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幾個記者意猶未盡,他們決定采訪過張鵬後,再來河東醫專深挖一下張鵬的新聞。

吳立木向省委宣傳部張副部長匯報了記者們在醫專采訪的情況後,省委宣傳部的張副部長猜出了記者們的下一個目的地,然後河東市委的一個小領導急急趕往學士路工地。

這時學士路工地上,張鵬的夾克已經脫了,他正和啟新地產公司甲組三十多個男女工人挖著建下水道的路溝。

農民的兒子張鵬挖溝的速度不比男工人慢,他也出汗了。

張鵬象其它工人一樣,他不時大口大口地喝著幾十個工人共用的,那個大水壺裏麵的溫開水。

張鵬和工人們閑聊著,他偶爾也象那些男工人一樣和他身邊挖溝的某個女工人開一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

二十多分鍾後那十多個記者和河東市委那個小領導同時來到了學士路工地,此時張鵬正在喝水。

遠遠的張東峰指認出張鵬後,領頭的那個年齡最大的記者請張東峰自便。河東市委那個小領導不讓張東峰等人通知張鵬。

那十多個記者各自搶占有利地形,偷偷用著遠距離長焦相機。那個南方美女跟著一個帥哥敲開了路邊472號住戶的門,她們上到472號這戶人家,二層小樓的二樓陽台偷拍張鵬。

天落黑後下工了,啟新公司夥房的師傅也把工人的晚飯運到工地上了。

張鵬象那些男女工人一樣,他排隊等著在工地上那個活動水管處洗手。472號二樓陽台上的那個南方美女撇了一下嘴。

張鵬用黑乎乎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毛巾就著涼水管隨便擦洗了幾下臉,他就一手抓著一個大白麵饅頭吃起來。

幾分鍾後季涵亞和幾個河東市電視台的記者來到工地,她們被命令站到遠處。

記者見官大三級,央視的記者要看到一個真實的張鵬,地方官員隻能無條件配合。

這時,吃了兩個白麵饅頭的張鵬用一個大朔料盆舀了半盆已經涼了的白麵稀飯,他又往朔料盆中加一勺冒著熱氣的冬瓜菜。

然後張鵬在二樓陽台上的那個南方美女厭惡的神色中稀哩呼啦把朔料盆中東西倒進了他的肚子中。

“豬食!”472號二樓陽台上的那個南方美女“呸”了一聲:“他是豬嗎?豬就是這樣吃食的。”

“東峰哥,再加兩盞照明燈。”張鵬抄起一把鐵鍬,他走向472號這戶人家大門左邊一點:“兄弟們,不太累的跟我來,加班三個小時,有加班費,咱們把孫莊小校旁邊這一小段路溝挖成,白天幹影響小朋友們學習。”

“呼啦!”吃過飯的工人全都站起來了。

“女同胞們下班回家。”張鵬挖了一鐵鍁土:“回去晚了,學誌這貨肯定扮演劫匪劫你們的色。”

啟新公司男女員工的哄笑聲響起來。

“老板,俺有女朋友了。三十多歲壯漢王學誌一臉幽怨:“老板,我進步了,你不要拿老眼光看我,現在大中比我色。”

“老板永遠正確。”男工周大中在工人的哄笑聲中踢了王學誌一腳:“你確實比我色。”

一眾記者用夜光鏡頭猛拍啟新公司眾員工。

472號二樓陽台上,南方美女旁邊的那個帥哥看著熱鬧的工地:“小瓊,,你見過或聽說過張鵬這樣的公司老總嗎?”

“農夫老總。”小瓊遠遠瞪了張鵬一眼,她幹嘔了一下:“那個大水壺幾十個人共用,太惡心人了。”

“對,新聞標題就用農夫老總。”那個帥哥高興了:“小瓊,你不當記者是新聞界的損失啊!”

小瓊瞪張鵬時,張鵬若有所感,他抬頭觀看間,右腳用力向下猛踩了一下鐵鍬。

張鵬沒有發現鐵鍬歪向了右上方已經挖好的溝壁,“鐺!”地一聲。

“有寶貝!”沒有發現什麽人偷窺他的張鵬幾鐵鍁就從右上方的溝壁中挖出一個小瓦罐:“同誌們快過來看寶貝!”

“呼呼啦啦!”一分鍾之後張鵬就被眾人圍了起來。

472號住戶二樓陽台上南方美女和帥哥和472號這戶人家的幾個家人也圍了過來,央視的記者和季涵亞她們河東的記者也跑過來了。

“民國的瓦罐。”張鵬打開瓦罐:“銀元啊!”

“這些東西應該是我們家的。”

472號住戶,那個七十多歲的老頭衝到瓦罐前:“這塊地皮是我爸爸1947年年買的。我家有民國政府的地契。”

“不錯,我們還有市土地局發的土地證。”

472號住戶,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抱起瓦罐:“這溝也是我家的地皮,我們風格高讓出來了,地下埋的東西我們不讓。我爺爺從一個國民黨軍官手中買的這塊地皮,這個瓦罐肯定是那個姓季的軍官埋的,那個姓季的國民黨軍官……”

“你們確認這個瓦罐不是你們家人埋的對吧,那個姓季的軍官和他的親屬都沒有音訊幾十年了對吧?”

