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風牽著黃蓉的手回到青龍幫時,曲靈風,楚南天,以及很多的青龍幫眾,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張雲風聰明一世,可這個時候卻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會這麽看他。黃蓉這個時候卻看出了這些人的意思,頓時羞了紅了臉,可是她卻不肯把手從張雲風的手裏抽出來,而隻是躲到了他的身後。

直到黃蓉羞成鴕鳥了,張雲風才發現事情好象有些偏離軌道,天地良心,他可真沒那個意思!可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而且這種事情越解釋別人就會越認為你是欲蓋彌彰,所以張雲風幹脆也不解釋,若無其事地放開了黃蓉的小手,抱拳道:“各位都在這裏迎接我啊?真是不敢當,不敢當!”

楚南天等人可沒有膽量取笑他們,連忙也抱拳回禮道:“張少俠的功力果然是驚世駭俗,一聲長嘯鎮揚州啊!”

張雲風瞪大眼睛道:“鬼哭狼嚎也算長嘯?我總聽說這個大俠長嘯,那個高手長嘯的,以前我還真不知道什麽是長嘯,原來隨便叫喚兩聲就是長嘯了?”

楚南天尷尬地幹咳兩聲,說道:“這個……張少俠請見諒,我幫中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在下就不陪少俠了。告辭,告辭!”說完,轉頭就跑了。

三人回到房間,張雲風極力勸說曲靈風留下來幫助自己做酒的生意。從幫助青龍幫改邪歸正的角度,從酒生意如何如何賺錢,能讓曲靈風舒服地躺在家裏就能有錢買大批的字畫角度,從酒的生意如何如何能幫助大宋,削弱金國的角度,最後又從建功立業,也許能得到黃老邪原諒的角度。總之,磨破了嘴皮子,才把曲靈風勸的答應留下,長駐青龍幫,算是張雲風派在這裏的負責人。

說服了曲靈風,張雲風和黃蓉立即回了桃花島。一回到島上,張雲風立即開辟了一塊空地,開始研究提高酒的度數的蒸餾器,複習玻璃工藝。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隻要有充足的條件,弄出個蒸餾器來不是什麽難事。而親手製作過玻璃工藝品的人,要弄出一些簡陋的玻璃製品也不是太難。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張雲風終於把這兩樣技術複製了出來。

看著桌子上的一碗酒,一個玻璃製品,張雲風心懷大暢。以後的幸福生活,就靠這兩樣東西了!隻要經營得當,金子銀子將滾滾而來!雖然他沒打算再過人上人的生活,可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是他希望的。

這三個月裏,黃蓉可是寂寞的狠了。張雲風一回來,就一頭紮到了他的實驗中,完全顧不得她了。見張雲風實在是太忙,黃蓉也隻好不打擾他。可沒有張雲風的日子,實在是難熬。這天見張雲風出奇地沒有窩在那個髒兮兮的實驗場,而是出現在了屋子裏。大喜的黃蓉連忙跳了進來,叫道:“師兄!你終於舍得出來了?”

張雲風端詳著桌子上東西傻笑,見黃蓉進來了,也沒能把大失形象的笑容收回去,哈哈笑著招呼道:“蓉兒快過來,有好東西給你看!”

好奇的黃蓉湊了過來,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問道:“師兄,這是什麽啊?這個是酒我知道,那個是什麽?是玉還是瑪瑙?”

張雲風得意洋洋地道:“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這不是玉也不是瑪瑙,而是玻璃!玻璃知道嗎?……恩,就是這個東西。”張雲風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該怎麽解釋玻璃這個詞,隻好直接用實物演示了。

黃蓉驚奇地道:“這個東西是哪來的啊?真好看呢!這是你上次買回來的嗎?我怎麽沒見過?”

張雲風得意的簡直不知怎麽著好了,說道:“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這是用沙子和堿麵混合在一起燒出來的,造價便宜的很。可是外麵的珠寶店裏,卻拿它當珠寶賣!你說,我們如果大量地製造出來,那我們的銀子還不是象流水一樣地流進來?”

黃蓉這時就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簡直可以說是震撼了。下姑娘年紀雖然小,可懂的事卻不少,經張雲風這麽簡單地一說,立即體會到這將是如何的暴利!所以她拍著手歡叫起來,說道:“真的?那我不是就有很多錢可以買零食吃了嗎?”

張雲風寵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到時候,你就是用小糕點把整個島都鋪上一層都行!”

黃蓉現在很不喜歡張雲風摸她的頭,那樣讓她感覺自己還被當作小孩子,有些不高興地把張雲風的掉。轉而又看見那碗酒,於是問道:“這碗酒又是怎麽回事?既然師兄你把它和玻璃放在一起,肯定也不簡單吧?”

