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出宮避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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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6 出宮避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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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嬤嬤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蘇冉也是她看著長大的，自古以來得了天花的都是九死一生，她豬呢麽可能不心疼。慶嬤嬤哽咽著道：“娘娘，這天花，奴婢是萬萬不會錯認的。奴婢在進宮之前，家裏頭哥哥的兩個孩子還有嫂嫂都是得天花沒了的，奴婢的哥哥受得打擊太大後來得了失心瘋，失足落入河中也去了。這天花的模樣奴婢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的。”

宜妃還是不大相信，好好的宮中怎麽會有天花呢。再者說，如果是天花，那蘇冉病了這幾日為什麽太醫一直沒看出來？

宜妃坐在蘇冉的床沿上，雙手緊緊抓著床單，盯著慶嬤嬤慢慢道：“慶嬤嬤，你也是宮中的老人了，這樣的話是不能亂說的。”

慶嬤嬤繼續磕著頭，言辭懇切：“娘娘，這種事情，就是在給奴婢是個腦袋奴婢也不敢亂說啊。主子真的是得了天花了。”

“那你早怎麽不說？今兒個若不是本宮恰巧看見了，難道要等胤禟出痘出到全身都是，你們才能看見不成？早的時候你幹嘛去了？！”宜妃厲聲嗬斥著，她的孩子已經病了好幾天了，為什麽慶嬤嬤這個貼身照顧的嬤嬤現在才發現，這不是很可疑嗎？或者她已經被收買了？

大概是太過在意蘇冉的緣故，宜妃聽到天花二字之後腦子開始有些混亂。

慶嬤嬤一邊掉淚一邊道：“主子的衣食起居一直都是奴婢打點的，病了之後太醫交代每天要給主子擦洗一番奴婢也都照做了，可是這些紅點昨天晚上的時候還並沒有啊。主子昨天隻是時斷時續的說胡話，太醫每天來診脈的時候也一直都說是著了風寒的緣故，並沒有提到任何和天花有關的話啊。奴婢自進宮就一直跟在娘娘您身邊伺候。奴婢對主子是忠心耿耿啊。”

燕嬤嬤聽到天花二字之後也蒙了一下，卻很快反應過來，她跪在宜妃麵前道：“主子，現在最要緊的九阿哥的身子啊，依奴婢之見，應該立刻請了太醫來啊。”

宜妃恍然一下。眼睛清亮了許多。道：“對，你說的對，快！快去請太醫來！”反應過來之後宜妃就衝著守在外麵的幾個小太監高聲吩咐。

然後又站起來，在屋子裏轉了幾圈。不斷的小聲對自己道：“不能慌，不能慌，本宮是胤禟的額娘。本宮要是亂了，胤禟可怎麽辦。”

迷迷糊糊的蘇冉就覺著有一股極其不安的思緒籠罩著自己，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奈何眼皮就像灌了鉛一樣，是怎麽也睜不開了。

宜妃在屋子裏轉了幾圈之後，又吩咐燕嬤嬤道：“你趕緊去乾清宮求見皇上，稟明胤禟這裏的情況，一切都清皇上做主。”

燕嬤嬤領命急急走了出去。

慶嬤嬤還跪在地上，宜妃看了她一眼，問：“你出國天花沒有？”

慶嬤嬤抹了一下眼淚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命硬，進宮之前得過天花。”

宜妃點頭。這個嬤嬤現在還有用，想了一下對她道：“立刻封了乾西二所的大門，所有人等，所有宮女太監不得進出。”

宜妃覺得蘇冉一定不是因為自然的原因得了天花，一定是有人再害她的孩子。

慶嬤嬤道：“娘娘，這二所裏不光住著九阿哥啊，還有十四阿哥呢，十四阿哥的那些宮女太監們……”

宜妃揮手打斷她的話，十分果決的道：“事急從權，老九若真是得了天花，這些人必然也是不能再出去的。”

慶嬤嬤不在說什麽，領了宜妃的命令下去封門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宜妃轉了幾圈又坐在蘇冉的床沿上，輕輕的撫摸著蘇冉的臉頰，眼眶就漸漸紅了。掀開被子，解開蘇冉的中衣，發現蘇冉的前胸也有幾顆小小的紅點。

心裏疼的不行，如刀絞一般，宜妃恨不得現在的天花的是她自己，直掉著眼淚撫摸著蘇冉的小臉道：“我可憐的孩子，幾天不見瘦成這樣。額娘真是沒用，雖為帝妃，卻護不住你，竟讓你遭這份罪。胤禟啊，，快點醒來好不好，以後額娘再也不和慪氣了，再也不會不讓你進長春宮的門了。”

蘇冉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什麽，可是一直都聽不清楚，隻知道鼻尖充斥著熟悉的茶香，覺得十分安心。喉嚨裏咕噥了幾句，竟然沉沉的睡著了。

