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溫泉渡假村的暖氣頗有河東醫專暖氣的風采,它們都是抽風型暖氣,一會熱,一會涼的。

“如果力之康破產了,你張鵬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要那三塊地皮了。”柳紅葉哼了一聲:“哪天倒見見這個奸滑似鬼的南雨佳。”

“這供暖係統去年是王栓安那個老狗弄的。”柳紅葉想起了什麽,她臉色變了:“張鵬,我看了,咱們渡假村沒有抵押給銀行或者什麽人,但王擁軍應該是以渡假村的名義借周富貴不少錢。”

“不要緊!周富貴翻不起浪花。”張鵬看了看他“滴滴滴”直響的傳呼機:“石青良區長找我幹什麽?”這時有人敲張鵬和柳紅葉院子的門。

“老板,紅葉還沒有起床嗎?”周月荷一臉驚慌之色:“周富貴正在俺莊和後周發動老百姓來咱們渡假村鬧事。”

周月荷和周富貴是老鄉。啟新溫泉渡假村中有不少員工都是這一片的村民,所以周富貴知道張鵬在渡假村中。

張鵬安撫了周月荷幾句,他給鄭紅兵打了一個電話。

二十分鍾後張鵬和柳紅葉剛吃過早飯,周富貴就帶人殺到了啟新溫泉渡假村。

足有百十個老頭和老太太堵住了啟新溫泉渡假村的大門,一百多手持棍棒的青壯年村民護衛著這一大群老年人。

啟新溫泉渡假村內一輛車也開不出去了。周富貴站在一輛四輪拖拉機的車頭上,他拿著一個電喇叭。

柳紅葉和周月荷向昨天晚上住在啟新溫泉渡假村,急著開車出去的客人們保證,最多一個小時就讓他們出去。

於是這些客人們就看起堵門大戲了。更有不少昨天晚上住在這裏2027工廠的職工向張鵬請戰。張鵬讓他們看戲就行了。

“張鵬,我有你們渡假村借我五十萬的字據,字據上有你們渡假村的財務專用章。”周富貴居高臨下看著渡假村中的張鵬:“張鵬,你地皮十萬塊錢賣給我,我就把借據撕掉。否則我讓你做不成生意。”

那些老年人和青壯年村民則是讓張鵬的溫泉渡假村賠償他們幾十萬汙染費,因為洗澡水很髒的,被泡過的溫泉水汙染了他們的環境。

“周富貴,這些人都是你組織的對嗎?”張鵬站在渡假村的院牆上:“狗屁的借據,周富貴,我勸你趕快逃跑。”

“我趕快逃跑。”不知死活的周富貴狂笑幾聲:“這些人當然是我組織的,他們都有工資的,以後他們天天來你的渡假村大門口上班。”

十幾分鍾後附近派出所的周所長帶著幾個民警趕到現場,但他們表示無能為力,周富貴及他雇傭來村民更囂張了。

幾個青壯年男村民竟然砸了渡假村的招牌幾下,當然那塊雕刻著“*某某某陸軍師療養基地”十多個大字的銅匾也被砸了幾下。

坐在牆頭上的張鵬憐憫地看了看了周富貴和那一群年輕的男村民。對於膽敢故意損壞軍事設施的人,人民子弟兵真敢打的。

隻要不打死或重傷人,打了是沒有事滴。帶頭破壞軍事設施的周富貴大大的不妙了!

正和周富貴閑聊的周所長這才看到那塊銅匾。

“啊!”周所長大驚失色:“富貴叔,你闖大禍了,快跑!”

“我跑,我跑什麽?”周富貴愕然,他吸了一口煙:“張鵬堅持不了幾天,他隻能乖乖聽我的。”

“富貴叔,這個渡假村是軍隊的療養院。”周所長慌了神:“當兵的應該快來了,兵*真敢打人的。”

“當兵的打人?”周富貴也看到了那塊銅匾,他也不傻。周富貴邊滾帶爬下了車輪拖拉機:“福安,帶著男村民快跑!”

晚了,共和國某陸軍師一個步兵排的士兵來到了現場。周所長帶著幾個民警鼠躥而去。

“我心腸軟,暈血。”張鵬跳下牆頭:“紅葉,扶我回去歇一會,我膽小,不敢見流血場麵。”

渡假村大門內的啟新渡假村的女員工和那幾個女客人都是呸了一聲。

“我們老總沒有殺過人。”柳紅葉小碎步上前,她把張鵬扶走了:“我也很膽小的。”

事實證明,人民子弟兵很文明。包括周富貴在內一百多青壯年男村民身上一點血出沒有流。但周富貴同誌的骨頭斷了幾根,到醫院檢查後才能知道。

在一眾青壯年男村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那幾十個青壯年女村民迅速把那百十個老年人弄走了。人民子弟尊重婦女兒童及老年人,他們不打自己的親人。

撤退的老年人和那幾十個女村民看到2027工廠的那幾十個傷殘軍人站在渡假村不遠處。傷殘軍人們用不高的聲音喊著:“下不為例!”等類似的話,女村民她們跑得更快了。

啟新溫泉渡假村大門口的大戲結束,同誌們各忙各的去了。剛才中周市忙山區的石青良區長給張鵬打傳呼。石區長讓張鵬最好來中周一趟,張鵬買的中周市國棉五廠那塊地出現新情況了。

