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他來了
蕭祁霏驚惶地想要甩開她的手,搖頭說,“沒,沒什麽。”
然而話是這麽說,她的手卻下意識地攥緊了右邊的口袋。
席曉瞄到一角,連忙伸手去拿,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兩人配合的好,總之席曉摸出了一把東西,像雪花似的,全抖落到了桌上。
蕭祁雪看著照片裏那明晃晃的肉體,腦袋一陣暈眩,胸口開始覺得氣緊。
怎麽會有她和邱明磊的照片?
不,不可能啊!
自重生以來,她就刻意和邱明磊保持了距離。
根本沒有發生過得事,哪裏來得照片!
蕭祁雪被照片衝擊散亂的思緒漸漸鎮定下來,她強撐著對上一世回憶的恐懼,開始思考怎麽解釋才能挽回現在的局麵,然而大家的反應似乎比她想象中還大得多。
“蕭總......你,你!”眾人不滿地指著她,齊齊變了臉色。
席曉對著照片怔了一會兒過後,笑得更加肆意,“哈哈哈,蕭祁雪,可算讓我找到你的把柄了!”
“你這個婊子!和人睡了還要留下照片,是想做紀念嗎?”
蕭祁雪臉色鐵青,在座的董事臉色更青。
席曉嗤笑一聲,朝著眾位臉色發青的董事戲謔道,“嗨呀,原來這就是你們說的家事。
大家......還真是有夠照顧總裁的人啊。
隻是不知道,是照顧到了**,還是照顧到了心尖兒上......”
她慢條斯理地說,眼神像吸血的螞蟥,一寸寸碾過方才說得正氣凜然的董事們。
蕭祁雪看著他們的臉色由青變白,再從白轉黑,望著自己的眼神從支持變成了嫌惡。
一盤情勢大好的棋,就這樣被蕭祁霏攪和散了......
蕭祁雪咬碎一口銀牙,“蕭 祁 霏!”
蕭祁霏微低著頭,神色晦暗不明,“姐姐現在記起我是誰了?”
“你......!”
“家醜不外揚,我原本也不想將這些髒東西帶在身上的,隻是你欺人太甚了。”
究竟是誰欺人太甚?
是誰三番四次中傷她,想要踩著她往上爬?
是誰開車來撞她,想要置她於死地?
是誰前世搶了她男朋友,今生又來想方設法地壞她姻緣?
恐怕也是因為席曄冷僻的性子,否則她的的心思怕是老早就打在他身上去了吧。
蕭祁雪氣得想笑,望見蕭祁霏那一臉的凜然正色,這戲精本色,她隻能說自愧弗如。
瞟了眼照片上五官清晰的男主角和麵容模糊的女主角,蕭祁雪冷笑,“蕭祁霏,你拿著自己男朋友的床照出來丟人現眼,你不覺得惡心嗎?”
蕭祁霏低著頭沒作答,席曉見勢一把拉開了擋在麵前的她,抓起桌上的照片,盡數甩在了蕭祁雪臉上,“好好看清楚上麵兒這女的是誰!”
席曉高揚著眉,盛氣淩人,“蕭祁雪,你怎麽還有臉站在這兒說話啊?你不覺得害臊我都替我哥哥覺得丟人。”
“識相點兒,快滾吧。以後在外麵,記得千萬別說我哥哥是你前男友,我們席家丟不起這個人!”
蕭祁雪閃躲不及,相片的邊角刮過她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她氣得顫抖,心中怒火翻湧,一時之間卻說不出隻言片語,真是奇恥大辱!
能讓蕭祁雪啞口無言,這場麵可是真不常見,席曉心中大快,勾了勾嘴角,朝隨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便有人作勢上前去趕蕭祁雪。
袁文傑當然不能作勢不理,他擋在蕭祁雪的身前和那些人拉扯。
席曉嘴角笑意更深,“把那個秘書和她一起趕出去。”
袁文傑大驚,追隨總裁這麽多年,還從沒有人用這種語氣對他說過話。
趕他走?她以為自己是誰!
袁文傑一怒之下推翻其中一個保鏢,解開領帶,和那幾個人赤手空拳地打了起來。
會議室裏烏七八糟地亂作一團,席曉眉毛一蹙,趁這空擋,攥著蕭祁雪的手腕就把人往外推。
“你幹什麽?”
蕭祁雪大驚,用另一隻手推她,不料剛一抬起就被人抓住。
她憤怒地往那人望去,隻見方才還柔柔弱弱地蕭祁霏箍住了她的另一隻手腕,力氣比席曉還大。
“你也會有落到今天這一步?”
蕭祁霏悄聲說,五官被巨大的喜悅扭曲猙獰。
兩個女人渾然忘記了自己平時的形象,不顧一切地一心隻想把蕭祁雪趕出去。
蕭祁雪掙紮不能,踉蹌著隻能被她們駕著走。
“席曉,你把席曄的公司鬧成這樣,當真不怕嗎?”蕭祁雪一邊掙紮,一邊冷聲質問。
“怕?”
她輕笑出聲,加諸在蕭祁雪身上的力更大,趁那邊亂作一團無人注意時,她貼近蕭祁雪的耳邊輕聲說,“我怕一個躺在棺材裏的廢物做什麽?實話告訴你,那是非洲最烈的一種毒藥,能毒死十匹狼,他根本就活不了。”
“一切都不過是你自己在妄想罷了......”
不是說是罕見的神經毒素嗎?
怎麽會是這樣,十匹狼......那席曄怎麽辦?
他還能醒過來嗎?
蕭祁雪漆黑的瞳仁開始失去焦距,她不敢相信,卻又遏製不住心中四竄的慌亂和悲傷。
“啪嗒”一聲,鞋跟被踩斷,腳腕處一陣鑽心之痛傳來。
蕭祁雪擰緊了眉心,凝視席曉的眼神逐漸由憎恨變成星星點點的絕望。
席曉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笑得像一個打贏了仗的將軍,如果這時的蕭祁雪能再流幾滴淚就更好了,她興奮地想。
而就在這時,一隻白皙的手落在了席曉的手臂上,那手掌驟然緊縮,爆發的驚人力道差點沒把席曉的骨頭捏碎。
“啊——啊!”
席曉吃痛地大叫著,瞬間便不受控製地放開了蕭祁雪,她睜開眼望向捏痛她的人,一張麵冷如霜卻又極俊美的臉印入眼簾。
他的五官如刀削斧刻,精致又立體。嘴唇和皮膚都泛著不健康的白皙,眼睛深邃,讓人望一眼就會忍不住沉淪。
席曉呆呆地看著他,怔忡了一瞬,緊接著開始瘋了似的嚎叫,“啊!啊!!鬼啊,有鬼啊!”
席曄帶著煞氣的臉慢慢逼近她,未發一言,席曉卻失魂落魄地直搖著腦袋,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瀕死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