知道姥姥心裏的打算，他耐心的把他的看法給解釋了一遍。
“姥姥，我旭哥和靜娥嫂子是不是快定下來了，他們倆是不是快結婚了，到時候是不是還得在這邊定居？我小姨和小姨夫他們倆以後是不是還得來這邊住？”方浩偉一連說了幾個反問的話，最後說：“你看，讓我小姨現在過來，就是把時間給提前了，實際上沒多大的變化，對吧！”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你個小兔崽子就知道鑽空子吧”姥姥罵他。
但老人家臉上也有笑容了，外孫子這麽一說，的確是這麽個事，要是靜雅那妮子也過來住了，那就更好了。
自己可以再大女兒和小女兒兩家之間來回住著，說不定還能給看看孩子。
可這房子？
姥姥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相反，她知道在博城買房子需要花很多錢，小女兒在老家也沒做什麽生意，二女婿也是一正常上班的，讓他們擠吧擠吧給旭旭那個外孫子買房子都很困難了，到時候說不定還得指望大女兒才成，要是現在讓小女兒過來的話，那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丈母娘病了，雖然咱現在還沒結婚，但和對象已經四年多了，有些事也得盡盡心，昨天就過去照應著，今天也沒閑著，本來應該白天寫的，一直熬到現在，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