張雲風道:“那當然!你也偷偷地喝過酒,今天你就嚐一嚐這一碗,看看和你以前喝的有什麽區別。”

黃蓉喝酒一向豪爽,不象個女子,倒象個江湖豪客,這次也一樣,聽說張雲風允許她喝酒,立即端起碗來,就要幹一個。張雲風嚇了一跳,急忙攔住她道:“小心點,小口地喝,免得喝醉了。”

黃蓉答應了一聲,可心裏卻不服氣。她的酒量雖然不是很大,可也不算小,張雲風如果不用內力逼酒的話,隻怕還喝不過她。這時她嘴上答應了,可再喝的時候,卻是一口喝了半碗。要不是張雲風搶的快,這一碗就見底了。

一大口喝完,黃蓉立即就後悔了,她隻覺得一股火流沿著食道流到了胃裏,接著,那火流就從胃中散發開來,把她全身都燒的滾燙,連頭腦都有些發漲了。從來沒喝過烈酒的黃蓉,一口就喝醉了。有些迷糊的她,扶著額角喃喃地道:“師兄,你這酒是……是怎麽弄的,怎麽會這麽烈?我……我……”還沒等說完,就腿一軟,倒在了張雲風的懷裏。

恰好在這個時候,一個啞仆急急忙忙衝了進來,比手劃腳地告訴張雲風,說黃老邪回來了!這可把張雲風嚇了一跳,他現在懷裏抱著喝醉的黃蓉,又被她父親抓個正著,隻怕十個父親有九個得先打這小子一頓再說。

慌忙把黃蓉安頓好之後,張雲風出門去迎接黃老邪。以前他可是對黃老邪根本不理睬的,可是自從被黃蓉開導了一次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有些偏頗了,所以也就打算重新和黃老邪修複關係。

可他出門之後,那個啞仆才告訴他,黃老邪聽說他在這裏,直接就轉回自己的臥室了。這可把張雲風氣壞了,揚手要揍這個啞仆。可從來沒有隨便打人的習慣的他,最終還是收住了這一巴掌。

不過張雲風轉念一想,黃老邪回來的正是時候啊!蒸餾酒剛弄好,他就回來了,這不正是獻寶的時候嗎?黃老邪不是酒鬼,可也很喜歡沒事的時候淺酌一番,現在把蒸餾酒獻上,對修複雙方的關係大有助益啊!想到這裏,張雲風再不遲疑,急忙回房把剛蒸餾出來的那一壇酒抱出來,興衝衝地趕往黃老邪的書房。

黃老邪這些年經常出去雲遊,其實說白了,他還是放不下《九陰真經》和那兩個叛徒。他自認為自己對那兩個叛徒非常好,可以說在眾徒弟當中,除了後來的張雲風,他們兩個是最受重視的了。他一直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叛逃?為了《九陰真經》?那不太可能,黃老邪這個師傅學成了《九陰真經》,怎麽可能不傳給他們這些弟子?至於做出背叛師門的事情來嗎?所以,不找到他們,黃老邪是絕不甘心的。

隻是這一次,黃老邪又是無功而返了。心情不算好的他,一回到書房,就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閉目凝思。可在這個時候,還偏有人不識趣地來打擾他。黃老邪本想嗬斥幾句,可是卻突然發現,門外的人呼吸勻稱,腳步沉凝,功力竟然相當深厚。這讓黃老邪吃了一驚,他當然認得出這是張雲風的腳步聲,隻是他不明白,張雲風怎麽突然轉性了,主動來找他了?

隨著黃老邪說了一聲“進來”,張雲風捧著酒壇有些扭捏地探頭進來,看到黃老邪之後,先陪上一個笑臉,說道:“師傅,您回來了。弟子剛弄出一壇好酒,想請師傅品嚐一下。”

黃老邪見張雲風主動示好,不僅心中高興,沒找到兩個逆徒的事也放在了腦後,隻是臉上卻不露絲毫異色,說道:“是什麽好酒能讓你來獻寶?拿來我看看。”

張雲風把酒壇放在書桌上,又把兩個酒碗擺好,倒出兩碗酒來。黃老邪畢竟比黃蓉多喝了幾十年的酒,剛一倒出來,立即讚道:“果然是好酒!”

端起碗來輕輕地抿了一口,點頭“恩”了一聲,一口把碗中的酒喝幹,才又說道:“這是普通的醇釀吧?隻是卻為何如此醇厚?其酒性之烈,老夫前所未見啊!”

張雲風又給他滿上,自己端了起來,雙膝跪地,說道:“這是弟子自己發明的辦法,把普通的酒再次提純,才有如此烈性的酒力。這是我做成的第一壇酒,師傅,這麽多年來,弟子對您多有誤會,不敬不孝之處,還請師傅您多多原諒!弟子敬您一碗酒,如果您肯原諒我這個弟子,請滿飲此杯!”

黃老邪意外而又驚喜地看著跪在他麵前的張雲風,眼中隱然有淚光閃現。最後他還是把這種感覺強壓了下去,接過張雲風手中的酒,大笑著說道:“好!雲風,既然你肯還認老夫這個師傅,這碗酒老夫就一定得喝!”

說著,黃老邪豪爽地又幹了一碗。然後張雲風再倒滿,一碗給黃老邪,一碗自己端了起來。兩個人也不說什麽廢話,輕輕地將酒碗一碰,同時把酒喝幹。兩個空碗互相一照,兩個男人也同時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