張鵬把他的*遞給那個七十多歲的男人:“你們記好我的名字及住址,我承擔一切後果。”

“那時我爺爺沒有多少錢,我確定這個這瓦罐是那個季軍官或其家人埋的又怎麽樣。這片地是我們的,這個瓦罐就是我們的。”

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疑惑地打量著張鵬:“你叫什麽名字?這個瓦罐肯定是我們的。”

周圍的人包括絕大多數記者都是點點頭。

“老板,這個瓦罐應該是他們家的。”張東峰遞給張鵬一碗水:“因為這片地確實是他們家的。”

周圍一片附和聲。

“據華夏文物法第四條第六款司法解釋五…..”

張鵬喝掉大海碗中的水:“非故意挖掘出地下所埋或發現前人所藏之物,若物品所有人及其近親屬失蹤十年以上,該物品歸國家和發現人所有。”

“同誌們啊!這個瓦罐及瓦罐中的銀元有我的一半。”

張鵬接住那個四十多歲男人遞給他的瓦罐:“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每人兩塊袁大頭。”

周圍啟新公司眾員工和那十多個記者都發出歡呼聲,然後他們都看著472號住戶中的那幾個人。

“你,你!”

那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大怒,他指著張鵬:“你這是強分私財,會做牢的!”

“爸,他就是那個張鵬,我們公司老總張鵬。我們老總的話不會錯,這個瓦罐不是咱們家的。”

472號住戶,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把*還給張鵬:“老總,我是咱們一分廠的副廠長李二強,白天開會時離得遠,剛才我沒有認出您。您快到我家坐坐。”

十幾分鍾後分完髒,張鵬和李二強握手。

“李哥,改天我去你家喝酒。”張鵬把空瓦罐遞給華夏啟新板業公司一分廠的副廠長李二強:“法理無處乎人情,這個民國的瓦罐給你們家,它算是我摔爛了。瓦罐裏還剩下的那一百零五塊銀元算是你捐給國家的,市裏明天會把收據和獎狀送到你們家。”

李二強及他的家人和張鵬客氣著,興高采烈回家了。

瓦罐裏三百多塊銀元,他們家出來七個人,每個人兩塊,共分了十四塊。再加上一個民國的瓦罐,還有市裏的獎狀。他們李家名利雙收啊!

啟新公司眾員工和記者們以及在一邊看熱鬧的那兩個這附近閑人,每個人都分到兩塊銀元這意外之財,他們也很高興。

“東峰哥,這一百零五塊銀元你明天安排人以李二強的名義送到市博物館。”張鵬把那個裝一百零五塊銀元的小袋子交給張東峰,他裝好他自己分得的那兩塊銀元:“同誌們,開工!”

“張鵬老總。”央視一個男記者拉住張鵬:“我是央視的記者張大壯,你分掉的銀元按照我國的法律是你的,你為什麽要分給我們?”

其它幾個記者也紛紛提出類似的問題,張鵬被記者們纏住了,張東峰指揮著啟新公司眾工人開工。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張鵬拍了一下他的肚子:“知足常樂!”

“張鵬老總,我是南方城市報的讀,者,常瓊瓊,我們是暗訪,我確定你今天不是做秀。”南方城市報的讀者常瓊瓊幹嘔一下:“幾十個人共用一個大水壺,你們不怕得傳染病嗎?”

常瓊瓊的廣式普通話說得不錯,張鵬能聽懂。

“我是學醫的,我可以很負責地說,乙肝,艾滋病等難治性傳染病,通過飲食傳播患病的機率幾乎為零,至於一般的腸炎啥的。”張鵬做了一個健美動作:“我身體特棒!美女,接吻一般也傳染不上難治性傳染病,為了宣傳疾病預防知識,為了全人類,咱倆親一個。”

“我有潔癖。”常瓊瓊幹嘔不已:“你想惡心死我嗎?”

“張鵬同學,姐是河東電視台的記者季涵亞。”

季涵亞上前幾步,他踢了張鵬一腳:“你一個大一學生,你怎麽那麽熟悉法律條文?”

“這是我想問的。”常瓊瓊擠到張鵬和季涵亞中間:“我是中南政法大學的,我怎麽不知道華夏文物法第四條第六款司法解釋五這條法律?”

張鵬心說,哥記錯了好不好?這條法律是2009年才頒布的:“我害怕政府把雨省人造板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這個位子搶走,我研究法律條文準備和政府打官司呢。”

不管是央視的記者還是南方,及河東的記者都不敢接張鵬的話了。

“農夫老總,你們雨省人造板股份有限公司是典型。”

學法律的常瓊瓊初生牛犢不怕虎:“咱們國家是法製社會,沒有人搶你董事長的位子。”

張鵬心說,現在事情鬧大了應該是沒有人搶了,如果哥不把事情整這麽大,我這個董事長絕對幹不成:“以法製國太重要了!現行法律中有些條文需要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