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師兄曲靈風跑到張雲風專用的訓練場,向三師兄陸乘風報告,大師兄和二師姐不見了的時候,張雲風終於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麽。

誰說陳玄風和梅超風一定要在黃蓉出生之後才叛逃?他們想要逃跑,並且把《九陰真經》偷到手,隻有趁黃老邪不在家的時候才有機會。不然,就憑他們兩個,恐怕連動手的心思都不敢有。

張雲風呆住了,事情怎麽會這樣?《九陰真經》被偷了,那麽馮衡會怎麽樣?這個張雲風最在意的人,會不會還象書中所寫的那樣,為了回憶《九陰真經》而心血耗盡而死?

“不,一定要想辦法保住師母的性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都疏忽了的,我一定要改變這個悲劇!”張雲風在心中暗暗發誓。

可是負責監督張雲風練功的陸乘風卻沒意識到事情有多麽嚴重,見張雲風突然停了下來,一鞭子就抽在了他身邊的沙灘上,叫道:“小師弟,繼續練功,不準分心!不然下一次的鞭子就抽在你屁股上了。”

張雲風這時可顧不得屁股了,回頭向陸乘風叫道:“快去看一下,師傅的《九陰真經》還在不在?我懷疑他們兩個叛逃了!”

陸乘風和曲靈風兩個人聽張雲風這麽說,都愣了一下。而陸乘風立即大怒,一鞭子真正地抽到了張雲風的屁股上,罵道:“張雲風,你別在那裏胡說八道!大師兄和二師姐怎麽可能叛逃?他們對師傅是最忠心的了!如果你再敢胡說,別怪我不念兄弟情誼!”

張雲風這一鞭子挨的不輕,被打在地上滾了好幾滾。可是這個時候張雲風哪敢放鬆,急忙又道:“你們去看一看師傅的《九陰真經》還在不在,不就什麽都清楚了?他們是不是叛逃,你們能保證什麽?”

陸乘風聽張雲風還敢強嘴,手中的鞭子又揚了起來。他和陳玄風梅超風兩人相處的時間最長,感情也最好,說什麽都不肯相信事情會象張雲風說的那樣。

可曲靈風卻不象陸乘風那麽古板,見三師兄的鞭子又揚了起來,而且手上儲足了勁道,知道三師兄是真的生氣了,這一鞭子下去,張雲風的小命隻怕要去掉半條。所以他急忙拉住了陸乘風的手,說道:“三師兄,小師弟的年紀還小,可受不了你這麽打。再說,他也隻是把可能的情況說出來,罪不至此。”

接著,曲靈風又來到張雲風跟前小聲地說道:“小師弟,我也不相信你說的話,但是我回去查證的。可不管怎麽說,事情跟你沒關係,你的年紀還太小,隻管練好自己的武功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知道了嗎?”

張雲風見他這麽說,知道曲靈風至少會去查證一下,這讓他大為放心。於是也壓低聲音道:“四師兄,你先去碼頭查看船是不是少了,再去找師母,查看一下《九陰真經》。如果都沒有情況,那就是我說錯了,我會給大師兄和二師姐磕頭道歉。可如果兩麵都出了問題,隻怕就不幸被我言中了。”

曲靈風雖然和張雲風接觸的不多,可是這時見張雲風說話,條理清晰,安排的也井井有條,所以他不由自主地點頭答應下來。

曲靈風匆匆而去,張雲風繼續練功,陸乘風也繼續監督。可是無論是張雲風,還是陸乘風,都已經心不在焉了,眼睛總是不自覺地看向來路,期待著曲靈風帶來的是好消息。

過了不到一柱香的工夫,曲靈風回來。張雲風和陸乘風不提問題,先看臉色。而曲靈風的臉色,卻告訴他們,事情很不好!曲靈風先是看了看張雲風,然後才低聲對陸乘風說道:“《九陰真經》不見了,碼頭上的船也少了一條。五師弟和六師弟都在師母那裏,師母吩咐,所有人都到書房去,商議大事。”

陸乘風震驚的無法言語,呆呆地站在那裏,口中喃喃地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大師兄和二師姐不可能叛逃的!靈風,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假的!是不是?”