太醫院在紫禁城的東南角，小順子就算腿再快，跑那麽遠的路也是需要時間的。太醫聽小順子簡單的說了蘇冉的情況時候，來不及祈禱等皇帝知道後會不會直接就剮了他們，趕緊收拾了一下藥箱，急急的奔赴乾西二所。

乾清宮裏康熙才下了朝，正在太監們的伺候下脫下來龍袍換身常服，準備去看看南熏殿的阿哥們學業。

梁九功進來小聲道：“啟稟萬歲爺，宜妃娘娘身邊的燕嬤嬤求見，說是有萬分要緊的事情要稟報。”

燕嬤嬤，宜妃的貼身嬤嬤，她能有什麽萬分要緊的事情？康熙心裏納悶，道：“傳。”

燕嬤嬤進來草草的請了個安，道：“啟稟萬歲爺，九阿哥可能是染上了天花了。”

康熙晃了一下，他還隱約記得自己小時候差點被天花折磨死的事情。

康熙皺眉，盯著燕嬤嬤道：“你確定嗎？”

燕嬤嬤擦了一下額頭上因為奔跑沁出來的汗，道：“回萬歲爺的話，是九阿哥身邊的慶嬤嬤認出來的，主子現在應該已經傳了太醫去看了。”

康熙眉頭皺的更加緊了，對伺候他換衣服的奴才們道：“動作快點！”伺候的奴才們的動作加快了幾分，總算趕在康熙發怒之前，全部收拾妥當。

康熙也沒說什麽，對燕嬤嬤說了句：“帶朕去看看。”就出了乾清宮的大門。

梁九功一聽康熙如此說，嚇了一跳，趕緊追上康熙的腳步，勸道：“萬歲爺，那可是天花啊，太危險了，奴才求您不要以身犯險。”

康熙踹了梁九功一腳，生氣道：“朕可是得過天花的！有什麽好怕的！再這麽說你這個總管太監也不用當了！”

梁九功被康熙這麽嗬斥了一番，哪還敢再說什麽，雖然他是個沒得過天花的人，但是也隻能認命的跟著康熙往乾西二所走去。

康熙到的時候，太醫剛剛進了乾西二所的門。二所的門緊閉著，康熙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燕嬤嬤道：“會萬歲爺的話，想必是主子吩咐下來的。”

康熙忽的想起來天花的傳染性十分強，身邊的梁九功道：“你的過天花沒有？”

梁九功撓頭，這個問題真是煩人，但是還是得照實說：“回主子的話，怒此案沒得過天花，可是奴才不怕，主子是天下最金貴的人了，都能進去，奴才自然是要隨侍左右的。”

康熙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表忠心也不看看時候！”然後回頭掃了一眼後麵跟著的七八個小太監問道：“你們誰得過天花？”

有兩個小太監走出來跪著回答說自己得過。

康熙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兩個跟朕進去，其他人在門口等著。”

然後示意梁九功去拍門。

在門口耽誤了一會，康熙進來的時候，三個太醫已經輪番診過脈了。一件康熙進來都趕緊跪下請安。

康熙坐在主位上不耐煩的揮揮手，問道：“到底是什麽情況，趕緊說！”

地下的三個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中間的那一個把情況說了：“啟稟皇上，九阿哥的確是染上了天花。”

康熙本來坐直的身子，突然矮下了一截，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聽到太醫這麽說之後，心裏還是很難受。

他心裏多希望蘇冉染得不是天花啊，天花對於康熙來說就是一個異常痛苦的名次，任誰都無法對一個害死了自己阿瑪的名詞生出什麽好的情感來的。

康熙揉揉額眉心道：“傳旨，午時之前，所有太妃，妃嬪，皇子福晉，皇子皇女，皇孫避痘離宮。由太子奉太後搬至暢春園暫住。封閉乾西五所，住在此處的阿哥不必回來了。隔離五天之內和九阿哥有過接觸的皇子皇女。”

幾個太醫想說什麽，張張口又糾結了一番，卻聽康熙道：“你們抓緊時間擬個方子出來，朕去看看老九。”

說著就出了正門，去了後院東廂。

宜妃還一直陪在蘇冉身邊，見康熙來了，站起身來請了個安，眼睛紅紅的。

康熙有些心疼，道：“免了，朕記得你並沒有得過天花，趕緊回你的長春宮，等朕的消息。”

宜妃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平複了一下情緒，道：“萬歲爺，臣妾實在是放心不下，臣妾走了誰來照顧胤禟。這孩子才十一歲，說胡話的時候還一直喚額娘，臣妾心疼啊……”說著說著眼淚就又掉下來了。

康熙攬了一下宜妃，道：“有朕在這裏，你怕什麽！趕緊回去吧，你要是再出了什麽事，十一阿哥怎麽辦？難道你就不顧另外的兩個兒子了？”

《》是作者“鬱菀”寫的一部小說，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