張鵬咒罵幾句,他也隻好去中周市農業路上,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看看。和鄭紅兵廠長打電話安排了2027工廠幾件事後,柳紅葉非要跟著張鵬。

半個小時後張鵬把柳紅葉的奧迪車停在農業路,離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幾百米處,他和柳紅葉步行往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而去。

“張鵬,五十萬,在市裏能買一片地了。”柳紅葉拉著張鵬的手:“國棉五廠多刁民的,這地方這麽荒涼,讓他們退錢,稀罕買他們的地嗎?”

張鵬點點頭,他已經看到不遠處國棉五廠老家屬院臨街的三號樓的樓頂上有幾個人了。

張鵬哭笑不得,中周市國棉五廠的工人又玩跳樓大戲。樓頂邊隻有兩個中年女演員在賣力表演,另有幾個人裝模作樣說著什麽,他們貌似在勸人。樓下有很多人,絕大多數人應該是中周市國棉五廠的職工在圍觀或者說他們在給跳樓演員助威。

半分鍾後張鵬拉著柳紅葉擠進樓下的人群中,人群的最前方石青良拿著一個電喇叭。

“樓頂上的劉桂花和張秀梅兩位同誌,請你們冷靜一點,我已經和買你們這個老家屬院的張鵬老板聯係過了。”石青良喝了一口水:“你們先下來,一切好商量,區裏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柳紅葉低聲罵了石青良一句,張鵬心說,哥還救過你石區長的爸爸呢,但張鵬也理解石青良。

“你少糊弄我們,我劉桂花不上你的當。”劉桂花不用電喇叭,她的聲音也不小:“商量什麽,我們不搬家了,我們就住在這樓裏。”

接下來石青良苦口婆心勸了半個小時,樓頂上有反應了。

“讓我們搬家也行。我們要搬家費。”仍然是劉桂花女士:“石區長,我們還要精神損失費。”

樓下麵中周市忙山區的區委書記回運才保證一切好商量,他滿口答應劉桂花的無理要求。

“一家最少賠償五千塊錢。”樓頂上的劉桂花偷偷笑了一下:“讓市長來做保證,你們區長和區委書記的官太小了,我們不相信你們。”

樓頂上的另一個女演員張秀梅偷偷衝劉桂花比了一下大拇指。樓下麵一眾中周市國棉五廠的職工也是暗中讚了劉桂花n句。

中周的某個副市長應該會來,石青良應該快給張鵬打傳呼了。

張鵬拉著柳紅葉退出人群,國棉五廠老家屬院傳達室的人也出去看熱鬧了。

張鵬拉著柳紅葉在國棉五廠老家屬院內轉了一圏。幾分鍾後張鵬接到了石青良打的傳呼。

“石區長,我那個院子騰出來了,對吧?”張鵬用柳紅葉的手提電話給石青良回電話:“石區長,你們忙山區政府的公信力鋼鋼的,你是值得人民信賴的好公仆。”

“張鵬老弟,外了啊,喊什麽區長,我是你青良哥。”石青良咬著牙:“張老弟,務必來中周一趟,我請你吃飯,哦,睛雯請你吃飯。”

“青良,這就對了。”旁邊站著的中周市忙山區的區委書記回運才輕輕的拍了石青良一下,他自以為很低的聲音:“小不忍則亂大謀,年後就該換屆了,這個關鍵時期咱們忙山區不能出事啊!”

張鵬嗯啊了幾句後,他掛了石青良的電話。這個石青良不可交。石青良沒有給張鵬說實話,他失去了張鵬這個朋友。石青良罵了張鵬一句,他才給他堂妹石睛雯打了一個傳呼。

然後張鵬接到了石睛雯的電話。石睛雯說她堂哥石青良找張鵬有急事,張鵬在電話中痛快地答應石睛雯,他下午一點到中周和她再聯係。石睛雯幾次慷慨解囊得到了張鵬的友誼。

隨即張鵬接到了忙山區建設公司經理趙建設打的傳呼,趙建設把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的情況給張鵬說了。然後張鵬陪著一臉幸福的柳紅葉在中周市街上閑逛起來。

下午一點半點確定張鵬在中周後,石青良給張鵬直說了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的事,張鵬同意直接和中周市國棉五廠的職工代表對話。

同一時間木幼晴也接到了她大舅張大慶打的傳呼,木幼晴同學欣然同意當中周市國棉五廠的談判代表。

下午兩點張鵬帶著柳紅葉來到中周市忙山區,區政府小會議室和中周市國棉五廠的職工代表對話。

石青良區長和中周市忙山區回運才書記是政府方麵的代表。中周市國棉五廠的職工代表一共有五個人,張大慶先生、劉桂花女士、張秀梅女士、中周市國棉五廠的末代廠長王定國同誌。

中周市國棉五廠的最後一個代表,最後一個代表差點讓張鵬一頭栽倒。