正陷入癲狂的陸乘風突然覺得腿上一痛,低頭一看,卻是個子還不到他腰部張雲風,突然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骨上。張雲風依然瘦小的身體,現在卻顯得如此巍峨堅固,依然稚嫩的臉上,神情是如此的堅定從容。那處亂不驚,沉著冷靜的表現,讓陸乘風慌亂的心神為之一定。

張雲風沒有鄙視陸乘風不堪的表現,而隻是說道:“還等什麽?快去師母那裏,她老人家還等著我們呢!”說罷,當先向外走去。

陸乘風和曲靈風對視了一眼,然後乖乖地跟在了張雲風的身後。這個時候,張雲風表現出來的大將之風,讓他們兩個徹底服氣了,自覺地跟在了張雲風的身後,以他為首。

可是,張雲風來到桃花島之後,除了在房間裏睡過一覺之後,就被黃老邪趕到了那個偏僻的練功場裏,在那裏吃,在那裏住,這個桃花島是什麽樣子,他到現在也不清楚。尤其是黃老邪怕張雲風偷偷逃跑,還在這個地方的唯一一個出口處設置了陣法,這讓張雲風就是沒有監督的情況下,也別想逃出去。這樣的結果就是,張雲風當先走了出去,還沒走幾步呢,就被繁複的路徑繞暈了,不知道該邁哪條腿好。

後麵的陸乘風和曲靈風見張雲風停了下來,也隨著停下了腳步。他對張雲風起了敬畏之心,那麽張雲風哪怕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他們都要琢磨一下,是不是有什麽深意。

而張雲風久處上位,這種情況根本難不住他。於是他回頭對年紀最大的陸乘風說道:“三師兄,還是你背著我吧。那樣的話,我們也能更快一點。”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張雲風現在的身體才不到四歲,陸乘風背負著他,根本就感覺不到什麽重量。而陸乘風也被沒多想什麽,立即把張雲風抱了起來,招呼曲靈風一聲,兩人施展輕功,象一陣風一樣穿過了陣法,向書房趕去。

馮衡正在書房焦灼地等待陸乘風和曲靈風。馮衡雖然是非常有才的一個女人,可畢竟年紀還不大,而且又沒經曆過風雨,遇到現在這樣的事情,頓時不知道怎麽半好了。她指望著陸乘風能趕緊回來拿個主意,畢竟現在陸乘風是這個島上年紀最大的男人了,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武眠風和馮默風的年紀都還小,武眠風不過才十三、四歲,馮默風更是隻有十歲左右的樣子。見師母六神無主的樣子,不禁也有些驚惶,也都眼巴巴地看著門口,盼望陸乘風早點回來。

終於,一陣清風www.Qingfo.Cc吹過,陸乘風和曲靈風兩個人出現在門前,而陸乘風懷裏,還抱著年紀最小,武功最差,最不起眼的張雲風。

馮衡這個時候顧不得別的了,一見陸乘風,根本就沒有閑話的心情,立即迎上來,說道:“乘風,快想想辦法,《九陰真經》不見了,玄風和超風也不見了,我們現在該怎麽辦?《九陰真經》可是你師傅的**,千萬不能有失啊!”

張雲風聽馮衡把《九陰真經》形容成黃老邪的**,不由得暗暗佩服。這個比喻太恰當了,《九陰真經》一失,黃老邪就象是被閹割了的太監,神智就變的不正常了。不然,也不會拿無辜的徒弟撒氣了。

而陸乘風被馮衡這個一問,第一個反應就是把目光投向了他懷抱中的張雲風。而張雲風也不客氣,從陸乘風的懷抱中掙了出來,來到馮衡的麵前,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師母,你別著急,總有辦法解決的。”

馮衡撫摩著張雲風的頭發,歎息了一聲道:“師母怎麽能不著急?唉!”

張雲風見馮衡確實是六神無主了,於是也不再客氣,把馮衡拉到一張椅子前,讓她坐下,然後自己跳上了另一張椅子,大聲道:“大家聽我說,現在的情況是,大師兄陳玄風和二師姐梅超風失蹤,同時《九陰真經》也不見了。雖然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大師兄和二師姐偷了《九陰真經》,但是這兩個人,是一定要找回來的。現在,全島能行動的人都動起來,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和我,全部出動。我估計他們兩個肯定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到陸地上,所以我們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現在,我們每人帶上足夠的銀子,立即出發!”

馮衡見張雲風安排好了,也急忙道:“好的,我馬上給你們準備銀子。”說著,匆匆向臥室走去。隻是她現在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想快也快不起來。

張雲風見張雲風走遠了,這才又對大家說:“現在,《九陰真經》到底是誰偷的,還沒有定論。也就是說,我們所有人都有嫌疑。因此,我建議我們大家互相搜身,保證在場的人沒有把《九陰真經》帶出島去。這樣,也是為了洗脫大家的嫌疑,誰有意見嗎?”

陸乘風等人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張雲風見沒有人有意見,又說道:“那好,現在大家就都把衣服脫下來,大家一起監督。”

準備出發的四個人,都把衣服脫了,連張雲風這個一直在練功場修煉的人也不例外。這讓陸乘風他們都感覺好受了一些。隻是張雲風卻又找了些借口,不讓大家立即穿衣服,直到馮衡拿著銀票回來,見大家都赤身,驚叫了一聲,掩麵轉身,這些半大男人才急忙把衣服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